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世子爺怎能如此唐突
第11章世子爺.怎能如此唐突
壽安宮,春禧殿,這裏是老太妃居住的宮殿,永康帝坐在鳳榻旁陪着老太妃敘話,鵝黃素錦宮裙的賈元春手裏端着一鴛鴦蓮瓣紋金碗上前,裏面盛着新鮮瓜果。
永康帝抬眼打量起眼前跪姿擺放的賈元春,膚色晶瑩,柔美如玉,性資絕美,以往因為其賈家身份厭棄,如今仔細打量一番,確實是不錯的美人兒,怪道水溶會多瞧兩眼。
老太妃見永康帝的目光在元春身上,渾濁的眼眸不由的一亮,見元春要退下,忙吩咐道:“元春,你就在旁進茶侍膳。”
元春聞言輕應一聲,旋即恭敬的侍立在永康帝旁。
永康帝心中瞭然,老太妃的意思他心裏清楚,然而他對於賈家的不識相極為不滿,賈家一門雙公,顯赫一時,其中榮國公府開國之初便掌管京營,京營不同於其他軍隊,屬天子親軍,榮國公賈代善掌京營之時恪盡職守,深受太上皇器重,賈代善病逝世后,其後人卻掐着京營節度使的位置,將京營當成私軍,這本就為永康帝不容,且當初皇儲之爭中,四王八公一脈忠於太上皇,大抵抱着中立的態度,但亦有不少下注之人,賈家就是其中之一,站在永康帝的對立面,故而對於賈家,永康帝素來厭棄,若不是忌憚舊臣一脈,賈家豈能完存?
片刻之後,老太妃忽然問道:“小十六今兒個進宮了吧?”
皇宮這座深宮大院,說嚴密也嚴密,說不嚴密也鬆散,就像籬笆一樣,看似圍的嚴嚴實實,然其四面漏風。
水溶進宮的消息,片刻間,各大宮殿都收到消息,而且也有所猜測,恐怕就是爵位的問題。
“嗯,小十六進宮了,朕讓其承襲郡王爵,領親王俸。”永康帝點頭回道。
老太妃聞言心中一喜,她可是想着讓甄家與北靜王府結為姻親,故而水溶地位越高,甄家也就越有保障。
永康帝見狀心中瞭然,甄家娘子去北靜王府拜訪的事情,他第一時間就知道消息了,對於老太妃心中所想,他也大致猜測到了,原本若是你情我願,永康帝也不會多言,然而現在可是北靜王府不肯。
“皇祖母,朕瞧着小十六年歲不小了,打算明年秀女進宮后,替他賜門婚事。”
金口玉言,既然永康帝答應了水溶,自然是不能食言,故而永康帝先一步將賜婚的事情說出,省得落了老太妃的顏面。
一聽這話,老太妃面色一沉,她知道水溶年歲不小,且孝期已滿,的確是要成親,故而她早就示意甄家娘子去北靜王府拜訪,讓甄家與北靜王府結為姻親,原本以為過兩日就有信了,不曾想永康帝居然想要賜婚,這不是拆她的台嗎!!!!
雖然老太妃有自己的想法,不過既然永康帝開了口,她還是得尊重一二,而且賜婚一事,還要等明年秀女進宮,也不是沒有操作空間。
只是甄家帶二姑娘拜訪北靜王府的目的不言而明,可北靜王府的態度卻晦暗不明,不由的令人擔心。
另一邊,水溶在大明宮待了沒多久就出宮了,王府的馬車從皇城出來后一路疾馳,經過繁華的街區,一路行至西城的北靜王府。
水溶從馬車並沒有從角門而入,而是來到王府正門前,下了馬車的水溶抬頭看着正門之上匾上大書“北靜王府”四個大字,心中感觸良多,他雖過繼,然王府的家業地產並不屬於水溶,但是今日過後不同,水溶承襲爵位,那麼北靜王府的一切都歸於水溶所有。
“世子爺,您回來了。”守門小廝瞧見水溶,忙弓着腰上前。
“打開正門。”水溶吩咐道。
小廝聞言一愣,非年非節,又無尊貴的客人,打開正門作甚?不過小廝雖心中疑惑,可也不敢違背,忙上前招呼把朱紅大門打開。
水溶提了提袖擺,昂首挺胸的從正門而入,跨過門檻朝里而去,一路上古木參天,怪石林立,環山銜水,亭台樓榭,廊迴路轉,這一幕幕,水溶雖然熟悉,但是今日卻別有一番滋味。
一路行至西跨院,掀幔而入,裏屋內,北靜王妃正在錦榻上,手中捏着一串紫檀佛珠,嘴裏念念有詞,右下方,秦可卿坐在旁邊打絡子,碧綠的翠煙衫,散花水霧綠草百褶裙,身披翠水薄煙紗,肩若削成腰若約素,說不出的柔媚細膩。
秦可卿入住王府,同北靜王妃住在套間暖閣兒裏面,寢食起居一應與小姐一般無異,教引嬤嬤、貼身掌管釵釧盥沐的丫鬟,另有五六個洒掃房屋來往使役的小丫頭以及陪侍丫鬟都備齊全,每日針黹誦讀、紡績井臼,也不需做旁的。
瞧見水溶回來,北靜王妃面色一喜,只是見水溶的目光在秦可卿身上打量,心裏頗不是滋味。
水溶見狀瞭然,以往他進西跨院首先是給北靜王妃請安,可如今有個秦可卿,水溶進院的目光不由自主靠了上去,尤其是瞧見她那雙柳葉眼,像鉤子似的,一下一下的勾着自己。
“孩兒給母親請安。”水溶回過神來,上前請安道。
北靜王妃此時也不計較,現在她關心的是爵位的事情,要是水溶沒有說不降等的事兒,她也不會這般上心,畢竟水溶是襲封的爵位,板上釘釘的事情。
“溶哥兒,襲爵的事情如何?”
瞧着北靜王妃一臉希冀的眼神,水溶也不打趣,忙回道:“母親,陛下讓孩兒襲封郡王爵位,領親王俸。”
北靜王妃聞言大喜,爵位不降等本就是恩賜,還領親王俸,雖說親王俸不過是多了五千兩銀子,但這代表着體面,意義不同。
婆子丫鬟等人也紛紛上前道喜,哄的北靜王妃高興之餘,每人賞了二個月的月例,不僅如此,北靜王妃還說要去廟裏還願,添香油錢去,據水溶所知,北靜王妃最愛齋僧敬道、舍米舍錢的,每年在庵里添的香油錢大致有二三千兩銀子,對此,水溶並不在意,古人信鬼神,還能駁了去?
“溶兒,襲爵是大喜事,咱們府冷清這麼多年,是該熱鬧熱鬧了。”
北靜王府自老北靜王逝世,加之水溶守孝三年,閉門不出,故而顯得冷清不少,這陡然出了大喜事,北靜王妃自然想着慶賀一番。
水溶聞言挑了挑眉,照北靜王妃的意思是要大操大辦,這可不行,於是水溶開口道:“母親,北靜王府爵位不降等,這是一件高興的事情,咱們自個擺桌席熱鬧也就罷了,若是鋪張浪費的,外面的人指不準說咱們得意忘形。”
大操大辦的,本就是麻煩事,而且過於張揚,做人,低調為主,悶聲發大財。
北靜王妃聞言緩過神來,水溶提醒的對,俗話說“人眼紅見不得別人好”,他們王府嘚瑟,外面的人背後要說閑話,
“也好,今兒個擺桌席,咱們自個樂呵,我去讓灶房準備。”說著,北靜王妃眼神示意一番,抿着嘴移步離開。
水溶見狀頗覺的好笑,自家便宜娘這是獎勵自己?真是貼心啊!!!
對於秦可卿,這是預定的枕邊人,自然不需客氣,若是以禮相待,反而讓心思細膩的女兒往歪處想,故而水溶的目光大方的打量一直低眉垂眼的秦可卿,原本秦可卿穿着樸素,光彩遮掩不少,如今盛裝打扮,其柔媚入骨的風情愈發奪人心魄,刺撓的很,果真是人靠衣裳馬靠鞍。
只是北靜王妃早有明言,等過個一兩年再給他,若是不講規矩,怕是引得北靜王妃不喜。
秦可卿察覺到了水溶灼熱的目光,臉頰不由滾燙起來,自進入王府,她便知道自己日後是要跟着水溶的,若不是如此,北靜王妃也不會拿她當半個女兒對待,且對於水溶這般儒雅的公子哥兒,可卿心裏是樂意的,只是樂意歸樂意,被那吃人的眼神打量,總是難為情的。
水溶上前輕聲道:“可卿,在王府住的可曾習慣?若是有什麼缺的,告訴我便是,我讓人給你準備去。”
對待美人,要時時關心,日後才好拿捏。
可卿手裏絞着絡子,低聲呢語道:“王妃對我很好,並沒有什麼缺的東西,有勞世子爺關心。”
水溶聞言“呵呵”一笑,什麼叫有勞,見外了,不過水溶也知道可卿剛入住王府,與他並不相熟,等坦誠相待,知根知底的也就好了,看着可卿手裏都快把絡子絞爛了,顯然心情忐忑。
作為男人,自然要主動些,緩解女兒家的尷尬,故而水溶笑着說道:“可卿,得閑伱替我打幾根絡子可好?”
可卿聞言抬起一雙含情目,看着溫煦的水溶,眨巴眨巴了眼眸,盯着人家看,就是為了打幾根絡子?
“世子爺是要裝什麼的絡子?”
水溶取下腰間掛着的玉佩,掂了掂,開口道:“這玉佩的吊繩舊了,你就打個絡子把玉絡上。”
可卿接過玉佩,羊脂白玉,溫潤如凝脂,不用多言,定然是件上好和田玉所制,價值不菲,只是瞧着玉佩上半舊不新的流蘇,貌似也不需打新的.
“世子爺要配個什麼顏色才好?是要一樣的顏色嗎?”既然水溶說要打,那就打,只見秦可卿目不斜視的打量着玉佩,似乎在考慮如何打絡子。
水溶伸手扣住可卿豐潤白暫的玉手,驚的玉人一顫,感受着玉手的嬌嫩,笑言道:“就照着你的喜好來,只要是你打的,都好看!!!!”
可卿感受到水溶溫暖的大手,精緻的玉容不由的染上一層桃紅,抬着似嗔似喜的含情目,眨巴的看着水溶,世子爺怎能如此唐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