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孔雀開屏
五月十一日，康城。
華納的安排非常周到，早有司機開着車等在尼斯機場出口。
臨時助理詹姆接過了司機的工作，載着張暄前往酒店。
車上，他給張暄普及了一下歐洲三大電影節的區別。
自新世紀之後，威尼斯與柏林電影節就越來越喜歡小眾化的文藝片。
柏林偏好政治性電影，威尼斯則酷愛那些雲裏霧裏的藝術電影。
荷里活商業性太強，漸漸被他們拋棄，轉而開始鍾愛華國電影。
因此上，這兩個電影節造就了不少華國名導，影帝影后。
但這兩個電影節並沒有因此變得越來越好，反而曝光度與商業性逐年降低，影響力大不如前。
康城電影節的包容性最強，商業與藝術平衡的最好，對荷里活也來者不拒。
它們舉辦的時間也恰到好處，結束后剛好就是暑期檔的到來。
暑期檔一直是個火熱的檔期，所以每年都會有成百上千的電影到康城報名參展，以獲取曝光度。
於是，康城電影節的商業性越來越強，曝光度越來越高，又因此吸引了成批成批的明星前來捧場。
張暄的康城之行，交通住宿的花費全由華納買單。
他的這部小製作能入圍康城，是華納總裁先生始料不及的。
在入圍名單公佈后之後，這部電影的宣發成本就被提高了一個等級。
華納考慮的很周到，他們知道張暄對電影節一知半解，甚至沒有準備禮服的想法。
所以早就派人量了他的身體數據，幫他提前準備好了。
在知道張暄邀請了朋友前來后，華納乾脆也幫他們預定了套房，就當賣好了。
到了酒店，領了房卡，二人來到套房。
詹姆坐在沙發上，說道：“hugo，如果你的電影能獲獎，宣發等級還會繼續提升，這帶來的票房至少是千萬美元級的。
所以，如果你有熟人，趕緊去聯繫吧。”
張暄搖了搖頭，詹姆便攤了攤手，看來天才也有不如人的地方。
“OK，那我們休息一會兒，然後再去接你的朋友。”
時間很快來到下午。
二人又回到了機場，張暄獨自到機場裏面接人。
一個小時后，飛機落地，雙方匯面。
看到劉一菲，張暄眼中就只剩下了她，快步走了過去。
他嘴角不自覺地揚起，熱情地打招呼：“一菲，好久不見。”
一旁的劉小麗眉頭一跳，這小子有點居心不良啊！
胡戈則微微眯起雙眼，打量着張暄的表情。
劉一菲被看的有點臉紅，握拳打了下張暄，給他介紹。
“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媽，這是胡戈，仙劍的男主角。”
張暄忙從她們手中接過行李箱，又有點拘謹地看着劉小麗。
他微微鞠躬，說道：“阿姨您好，我是張暄，北電02級導演系的，是一菲的同學。我爸是……”
旁邊一陣乾咳聲響起，張暄連忙停下話頭，臉色漲紅。
他迅速調整好狀態，不好意思地笑笑：“一時激動，讓阿姨您見笑了。”
劉小麗似笑非笑地搖搖頭，年輕人挺有趣的！
張暄又朝胡戈招呼：“我是張暄，是個導演，希望以後我們有合作的機會。”
隱晦地遞過去一個感謝的眼神。
胡戈拖着自己的行李箱，心下一喜，連忙說道：
“張導您好，我是胡戈，很期待將來能得到張導的認可。”
張暄微笑點頭：“我已經訂了酒店，我們先離開機場吧。”
三人在前並排走着，胡戈很明智地落後幾步，跟在後面。
就聽劉小麗問道：“小張啊，阿姨這樣叫你沒問題吧？”
張暄連忙笑道：“阿姨，您是長輩，我是晚輩，您怎麼稱呼都可以的。”
“哦，那我叫你小暄吧。”
劉小麗面無表情，不置可否，繼續說道，“你是華納的簽約導演嗎？”
張暄老實回應：“不是的，我在荷里活開了家電影公司，跟華納是合作關係。”
“這樣啊。”
劉小麗點了點頭，也不知道什麼意思。
張暄微笑點頭，心裏在思考要如何與劉小麗溝通。
這是一個很強勢，目標也很明確的母親，與這樣的人物交流，直接點應該會更好的。
但她又是劉一菲的媽媽，這就讓張暄有點拿捏不好尺度。
太老實，顯得沒主見，可能會給人一種容易拿捏的感覺；
太客氣，又顯得生分，容易變得關係疏遠；
太直接的話，倒霉一點直接玩完。
“人際交往真是太複雜了。”
他心裏感慨了一句，只覺嘴唇發乾，有點煩躁。
這時，劉一菲問道：“你的公司叫什麼名字啊？
等我去了美利堅，你帶我去參觀下唄。”
張暄笑道：“我爸給我找了個叫傑瑞的總經理幫我，所以我的公司叫貓狗電影公司。”
劉一菲捂嘴輕笑，輕輕錘了他一下：
“你這人好逗啊，你為什麼不幹脆取名叫湯姆與傑瑞呢？
你再把英文名改成湯姆，哇哦，多完美的組合啊。”
湯姆和傑瑞，全世界最出名的貓鼠組合。
“雖然我現在跟華納關係還可以，但我要是敢用貓和老鼠，他們還是會告我的。”
張暄無奈地聳了聳肩，劉一菲又捂嘴笑出聲來。
過了會兒，張暄又說：“其實我是開玩笑的，因為我很喜歡小動物，才取的這個名字。”
劉一菲雙眼一亮：“我也喜歡貓貓和狗子，有空伱來我家看看他們呀。
我家狗子可乖了，就是貓貓有點高冷，對我愛答不理的。”
“好啊”
張暄連連點頭，隨後又無奈地嘆了口氣，“不過我最近可能抽不出時間了。
蝙蝠俠第一部的剪輯快要完成了，我自己導演的電影也要安排宣發。
唉，一堆事湊在了一起，太忙了。”
胡戈在後面聽的有點抓狂，他就想要這樣的忙碌啊！
劉一菲卻點頭認可：“那你好可憐，你得跟我學學，勞逸結合很重要的。”
其實她就是單純的宅，沒戲拍的時候，可以一直待在家裏不出門。
張暄也開始抱怨：“蝙蝠俠第一部的導演諾蘭，你應該知道吧？”
劉一菲翻了個白眼：“他可是荷里活大導哎，我當然知道。”
張暄點頭：“嗯，他這人可倔了。
昨天他跟他弟弟一起鬨着我，讓我給他寫劇本，但我怎麼可能答應。
可諾蘭居然答應為我爭取蝙蝠俠續集的導演，這讓我怎麼拒絕？”
“不是吧？”
劉一菲瞪大了雙眼。
胡戈一臉獃滯，這可是荷里活大片的導演啊！
保持端莊形象的劉小麗，也不由轉頭多看了張暄一眼。
張暄嘆了口氣：“於是，我一衝動，又多了一個工作。
不過，這個故事我打算創造一個華人女角色，可能會找你出演哦。”
“荷里活大片啊，我在那邊一點名氣都沒有，你讓我出演不怕虧本嗎？”
劉小麗在旁翻了個白眼，就不能大膽一點，荷里活電影虧本跟你有什麼關係？
胡戈已經羨慕嫉妒恨。
張暄笑道：“又不是讓你扛票房，虧本跟你也沒關係，我們會找個超級巨星主演的。”
“哇哦，還能跟荷里活超級巨星合作啊。”
劉一菲眨了眨眼，隨即沮喪下來，“不行啊，我現在演技太差了，會被罵的。”
張暄表示不急：“沒關係，你還有時間繼續學習，提升演技。”
劉一菲可憐兮兮地說道：“那你得等我演技提升了，再立項啊？我很想出演荷里活大片的。”
只要出演荷里活大片，名氣大增，她就可以靠着自己的名氣接戲了。
她說完，停下腳步，眼巴巴地看着張暄。
劉小麗很配合的停下，想看看張暄怎麼回答。
胡戈暗暗嘆氣，荷里活大片啊，國內哪個演員沒想法？龍套都願意。
張暄哪裏有心思搭理他，笑道：
“我自己也得積攢拍大片的經驗呢，蝙蝠俠續集就是用來積攢經驗的，拍完后才會開始準備。
不過你演技不能太差了，那樣我真的沒法說服諾蘭他們的。”
“我會努力接戲，磨鍊演技的。”
劉一菲眼神堅定，握緊拳頭，邁步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