第三十一章亡靈淵
二人進入空間，目光所及之處，除去身側掛着的幽幽綠光長明燈，皆是一片暗色。
月玄打了個寒顫，覺得脊背忽的發涼，無邊暗色之中的似乎隱藏着巨獸，窺伺着二人，待二人靠近放鬆警惕，好拆吞入腹。周圍安靜的可怕。
“我總感覺有什麼東西在暗中看着我們，小心點吧。”月玄看向夜錦，提醒道。
“好。”夜錦頓了頓，把原先想要吐槽月玄杯弓蛇影、自相驚擾的話壓下去。
月玄召來光明護身鏡，二人繼續往前走去，突然一腳踢到一塊硬物，那東西盡然“咕嚕咕嚕”滾走了。
一手控制光明護身鏡往前，同時蹲下往前湊了湊，一個白森森的頭顱針對月玄發笑，以頭顱為中心殘留着大片已經乾涸的暗紅色血跡。
月玄感覺似乎處在冬天裏沒做保暖措施，迎着冬風奔跑，雙手合十，念到，“小女子腳下沒注意，還請原諒原諒。”
夜錦則是雙手抱胸站在旁邊看着，眼裏多了幾分類似貓抓老鼠的眼神，專註、探究。
〔這反應可不像是這個年紀的女孩該有的，是變小還是說奪舍？〕
〔若是奪舍，她的反應不該是如此。不急，繼續觀察觀察。〕夜錦眯起眼睛，目光隨着月玄起身而移動。
“走吧。”月玄故作輕快的說，夜錦點了點頭，走在前頭，月玄跟在後面。
二人走了約三十步遠便見底了。
道路盡頭一片幽幽綠海，泛着像是夜晚海岸邊某些藻類植物過多發出的熒光。
有股詭異好看，激起了月玄的好奇心，順勢蹲下，兩手扒地，身體往前傾，準備看那綠海是什麼。
一點寒芒刺向月玄面前，剎那間月玄往後一仰，一屁股坐到地上，那槍尖正中一縷幽魂，連哀嚎都沒有叫出來，化為飛煙。
“你還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上趕着送命！”
循聲看過去，那男孩持槍而立，似青松翠竹。手中一桿紅纓槍，槍身烏黑髮亮，槍尖寒光閃閃。
“對不起。”月玄飽含歉意的看向夜錦。
“哼。”夜錦轉槍收於身側，似是銀龍破空。
月玄小步跑到夜錦身側，光明護身鏡映出一塊巨石，放眼看去，紅色為底，發著幽幽綠光，以古篆龍飛鳳舞刻着三個大字：
亡靈淵！
由無數痛苦掙扎、無法重生的修行者，他們的靈魂無法得到解脫，無法獲得救贖或者超度，這些無法安息的靈魂匯聚成了一條“怨念之河”，因此被稱為亡靈淵。而大多數古戰場或者上古秘境，亦有相似場所，都稱作亡靈淵。
“巨石後面有一小舟，我們乘船而行。”說完月玄輕跳到小舟上招手示意，因着使用靈氣減震並未激起水花，只是船身輕微搖晃一下，夜錦無奈也是跟着跳上船。
“坐在船艙里把光明護身鏡亮度調到最低，盡量不要發出亮光，最好憋氣。”夜錦傳音入密給月玄。
月玄點點頭，使用出龜息法，看向船艙兩邊不透光的門帘，將光明護身鏡亮度調到最低，又給兩人套一層月之盾，只限於船艙內。
舟上竹竿此時詭異的自動撐了起來，一點一點撐桿划水，哪怕是是月玄用上月之瞳，也只能隱隱約約看出一個人影。
船艙內夜錦、月玄二人各坐在對角一邊，感受到隨着小舟一點一點移動，新鮮的血腥味混着陳年臘肉〔腐屍〕的風，迎面而來。
月玄淚流滿面暗暗吐槽：
〔穿越來修仙世界是為了得道神仙的，怎麼就我搞的跟下井尋屍一樣。〕
吐槽完，趴在窗邊，透過糊着的窗紙，隱隱約約看見，兩個綠色骷髏頭鬼火踢着一個人的身子，大部分內臟被啃的稀爛，腸子隨着僵硬的屍體搖晃，兩條露着森森白骨個別地方還剩點血肉的雙腿隨着屍體起伏晃動。
“啊——哈——哈——哈——！”
兩隻綠骷髏頭鬼火，拖着又長又細的嗓音，大聲譏笑，“這新來的屍體不行，啊——哈哈哈——”伸出疑似手的霧氣，隨意一掰，那屍體兩條腿，“咔嚓”一下被掰斷，扔進河裏。
如同錦鯉池裏投下一點魚食，河裏無數蝌蚪樣光點，飛速遊了過去，爭着搶着啃到一點點大腿骨。
“這麼多年了，還是沒意思。”一個綠皮鬼道。
“找點樂子吧。”另一個綠毛鬼道。
兩鬼互相對視一眼后，同時使用怨氣將那具屍體高高舉起，不斷旋轉，不堪重負的部分內臟飛濺四處，其他綠焰鬼圍過來看熱鬧，“嗷嗚——嗷嗚——”一起興奮的鬼嚎。
一時間，腥風大作，船身劇烈搖晃，靠近窗邊月玄直面惡臭衝擊，那將是月玄一輩子的心理陰影，捂住口鼻，沒直接“yue”出來。
“砰！”的一聲，屍體炸開，綠毛鬼們更加興奮了。
粘着血水混着糞便一節腸子掛到窗戶邊，順着窗紙滑落。
那一瞬間月玄被嚇的一屁股往後倒，卻跌入一個溫暖的懷抱，被身後那人捂住嘴，尖叫聲混着呼出去的熱氣被堵在那人掌心之中，發出“唔唔唔”的聲音，用力掙扎一下卻被那人在穴位上一點，身體忽的沒力氣，但是動還是能動，回頭瞪着身後那人。
這點動靜引起了綠焰鬼的注意。
“剛剛什麼動靜？”
“許是弟兄們玩玩具的聲音大了些，不必在意。”
“也對哈哈哈。”
兩個綠焰鬼“咯咯咯”一笑，勾肩搭背的去找其他弟兄玩那些“玩具了。”
鏡頭拉遠，一小舟緩慢前行，周圍無數綠焰鬼將一二十具殘破不堪的屍體當球踢。
“那些是有些道行的怨鬼，叫做綠焰鬼，識人氣，懂點法術，雖不強但是勝在數量多，這就是為什麼叫你憋氣的原因，別怕就是難纏點。”
夜錦傳音入密給月玄，月玄點了點頭，瞬間感覺身上幾處穴位被點，力氣瞬間回來了。
“謝謝你。”月玄感激的看向夜錦。
“不客氣。”夜錦指了指自己先前的位置，一屁股坐在月玄先前那邊的位置上。
月玄看向夜錦搖搖頭，夜錦眼神一變，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月玄立刻連滾帶爬的坐到夜錦先前的位置上了。
〔還是在原來世界干下井尋屍的好。〕
“前方是更高階的藍焰鬼跟紫焰鬼，準備好作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