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危機
妙手空空被抓走後就一直昏迷不醒，也沒法拷問他把牛藏哪了還是賣了，蘇小樓問澡堂的夥計要來妙手空空隨身衣物，隨手翻了翻，這瓶瓶罐罐的，好傢夥兜沒幾個錢，倒是揣着好幾種春藥，這精力挺充沛的啊，充公！都充公！主要是為了買牛，蘇小樓嫌棄的吧妙手空空的臟衣服扔到一邊去，抓起錢包和那些瓶瓶罐罐正要走，卻被夥計攔住了。
那名夥計搓着手，幾經猶豫后小心翼翼的開口：“官爺，這人澡票錢還沒付，您看……”
夥計盯着蘇小樓從妙手空空那裏搜刮出來的錢包，意思很明顯。
“這是他偷我的牛賣了換來的錢，你要澡票錢找他去啊！”蘇小樓把錢包往懷裏一揣，大搖大擺的走了，意思也很明顯，老子不給。
第二天早上，幾人牽着買來的牛回了田莊，一路上秀才一直捂着右眼很不得勁：“我這右眼怎麼從今天早上起來就一直跳呢？會不會不吉利？”
“這不巧了，小爺我今天早上起來右眼也一直跳，我一拳下去它就不跳了，要不我給你一拳。”
秀才伸出大拇指：“老大，你是個狠人，將來肯定是要做大事的，我們還是抱您大腿吧！”
“左眼跳財，右眼跳是大腦操控都眼輪匝肌和顏面神經發生的間斷性的不自主陣攣性抽搐，一拳下去就好了，你真的不試試？”
秀才連忙擺手：“不了，不了。”
胖子大大的腦袋大大的問號：“你說的怎麼跟我聽得不一樣啊！”
“你那是封建迷信！”
……
今天田莊糧倉前圍了不少農戶，劉督導正急的轉圈圈，看蘇小樓過來，急忙跑過來焦急的說道：“蘇管事，昨天晚上我們田莊倉庫的門被撬開了，秋收的稻米丟了好幾車，這可怎麼跟上頭交代。”
蘇小樓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妙手空空已經被收監了，誰還有膽子偷錦衣衛的糧食，活的不耐煩了，眼下又到發糧日，怕是不好交代了。
劉督導想起什麼，拿出在倉庫周圍發現的東西遞給蘇小樓，同樣是一枚銅錢上插着一枝梅花，上面還有一張字條，寫着：妙手空空來也。
蘇小樓看向幾名狗腿子，熊二說到：“老大，會不會是我們抓錯人了？或者是百曉生給我們的消息有誤，畢竟我們都沒有見過妙手空空，也不知道這妙手空空長什麼樣。”
蘇小樓摸着下巴若有所思：“還有一種情況就是有人冒充妙手空空，我們沒有見過妙手空空，錦衣衛衙門裏肯定有人能確認他的身份，熊二，你去找李總旗讓他彙報下莊裏的情況，看他能不能確認我們昨天捉回去那人的身份，你們幾個跟我去找百曉生。”
“好的，老大。”
幾人到了茶館衝到櫃枱前質問道：“百曉生，你知道騙錦衣衛是什麼下場嗎？”
百曉生一看這情形，忙丟掉手裏的算盤：“官爺，此話何意啊？小店向來誠信經營，童叟無欺，絕不敢欺瞞官爺您。”
瞎子惡狠狠的說到：“那為什麼妙手空空又來偷我們錦衣衛田莊的稻米。”
“官爺是怎麼確定偷稻米的是妙手空空。”
“這廝在事發地留下了字條：妙手空空來也。”
“會不會是有人假冒妙手空空偷的東西，留下字條只是為了混餚視聽。”蘇小樓無法否認，是有這種可能性，畢竟莊子裏沒人親眼看見妙手空空偷牛。
蘇小樓一針見血的反駁道：“依你的說法，那為什麼我們抓了妙手空空之後，那人還要打着他的名義偷東西？”
百曉生也被問住了，竟無言以對。
“會不會是你們認錯人了，我們抓的根本就不是妙手空空。”
經過交手，蘇小樓覺得這妙手空空本事一般，留下字條這種高調的行事風格怎麼得也得是個玩弄捕頭於股掌之間的神偷吧，那個裸奔狂倒像是不知道錦衣衛要抓他一樣，不找個地方躲起來，還在澡堂子裏洗澡。
“這……”百曉生捋着山羊鬍子陷入了矛盾，他手下的人辦事能力他是很清楚了，這種小事不可能出錯，經蘇小樓一分析，百曉生也開始了一種自我懷疑，出了這種事，這不是砸招牌嗎？以後他還怎麼在南京城混。
百曉生信誓旦旦的保證：“此事我會儘快查證一番，官爺放心，您是老顧客了，我定會給您一個交代。”
“好。”
出了百曉生的茶館，蘇小樓等人就回了莊子，在倉庫周圍好好查看一番，看有沒有留下什麼可疑的線索，莊子上的農戶也被蘇小樓召集起來詢問昨晚有無異常，可有聽見什麼響動，奇怪的是竟無半點線索。
“老大！老大……”
熊二這時氣喘吁吁的跑過來，蘇小樓趕緊問道：“怎麼樣？問到了嗎？”
“問……問出來了，李總旗說……崔總旗曾經抓捕過妙手空空，不過讓他給逃了，我請崔總旗去醫館裏看過了，是他本人，沒錯。”
“妙手空空醒了沒有？我們錦衣衛的大夫就沒有上點手段讓他清醒一下，審問過他就什麼都清楚了。”
“沒有，大夫說肋骨斷了四根，肺部還有瘀血，好像是快嘎了。”
蘇小樓倒吸一口涼氣，這實力比胖子都厲害。
熊二把蘇小樓拉到一邊說到：“李總旗讓我轉告老大，衙門裏很多人都眼紅您這個屯田管事，這次的事您一定要抓住盜賊，不能剛上任就出差錯，給那些眼紅您的人遞把柄。”
聽到這話一股暖流湧進蘇小樓的心底，老李頭雖然膽小怕事，古板了些，對手底下的弟兄確實實打實的好。
“李總旗還說：如果人手不夠，隨時告訴他，他立馬調人過來。”
“知道了，替我謝謝老李頭。”確實要儘快抓住盜賊，眼下這個節骨眼，衙門裏的弟兄都盼着發糧呢，莊子裏的農作物都在入賬，現在莊子上人心惶惶，如果再控制不住局面，便會有人覺得他不堪重用，德不配位。
現在就可以確定有人冒充妙手空空偷錦衣衛的東西，此人不但膽大還有點心計手段，對這裏的田莊還很熟悉，能悄無聲息的在莊子裏巡夜人的眼皮子地下偷走東西。
“老大！我們是不是抓錯人了？”秀才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蘇小樓怒道：“妙手空空也是在我們錦衣衛的通緝名單里的，怎麼能算抓錯人呢！”
這時莊上的農戶領着一個粗布麻衣的小哥過來，這小哥一雙眼睛炯炯有神，看着是個伶俐的：“見過蘇管事，小的是百曉生手下的，掌柜的讓我來告訴小爺，之前可能確實是我們認錯人了，城東醉春樓附近的乞丐報信說寅時三刻親眼看見妙手空空進了醉春樓，這會還沒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