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5章 洪明帝中風
“你想做什麼？”洪明帝害怕了，即便手持利劍，也心虛的往後退了好幾步。
宋沅與大巫織焰都沒說話，兩人只是冷眼看着他。
殿外，內侍急匆匆的進來，神色慌張的跪在地上：“皇上，太子妃悲傷過度，在寢殿自盡，隨太子爺去了。”
洪明帝驚得險些鬆開手裏的劍，林氏怎麼可能自殺？
他看向宋沅，見她臉上沒有半分驚訝，氣急冷笑起來：“朕小瞧你了。”
宋沅微微一挑眉，轉身質問內侍：“怎麼會出這樣的事？伺候的人不都跟着嗎？”
“太子妃不喜身邊跟着人，一回到寢殿就把人都攆走了，因着怕太子妃想不開，九王妃還特意去勸過，再三交代伺候的人要上心，誰知九王妃離開沒多久，太子妃便打發了伺候的人說是累了，皇後娘娘着人召見太子妃的時候才發現人已經沒了。”
宋沅長嘆一聲：“何必呢，你且先下去。”
內侍趕緊出去，宋沅也沒回頭看洪明帝的反應，她背對着洪明帝，站在殿門窗格上透進來的光線中，不過一眨眼的功夫，身後便是洪明帝倒下的聲音。
大巫織焰踱步到她身後，恭恭敬敬施禮：“九爺前程似錦。”
“我的前程似乎比先生希望要更高更好一些。”宋沅回頭笑看着他：“先生放心，我能回報的東西，與我所能得到的必成正比。”
即便隔着面具，宋沅都能察覺到大巫織焰笑了，語氣十分輕快：“在下拭目以待，九爺有事，儘管吩咐。”
他們再一次達成合作，誰也沒提大巫織焰借洪明帝的手害了宋淳的事。
目標還未完成，這個時候還不適合反目成仇。
洪明帝昏倒了，在東宮為喪儀忙碌的沈皇后帶着李貴妃和小沈氏急急忙忙的過來，穆綰棠與幾位趕回來的嫂嫂也跟着一塊過來了。
宋沅守在跟前，等她們來了趕緊迎出去示意她們先在外頭等一等。
“好端端的怎麼昏倒了？”沈皇后滿是不耐煩，洪明帝在宋淳靈前那一通表演可把她噁心壞了，她根本不想搭理洪明帝，但不過來又不行。
宋沅只好說道：“父皇召兒臣來談論政事，正說著，就聽內侍稟報，說是太子妃自盡隨大哥去了，一時難以接受就昏倒了，太醫正在診脈。”
提起林氏自盡，沈皇后神色只是閃過一絲不耐，林氏在宋淳跟前發瘋大鬧的事她是知道的，並且認定就是因為林氏發瘋大鬧，才讓宋淳這麼快就離去，為此很不待見她，如今她自盡追隨宋淳而去，沈皇后也只是心疼宋威一夕之間沒了父母，現下留了宋潤之妻在東宮料理此事。
幾人耐心的等在外頭，很快太醫就出來了：“娘娘，皇上是悲傷情急，一時氣血上涌才昏倒的。”
“沒什麼大礙吧？”沈皇后的語氣不冷不熱，這個涼薄的男人，根本不值得她費心。
太醫猶豫了一下：“皇上內虛過甚，又受打擊，似乎有中風之象。”
“中風？”所有人都精神了，沈皇后更是忙問：“若真的中風，那皇上”
“這得皇上醒了之後再看，畢竟輕重無法定奪。”
太醫不敢做保證，眾人臉上的表情便耐人尋味起來了。
太醫進去照顧之後，李貴妃率先開口：“太子爺病逝，太子妃隨夫而去，事情還未料理，這皇上又皇後娘娘，這樣多的事堆在一起，是否趕緊讓幾個孩子都回來，也好商議。”
“商議什麼？”沈皇后太清楚她的那點小心思了，直接冷眼一橫：“皇上早就做了安排，由潤兒監國理政，如今沅兒也在京兆，即便是政事上需要商議，自有他們兄弟倆商議，便是拿不定主意，也有大臣們幫着參詳，其他人便是回來也幫不上大忙。”
李貴妃不死心：“儲君喪儀，同輩兄弟心中自然是悲痛的，也是想回京弔唁，以全兄弟情分的，還請皇後娘娘開恩。”
兄弟情分？這四個字說的沈皇后真想啐她臉上。
眼見沈皇后態度明了，小沈氏適時開口：“太子爺病逝之前，最擔心的便是因他的離去，讓某些人抓到機會，如今幾位爺坐鎮地方，尚且能震懾一二，若是全部都回來了，反倒會讓居心不良的人鑽了空子。”
這是以大局為重的表態，李貴妃雖不願意，卻也一時沒法反駁。
沈皇后看了眼宋沅，語氣友善了不少：“沅兒，你先去東宮照應着吧，皇上這裏，我自有安排。”
“是。”宋沅見了禮，不免又安慰了兩句：“母后可別太傷心了，您這樣，大哥實難安心，往後，你還有二哥和我呢。”
沈皇後點點頭，不免又紅了眼眶。
忙碌了一整日，夜裏也在明堂守着，熬了一夜后，拂曉時宋沅才得空休息，她也懶得出宮回府，就近去了小沈氏的樂昌宮，穆綰棠也住在這裏，趕忙讓人拿來湯婆子等物要伺候她歇歇。
“我有些餓，吃了東西再睡，先與母妃聊聊吧。”宋沅沒着急躺下，坐在炭盆邊強打起精神。
小沈氏進來后穆綰棠本想退出去，小沈氏卻叫住她：“一家人沒有那麼多避諱，你也坐下聽聽，萬事心裏也有個譜，不至於敵友難辨吃了虧。”
穆綰棠這才坐下，宋沅便說道：“二哥和我要力保五哥不被父皇猜忌清算，如此才能借五哥的勢，讓他和二哥一道護我上位。”
“想清楚了嗎？你承了這份情，往後，皇后必會以此壓制你，少不得要為沈氏一族和威哥策哥他們索要好處。”小沈氏為她發愁：“屆時你若不答應，必會被人指罵忘恩負義。”
宋沅抿了口茶水：“這個我心裏有成算。”
她這樣說，小沈氏也就不加多問了，宋沅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她的城府謀算遠在自己之上，到不用她太過費心。
“二哥已經去信五哥知會此事，五哥若無異議，那我的事便八九不離十了，六哥與八哥不足為懼，到是三哥他們，宋煜等皇族虎視眈眈，這個時候任何兄長刁難我，都會給他們機會，所以，還需要母妃出面，與李貴妃細細說一說此事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