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點擊就送

“相比於前段時間，現在的你身上多了一些變化。”

又捧了一些水拍在臉上，冰涼的感覺讓銳雯神情一清，她在開口說話的同時，找機會也偷偷看了凱耶一眼。

他的額頭寬而高，顯得陽剛俊朗，眉骨凸出，眼睛則深深地凹陷下去，長眉鋒銳濃密，讓他看起來有些讓人難以捉摸；不過鼻樑挺而高聳，嘴唇的線條卻很優美，臉型看上去很立體，又有一種儒雅的氣質，很容易獲得他人的好感。

頭髮烏黑，臉型看上去有着非常明顯的艾歐尼亞人的血統，但實際觀察起來又與艾歐尼亞人有着明顯的區別，因為他的瞳孔黑的異常的深邃純粹，看上去時暗沉如深海，就像藏着一片能夠吸收所有視線的漩渦。

靠的近了，或者仔細觀察的話，她看到凱耶瞳孔有銀灰色的金屬折光。

作為血色精銳的精英刺客，她有一套自己分辨法師階位的方法。

和在諾克薩斯所見過的那些高階法師那樣，這這樣的特徵是可能擁有異常龐大精神力的特徵之一。

當然，更重要的還是一種來自氣質上變化。

“雖然我不知道導致你變化的原因是什麼，還是說真的接受了什麼恩賜，但你救了我兩次卻是事實。”沒有顧忌凱耶的目光，有幾分豐腴熟美味道的銳雯對他展顏一笑，“這一點是無法改變的。”

“…”

凱耶看了銳雯一眼。

她的性格雖然看起來有些大大咧咧，但言語裏潛藏的意思卻也直觀的表達了出來。

而且她長時間在戰場和生死之間培養出來的那種敏銳，似乎是感覺到了自己身上所產生的變化。

“有關這一點，也是我正想給你解釋的。”

凱耶看了眼銳雯，想了想開口，然後將衣服扯開，將先前受傷的地方顯露出來。

在激活了【神龍之軀】后，雖然已經損失的生命值沒法再補回來，但是依舊加強了他的身體素質。

胸腹被劍刃劃出的豁口已經痊癒，取而代之的是一塊塊堅硬的肌肉，隱藏的龍鱗和着月光，隱隱透着暗銅色的色澤。

凱耶下意識的將手按在胸口，心跳平穩且有力，但泵動的速度似乎緩慢了許多，來自神龍的力量似乎已經產生了作用，血脈的純度也會隨着他的成長一點一點的增加力，同化和壯大他的實力。

雖說失血量讓他的臉看起來還有幾分蒼白，但依舊可以感覺到不僅僅是精神強度得到了增加，身體的素質更是增強了許多。

這種變化異常的直觀，他可以清晰的感覺出來。

銳雯站在凱耶身前，有着紫色眼紋的雙目異彩漣漣，她完完整整的了解了凱耶身上的變化。

顯然，在激活了【神龍之軀】后帶來的魅力加成，還有血脈所帶來的氣質，讓她感到頗為驚嘆，以至於目光有些移不開了。

老實說，救了銳雯，完全是預料之外的驚喜，雖說相比於半神、星靈和暗裔這些，她的實力存在差距，但在人類中也算是出類拔萃了。

而且兩者已經有了一個不錯的合作前提和感情基礎，更別說她的性格不算差，相處起來也簡單，而且現階段，凱耶覺得自己也的確需要銳雯這個大姐姐在開局保駕護航。

“我想，我們可以好好的談一談了。”

他輕聲的咳了一下，然後向銳雯眨了眨眼，讓陷入了某種狀態的她回過神來。

罕見的，這位經歷過戰場風雨，也在生死沉澱下變得滄桑的成熟女人銳雯臉紅了，一抹紅暈一直從她的耳根蔓延到了頸脖之下。

老實說，銳雯覺得這種情緒不應該出現在自己身上，但她的確是感覺到了凱耶身上的變化，感覺到了他身上那種吸引人的氣質，下意識想要通過血色精銳判斷情緒的手法觀察他的表情，卻不曾想自己卻先沉溺進去了。

不過，她到底是血色精銳的精英成員，短暫的情緒變化很快就轉換回來，臉上的羞怯消失，表情也得到了管理，隨後認真的看向凱耶。

不過，相比於陷入某些難言情緒，整理自己心情的銳雯，凱耶倒沒有那麼多的顧慮。

他現在完全以一種欣賞的狀態看着銳雯，目光就一直沒有離開過她手中的大劍，同時也發現了一點有趣的東西。

可能因為經常揮舞如此沉重大劍的原因，她修長的雙腿看起來渾圓且結實，而且在捧水緩解尷尬的時候，還看見她手上有很顯眼的一排老繭。

不過，也正是因為長時間揮舞巨劍和訓練的原因，她的身體也看起來非常的健康，肌肉輪廓雖然不太明顯，但絕對滿蘊着驚人的力量，矯美的彷彿一隻隨時都會出擊雌獅一般。

兩人站的很近，她也沒怎麼顧慮自己身上的風景，或者說這麼多天相處下來，她心裏已經對自己有了一定的接受程。

凱耶站在那裏，非常直觀的感覺到了銳雯身上那股迎面迫人的成熟氣息。

純路人，有一說一；對於這種兼具英武和剛強之氣，實力又強勁姐姐型的女子，他素來就非常的缺乏自制力。

雖然察覺到了凱耶的目光，不過銳雯卻也沒有在意，倒不如說她更關心他接下來想說些什麼。

“你想要和我談什麼？你身上的變化，還是說…”

銳雯環視了一下四周，“有關這個變化的原因？”

“你是，諾克薩斯人吧！”

凱耶看向銳雯，直接問道。

銳雯聞言微怔了一下，自己接受秘密任務來到艾歐尼亞，然後因為煉金藥劑的原因遭受背叛導致受傷，難道是凱耶這些天從自己的劍術上看出了一些東西？

還是說在看見了那些諾克薩斯士兵之後產生了聯想？

亦或者他知道這個秘密，是來自所謂的魂靈對他的指引？

她很快反應過來，開始在心裏思索，思考凱耶從哪些方面看出了她的身份。

“知道艾歐尼亞的神龍之力嗎？”凱耶看向銳雯，“我想用我的秘密來交換你的秘密。”

銳雯再次一怔，據她所知，艾歐尼亞魂靈的力量在於靈魂，而靈魂這是最神秘且隱秘的。

這就如同血色精銳刺客里的訓誡——如果你事先準備的陷阱和刺殺目標被人知曉，那麼就等於刺殺時讓別人知道了自己的戰略部署和弱點，這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

這很愚蠢，而且很容易被心懷惡意的人利用。

這位救了自己的凱耶，這樣說是心存試探，還是說有其他的原因？

他想要做什麼？

銳雯看向凱耶，想要通過他的表情分析出一些情報。

畢竟算上今天戰鬥時幫她擋的那一劍，他等於說救了自己兩次，雖說她覺得自己身上沒什麼值得被企圖的地方，但心情還是難免複雜了起來。

另外，作為諾克薩斯一方，侵略者這個身份實在是令她非常的尷尬，一想到自己的身份暴露，銳雯就有些無所適從了。

“你知道了我的身份？！”

“或許吧，”凱耶開口，“不過目前先不用考慮這個。”

他目前所需要考慮的，是下一步怎麼辦，如何將銳雯和自己綁定在一起。

這一點，很重要。

凱耶從來不標榜自己是一個光風霽月的人，也不拒絕使用陰謀詭計，如果有機會可以獲取優勢，他也不會拒絕使用手段。

“那先要考慮的是什麼？”

銳雯有些不理解凱耶的想法了。

按照正常的邏輯，在知道自己是諾克薩斯人之後，他最該有的心理狀態應該是因為仇恨和自己刀劍相向，不可能會存在什麼和諧的交談場面。

但現在的情況，似乎產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有些出乎她的預料了。

她自認為長的不算漂亮，長時間混跡於戰場和生死之間飽經風霜，所以也談不上什麼充滿魅力，身材倒是有些有點，但誰會青睞她這樣已經放逐自己的人呢。

但凡有正常審美的人都不太會！

銳雯心裏是這麼想的，所以她始終理解不了，凱耶要通過秘密和她交換什麼？

“感謝你救了我兩次，凱耶，”銳雯想了想開口，“我知道這僅可能只是口頭上的感謝，但以我現在的身份，也的確拿不出其它可以報答你的東西。”

“我救伱並不是為了換取你的感謝。換言之，我同樣也不會因為知道了你的身份而後悔…”

凱耶看向銳雯，眼前這位放逐之刃現在還沒有真正的放逐自己，但她卻也足夠的理智，擁有屬於自己的一套諾克薩斯行為準則。

她一方面懂得權衡利弊，知道如何處理好麻煩，但在另外一些方面，這樣的人往往又固執得要命，有一些認死理，非常的難處理。

“不過，你認為我這是挾恩圖報也沒有什麼關係。”凱耶想了想，“因為我的確也想要和你交換一些秘密。”

“當然…”他微微躬身，“我們也可以換一個說法；我們來做筆交易如何？”

“交易？”

這個提議讓銳雯有些意外，但她想了想之後還是點了點頭，“交易什麼？”

“我救了你，這當然是我自願的，並不需要你什麼報答，即便是我知道你的身份，救了就是救了，我不會去後悔。”

“但你的身份，與我和你的交易並不衝突，我救了你，所以也不希望你無意義的犧牲。”凱耶想了想，然後看着銳雯，“所以我有一個提議。”

“什麼？”

“我希望你活着，或者說接下來的幾年時間我需要你可以跟在我身邊。”

“你這是在賭博。”銳雯看着凱耶，“你並不了解我。”她說，“但你還是讓我跟在你身邊，即便知道我是諾克薩斯人？！”

“是的，即便我知道你是個擁有秘密的諾克薩斯人！”

“理由呢？”她問。

“我喜歡你這個理由行不行？”

“這句話你一定對很多女孩說過。”銳雯看着凱耶，不過神色卻認真起來，“這個提議還算不錯，從另一方面來說，我也不太喜歡欠人人情。”

她說完轉過身去，自顧自的用紅色的頭巾擦拭身體，然後像是想到什麼一般回頭看了眼凱耶，但很快又轉了回去。

“你應該知道的。”她說，“這個只是口頭協議而已。”

“我知道，本身我也只是希望你可以跟在我身邊而已。”

銳雯沉默了，眼前的凱耶和前幾天相比，感覺在氣質變化之後，他的身上多了一種說不明白的氣勢，

作為諾克薩斯人，作為血色精銳的精銳刺客，雖說她準備放棄自己曾經的身份，但並非什麼都不懂的閨閣少女。

她和凱耶剛剛所說的，都屬於口頭承諾，這樣的口頭承諾事實上對雙方並沒有強制的約束力。

至於對雙方能否具有效應，也只能靠當事人自願遵守，老實說，以一個諾克薩斯人的角度來說，這樣的口頭承諾完全是沒有作用的廢話。

這個凱耶是真的相信自己會遵守承諾，還是說他太過相信自己和天真？

他是在知道我是諾克薩斯人依然救了我，還是說是在不知道我是諾克薩斯人救的我呢？

難得的，銳雯心裏的想法開始多了起來，開始去思考凱耶這樣做的具體理由和動機。

不過，對於凱耶來說，他這樣子做的原因也只是開始pua的第一步。

銳雯本身是一個有性格的人，擁有屬於自己的行為準則，現在的處事方式依舊非常的諾克薩斯，也有着自己的驕傲，已經形成的觀念短時間也很難改變。所謂的打感情牌的方式，在某種程度上對她來說還真沒有這種直入主題的交易方式有用。

“所以，你的想法呢？”

等了一些時間，給了銳雯整理自己想法的機會以後，凱耶再度開口詢問。

“成交，”銳雯開口說，“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我會跟着你，但具體什麼時候離開，這個屬於我自己的選擇和自由。”

“可以。”凱耶也微微露出笑意，“我想我們會相處的非常愉快。”

正要開口說話，遠處響起了匆快的腳步聲，銳雯飛快將鎧甲披上，凱耶也看向了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