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又到一年開學季（德姆斯特朗：你不要過來啊！）
第二天一大早，湯姆和前兩天一樣，用他的微笑和一杯茶叫醒了哈利。
哈利懶洋洋地坐了起來，想要穿戴整齊，然後去說服不高興的海德薇回到籠子裏去。
他昨晚睡得很不好。
他做了一個非常可怕的噩夢，在這個夢裏，他夢見了一條粘糊糊、猶如蛇似的東西在用尾巴纏繞自己的脖子，想要將它勒死。
大半夜，在掙扎中醒來之後，他發現自己身下的床單都被汗水弄濕了。
因為擔心再惹出什麼亂子，所以哈利也沒有用魔法將床單烘乾。他強忍着身下那種黏糊糊的感覺，一直捱到了天明時分才淺淺闔上了眼睛，然後很快就又被叫醒了。
老湯姆雖然人長得人般，但其實性格很好，叫醒了哈利之後他還建議道：“波特先生，你想要一份黑布丁嗎？聽我說，配上奶茶，那將一份很好的早餐搭配。
在乘坐霍格沃茲特快之前，填飽肚子真的很重要。
你要知道，那輛火車雖然上面附加了很多魔法，又有矮人機修班的師傅們時常維護。
但是，我聽說它最近兩年開學的時候都會因為一些小情況而拋錨，很晚才能抵達霍格沃茲城堡，就跟受到什麼詛咒似的……”
“今年應該不會了吧，那兩次霍格沃茲特快拋錨都只是意外而已。”哈利心想道。
然後，他就很有禮貌地拒絕了老湯姆的早餐搭配，只是要了一大碗燕麥粥和果汁當早餐。
而他給出的理由則是，他和自己好兄弟羅恩已經約好了，待會兒在國王十字車站上車后要交換零食吃。
絕不是因為他那天瞥見了老湯姆的食譜，知道了破釜酒吧的黑布丁，裏面還添加了搗碎生肝做出來的肝醬。
“波特先生，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
看着哈利小口小口地吃着早餐，老湯姆忍不住蹙起眉頭說道：
“——你現在可是正在長身體的時候，不多多補充營養的話，以後的身高可能會受到一些影響的。
你有一個同學叫伯恩·斯拉格霍恩吧，那個小巫師之前也在破釜酒吧吃過東西，我看他自己就吃掉過整整三人份的大塊火龍肋排……”
哈利：(д)!!!——“如果那邊的食物不好吃，伯恩你一定要記得給爺爺寫信，我會讓茉茉每天給你送飯去學校的。”
泰晤士河的河口，站在自家那輛敞篷老爺車旁邊，在等接小巫師的那艘船的同時，霍拉斯還在抱怨着他記憶中的、德姆斯特朗的食物。
“我記得，那所學校的聖誕大餐居然有發酵鯊魚肉，還有在海豹肚子腌制的海雀。
這兩種大餐一上桌，他們那個船型的大禮堂就變成了廁所。
你永遠能相信德姆斯特朗的廚師有多糟糕，不是所有魔法學校都跟霍格沃茲一樣，有那麼多勤勞又手巧的家養小精靈在工作……”
在鑒賞食物這件事上，全世界唯二能夠相信的民族，只有中國人和英國人。
因為中國人見慣了真正的美食，真正知道什麼東西是好吃的，而英國人則是因為吃了太多的糟糕食物，令他們都難以下咽的食物，那多半真就是難吃到令人髮指。
好在，伯恩由於有過在戰錘宇宙流浪的經歷，阿斯塔特的食性也比較特殊。
所以，即便霍拉斯將德姆斯特朗形容成了一個美食荒漠，可伯恩依舊保持着一個比較平和的心態。
畢竟，再難吃的東西，難道還能比過了保質期的屍體澱粉更難以入口？而再怎麼令人談之色變的食物，難道還比食用者至少需要配備一把火焰噴射器，才能僥倖“無傷開罐”的蟻牛肉罐頭更危險？
“……伯恩，聽爺爺的話，到了德姆斯特朗參加魔葯錦標賽，不要有什麼壓力。
霍格沃茲得不得第一沒什麼，你的健康和開心才最重要。
如果覺得在那裏住得不舒服，你隨隨便便熬一鍋魔葯就行。爺爺就在評委會裏給你打個分，然後你就能回到霍格沃茲來繼續上課了。”
面對霍拉斯的“諄諄教誨”，上學這兩年長高了不少的伯恩，伸出手臂拍了這位高高胖胖老頭的肩膀。
“霍拉斯爺爺，您就放心吧，我會照顧好自己的。”伯恩對送自己出遠門頗有一些不放心的爺爺安慰道：“咱們的姓氏可是‘斯拉格霍恩’，戰鬥號角始終由咱們掌握。”
霍拉斯被逗笑了。
孫子還是自家的好。
既有足夠的魔法天賦，說話又好聽，最重要的是身體健康得就像一頭瑞埃姆牛。
“小伯恩這次能夠代表霍格沃茲參加“魔葯錦標賽”，在經過一番艱苦的比賽之後得到冠軍的桂冠，這樣的劇情走向好像也很不錯。”霍拉斯琢磨道。他在想着自己這樣一個老頭子，是不是能再替伯恩做些什麼？畢竟，他在上學時也參加過魔葯錦標賽，並且還拿到了比賽的冠軍。
除此之外，他現在也以“魔葯大師”的身份，當上了魔葯錦標賽評委會的首席諮詢顧問。
比他更年長的“魔葯大師”，現如今應該都已經過世了，而比他年輕的則資歷比不上他。
而就在霍拉斯胡亂想着些什麼的時候，伯恩突然注意到，不遠處泰晤士河的水面產生一些波動。
“霍拉斯爺爺，是不是船來了？”隨着伯恩的發問，寧靜的水面下，突然浮現出一艘巨大的船影。
緊接着，伴隨着“嘩啦啦”的分水聲，先是船頭，繼而是桅杆，接着整艘船就從水下“鑽”了出來。
這艘魔法船不像斯拉格霍恩家的那艘海德拉號，它在水中行進的時候沒有保護罩阻隔，因此船身上下都顯得濕漉漉的。浮出水面之後，潮濕的水汽還縈繞在黑漆漆的船身上面。
它有着古老而飽經風霜的外形，船身是用黑色的木材修築而成，上面佈滿了海藻和划痕。
船身比較狹窄，似乎更適合遠航，船頭的標誌是一個火龍的腦袋，似乎正欲開口噴火。
船隻的桅杆上，掛着一些黑色的魔法燈籠，散發著微妙的魔力氣息。
這艘船上沒有華麗的裝飾，只有黑色的甲板和狹小的船艙。
船艙的門上刻着一些如尼符文，伯恩認出它們的意思是“防水”，看來那些船員和乘客在水下不能自如上下甲板，只能待在船艙之中。
在這艘船的星舷（右側船舷）上，掛着一個木牌子，上面用鮮艷的油漆和英文寫了這艘船的船名：莫爾登。
不知道是否為巧合，伯恩他們腳下這片位於泰晤士河口的土地，十個世紀之前就叫作莫爾登。在那時，來自北歐的維京海盜，第一次登上不列顛的土地也就是這裏。
而一艘來自德姆斯特朗的魔法船，居然掛上一個別具意味的全新英文船名，這多少是有點東西了。
“也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不小心的，”伯恩感到有些好笑，他已經感受到了來自德姆斯特朗的挑釁和競爭。
老實講，這兩年他雖然參加了一些冒險，但是霍格沃茲魔法城堡的主體氛圍還是比較友善的。
像格蘭芬多的小獅子，平日裏所能遭到的、最大校園暴力的來源，恐怕也就是來自斯萊特林那群小蛇了。
只不過，在那位鄧布利多校長的調（壓）和（制）下，霍格沃茲小巫師們之間的衝突，在伯恩看來其實只能算是互相作弄的一系列“惡作劇”。
可是，德姆斯特朗就不同了。
這所魔法學校，除了從不招收麻瓜家庭出身小巫師的傳統，還對學生研究和使用黑魔法持比較鼓勵的態度。
伯恩聽霍拉斯說過，德姆斯特朗的船型大廳里甚至有專門的場地，供小巫師們以決鬥的方式來解決爭端，號稱：強權帶來公理，魔法給予正義。
他覺得這其實還挺有趣的。
沒辦法，當了三百多年阿斯塔特戰士，哪怕再怎麼會低調，可是對於戰鬥的狂熱依舊融入了他的骨髓。雖然這一世的伯恩，今年僅僅十三歲，但依舊有些害怕校園不夠暴力。
而正在他暢想自己去德姆斯特朗遊學生活的時候，那艘魔法船的港舷（左舷portboard）也靠到了岸邊。
應該是因為魔法的緣故，所以這艘船才沒有在泰晤士河旁邊擱淺。
這時，一個穿着深綠色的巫師袍，有着高顴骨和鷹鉤鼻的男巫推開了艙門，大步走到船舷邊上。
“我是阿方索·里帕，德姆斯特朗索爾學院的教授，岸上的人是霍拉斯·斯拉格霍恩教授，以及來自霍格沃茲魔法學院的魔葯錦標賽參賽者，伯恩·斯拉格霍恩先生嗎？”
對於這位里帕教授，伯恩的第一印象，或者說是直覺告訴他：這人似乎是一個長着斯萊特林面孔的格蘭芬多。
因為這人雖然穿着深綠色的衣服，人也瘦得像只猴子，但是他手裏卻沒有拿着巫師常常拿在手中的魔杖，反而在腰帶上掛了一柄迅捷劍。
後續發生的一些事情，也很快就證明了伯恩直覺的準確。
核實了搭乘者的身份，伯恩就提着行李箱，踩着一塊從船舷上伸下來的木板上了船，走進了防水船艙之裏面。
“小巫師，”阿方索·里帕看了伯恩的行李箱兩眼，估計了一下，它的長度並不足以容納一把長劍。
於是，便開口提醒道：“等到了德姆斯特朗，你最好花錢打造一把長劍、斧頭或者戰錘。
因為你雖然要參加魔葯錦標賽，但是也要在德姆斯特朗上課，否則等回到霍格沃茲，你的課業就會落下。
而在我們阿姆斯特朗，很多魔法課施展魔咒訓練都會配合著武器。
一般的——”
僅僅說了一半，阿方索·里帕的話語便戛然而止，無法再多說一個詞。
“里帕教授，您看我的這把武器，符不符合規範？”
伯恩拿着的魔杖，在其手中瞬間變成了一靈能權杖。
六棱形的權杖杖身，被伯恩牢牢抓在手心，杖頭的帝國天鷹則令權杖像極了一把造型獨特的戰錘。
更不要說，那帝國天鷹造型上還縈繞着一條條電蛇，“噼啪”作響，彷彿在演奏一支充滿力量的樂曲。
“嘶——”
就和所有看見過伯恩這艮靈能權杖的人一眼，這個阿方索·里帕教授也不自覺地到吸口涼氣。
“可以，很好，繼續保持。”
他艱難地吐出了三個單詞。
他心裏卻在暗暗詫異。魔法界不都在流傳，霍格沃茲魔法學校，現如今已經被從麻瓜那沾染的、名為“快樂教育”的歪風邪氣給腐蝕了嗎？
可他看這個叫伯恩的小巫師，拿着那把戰錘的姿勢，完全可以用得心用手來形容，一抓就抓到戰錘這種武器最適合持握的重心，顯然平時沒少練習。
再一對比他教過的，一個從霍格沃斯轉學來德姆斯特朗學生的弱雞表現，阿方索·里帕不由得暗罵自己愚蠢。
“我真傻，真的。”
“我就說嘛，人家一個千年魔法學院，怎麼會那麼容易就被麻瓜的歪風邪氣給腐蝕掉？”
“那個叫扎比尼的小巫師，一定因為是學習跟不上隊伍，所以才被末位淘汰，然後又轉學來的德姆斯特朗。”
“都是卡卡洛夫那個混球校長，說不定又是因為他收了人家的錢，所以才安排一個混子進了德姆斯特朗。瑪德，我回去就給校董會寫信……”
只是短短几秒鐘而已，這位德姆斯特朗的索爾學院院長，就腦補出了一場權錢交易的入學舞弊案。
而也正是因為如此，這位教授在看向伯恩的時候，之前他眼中那種毫不掩飾的輕視也隨之消失了。
“斯拉格霍恩先生，”他鄭重地從巫師袍的口袋裏拿出一本小冊子。
這是只有德姆斯特朗的新生，才會在入學時收到的一本《德姆斯特朗薩迦》……的複製品。
《德姆斯特朗薩迦》是一本魔法書，原本只有一本，它被歷代德姆斯特朗魔法學校的校長精心保管着。
“在船上旅行的時間，你可以閱讀一下這本書，上面的敘事將會對你在德姆斯特朗的生活和學習很有幫助。”
阿方索·里帕認真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