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情債
第9章情債
先前評論的那人沒再回嘴,直播間裏的討論熱度卻不減。
都是圍繞一些八卦談的,看起來索然無味。
孟傾抿唇,沒打招呼便下了線。
她將碗洗乾淨后,就又聽見鈴鐺響聲。
溫和悅耳。
孟傾擦乾手,“你好,請問買點什麼?”
“買個紙紮人。”男人面龐清俊,戴一副眼鏡兩聲,“它有用嗎?”
問完又覺得荒唐自己沒忍住扯了扯唇。
“有用。”孟傾說。
只當她是安慰,便沒再提這一茬,從懷裏洗好的相片遞了出去,“按照這個樣貌做一個。”
照片里的小女孩眉間和面前的男人有幾分相似,臉龐稚嫩可愛,她身後應是有一個人,只是被修剪掉了,所以小女孩的動作看起來有點違和。
孟傾看了兩眼便遞給他。
男人似乎是沒想到她就這麼換了回來,以為她要扣押下來做上幾天,所以他才專門……
“先生稍等,我馬上就好。”
男人等了一會兒,便見孟傾已經做好了。
他沒急着打開,付了錢就要走。
孟傾見他頭頂漂浮着具體時間,那時間不是今天,而是明天晚上。
她作為天師,自小便通能看人命限。
“先生,有些事情須得你親自撥雲見日,而不是自欺欺人,枕邊人說什麼,你便聽什麼。”
男子步伐一頓,側某才好好正視了她一番,眉心皺起很不喜歡陌生人談論他的私事。
但也是保持着風度淡淡說了聲您忙就走了。
孟傾收回視線,走向店內的一間卧室。
伸手取下鳥籠又關上陽台門。
鳥兒該是有些生氣,小豆子似的眼睛滴溜溜轉悠,就是不看眼前的主人。
孟傾覺得好笑,“你這小東西,還耍上脾氣了。”
小鳥拍了拍翅膀掃掉孟傾點它鼻尖的手。
“鳥兒。”
鳥兒打斷她:“本凰不是鳥,是鳳凰!”
“好好好,不是就不是。”
鳥一噎,兩人每次都是要糾正一番。
它堂堂尊貴的鳳凰豈是那些臭鳥攀扯的?
面前出現一個銅鏡,裏面赫然是臭鳥的模樣,它差點吐出鮮血。
“孟傾!”
“噓。”
孟傾收起笑意,出了卧室。
面前的女人滿臉從容,通身透着氣派二子。
見老闆出來,她便扯了扯笑容,主動上前。
“你好,我是看你直播問你可不可以幫忙還債的人,我叫李筱。”
孟傾點頭:“你好,先坐吧。”
旁邊放着紅漆木椅子還有桌子,李筱點頭坐了過去。
“不知李女生想還什麼債?”
“情債。”
見她眸子平淡,李筱捏了捏手指:“你不驚訝?”
孟傾放了一杯水在她旁邊,眨眨眼:“我要說能掐會算你信么?”
李筱也是露出一抹自進門以來真實的輕鬆笑容,她整個人放鬆下來,眼裏寫滿了傷心。
“我和他因為家族聯姻,他……本來要娶另外一個女孩,那女孩是他白月光,可不知道怎麼回事白月光不見了。於是家裏就讓我嫁給了他。過了三年白月光平白出現,我也快要生了,我看他倆如膠似漆,就想着帶孩子遠離他們。”
“可我沒想到平常檢查都健康的孩子死了,我都沒見上她一面,孩子便被推走了……我沒了孩子,又見他和白月光出入成雙,心裏難受就裝作死了……”
“後來聽別人說他為了救我也沒了,所以我想讓你把這些錢給他的母親,聊表心意。”
她沒說個中細節,粗粗略略說了些,又怕孟傾不明白,所以面↑有些焦急的望着眼前眉黛如水的女人。
孟傾聽完點點頭,露出一抹溫和的笑容:“好,我可以幫你。”
她沒八卦沒細問,只是說可以。
本來她就是一還債的給誰還都一樣,至於人家的私事她做不主。
傲嬌鳥:“……”不管私事還送那麼多人進監獄。
“嗯,那就好。”
她從愛馬仕包里拿出一張卡放在桌子上,“密碼是他的生日。”
孟傾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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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林清一臉陰色的把紙紮人扔進垃圾桶里。
見沙發上男人出神,她沒好氣道:“老公,你怎麼不管管媽,她怎麼能那樣說我呢!我這些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好嘛?”
“你別吵了,媽剛睡下。”男人看了眼緊閉的卧室,壓低聲音,“是你沒把媽說的話當回事,更沒把筱筱惦在心裏。要不然你怎麼會做一個很普遍大眾的紙紮人?”
他回來後手裏拿着紙紮鋪的東西,母親問了一聽是死去孫女的紙紮人特意要看,沒想到拿出來的紙紮人很像她那活了不到五歲的孫女。
再見手裏拿着的另一個,頓時明白怎麼回事了。
想是林清沒有拿李筱的照片給那老闆看。
林清根本就沒有沒把她老婆子的話放在心裏。
一氣之下陳年舊事都翻了出來,罵的要多難聽有多難聽,連帶著兒子也罵。
嘴裏還不停地念叨對不起小孫女對不起兒媳李筱。
聽得林清怒火中燒,又不能當著面兒發作。
現在見男人還說自己的不是,當即便發火,“盛宴,你別忘了當初可是你自己不要姐姐的,是你傷了人家的心,你現在倒什麼都怪我了?這些年你都不跟我同床睡,我想要個孩子都沒地方要!”
“我容易么?啊,你說話啊!”
盛宴:“你可以找別的男人生。和我無關。”
林清放軟語氣:“宴哥哥,我只是太生氣了,你別和我計較。盛家和李家聯姻的初衷大家都心知肚明。”
她最怕男人一臉無所謂的說出這句話,有些話說著說著容易變成真。
盛宴去了書房,沒再理她。
進書房后,他就點了那紙紮人。
眼裏帶着期許的目光盯着空蕩蕩書房。
他有些不甘又左右扭頭看,還是沒見到女兒。
呵呵。
他低低冷笑。
自己挺精明的一個人竟然會信這些小把戲。
盛宴扯了扯領口,抬手撫了撫鬢角的白髮,頹然的躺在書房的單人床上。
夜越來越深。
一陣涼意襲來,床上的盛宴迷糊將被子拉來蓋在身上。
閉着的雙眸總感覺面前有道目光在與他對視。
他登時睜開眼,面前離他不過兩寸的人面色慘白僵硬,眼睛大大的,扎着兩個羊角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