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虛無才是解藥？

第296章虛無才是解藥？

王磊有種覺得人生真的意義不大的感覺，秩序的力量將自己投入匹諾康尼深處的夢境，在這裏，王磊不知道自己過去了多少歲月。

夢或許本身就沒有時間的概念，亦或是以自己身體如今的強化程度，讀取夢境的速度太快了，這導致自己這個被困於夢境的人在無限制的觀測一個又一個悲劇。

王磊最新背靠的男人在經歷父母離異，獨自成長，打拚失敗，愛情遠離后，借了筆自己根本無法還清的貸款來到匹諾康尼沉醉於夢境中。

至此，王磊已經沒必要再跟在這個男人後面了，很隨意的殺死了這個夢境精神體，更換下一個人。

這種操縱王磊自己都不記得做了多少次了，十萬？二十萬？或者已經上千萬了？

王磊在夢境中甚至看到了過去還未完全搭建的匹諾康尼，證明這個夢境連續劇不僅僅是由現在身處匹諾康尼的人組成的，它的形成或許是由匹諾康尼成為盛會之星后，由無數來訪者的夢境慢慢堆積而成。

難怪憶者們都喜歡來這裏撈記憶，這裏埋藏着的記憶真的可以稱之為屎里藏金，因為總有些成功人士來過這裏的。

王磊就跟過一位天才俱樂部的成員，名叫查德威克，他發明了一種讓王磊都咋舌的究極武器，虛數坍縮脈衝，一個能瞬間毀滅數個恆星系的武器。

王磊跟隨的這段記憶極其破碎，這個武器的製造原理什麼的完全沒有，但其最後發射的那一幕王磊以最佳觀賞位無比清晰的觀賞完了全程。

這個畫面已然成為了這位天才真正的夢魘，數顆存有無數智慧生命的星球，在星際和平公司投資者的命令下和毀滅的一支軍團一起灰飛煙滅。

這場無休止的拉扯止於一道紅色的刀光，王磊能感覺到，這是黃泉的力量，她劈開了匹諾康尼的夢境。

而碰到這東西，虛數之力作為世界本源之力的坍縮，會直接摧毀王磊肉體的一切，引爆體內的星核，徹底炸死自己。

但後面這種事情看多了后，王磊明顯感覺到了自己的情緒閾值在不斷的上升，上升到自己看芸芸眾生態，已經沒有了反應。

老實說，這些悲劇最初的時候還能偶爾調出王磊的感情，比如自己第二個附身的少婦，她丈夫沒多久就因為車禍去世了，然後生活壓力就全壓她一個人身上了，房子的貸款、孩子的撫養、加上她後面累壞后自身的醫療費用。

什麼大富豪在自己星球上玩膩了，來匹諾康尼找樂子的。

不過這個夢境到這就結束了，本來王磊還很有興趣這位天才為何最終會來匹諾康尼，但結果什麼都沒能看到。

她也不知道是父母已經走了，還是別的原因，就沒找過幾個人幫忙，最後看着自己半大的孩子摔下床，徹底摔傻后就情緒崩潰了，最後賣了房子，帶着傻傻的孩子來到匹諾康尼了卻殘生。

這也是王磊連經歷夢境都數不清了的原因，因為很多夢境王磊都不經歷了。只要存在之力出現缺失，就直接轉換夢境，記憶是存在的證明，存在之力的轉換多燒幾個夢境記憶總能補充上的。

王磊是看出來了，所謂逐夢客，九成九都是因為各種原因逃避現實的人，而且絕大多數人都是悲劇的普通人。

什麼一顆星球的國王因為過於殘暴被人們推翻，不願接受自己被剝奪權力的事實，抹除自己記憶在匹諾康尼活第二人生的。

對於王磊來說，這刀光簡直就是救命稻草，於是也不管那本身即是虛無之力劈出的裂縫，控制自己的精神體，使用憶者的力量直直的沖了進去。

此時，王磊發現自己的靈魂已經不可避免的往自滅者發展了，當然，只是自滅者的初期癥狀，於是後面的時間，王磊毫不節制的開始使用存在之力。

王磊確信，如果自己也被這個武器正面擊中，大概率是活不下來的。這玩意可比黑洞可怕多了，至少進個規模小點的黑洞王磊還有把握利用擬引力權能在裏面多活一段時間。

什麼夢境可能會影響現實的人，王磊已經沒餘力考慮這些了，因為鬼知道自己這次跟着的人是曾經的記憶還是現在活着之人的記憶。反正全給我轉換成存在之力維護自身靈魂不向自滅者墜落。

當然，除了這個記憶，其他記憶就沒有讓王磊感興趣的了。

什麼執着於成為成功人士，忙於工作導致孩子學壞（被欺負），最終形成悲劇后，無能狂怒瘋狂責怪別人。最後用自己所有的錢，來匹諾康尼逃避現實的。

什麼聽說匹諾康尼是個只有美夢的世界，想盡辦法偷渡過來，發現美夢中自己也只能是牛馬，最終自殺的。

只不過這種極端想法，激活了王磊在經歷自己人格分裂世界泡後設置的精神警告，擬量子超算直接用更多美好的記憶暫時喚醒了王磊的情感。

當時王磊還是有點可憐那個少婦的，她本人沒什麼壞毛病，純純就是人生的運氣太差了。

悲劇變成了習慣，一切都是正常的，人生下來就是悲劇的情緒籠罩了自己。王磊甚至生出了虛無或許才是世界解藥的想法，這麼多無可奈何，這麼多悲劇。只有虛無的死亡才是平等的。

反正到了後期，王磊已經不再跟隨夢境了，轉壞存在之力和越發強大的虛無拉扯自己的靈魂才是正事。

有存在之力的保護，王磊的精神體倒也沒有被黃泉的虛無之力傷到，自己成功落入了那個只有黑日和水面的黑白空間。

此時，王磊能看到下方黃泉和砂金在聊些什麼。而且自己又能感覺到基因引擎和系統了。

不過王磊從基因引擎里翻出了自己在丟入夢境深處前的記憶，再從系統中顯示的時間確認了，自己在夢中只是度過區區兩個系統時不到的時間。

但從體感上，數十萬的人生夢境，每個都有幾年到十幾年的夢境時間，哪怕很多夢中本來時間就是跳躍的，但王磊精神磨損至少過了上百萬年。而且這些都是一些負面的人生，總之，王磊感覺自己的狀態非常不好。

有着同樣判斷的還有黃泉和砂金，當王磊突然從天而降時，這兩人倒沒有吃驚，畢竟外面鬧的這麼大，王磊湊過來看看情況也很正常。

只不過當王磊靠近后，身上那都快溢出的負面能量和純白交織的異常感讓兩人第一時間就知道王磊出了大問題。

砂金此時是真的有點關心王磊的狀態了，因為他的第六感在瘋狂警告自己，面前這個男人非常非常危險，不是實力上能秒自己的那種。而是他的狀態非常不穩定，有種前一秒還笑嘻嘻的聊天，后一秒就掀你天靈蓋的預感。

不過砂金還是沒有退縮，而是開口問道

“王磊大人，你似乎感覺不太對，你沒事吧。”

王磊看着砂金，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反問道

“你為什麼會在這裏？”

砂金在王磊開口時彷彿感覺自己的精神體都涼了一分，於是根本不敢試探什麼，老實的回答道

“我借用了點鑽石的力量，逼着黃泉小姐砍了我一刀，意圖突破美夢的限制。”

王磊表示，砂金可以啊，還能引着黃泉一刀突破了美夢的制約，他是想去流夢礁吧。

不過，現在砂金有什麼目的，王磊已經不想管了，自己的精神體問題非常嚴重，自己甚至都不敢回到本體中去，因為離開夢境並不解決問題。

星神的偉力的確不是自己能抗衡的，哪怕是一個已死的星神，它殘餘的力量都能把自己逼入如此絕境。

其實王磊不知道的是，導致自己精神體自滅的原因並不是秩序的力量，其實夢主做的事情很簡單，就是引動秩序的夢境，讓王磊去體驗秩序之夢。

所以王磊面對的是星神視角下對芸芸眾生的觀測，然而王磊精神遠沒到星神的層次，也沒有對這方面的堅持。更沒有一個真正令使之體的憑依，加上來匹諾康尼的人就沒幾個積極、陽光、正能量的，所以才會導致精神不可避免的走向自滅。

於是王磊對砂金說道

“行吧，那你可以離開了。接下來的事情不是你這個層面的人該知道的。如果你抱着必死的決心，可以留下來賭一下。”

砂金看着現在的王磊，心裏瘋狂吐槽“我賭個毛線”，別看砂金次次賭命，但彷彿幸運之神附體一樣每每都能化險為夷。但這不代表別人都出大小王了，手上還有一張牌。而自己手上只有一對三的時候還要賭。

於是砂金沒有任何猶豫，轉頭擺了擺手走進了黑日的陰影中，實際是被黃泉送出了這片空間。

砂金走後，白髮黃泉直接握住了刀柄，有些遺憾的說道

“王磊，你自滅了。”

王磊也沒有否定，不爽的回答道

“是的，被星期日和夢主陰了，匹諾康尼其實早就不是同諧的勢力了，星期日和夢主都是秩序的信徒。伱出去后，麻煩去趟星穹列車，將這個情報帶給我的夥伴還有黑天鵝。我現在這個狀態根本不敢聯繫她們。並且讓她們稍安勿躁，千萬別一衝動強攻匹諾康尼。”

王磊自知自滅者的陰影是會傳染的，所以在回到黃泉的空間，感知到世界泡計算機后，立刻掐斷了世界泡計算機所有對外的連結。以免虛無的陰影隨着世界泡的算力侵蝕到其他人身上。

當然，這會導致南希她們直接炸鍋，因為世界泡計算機的算力被掐斷，必然是王磊這邊出大事了，雖然召喚契約沒斷能讓她們知道自己還活着，但聯繫斷絕絕對會讓南希她們強攻匹諾康尼。

王磊讓黃泉出去解釋，就是為了防止南希她們真的強攻進來，星神的力量不是凡人可以抵抗的。星期日和夢主到底要怎麼復蘇秩序的力量王磊也不知道，雖然南希她們並非沒有勝算，但打起來必定會有傷亡，這是王磊不想看見的。

而且說不好這傷亡會是誰造成的，因為王磊準備去做一件冒險的事情，既然虛無的陰影像附骨之疽一樣甩不開，那自己只能拚死一搏，轉壞大量存在之力趁它還算弱小對沖了它，不然自己遲早會真的自滅了。

存在和虛無的對沖，一不小心就會像之前和黃泉的戰鬥一樣，引發大爆炸，所以王磊不希望南希她們再次進入匹諾康尼，如果可以的話，王磊還想讓她們乘坐星穹列車先離開這個星系再說。

只不過，這種要求王磊還沒臉提出，畢竟現在星、三月七、姬子、瓦爾特幾人大概率還在匹諾康尼。王磊不能就這麼斷了他們後路。

黃泉聽到王磊的情報和請求后，眉頭微皺，但還是答應道

“行，我答應你。但你的狀態準備怎麼辦，你用存在之力的確可以很好的維持自身，但按照你的說法，你的存在之力需要掠奪其他事物的存在才行。你不會想就這麼掠奪下去吧。”

王磊對此已經有思路了，你夢主不是用秩序的力量陰我嘛。雖然自己無法解析秩序之力的來源，但很顯然，這秩序的力量是依託於夢境的。

那接下來就簡單了，我弄不了秩序命途之力還弄不了夢境嗎？

於是王磊惡狠狠的回答黃泉

“呵呵，我準備轉換匹諾康尼的所有的憶質和記憶碎片對抗。他們用夢境陰我，那就別怪我破壞所有夢境了。

無論最後我能否解決身上的虛無陰影，匹諾康尼的結局就三種

一是我成功解除自滅狀態，然後殺回去和星期日他們算賬，這之後匹諾康尼還存不存在就看天意了。

二是我即使耗盡了憶質也沒能驅走虛無，只能保持現狀，那沒了高濃度憶質，匹諾康尼就只是一座監獄改的酒店而已。秩序的力量也別想着在這復蘇了，除非它幫着我成功對抗了虛無。

三是我失敗了，虛無吞噬了我，那以我的級別，能招來的虛無陰影有多大你一定清楚，別說秩序星神早就死了，就算它活着，都不一定能保住匹諾康尼。”

黃泉看着王磊已經決心報復，也不再勸，只要王磊不故意散佈虛無的陰影，那自己其實不太在乎王磊會如何報復。

於是黃泉直接說道

“如果你出現第三種情況，我會直接斬了你。送你解脫，但其餘兩種情況，我會先觀望。”

王磊對黃泉的決定沒有異議，自己都被虛無吞噬了，那如果自己還有意識，當時的意識也不是自己了，早死早超生，沒什麼不能接受的。

就是不知道自己那時候還能不能用系統，如果能用，黃泉大概率得翻車。自己也必將成為宇宙一害。

不過那是最壞情況了，王磊不準備現在就開始考慮真走到那一步自己該留下什麼遺言。

於是王磊直接對黃泉說道

“行吧，就這麼決定了，你放我出去吧。你離開后最好也找下星穹列車組，他們是來搜索曾經在這下車得無名客的記錄和後人的。可以的話，讓他們帶着我的夥伴們先離開這裏吧。”

黃泉再次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將王磊先送出了這片空間。

王磊再次回到匹諾康尼，出現的位置是在流夢礁的一個小巷。

王磊心中的怨氣還不至於用牽扯流夢礁里的人發泄。於是直接起飛，沖往外面的憶質吸積盤。自己準備從這裏開始轉換存在之力。

對於怎麼將夢境的憶質轉換成存在之力，王磊已經在深層夢境練習的很順利了。

憶質吸積盤的高濃度憶質根本無法影響王磊，就算有侵蝕過來的，碰到王磊纏身的虛無也被虛無同化了。

至於憶質吸積盤裏雜亂的精神碎片，王磊直接轉換，哪怕轉換速度比不上自己接觸到的，在深層夢境鍛煉的無悲無喜狀態也能讓自己無視這些記憶的雜音。

只不過一路衝進憶質吸積盤后，王磊發現裏面竟然還有不少的夢境空間，只不過這些空間裏的東西都沒有自我意識。只是麻木的做着一個生物該做的事情。

王磊甚至在這些夢境空間裏發現了繁育的蟲群，但這些蟲子很顯然也只是單純的被夢境困住了。大概率是匹諾康尼夢境鋪開時，這些蟲子被籠罩了進來。逃也逃不掉，反抗也反抗不了，於是蟲群就形成了一個專屬蟲子的聯覺夢境，在這裏生活了下來。

當然，你說這個夢境和繁育命途的復蘇有關就太高看這些蟲子了，在王磊看來，這些蟲子也就普通反物質軍團的水平，戰鬥力不算太低，但在真正的強者面前，它們就只是蟲子。

而王磊顯然是這種強者，而且將蟲子轉換成存在之力可沒有什麼道德負擔。

於是王磊就直接衝進了蟲群的夢境，開始瘋狂轉換破壞蟲夢中的一切。

老實說，蟲子的夢可比人類的夢攻擊性小太多了。因為蟲子都沒腦子，它們很單純。

蟲夢裏只有二件事，吃飯、交配以此無限循環。

這批蟲子王磊都懷疑是匹諾康尼建立之初的那批，只是因為太一的力量才能存活至今。

當然，蟲子最基礎的繁衍在夢裏肯定是做不到的，所以它們這無限的春夢做了也白做。

同樣的，王磊又不是研究生物的，對蟲子的交配半點興趣都沒有。

反正這個蟲夢最後被王磊全部轉換成存在之力了，這些蟲子大概率也精神死亡了，也算是為匹諾康尼除了一害。回頭找星期日麻煩的時候需要他先給自己結個賬，自己可不能白打工。

只不過，這個蟲夢哪怕全部被轉換了，王磊身上的虛無之力依舊沒有被徹底壓制下去了，反而虛無的力量似乎也在侵蝕這裏的憶質壯大自身。王磊的精神體還是處於虛無和存在對抗，存在稍佔上風的微妙狀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