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衝動
“什麼緬甸啊，放心好了，不會噶你腰子。”
經過代慶州的一番解釋后，姜軒終於明白了。
原來張玉玲同學所在公司是做網絡直播銷售的，跟他之前的工作有很高的重合度，但是網絡直播嘛，相比於他們之前的品牌全案銷售來說，強度不知道低到哪去了。
“全案銷售”包括市場營銷、產品營銷、傳播策略、銷售策略以及售後服務等綜合起來，要對客戶品牌進行全方位的規劃和實施。
而網絡直播銷售的那點營銷策略，不過是小巫見大巫罷了。
說的這麼牛逼，那為什麼他的月薪還不過萬呢？
因為現在各行各業都太內卷了，競爭力太大，你公司要價高根本接不到業務，公司的價格被壓低了，他們的工資自然也高不到哪去。
有人可能又要問了，那為什麼網絡直播公司能開這麼好的條件招人？
因為這種臨時搭建的草台班子有個很大問題，就是隨時有可能倒台，說不定這個月入職，下個月就被迫失業了，到時候又要找工作。
你工資開的太低，根本沒人願意來做。
人家寧願在一個大公司裏面好好發展。
“這家公司，老闆據說挺有實力的，你可以先做做看，不滿意再離職也不遲嘛。”
“我打算休息一段時間再說……”
兩個人一路聊到聚會地點，在“李公堤”邊上一家頗有名氣得中式餐廳。
訂的是四季如意廳，落地窗外面就是270°的金雞湖，此時才剛剛夕陽西下，陽光照射在湖面上，波光粼粼，景色美不勝收。
如此美的景色，意味着這家飯店的菜價不便宜。
他們來的比較早，大圓桌邊，此時才坐了二分之一的人，連他們兩在內，一共8個人，張玉玲已經到了，正在和兩個女生交頭接耳，臉上洋溢着歡樂的笑容。
代慶州拉着姜軒走過去。
“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我老同學姜軒；姜軒，這兩個是我老婆大學最要好的閨蜜董艾佳、柯硯秋。”
“你們好，聽她說起過你們。”
“嗯，你好你好。”
除了董艾佳、柯硯秋外，其他三人也都是代慶州以及張玉玲兩人的大學同學，其中兩個男生跟姜軒也都認識，一起吃過飯。
當然了，僅此而已。
隨着太陽漸漸落下山，又來了三四個人。
“高英傑、葉欣雨他們公司加班，來不了了，秦子明剛才打電話給我，說他兒子發高燒，現在去了醫院，就咱們這些人了。”
“大家都成家立業了哈，有工作有家庭需要照顧，可以理解！”
“再過十年，估計連一半人都不到了。”
“哈哈，十年後就該中年危機了。工作面臨失業風險，家庭小孩子要上學讀書，老婆嫌棄沒本事，想想都可怕啊，所以我決定了，不結婚！”
“來，大家舉杯！能夠有幸和你們成為同學朋友，是我今生最大的榮幸。願真摯友誼長存!”
“友誼長存……”
……
吃過飯代慶州他們要去KTV唱歌，不過姜軒卻不想去。
於是其他人先走，董艾佳跟柯硯秋兩個人留下來，和姜軒聊了一下公司組建情況。
“公司還在籌備階段，大概需要一個禮拜時間完成，姜先生可以先考慮考慮嘛。”
“說實話，我暫時沒打算上班，因為我受不了約束，尤其是老闆的呼來喝去，更讓我不能忍受。”
他本可以忍受黑暗，如果他未曾見過陽光。
董艾佳笑道：“那你更應該來我們公司了，只要你做好分內之事，你可以不用遵守公司規章制度，高興來就來，高興走就走，甚至在家裏辦公都行。”
“至於老闆你完全可以不用擔心，老闆只看業績，其他一概由我們自由發揮。”
姜軒聞言，倒是也能理解，這種草台班子也不養閑人，乾的不好直接遣散費一發各回各家，所以寬鬆一點也是正常。
“讓我考慮考慮吧。”
“行！”
談過事情，董艾佳她們便起身去了KTV。
姜軒就沿着李公堤慢慢朝前走。
李公堤是姑蘇金雞湖中唯一的湖中長堤，全長1400米，系光緒年間元和縣令李超瓊所建。
夜晚的湖光水色配合著遠處的燈紅酒綠、交相輝映，令人沉醉，無數遊客在堤岸上散步、拍照，流連忘返。
他突然有了一種強烈的脫光后在金雞湖裏面暢遊一番的衝動。
他想要無拘無束的徜徉在湖水中，讓身體的每一寸肌膚去感受湖水，感受大自然。
“我為什麼會有這種變態的想法？這麼多遊客，要是真脫了，明天絕對要上新聞。”
“但是……為什麼感覺上新聞也沒什麼大不了呢，甚至更刺激了？或許我真的是個變態吧，只是以前被生活給壓抑了，如今不過是釋放天性而已。”
姜軒腦海里想着，然後伸手三下五除二把體恤衫和大褲衩脫了，赤着上身。
堤岸邊都是彩燈，照在他身上五顏六色，也亮堂堂的。
路過的遊人朝他看來，一個個都停下了腳步，然後下一秒眼睛瞪大了。
脫體恤衫大短褲沒什麼大不了，可是，對方把體恤衫大短褲扔到地上后，兩隻手去褪內褲了……
就在內褲扯下去十幾公分時，姜軒的手卻突然停住了。
他想到一個嚴重的問題。
雖然上新聞沒什麼大不了，他已經不在乎了，但是據他所知，《治安管理處罰法》好像規定，在公共場所故意裸露身體，情節惡劣的會被拘留。
這裏是赫赫有名的姑蘇李公堤，他在這裏裸泳，絕對夠得上“情節惡劣”四個字了，肯定要去龍場悟道。
這大熱天的，關拘留所晚上得多難受啊？
想到這裏，姜軒不由惋惜的把內褲給拉了上去。
“以後有機會再來裸泳吧！”
彎腰把體恤衫和大短褲撿起來穿好。
岸邊正瞪大眼睛準備看好戲地遊人，不由得暗嘆一聲可惜，尤其是已經拿出手機準備錄像的人更是氣得牙痒痒，你TM逗我玩呢？
恨不得跑過去把姜軒衣服扒光扔下河。
姜軒可不管他們怎麼想，穿好衣服后拍拍屁股走人了。
……
晚上依然是啤酒、花生米、拍黃瓜、醬牛肉、豬耳朵。
喝着啤酒、吃着小菜、擲着飛鏢、看着U盤裏面播放的《陳式太極拳》。
太極拳打得慢慢悠悠，一點意思都沒有，雖然他也知道是養生功，可確實沒什麼興趣學習。
於是朝前快進，很快找到了《長拳》。
“長拳一詞最早記載於明朝戚繼光《紀效書·拳經提要篇》中：古今拳家，宋太祖有三十二勢長拳，而後來國術長拳吸取了查、花、炮、紅諸拳種之長，把長拳類型的各種動作規格化，按照長拳運動方法編成各種拳械套路。”
讓姜軒沒想到的是，長拳竟然還分為好幾種，比如《國術長拳》、《太祖長拳》、《太極長拳一百零八式》等等。
然後拳法只是其一，還分為掌法、肘法、步法、腿法等等，另外還有兵器，包羅萬象，千變萬化。
姜軒看得眼花繚亂，聽得糊裏糊塗。
最後乾脆把視頻一關，打開電腦F盤學習資料，觀摩了起來。
這下果然一目了然。
姜軒暗自道：“學生不愛學習，問題果然出在老師身上，教學方法過於陳舊晦澀，如果都像這樣深入淺出，那怎麼會學不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