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大夏神皇
程知海離開,不知道去了哪裏。
程光走出密室,離開大殿後,抬頭望了一眼,天穹處依然還有淡淡的金輝瀰漫開來,周圍的白雲在那金輝的照耀下,都染上了一層金色。
“世子。”
等待在外的青鸞見程光走出來,連忙迎上來,面色擔憂地問了一句,“怎麼樣?”
程光知道青鸞的言下之意,意思就是在問他有沒有瞞得過去。
程光微微點頭,“馬馬虎虎吧。”
他說了一句,又望了望天穹之中的金輝,總覺得自己的血脈,可能比自己想像的還要強大,尤其是看到程知海那震撼的模樣,讓他更加確信這一點。
望了半晌,程光拍了拍她的肩膀,“走吧,回去了。”
青鸞見狀便不再多想,她此時終究是不知道程光是如何將程知海給瞞過去的,剛剛見程光一直在望着天空。
那天穹上綻放的金輝,難道是世子搞出來的?
青鸞有點懵懂,不知道為什麼好好治療個傷勢,竟然能夠搞出來這種驚人的異象出來。
…………
鎮國公府,另外一處。
程知海從箱中掏出一塊名為子母石的異寶,可以用作遠距離的通訊,鎮國公手中有一塊母石,另外幾塊子石,則是被分發給數個府中重要人物,其中就有一塊子石就在程知海的手中。
當年剝奪皇室子弟血脈,植入程光體內這件事,程知海雖是全程參與其中,但是,對於皇室血脈的秘聞,遠遠沒有程世遠知道的多。
如今血脈石檢測,顯現出這般異象,已然是超出了程知海的認識。
他控制着子母石,試圖聯繫鎮國公程世遠。
一道元氣輸入其中,子母石輕輕顫抖着,一道道略顯神秘的波紋自子母石上波散開來。
僅僅一瞬間,子母石便停止了顫抖,一聲中氣十足,卻略顯蒼老的聲音傳出。
“知海,你突然聯繫我所為何事?”
程知海連忙出聲,“父親,光兒他的傷勢痊癒了!”
此話一出,空氣好似都安靜了幾分。
子母石上下緩緩浮動,過了片刻后,才有一道略顯粗重的呼吸聲響起。
“傷勢痊癒了,也就是說,血脈的排異性消失,我孫兒能夠修行靈道了?”
程知海微微點頭:“應該如此,只是有一點很奇怪。”
程世遠的語氣之中壓抑着難掩的暢快高興與興奮,“什麼奇怪?”
程知海連忙開口道:“父親,我剛剛用血脈石檢測了一下光兒的血脈,皇室血脈按照濃度劃分,按理來說只有七種顏色,但是,剛剛血脈石卻顯露出了金色!”
“金色?”鎮國公程世遠愣了。
“是的!”程知海重重地點頭,虎目也是微微顫抖,“血脈石好似是承受不住光兒的血脈,直接崩碎開來,那金色直接化為異象,直衝雲霄!”
“如果不是我施展手段,強行攔截下來一部分能量,只怕整個京城都將為之震動!”
程知海說完,又連忙問道:“父親,你可知道,這血脈石顯露出金色,代表着什麼?”
程知海話音落下,對方卻沒有立即回應。
反而是陷入了久久的寂靜。
一時間沒有回應。
程知海並沒有着急,耐心等待着,他知道,父親那邊已經在查了。
他執燈司雖然是整個大周最強大的情報組織,但是論對於皇室的了解,他遠遠不如父親程世遠。
足足過了好一會。
程世遠好似是張了張嘴,一時不知道說什麼,遲疑好久,略顯沙啞地開口道:“金色……”
“數萬年前,據說還是大夏神皇時期,大夏神皇嫡系血脈的顏色,放到血脈石上,便就是金色。”
“數萬年過去了,大夏神皇的嫡系血脈都不知道分化了多少代,就算是嫡系,也不可能再現金色……”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程世遠本來是回答程知海的問題,但是話說到最後,反而他自己變得迷惘了。
一向穩重,哪怕泰山崩於前,也能做到面不改色的鎮國公程世遠,此時他的語氣中隱隱透露出不少懷疑人生。
鎮國公程世遠都是如此表現,程知海則就更加不堪了。
聽到大夏神皇名號時,眼眸微眯,嘴巴張得極大,其中透露出無比濃郁的難以置信。
“大夏神皇?”
“光兒想來不會有大夏神皇的血脈吧……”
“當然不會有。”程世遠斬釘截鐵地道:“大夏神皇都已經成為了傳說了,他的血脈過去了幾萬年,怎麼可能還保留至今,或許血脈石是出現了異樣……”
“畢竟光兒體內的皇室血脈只是我們強行掠奪過來的,可能在融合皇室血脈的過程中,出了一些差錯,導致這血脈石檢測出了問題。”
程世遠給出一個還算是合理的解釋。
程知海哪怕心中還覺得有點不對勁,但也沒有繼續去多想了。
不管怎麼樣,程光體內擁有皇室血脈是一件好事,而且體內的隱患還被消除了,更是一件值得慶祝的事情。
程知海心中一直壓在他心頭的一塊大石頭,此時終於落地。
“父親,這下光兒可以修行靈道了……”
“嗯,你盡量多督促督促他,表面還是要多煉煉武道,暗地裏把主要的精力放到靈道修行上,不要那麼早地表現出來。”
“雖然說,老夫也不在乎天下人的看法,但是這事影響還是太大。”
程知海瞭然點頭,“那這靈道的修行方法父親你可曾知曉?”
鎮國公程世遠沒好氣地罵了一句,“這修行方法我如何能搞到手,問你媳婦去。”
程知海尷尬地撓了撓頭,在程世遠的面前沒有一點上位者的氣質,“父親,你這話說的,月眉的情況你也知道,被下了誓言,不能和我們透露關於皇室的任何隱秘,這靈道的修行方法也不能說的。”
程世遠沒有關心這個,“皇室血脈都搞定了,區區靈道修行方法還能沒辦法?”
“你自己解決,反正不急這一會,穩重一點。”
“暫且讓光兒那孩子先把武道練上,不求他武道有多麼大的成就,只要外面看起來像點樣子就好了,等有了靈道修行方法,再把重心放到靈道上。”
說罷,程世遠嘆了一口氣,悠悠地道:“我現在愈發感覺,這天人之境往上,非皇室血脈不可突破,哪怕老夫將武道修鍊到了巔峰,距離那傳說之中的境界只剩下臨門一腳,可卻始終尋不到門路。”
話音落下,鎮國公程世遠切斷了子母石的通訊。
懸浮在空中的子母石緩緩落下,飄落至程知海的手中。
程知海將子母石收了起來,面容收斂,變得威嚴而又冷肅,扭頭看了一眼牆上的壁畫。
那壁畫中,一位老者站於萬千妖魔之前,面色淡然,似是含笑相對。
一人,面對萬敵,卻不帶絲毫畏懼。
這就是大周武道第一人鎮國公。
望了一眼自家父親的畫像,程知海便起身出門,他得交待一些程光事情。
出門后,身形如同潛入虛空般,瞬間消失。
下一秒,便出現在了程光的院內。
此時院內涼亭,程光正在與青鸞取笑交談,並沒有注意到他的身影。
程知海見狀正要上前,忽地感覺到腳下有踩到什麼東西。
他駐足,低頭一看。
赫然看到了一張被泥土埋了半截的紙張。
上面寫着——
程知海之墓。
程知海的臉色變了。
同時也緊了。
拳頭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