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吉祥物小將
伯明翰第五大街1913號，龐特公寓頂樓。
靠南的大平層，門口貼着福字的，就是陸子寬現在的家。
當然，這屋子的真正主人是好友凱文·列儂。
超過三十平米的大客廳，一面潔白的牆上，掛着一台90寸的長虹液晶電視。
客廳的沙發上，凱文·列儂悠閑的喝着可樂。
而艾倫·羅森正在餐桌邊，猶豫着要不要打開手上那包薯片。
電視上播放着天空電視台的英超直播，現在是中場休息，畫面中馬丁·泰勒正和阿蘭·希勒對上半場進行復盤。
凱文·列儂起身，從艾倫·羅森手中搶過薯片，又迅速躺回沙發。
“你的同學呢？”凱文·列儂問。
兩人原本應該是和學生妹一起在家看球，開趴體的……
“不知道。”艾倫·羅森在白水和可樂之間猶豫了十秒鐘，選擇了白水。
“早知道這樣，我們就應該去現場看球！”凱文·列儂把薯片扔到一邊，又拿起一個漢堡啃了起來。
嘴裏囫圇着問：“你覺得，托尼下半場有機會嗎？”
“不知道。”艾倫·羅森盯着電視搖搖頭。
“那你知道啥？”凱文·列儂調整躺姿，並將一個蘋果扔了出去。
“我知道，如果你再吃這些食物，會連最基本的體能訓練都堅持不下來。”
“哦！”凱文·列儂有些不舍的把漢堡扔進了垃圾桶。
“我認為，托尼的機會挺大的。”艾倫羅森咬了一口蘋果，接著說，“今天阿邦拉霍和卡魯的狀態都太差，霍利爾如果要贏球，他應該要調整鋒線吧……”
“但是，你覺得就憑托尼那水平，他會是救世主？”
“嗯！”凱文·列儂撇嘴點頭，表示很同意，“也對，就他那射門也就比你好，還有限！”
“他？嘿嘿，我讓他先跑十米……”艾倫·羅森笑。
在羅森看來，陸子寬並不是射門的原因，而是他速度，限制了他的跑位。
只要不是以他為核心，打造進攻體系的話，在前鋒線上基本不會有太出彩的機會。
“嘿，真讓你說中了……”
此時，電視畫面轉到了比賽場地，陸子寬和另外兩個維拉隊員，正在場邊熱身。
看樣子是要準備替換上場。
……
霍利爾從球員通道走出來，一路走，一路還在思考。
“換還是不換？要換，要什麼時候換？”
這可能是霍利爾執教生涯最糾結的一次。
在一場普普通通的英超聯賽中，俱樂部甚至沒有給他成績上的要求。
“只要不太難看……”
老闆當時是這麼說的。
這是個什麼標準呢？
霍利爾拿不準，可能就是不要輸球，就算輸也不要輸得太難看。
估計老闆是這樣類似的想法吧。
上半場的落後，不光讓霍利爾始料不及，就是球員們都懵了。
一片大好的局面，怎麼他們就落後了？
走到教練席，霍利爾打定主意。
還是先按兵不動，保持上半場的陣容和戰術。
比分雖然落後，但是上半場的場面維拉全是優勢！
……
下半場易邊再戰，率先發起攻擊的還是阿斯頓維拉。
但是，西漢姆聯已經不給他們機會。
老帥格蘭特大手一揮，全線回收，龜縮防守！
霍利爾一看，有點整不會了。
賽前搜集的情報資料說他們，根本不會防守。
而且主教練格蘭特一再強調，他們西漢姆聯要踢美麗的攻勢足球。
自己才離開英超賽場五年，他們就把我當新手欺騙？
場面上，阿斯頓維拉的攻擊受阻。
阿邦拉霍陷入對手的人海包圍圈，他最令人稱道的速度沒了用武之地。
而卡魯為了要給阿邦拉霍拉扯空間，絕大部分的體力都耗在了和對手的身體對抗上，現在有點虛。
阿什利·揚突破不順，傳中沒有接應點。
彼得羅夫發現中圈一片開闊，但是要是在禁區弧頂前帶球，絕對會引來三四個壯漢拳腳相加。
全力防守的西漢姆聯，好像沒有一點破綻。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電子顯示屏上，比賽已經過去六十五分鐘。
霍利爾認為，是時候要改變了。
於是，他轉過身，邁了兩步，掃視一圈替補席。
抬起右手，指着第二排的兩個球員說：“赫斯基、皮雷。熱身！”
赫斯基爆發力驚人，頗有些當年“黑豹”尤西比奧的風采。
雖然得分能力不強，但是善於利用身體給對手後防線造成麻煩，為自己的同伴創造得分機會。
這是當年霍利爾在利物浦就很喜歡的球員，不管是在俱樂部還是英格蘭國家隊，他都是歐文最得力的左右手。
而皮雷斯，這位法國前國腳適合中場任何位置乃至副鋒的工作。
雖然已經過了巔峰期，但是他的邊路突擊能力還是不容小覷，再加之他能邊能中的特點，是破密集防守的不二人選。
兩人先後被換上場，只是作用並不像霍利爾想的那樣樂觀。
年齡是足球運動員無法迴避的問題，身體機能會隨着年齡的增大而下降。
誰都無法逃過這個自然規律。
赫斯基和皮雷斯就真的是老了。
32歲的赫斯基，他的身體已經不支持他來回奔跑、橫衝直撞了。
37歲的皮雷斯也無法把左路當做自家的走廊，來去自如了！
實際上，阿斯頓維拉的這兩個換人是失敗了。
場面沒有改觀，反而讓西漢姆聯有了幾次反擊機會……
霍利爾眉頭緊鎖，他的手揮着都有些累了。
再次看向替補席。
他看到了陸子寬，恰巧陸子寬的目光也移到了霍利爾這邊。
四目相對！
兩人像是熟識多年，不需要言語的溝通，只要輕輕點點頭。
陸子寬很自然的從替補席走到霍利爾的身邊。
這一幕驚呆了在陸子寬另外一邊的德爾弗尼索。
要論出場順位，他絕對排在前面……
但是，陸子寬就自然地走到了主教練身邊。
“托尼，我要你扛着對方的那個四號，他是他們後防的核心。”
“多拿球，要減少失誤，走腳下，減少頭球。”
“上去告訴彼得羅夫，讓他注意前插，你負責為他製造機會！”
……
比賽第七十二分鐘。
阿斯頓維拉本場比賽的第六個角球機會。
霍利爾拉着32號小將陸子寬站在了場邊。
維拉的球迷，對這個小將其實很熟悉，但這種熟悉，並不是因為球技。
他不像別家的天才小將，都寄予着俱樂部未來的希望。
陸子寬，他只是“吉祥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