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5章 九皇飛刀,四祖兵聯法界
那大將身邊,還有一個中年男子,頭戴雪白狐皮帽,帽子兩側各垂下九個絨球,串連起來,掛在胸前。
他勁裝武服,袞龍金邊,腰纏玉龍帶,手拿金羽明珠畫雕弓,從服飾用度上來看,地位還在身邊的大將軍之上。
只是那大將縱馬提刀的氣勢太強,三軍都成了陪襯,這個射獵之人也就顯得很不起眼。
他眼神有些閃爍,看了大將兩眼,又仔細打量蜀道難,忽然笑道:“這個就是魔尊,本王看他相貌平平無奇,氣息也是尋常,久聞世間邪祟妖魔,凡剛剛誕生或剛剛破封的,都處衰竭之中,要有一個壯大過程。”
“大將軍對區區一個尚處衰竭的妖魔,還如此鄭重其事,未免有辱我東遼大國的威風。”
原來此人乃是東遼國主榮留王,身邊的就是東遼國兵馬大元帥,蓋蘇文。
西漢時期,海外扶餘國一庶出王子流亡到東遼一帶,聚攏生民,俘獲奴隸,建立城邦,等到王莽篡漢時,其趁機攻伐郡治,稱國自立。
漢朝末年,東遼國尋求跟曹魏結盟,攻殺遼東公孫氏,結果曹魏軍隊大勝之時,東遼國又背棄盟約,偷襲曹魏,被曹魏反攻,幾近滅國。
無奈魏晉以來,九州大亂,東遼國除了跟慕容鮮卑有過一些摩擦外,幾乎順風順水,再度壯大。
尤其是慕容鮮卑破國流亡之後,大量軍民被東遼吞併,遂有強國氣象。
等到中原隋朝建立,跟東遼國幾次開戰,讓東遼國王室屢次上表稱臣,可每次稱臣不久,又去尋釁,國中實際損失並不大。
反而是隋朝方面幾番發動大軍,國力損耗甚巨。
但是軍力強盛不代錶王室強盛。
東遼王室的權威,已經受到大元帥蓋蘇文的強烈威脅。
最近,榮留王宣稱是按照祖例,組織一起大的狩獵活動,要帶王公大臣出行,結果廷議多次,卻牽扯出這麼多兵馬同赴山中,可見朝局錯綜複雜到了什麼程度。
“邪祟妖魔,向來詭譎,不可小視。”
蓋蘇文沒有輕易被激將,平靜地說道,“王上,我已經溝通軍陣,布成大勢,阻一阻他。”
“弈劍大師雖然不在,嘉祥大師卻正在都城,必然感覺到這裏的變化,前來相助。”
這兩個大師的名號,並不是尋常對出家人的敬稱,而是東遼國的敬封,從三代之前的國主,就對這兩位禮敬有加。
可是榮留王心中暗恨,這兩個老東西,竟然都不肯明確支持王室,幫助王室剷除蓋蘇文。
“哈哈哈哈,本王出來狩獵,這所謂魔尊落在本王眼前,正是天授,天命所歸,不取反咎,何必等什麼雅士僧人?”
話音未落,榮留王猛的一拍胯下駿馬,高頭大馬的鼻子裏噴出紫紅色火焰,整個頭部剎那間化為白骨,又像是帶了一張白骨面具。
烈火熊熊,嘶鳴不絕,馬蹄馬尾,也全部呈現火焰飛揚的形狀。
榮留王乘着這樣一匹烈馬狂奔而出,氣勢恢宏,彷彿就是有連綿山脈擋在面前,也要一併撞開。
這一下真是出乎意料,蓋蘇文只想到,國王想要激自己出手,跟魔尊拚鬥,沒有想到這個國王竟然有了這樣的膽子,敢親身去跟魔頭交戰。
大軍兵馬多半不知道那麼多的謀算,也不知什麼魔尊云云,眼看國王親自沖向那陌生之人,以為是國王要去狩獵那人,頓時軍鼓轟鳴,歡聲雷動。
榮留王在馬上大笑,抬手拉弓,身上也燃起紫紅火光。
蜀道難定睛看去,只覺得眼前的景象,猶如一幅古畫。
榮留王一人一馬的紫紅火光,陡然在這幅龐大的古畫上擴張開來。
焰色所過之處,畫面沒有被焚毀,而是全部變了一個樣子。
大地上沒有了草芽,全部都是細嫩如嬰兒的胳膊手臂,樹林中懸挂着萬千白骨,遠山是人頭堆起來的屍丘。
鐵甲骷髏士兵,七竅噴火,揮舞刀槍,跟隨在榮留王身後衝鋒。
榮留王的弓上本來沒有箭,他這樣一拉開弓弦,無數屍骨亡魂身上的火光,就朝他的弓上渦旋匯聚,形成紫紅色的光箭。
鬼哭神嚎,哀鳴不絕。
“大別王箭?!”
蓋蘇文心念一閃,“原來他練成了這道神通,難怪敢衝出去。”
東遼國的神話中,天地王是始祖神,天地王化生了大別王和小別王,由他們分別管理生者和死者的世界。
小別王使詐,獲得了管理生者世界的權力,但大別王的威嚴更高,不但掌管了死者的世界,還讓亡魂的力量可以干涉陽世。
東遼國的王室功法,就以大別王命名,修鍊的時候要採集陰魂厲魄,用法器製造成八十八個地獄幻境,號稱八十八別王殿,把這些魂魄拘禁在裏面折磨,讓潛力發揮到最大。
每代國主死後,手上的亡魂都會往下繼續傳承,歷代積累下來,威力已經非常可觀。
但是只有國主本人修成對應的不朽神通,才能把八十八別王殿收入體內,發揮出王室功法的最高威力。
榮留王主動衝出來,就是想要大發神威,在萬眾面前加深王者的印象,讓王公大臣的態度重新轉向自己,讓舉國民眾把自己當成神話中的大別王一樣敬拜。
他看出那個“魔尊”身上氣息,不過是兩種不朽神通,氣息目前還很不穩的樣子,即使能擋下、閃過大別王箭,也必定會有一些狼狽之相。
到時候他再喊蓋蘇文出手,就不是大將護王,而是王者命令部下乘勝追擊,威風全讓他這國王佔了。
榮留王的心中存了這麼多美好的幻想,以至於忽略了蜀道難眼神的細微變化。
“拿這麼多民眾的靈魂練功?!”
蜀道難眼神陡然一冷。
他原本不介意跟當地人對峙交手時留點餘地,多多交談,探聽消息,即使被稱為魔尊,神情還是平淡的,這一刻,眼神卻幾乎凍結。
榮留王放開了弓弦,卻發現自己的箭,竟然沒有射出去。
紫紅色火焰搖曳的速度,極速減緩,像絲綢一樣,很慢很慢的波動着。
弓弦在一點點的回彈,王箭在一點點的向前。
但是太慢了,連弓箭都慢到這種程度,這匹駿馬和馬上的人,簡直像是陷入了靜止。
榮留王心中驚駭,喜悅之情不翼而飛,渾身鼓盪力量,全力反抗,終於感覺到了速度放慢的原因。
前方那片空間裏面,不知道什麼時候,佈滿了一圈圈,一層層的弧線漣漪。
他躍馬而來,就撞在了這些無質而有力的弧線之中,更是聽到了一聲奇異的音頻,像是寶劍的一聲震鳴。
仁劍震音揚!劍雖仁,蜀道難的手卻狠,腳已經踩在鬼火駿馬的頭部,身體已前傾,不容躲閃的一把抓在了榮留王臉上,兩根手指,刺入他眼眶之中,手掌鎖死他的臉頰骨相。
咔!!
沒等榮留王慘叫出聲,蜀道難手一抬,直接把他的腦袋跟腔子扯斷。
剛剛降臨過來,戰體和靈光之間,會有一點小小的不適應,戰體本身確實只有兩種不朽神通的氣息。
但蜀道難一怒之時,自身靈光和自帶的兩種不朽之力,就也融了上去。
這一把拽掉頭顱的同時,榮留王的肉身已經炸碎,更多更明顯的絲線漣漪,向外綻放,把所有民眾亡魂身上的毒火盪滅。
使無形幽魂,全部向四面八方飛射出去,融入大自然的天地磁場,隨着磁場運行,等待投胎轉世。
大軍的歡呼聲,為之一滯。
仁劍之音帶着無數幽魂盪開的時候,毒火怨氣反噬,讓這些幫榮留王助威的大軍統統陰氣入體,一時昏沉欲嘔。
“不好!!”
蓋蘇文也沒有料到,練成了大別王箭的榮留王,敗得這麼快。
關鍵是剛才盪開的這些力量,分明是榮留王自身的根基,被那魔尊某種神通點魄轉化。
東遼大軍的功法都是精心設計的,大軍本身,不算什麼,但是跟王室或者蓋蘇文這樣的將帥結合成陣,力量就會化為一體,頗有增益。
但也導致大軍軍陣,對於榮留王根基爆碎產生的力量,沒有多少抵抗效果。
“這隻蠢豬,吃肥了魔尊,還壞了我的大陣!”
蓋蘇文其實根本沒想過自家跟這魔尊死拼一場,只想着等嘉祥之類的過來后當做主力,他在旁邊敲敲邊鼓。
能封印掉這個魔尊固然是好,封印不掉的話,只要趕出東遼國土,留給大隋的人去頭疼,也是一樁大好事。
現在他卻只好使出壓箱底的手段,左手向空中一甩,憑空拋出一個葫蘆,右手大刀向葫蘆一抽。
葫蘆口向前一歪,頓時噴出九條異色光芒。
辟魔劍點化七魄,使榮留王的根基不受控地宣洩出去,化為仁劍之音,如同層層浪潮,越涌越高。
但那九條光芒一到,線條漣漪明明只被切出一些小小缺口,就一層接一層,凌空停住,死寂消失。
彷彿就是那些小小的缺口,已經扼殺了仁劍之音的所有活力,將這些力量“殺死”。
東遼國第一高手是奕劍大師傅采林,但東遼國第一神通,卻不是傅采林傳下的劍術,而是這一葫蘆飛刀。
紫微斗數,九葉飛刀!蜀道難看見這九葉飛刀,都大吃一驚。
不只是因為這九葉飛刀的威力,更是因為那種熟悉感。
北斗相關的神話傳說中,除了有七大星君的崇拜之外,其實還有九皇之說。
貪狼、巨門、祿存、文曲、廉貞、武曲、破軍,加上左輔、右弼,共為九皇。
獨孤劍聖的劍法,真正奧妙其實就在於以紫微斗數、運北斗九皇,算定生死,司命禍福。
他的劍法最巔峰的狀態,能斬殺氣運,消減壽數,見萬物之死穴,無物不破,所以當初才能在對於魔神之力沒有多少了解的情況下,硬生生憑劍術破魔,封印五大魔神。
不過要承擔這種劍法,對心志的要求太高,就算是獨孤劍聖本人,也因此喪情斷愛,與摯愛之人有緣無份,算是受到不祥的反噬。
這套劍法,拆分成五嶽劍派的劍術神技后,依然各有缺陷。
華山三達劍,是為守護封印而創,但非要在封印破后,西嶽魔神威壓之下,才能夠領悟真髓。
泰山辟魔劍容易讓人信心膨脹,怙惡不悛;南嶽的九死酒神咒,把壽命一拆為九,用一次斷一節命;中嶽的天玄北斗劍,最後一招,一用就魂飛北斗。
北嶽的上清破雲劍,更是詭異,如果把握不到劍術神髓的話,這一招的殺傷力,甚至還不如北嶽後人所創第二劍技。
但如果把握到了劍術神髓,修鍊者以後就會忘記使用這一招。
練不成沒大用,練成了等於白練。
當年獨孤劍聖會被稱為劍魔,也不只是因為行事作風的問題,他的劍術風格,着實有些奇險怪絕,令人難以接受的地方。
蜀道難能夠綜合五嶽劍術神技,練成紫微斗數神通,主要是因為有宙光業力的加持,練成之後,也讚歎莫名,引以為底牌。
想不到剛降臨這個歷史節點,就見到另一個人使出這套神通。
“破!!”
蜀道難驚喝一聲,並指如劍,凌空暴退,劍指連點九次,接連打退九把飛刀。
刀劍碰撞之力,已經讓他退到百里開外。
他這邊震驚不已,那邊的蓋蘇文見到他的應對之後,更是渾身一顫,猛得一把跳上半空,抓住葫蘆,喝道:“收!”
原來,蓋蘇文從天地冥冥中感受到“紫微斗數”這種不朽之力,試圖參悟修鍊的時候,也不敢自己承擔,是殫精竭慮,另闢蹊徑,強收許多寶材,在修鍊這套神通的時候,祭煉了一套傳功法寶,九葉飛刀。
他在參悟神通的過程中,不斷把自己的收穫傳遞給這套法寶,等他神功徹底練成時,更不惜自損根基,斬裂道行,把這道神通,完全轉移給了法寶。
從此,他自己施展不出這套神通,卻可以釋放九葉飛刀。
讓九葉飛刀自動展現紫微斗數、北斗九皇的神威,批註萬物之死,所向披靡。
這飛刀術可謂無往不利,唯一一次被擋住,就是在傅采林的劍上受阻。
但傅采林是仗着修為取勝,能擋住飛刀,也不可能收走這九把刀。
而蜀道難,本身就展現出了“紫微斗數”神通,萬一跟飛刀多碰撞幾下,指不定就會看出蹊蹺,擁有把飛刀收走的可能。
“嗯?!”
蜀道難看他急於收刀,心中就閃出狐疑之念,只是不等他繼續動手,空中就有一大片浩浩蕩蕩的金蓮花雨飛了過來。
“阿彌陀佛,魔尊果然降世了,感應天象,魔尊竟然還不止一位,有分投兩地之相?又或是真身分身,靈體戰體之分別?”
金蓮花雨上空,落下一個穿着灰布僧袍,形象枯瘦的老僧,皮膚如同樹皮,褶皺很多,但並不鬆弛,而是乾枯緊繃。
因為這樣的皮膚,讓他不但頭頂無毛,眉毛、鬍鬚,好像也萎縮到幾乎沒有了,眼珠倒是很潤很亮,掃了掃蜀道難,流露嘆息。
“不愧為魔尊,一現世間,就斬殺一位善國王,真是罪過,罪過。”
蜀道難不爽的哼了一聲:“善國王,就這號殘殺民眾后,連靈魂都不肯放過的貨色,也配稱善?”
“你不但是和尚,看你衣着樣子,也不是他們這一國的人,倒是當的一個好狗腿子。”
嘉祥老和尚搖頭道:“貧僧並非要維護榮留王,貧僧祖籍乃是安息人,移居中原南朝,又曾在東遼學佛論法。”
“回安息時,國中禮遇,在南朝時見過皇帝,當年楊廣為太子時,贈貧僧慧日道場與日嚴寺,東遼王也數代敬拜,見過許多皇帝國王,但從未插手俗世戰役爭端。”
“所謂善國王,只是指他敬重佛法,並非指他俗世善惡如何,其實各國的皇帝國公,又哪裏有一個,能算得上俗世中的善人呢?”
蜀道難哈哈笑道:“比爛是吧,我跟你說他該死,你跟我說皇帝沒好人,那我不妨告訴你,我打死的皇帝也不止這一個。”
“我還有個和尚朋友,像這些造孽的玩意兒,要是被他看見了,別管是皇帝還是狗,估計他也只有一句話。”
“邪行孽障,陰謀姦宄,殺!”
嘉祥詫異道:“施主此言,倒有幾分眾生平等的味道。”
老和尚頓了頓,“也是,縱然是敬佛法而稱為善國王,他行事卻沒有佛法的慈悲,做了孽有此業報,正是了了因果。”
“單論此事,魔尊倒不算是罪過。”
蜀道難手裏的頭顱,正持續被消磨靈光,嘉祥卻沒有多看那個頭了。
蓋蘇文看他們居然聊了起來,不禁提醒道:“大師,邪祟妖魔,殺人不分高低,魔尊更要毀滅眾生,眾生在他眼裏都是灰燼,當然是平等的,大師可不要被迷惑!”
蜀道難問道:“所以,究竟為什麼說我是魔尊,就為了這個莫名其妙的天象,和不知哪裏來的預言?”
“施主確實不像我們想像中的魔尊那樣猖狂。”
嘉祥合掌,眼球上翻,化為純金,沒有眼球眼白之分,說道,“可惜,施主身上帶有一種對世界根本的破壞性,這種對力量本質的認知,施主掩飾不了。”
蜀道難一愣,心念一轉,終於明白過來。
是宙光業力!逆造因果與時光長河混合形成的這種力量,雖然創造了新的歷史河道,壯大了時光長河的力量。
但它確實也具有一種根本上的破壞性,破壞了原本只有一條河道的局面,才能夠開始壯大。
蜀道難他們藉助這種力量逆行時光,改變原本的世局,也同樣可以算是一種破壞。
“你們能夠感應宙光業力,就該明白,克物能夠剋制邪祟妖魔,也是靠的這種力量,破壞有時候代表的是好的改變,是創生!”
“施主不要狡辯了,從根本層面上展現的破壞,怎麼可能代表着好的改變?”
嘉祥口誦佛號,“況且這世間,從來沒有聽說過什麼克物,天下邪祟妖魔,靠的都是我等修者對抗,佛道各家,儒門士卒,不知道多少人為此流血。”
“據說天魔會自稱為佛,壞我佛法,魔尊剛才還假稱自己有和尚為友,這就又想要虛構事物,混淆實情,為自己攬功了嗎?”
他又開始稱蜀道難為魔尊,身上透出了濃濃的殺意。
以他和蓋蘇文的修為,當然不可能被魔尊騙過,但如果魔尊去了別的地方,這種有智慧的邪祟,魔氣傳播,染化萬民,操控眾生生死。
將來再想滅魔,恐怕魔尊操控的人也全要殉葬,就不知道要付出多大代價了。
“沒有克物,那湧入到這個歷史節點的宙光業力……我靠!”
蜀道難心念紛雜,爆了一聲粗口,再度抬頭看向天空中赤紅彗星的軌跡。
他已經想到什麼,卻感覺到對面和尚在給大招蓄勢,二話不說閃身就走,身如鶴舞長空,飄渺輕痕,足能避開七星光氣。
“跟你暫時說不通,再會!”
鶴舞七星步,讓人難以鎖定。
“咄!”
嘉祥斷喝一聲,“魔尊休走!”
他身上射出萬丈佛光,直透雲霄,凝聚成一把奇形法器,宛如一把帶鞘長劍,渾鈍無鋒,鑄成一體。
此乃如來佛祖親傳九大佛兵之一,萬華金龍奪!
這一佛兵剛剛騰空,頓時引起遙遠感應,天際又升起三條佛光。
琉璃戒刀,驚雷禪,雷音尺,在遠處浮現,極速朝這邊靠近。
佛光浩蕩,封天鎖地,常人卻難以察覺,彷彿從現實世界,剝離出另一層世界。
塵界之外,更有法界。
這一日,如來九大佛兵中,竟然有四件出世,成就法界,勢欲封魔。
傳聞魔尊善劍,鋒芒無雙,險些破界而出,被四大聖僧合力重創。
魔尊性情大變,再度出手,又被重創,傷而復起,再傷再起,傷勢多次不翼而飛,情形詭譎萬分,令人膽寒,終於遁逃無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