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再起波瀾
客棧外不多的樹木影子在微風下沉重得搖擺着,流走的雲彩在月光下變幻莫測,李復靜立在那,任憑夜風吹起他一襲白衣,這一天發生的事情太不可思議,無數的疑團困擾着他,回過頭看了一眼就在不多時還熱鬧的客棧,現在變成了一個數十人的長眠之地,思索良久后,邁步走進客棧,用掌力打碎櫃枱後面架子上的酒罈,然後點燃了一把火,李復知道用不了多久,鎮子裏的人就會趕過來撲救,雙足一點展開輕身功夫朝西邊奔去,奔襲中突然只聽得一聲清嘯,一個身影越過他的頭頂。李復見罷,急忙穩住身影,藉助月光只見面前站着一個手持長劍的女子,這名女子一襲白衣羅裙,輕紗遮面,飄逸的青絲順着風兒發出特有的清香,李復聞着這清香不由得痴了,這時只聽女子厲聲喝道:“閣下為何如此狠心,殺人後還放火?”李復一聽知道面前的這名女子誤會了,連忙雙手抱拳於胸說道:“姑娘誤會了,事情不是你想像的那樣,請聽在下給你解釋。”“有什麼好解釋的,我只相信我的眼睛,我親眼所見閣下從客棧里飛奔出來,而後客棧就燃起了熊熊大火。”女子說道。“姑娘你先聽我說。”“沒有什麼好說的,豈不知人心惟危,道心惟微,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受死吧。”李復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女子打斷,只見女子拔出手中長劍,劍身在月光下發出聶魂的光芒,一招仙人指路,長劍發出破風之聲直指李復胸口,李復不待劍尖所到,連忙一個跳躍躲閃。只見女子劍招一發不可收拾,面對躲閃的李復,如影相隨,運劍如風,李復只覺得眼前是劍影縱橫,周圍數仗皆被劍光籠罩,猶如漫天細雨飄灑而來,被劍勢所迫無奈的李復,只好展開輕身功夫騰空而起,月光下如鷹隼飛天。女子沒有想到這個大惡人輕功是如此的高明,連忙收起招式喝道:“男子漢大丈夫,做事敢做剛當,一味的躲閃不覺得sāo的晃?”李復見罷,輕飄飄的落在地上說道:“我看姑娘劍法攻則凌若風雷,守則穩如象踞,施展開來,翩若驚鴻,必是出自名家之手,不知姑娘的劍法可是追風劍法?”女子心裏一驚,隨說道:“看不出來你這個心腸歹毒的大惡人還有點眼力,不錯,本姑娘的劍法就是追風劍法。”“哈哈,不知道上官大俠是姑娘什麼人?”李復大笑着問道。“好,說出來也讓你死個明白,上官大俠就是本姑娘的恩師。”女子說完,手中的劍法又起,這一次的劍法大開大合,猶如石破天驚,李復被迫無奈,只好拿出摺扇迎了上去。女子面對對手迎上來的摺扇,劍尖下壓,身子迴旋,手腕輕抖,劍身繞過摺扇捲起無數劍光直奔李復胸口,再看李復,面對如蛇信般飄忽不定的劍尖,連忙底下身,猛地掃出一腿,女子變招奇快,連忙跳躍後退,避開對手的掃腿后,隨後劍走輕盈,旋身飛起,劍尖由上而下斜着刺出,面對如此刁鑽的劍招,李復一個騰空,猛然拍出一掌,女子只感覺強大的掌力壓得自己連呼吸都很困難,手上的劍變得猶如千金之重,李復見罷,快速下落,手指在劍身上輕輕的彈了一下,一聲清脆的響聲過後,女子只感覺一股無形的內力推着自己不由得連退了數步,“姑娘,我們到此為止,你所看到的不是真相,咱們就此別過。”李復雙手抱於胸前說道。“等等,你這個大惡人給本姑娘留下姓名,他ri定當殺你為武林除害。”女子森然說道。“姑娘,你口口聲聲說我是大惡人,你就不怕我先非禮你后,在殺了你,反正此時又沒有別人。”李復故意輕浮的說道。“你,你,你。”女子被眼前的男子氣的一時說不出話來,試想她一個堂堂的郡主,什麼時候受過這種凌辱。“哈哈,小美人,青山不改,咱們就此別過,山不轉水轉,後會有期。”李復因為還要趕去崑山,實在不願再這位姑娘身上耽擱太多時間,說完這句話,展開輕身功夫急駛而去。女子面對消失的對手站在風中,心情憤怒異常,她仰起頭,緊緊握住拳,不假思索地吼出來:“你這個該死的大惡人,我總有一天會把你碎屍萬段。”吼出來后,心裏漸漸好受些,無力的坐在地上,想起離開家的這段經歷。
和師傅離開少林寺回家后,在吃晚飯的時間,突然一個黑衣人拋進客廳一幅畫,師傅上官飛抓起那幅畫,連忙展開輕功追去,誰知師父這一走就了無音訊。她焦急的等到等二天早上,趁着父親上朝的空當,匆忙留下一封信,獨自離家尋找師父而去,看似是打着尋找師父的名義,其實是她體內的不安分因子在作怪,離開家后一個人,一柄劍,朝着京都西邊而去。這一ri趙穎來到一個古廟,遠遠就能聽到打鬥聲,好奇心使她忍不住要窺探究竟,展開輕身功夫輕飄飄的落在古廟外的一棵參天大樹上,只見古廟裏已經橫豎躺下了一些人,現只剩下一名拿索環大刀,年齡約有四十歲,一身打補丁的麻布粗衣,滿臉短鬍鬚的大漢和一名手持一把青鋼劍,年齡約三十歲,中等身材,寬肩厚背身穿藍sè袍子人在對持着,兩人旁邊的石桌上放着一軸沾滿鮮血的畫卷。這時只聽大漢說道:“唐兄,我們何必為了一幅畫卷斗個你死我活,這畫卷已經讓太多的人付出了xing命,我們為何不能共同擁有?”“彭兄,此言差矣,難道彭兄不知道,寶物豈能歸二主?”這位被稱為唐兄的說道。聽到兩人的對話趙穎在心裏想到:“那個大漢難道就是弋江幫的二當家索環刀彭仁?師傅曾將說過,弋江是長江南部的一個分流,此處商船甚多,幫派眾多,可以說是魚蛇混雜,專做那收保護費的勾當,在開寶九年一夥強人在此成立弋江幫派,其中二當家彭仁憑着手中一把索環刀在三ri之內蕩平弋江所有大小幫派,讓弋江幫成為了一家獨尊。那麼這個所謂的唐兄是誰呢?在江湖上只有四川唐門中人才有響噹噹的名號?難道這位持劍者是唐門中人?”趙穎在心中思索時又聽到,“唐兄說得在理,看來此戰不可免了。”大漢說完快速的圍繞着持劍人轉了起來,再看持劍人凝氣如山,青鋼劍平平端起,擺出以不變應萬變的姿勢,大漢圍着持劍人轉了一盞茶的功夫,最後越轉越快,衣襟帶起呼呼風聲,只見其影不見其人,就在這時,持劍人另一隻手迅速一揮,三枚透骨釘應聲而出,起勢極快,眼見便要打在大漢身上,只見大漢霎時躍起,三枚透骨釘皆從腳底滑過,在空中的大漢把索環大刀舉過頭頂,從半空中劈下,持劍者側身一閃,劍尖迴旋,攻勢源源不斷,頓時便將大漢籠罩在劍光之中,只聽噹噹之聲不絕於耳,兩人堪堪打了半柱香的時間,突然持劍者一個轉向,手中長劍有斬變刺,劍尖迅疾刺向大漢,大漢毫不示弱,身子一低,用刀橫向掃來,只見刀劍相交發出清脆的響聲,隨即火星四濺,說時遲那時快,拿刀大漢手上青筋凸起,眼中閃過一絲冷光,刀鋒一偏,順着劍鋒斜劈而下,只見持劍人的肩膀到小腹被鋒利的刀鋒劃開,直濺得對方滿身血污,受傷后的持劍人一手抓住寬厚的刀背,另一隻手的青鋼劍迴旋,迅速的劃過了大漢的脖子,即此雙雙放下手裏的兵器,捂着傷口眼睛睜的如銅鈴般怒視着對方,搖晃的後退數步,轟然倒在地上。
趙穎躲在樹上又觀察了良久,確定廟內沒有生還者后,縱身一躍,輕飄飄的落在石桌前,拿起石桌上的畫卷慢慢打開,原來這軸畫卷做過防水處理,雖然背面被鮮血浸染,裏面的內容卻清晰可辨,只見畫的是一座山峰,山峰孤峰突起,直入雲霄,四周是懸崖峭壁,在離孤峰最近的位置有一個深潭,旁邊綉着一句話:晨霧散,寶藏潭中現。“晨霧散,寶藏潭中現,這是什麼意思?”趙穎皺着眉喃喃說道,想了一會實在想不出其中的端倪,只好把畫軸卷好,然後走到大漢身邊說道:“為了一些身外之物,爾等不惜粉身碎骨,刀光劍影,豈不知到頭來卻是謂反其真,一杯黃土掩平生,此時就讓它隨你們而去,來告慰成空的夢。”趙穎說完從懷裏掏出火摺子,點燃了手中被鮮血浸染的畫軸。余火未滅,廟外傳來馬蹄聲,趙穎一聽,jing覺的連忙伸展輕身功夫飛到大樹上,透過縫隙卻見是一匹白馬在路上慢慢的歡跑着,馬背上並沒有人,“應該是這廟裏相鬥人中的坐騎吧。”趙穎在心裏想到,隨即又想到:“我一路走來,雖然身負武功,但也甚是辛苦,不如就佔有了這匹坐騎。”想到這裏,趙穎從樹上迅速飛到馬背上,雙腿用力一夾馬腹,朝着西邊急駛而去。這匹馬的腳力甚快,一刻鐘的時間,面前出現了一片開闊地,竟然是沃野平疇,綠油油的莊稼在微風中擺動着,趙穎知道,不遠處肯定會有村落活着小鎮,索xing讓坐騎慢了下來,欣賞沿途風景。果然不出她所料,沒多久眼前出現了一個小鎮,隨下馬朝小鎮走去,小鎮雖然沒有京都的繁華熱鬧,倒也是行人絡繹不絕,走着走着,就到了一家客棧,把坐騎交給店夥計后,直徑走進大堂,只見大堂裏面熱鬧非凡,基本上座無缺席,各sè人群都有,有三三兩兩坐一桌的,有單個坐一桌的,店裏夥計不時的從後堂端着酒菜吆喝着來回穿梭。趙穎選了一個靠窗的空桌子坐下,只見不遠處的桌子上一個身穿粗布短衫,面貌粗狂的大漢在狼吞虎咽的吃一隻烤羊腿,桌子上還有一大盤冒着熱氣的熟牛肉,讓人驚奇的是牛肉上面插着一把鋒利的短刀。這時大漢旁邊的一名白衣書生說道:“只吃肉不喝酒有甚趣事。”說完一拍桌子,桌子上的酒罈平穩的朝着大漢飛去。大漢嘴裏嚼着肉含糊不清的說道:“何必客氣。”說完抬手一揮,酒罈旋轉着朝書生飛了回去。“哪裏,哪裏。”書生說完手臂一彎,貼着酒罈邊沿一推,酒罈就像高速旋轉的陀螺在空中轉了起來。周圍的食客一看以為是表演雜技的,忙放下手裏的筷子,鼓起掌叫起好來。趙穎見罷心裏一驚想道:“好深厚的內力,雖然我也可以讓酒罈在空中旋轉,卻做不到酒水不灑出來。”在眾人的喝彩中,書生得意的一笑說道:“還是喝一杯吧。”說完一掌拍在酒罈上,酒罈迅速朝大漢飛去,力道甚是驚人。大漢一看,不得不放下手裏的羊腿,一手接住酒罈攬入懷中,在凳子旋轉了一圈化掉無形的勁力後放到嘴邊喝了一大口說道:“好酒,好酒,來而不往非禮也。”說完大漢用另一隻手端起桌子上的牛肉,撒手的同時對着盤子吹了一口氣,盤子朝着書生飛去。“哈哈哈,有趣,有趣。”書生大笑着說完,伸手接過盤子,讓人沒有想到盤子剛到書生的手上,喀嚓一聲碎成無數塊,原來大漢用手端起盤子的時候,已經用內力暗中把盤子震裂,現在手生用手接豈能不碎。書生一看,臉sè微變說道:“佩服,佩服。”說完丟下一塊銀子站起來就往門口走去,大漢一看也隨即丟下一塊銀子,起身尾隨書生而去。眾食客一看,不由得打出一陣陣惋惜。趙穎本想跟出去,但是一想,這兩個人的武功不簡單,自己跟蹤難保不被他們發現,再說人在江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簡單的吃過飯,回到客房稍作休息了一下,醒時窗外不知何時下起了小雨,待雨停過後,走出客棧閑逛,逛着逛着天就不知不覺黑了下來,就在她打算回客棧的時候,一條身影從不遠處的另一家客棧飛奔而出,緊接着客棧燃起了大火。趙穎一看,連忙用隨身攜帶的輕紗遮住口鼻,展開輕身功夫,冒着大火衝進客棧,進去后才發現裏面的人全部被殺,而後銀牙一咬朝着黑影的方向追去,隨即出現了和李復打鬥的一幕。此時入夜,月不明情,風颳起綿綿恣意,坐在地上的趙穎內心終於平靜下來,站起來后拍了拍衣服上的泥土,收起佩劍朝客棧趕去。
趙穎順便經過了起火的客棧,只見一座客棧已經化為了灰燼,一位白髮蒼蒼的老人手握烏黑拐杖站在那裏,趙穎好奇的走過去抱拳剛想打招呼,老人猛然揮動了手裏的拐杖,饒是趙穎見機的快,拐風掃在臉上也隱隱作痛,如此一來趙穎不由得大怒,長劍出鞘迎上了老人的拐杖,兩劍兵器相撞發出清脆的金屬聲,原來老人的拐杖是烏鐵所做,只見撞擊聲不絕,白光黑光相互交織,追風劍法施展開來,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老人的拐杖亦是怪招不斷,勢如驚雷,但見趙穎一劍斜斜刺出,劍身透過拐杖,直奔老者肩膀,眼看劍尖就要抵達老人的肩膀,只見老人不退反而迎了上去,趙穎只感覺自己的長劍刺在了堅硬的石頭上,劍身彎成了一個弧形,原來老人練有硬氣功,這麼一來,因為兩人距離太近,老人的拐杖無法施展,見此老人一個猛然後躍,想拉開距離,讓他沒有想到這個女子的長劍如影相隨,只見白光三尺急迎而來,老人見罷,怒睜圓眼大喝道:“好劍法。”倏地跳起,手中拐杖當做大刀來使,一招力劈華山,由上而下迅猛的砸了下來。趙穎閃身避過老人拐杖,運劍如風,連攻數招,但見老者不停的跳躍,手中的拐杖時掃時砸毫無章法,但是趙穎不敢有絲毫的大意,老人的拐杖看似無章法,但是力道極大,疾如雷霆,稍有不注意就可能命喪拐杖之下。此時趙穎手中的長劍越舞越急,劍光猶如白虹貫ri,老人沒有想到這個年紀輕輕的女子功夫如此俊俏,想抽身都來不及,真是有苦難言,拼着自己在受她一劍的危險,猛然躍起,跳到趙穎背後,杖端前指其後心,說時遲那時快,趙穎一個迴旋,劍身一圈,急如電光石火,把拐杖反盪出去,老人大吃一驚手腕一抖杖身橫擊其腕,忽聽得“當”的一聲火花飛濺,趙穎一劍隔開拐杖,余勢未衰,劍鋒順勢滑出,老人只感覺劍光森森,脖子一陣涼氣,沁入肌骨,緊接着一股鮮血噴出,手中拐杖突地落在地上,身子搖晃了幾步轟然倒下。趙穎見罷收起長劍,用衣袖擦了一下臉上的汗在心裏想到:“這位老人是誰,為何一言不出就和我動手?看看能不能從他的身上找到些蛛絲馬跡。”想到這裏趙穎走到老人身邊,順手搜索,搜到老人胸膛時在懷中搜出了一軸畫卷,慢慢的打開,藉著月光只見這幅畫和她在古廟中看到的一模一樣,隨即想到:“這幅畫到底有什麼秘,為何這麼多人會為它喪命?難道師傅拿走的那副畫內容也是和這幅畫的內容一模一樣?”原來當ri上官飛並沒有打開那幅畫查看,而是抓起來就追了出去,想到這裏趙穎把這幅畫仔細的看了幾遍,牢牢記住后,拔出長劍把此畫毀成了碎片,隨後看了一眼老人的屍體轉身往客棧走去。
ri影跳出地平線,李復放慢了腳步,自從離開女子后一路未曾停歇,連夜趕了幾百里地,現在他已經到了大唐故都長安境地,薰風一萬里,來處是長安,描寫的是當年長安的美,但此時的長安已經失去了往ri的繁華,大宋開國皇帝結束了戰亂后,當時邊防線早經殘破,燕雲失地未復,皇帝不得不養兵,既然養兵就要糧食,而當時的軍糧要全靠長江流域給養,經濟全賴南方支持,由揚州往北有一條運河,這是隋煬帝以來開鑿的通濟渠,米糧到了開封,若要再往長安運送將耗費許多人力物力,當年天下之舟船所集,常萬餘艘,填滿河路的場景一去不返,為了儘早的恢復國力,大宋皇帝不得不定都開封。李復背着朝陽朝着昔ri的繁華之地走去,雖然經過了數十年的修生養息,還是依稀可以看出當年的戰亂影子,破損的城牆邊是荒草哀哀。畢竟是曾經的大都市,進城后只見染坊,商鋪,客棧隨處可見,街上的行人也絡繹不絕,李複選了一家客棧走進去,裏面冷冷清清的,靠着櫃枱邊打盹的夥計一看連忙迎上來,李複選了一個靠窗的位置,簡單的要了幾樣菜,一壺酒。很快夥計就把酒菜端上,一路的奔襲早已讓李復飢腸轆轆,剛想放懷暢飲一番,突然跑進了一個老乞丐,只見這老乞丐披散的頭髮已經花白,骯髒的臉上只能分辨出一個輪廓,到是那一雙眼睛猶如黑夜的繁星,讓人深不可測,破破爛爛的衣服,腳上的鞋子露出烏黑的腳趾頭。“去去,哪裏來的乞丐。”店夥計皺着眉頭連忙驅趕乞丐。“這位客人還沒有發話,你一個店夥計當是管的寬鬆。”老乞丐中氣十足的說道。“你這老乞丐,你以為這是大街破廟啊,快給我出去。”店夥計說著就用手去推老乞丐,只見老乞丐一個閃身就像泥鰍一樣從店夥計身邊溜過。李復一看在心裏說道:“好奇妙的身法。”“咿,你這個老乞丐怎麼像泥鰍一樣滑。”店夥計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說道。“夥計,讓這位老先生和我坐一個桌子上,把店裏好吃好喝的全部端上來。”李復說完從懷裏掏出一錠銀子。“客官,可是,可是。”店夥計為難的指着老乞丐說道。“怎麼,有銀子你們還不賺?”李復說道。“好咧,客官您稍等。”店夥計拿起銀子就朝後堂跑去。就在李復和店夥計對話期間,老乞丐早已坐在桌子邊大吃大喝起來,只見這老乞丐連筷子也不用,直接用沾滿油污的手伸進盤子抓着吃,李復見罷微笑着搖了搖頭。不多時店夥計端上了酒菜,乞丐一看,馬上就要下手去抓,李復見罷連忙伸手制止,只見這位老乞丐巧妙的繞過李復的手,眼看手就要伸進盤子裏,李復不得不用內力阻止,老乞丐一看對方使出了內力,隨即也運力相抗,這麼一來,在店夥計的眼裏就見兩雙手定在了盤子上空。李復見罷微笑的用另一隻手拿起筷子,散灑的吃起來,老乞丐沒有想到這個年輕人內力如此雄厚,不得不全力以赴,哪裏還騰出手吃盤子裏的食物,急得他是豆大的汗珠不停的從額頭上往下落。李復看着老乞丐的窘態,緩緩的收回了內力,老乞丐虛了一口氣,抱起桌子上的酒罈就往嘴裏灌,不大功夫一壇酒就被他喝的一乾二淨,隨即打着飽嗝說道:“看不要出來你這個娃娃有兩下子,老叫花子真心佩服佩服。”“那裏,是前輩承讓。”李復連忙放下手裏的筷子起身說道。“坐下,坐下,承不承讓老叫花子心裏有數。”老乞丐邊擺手邊說道。“不知如何稱呼老前輩?”李復坐下后問道。“我這一生沒有別的嗜好,只要有酒,就是讓我取那皇帝的頭也可以。”老乞丐說道。李復聽罷心裏一驚,隨說道:“前輩難道就是江湖人稱酒丐的霍雲龍。”“哈哈哈,正是老叫花子,什麼酒丐,只不過是一個嗜酒如命的臭要飯的而已。”霍雲龍大笑着說道。“夥計,把店裏的美酒統統給我上來。”李復朗聲說道。原來這個老乞丐就是江湖人稱的酒丐霍雲龍,此人三十年前就名滿江湖,一身武功自成一家,只是他行事詭異,神龍見首不見尾,多數人只知其名不識其人。
(第五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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