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相見恨晚，歡喜依舊
“你小子，還真混進荷里活大製作了？不會是逗我老人家開心的吧。”
北電，導演系主任辦公室。
田狀狀導演接着電話，笑着打趣。
那個一下課就纏着他問東問西的小子，在國內沒人要，到荷里活就混出頭了？
張暄對於這位雖然總是表現的對他不耐煩，但總會耐下心教他的老導演很尊敬。
他笑道：“田老師，還得多虧了您的教導。消息應該很快就會傳回國內，到時您就知道了。”
田狀狀：“那行，我給你批假條，你有空回來登記下就行。”
“謝謝田老師。”
掛完電話，張暄興緻勃勃地開始工作，他要參與蝙蝠俠的選角了。
作為唯一的編劇，又提供了完整的分鏡圖，他是有選角權的。
這是華納的A級大製作，對明星的吸引力極大，來試鏡角的演員很多。
試鏡在希爾頓酒店進行，張暄跟着面試了幾天。
雖然他從不開口，但還是經常碰到午夜房門被敲響的情況。
離譜的是，其中居然還有男演員！
他自然是嚴詞拒絕，對這種潛規則很是不爽，也對這次的選角沒了興趣。
第二天，他跟選角導演說了一句，把最終結果告知他就可以。
然後果斷跑路，來到了華納。
剛好，諾蘭也在，他叫住了張暄：“嘿，hugo，等等。”
張暄停下，疑惑地看向諾蘭：“諾蘭，有什麼事嗎？”
諾蘭摟着張暄的肩膀，問道：“我在演員上碰到了點問題，你能跟我說說，那些角色你是根據誰編的嗎？
你的分鏡圖畫的簡直太糟糕了，完全就是一個面孔，看不出任何特點。”
張暄聳了聳肩，難道要按原來的角色畫啊？
“演員問題，諾蘭你跟選角導演一起商量吧，最後通知我一聲就行。”
這是典型的荷里活電影，還是華納最重要的蝙蝠俠大製作。
華納只會比他更上心，他只要保證自己的權利還在就可以了。
諾蘭眉頭微微一皺，又舒展開，笑道：
“你可是唯一的編劇，沒人比你更了解這個故事需要怎樣的演員。”
張暄一臉誠懇：“諾蘭，我相信你不會拿自己的名聲開玩笑，華納也不會答應。”
看着張暄清澈地雙眼，諾蘭怎麼也不好意思把心裏的擔憂說出來。
他就怕選好了演員，然後被張暄否了。
張暄如何看不出他的猶豫，他又說道：
“我絕對相信你們的專業，我還想跟你學習下怎麼調教荷里活大明星呢。”
諾蘭這才放心，他捏了捏張暄肩膀：“OK，我會的一定教伱。”
二人分開后，張暄去借了幾本專業的電影書籍，回酒店宅着看書等通知了。
不得不說，荷里活的效率是真的高。
一個月後，勘景完成，確定了拍攝地，劇組也籌備完成，張暄跟着進組。
進組后的前半個月，基本都在磨合。
導演與劇組工作人員的磨合，導演與演員的磨合。
以及這個劇組最重要的，導演與編劇的磨合，編劇與演員的磨合。
張暄必須讓諾蘭明白黑暗三部曲需要的黑暗風格，也必須讓演員明白這是跟過去完全不同的蝙蝠俠。
只是探討了半個月，他就只能感嘆，諾蘭不愧是諾蘭。
他對黑暗風格的理解已經與張暄不相上下，拍攝進度開始突飛猛進。
張暄不再跟諾蘭討論電影，轉而說起了一個關於夢境的故事。
拍攝中途，他請假回了趟國，在家待了幾天，就被老母親嫌棄地趕去了北電。
做了新學期登記，領了請假條，正準備再次前往美利堅。
遠遠看到了難得在校的劉一菲，張暄果斷停下腳步。
他改變了前進方向，人為製造與神仙姐姐的偶遇。
雙方交談甚歡，只是張暄的保守讓劉一菲非常意外。
在劉一菲看來，張暄簡直就是北電02級的一朵奇葩，導演生涯的開始不可思議。
才上大二，原創劇本就被華納看上，還當上了副導演，參與過億美元的A級大製作，這就是導演的天胡開局啊！
這樣的一個人，居然還會不好意思，還會臉紅？
張暄也不想這樣，但前世的他母胎solo三十年，這世的原主母胎solo十九年。
他真的不知道，要怎麼跟熱情又搞怪的小姑娘相處。
這是他第一次在現實中遇到劉一菲，他唯一的念頭只有，相見恨晚，歡喜依舊！
互留了聯繫方式，張暄笑着告別，前往美利堅。
時間匆匆流逝。
新的一年到來，張暄在蝙蝠俠劇組中學到了了很多技巧。
包括但不限於導演，攝影，燈光，化妝等，也親自上手實驗過。
然後又在諾蘭的指導下，試着導演了幾場戲。
將因為表演不到位的明星們大罵了一頓后，他覺得已經具備大導的基本素質了。
而後通過記憶宮殿，一幕一幕地看了好幾天《活埋》，攢足了經驗。
一切就緒，他決定開始拍攝自己的電影了。
當道具被組裝完成，諾蘭有點發獃，來湊熱鬧的製片人先生扯了扯嘴角，轉身離開。
很明顯，這是一口棺材。
《活埋》整部電影就是在棺材裏完成的。
死過一次的張暄，自問比小賤賤更適合這部電影。
當他化完妝，擺好攝像機，便躺進棺材開始表演。
諾蘭抽空來幫着看了幾場，就不得不感慨：
“上帝啊，你簡直就是一個天生的演員。”
張暄笑而不語，他只是把曾經的經歷，再一次在現實中重現而已。
不到十天，《活埋》殺青，演員片酬結清。
次日，《蝙蝠俠》拍攝繼續，張暄離組進入《活埋》的後期製作中。
整部電影，後期製作最複雜的就是那一條蛇，以及配樂。
有華納的支持，很容易。
三月初，《蝙蝠俠》拍攝進入尾聲，《活埋》製作完成。
張暄鬆了口氣，回到了劇組。
諾蘭也終於得以看到《活埋》成片，看完后長嘆口氣，對張暄的表演讚不絕口。
隨後，張暄就把《活埋》扔到了一邊。
既沒找華納宣發，也沒報名電影節。
這天，諾蘭宣佈收工下班后，將張暄拉到了一邊。
“康城電影節報名就快要結束了，你難道不想去試試？”
張暄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搖了搖頭：“康城的競爭太大，我沒什麼把握。”
諾蘭笑了：“難道去了柏林、威尼斯，你就有把握獲獎？”
張暄不好意思地笑笑，他還真有點自信，準備報名威尼斯電影節。
諾蘭搖了頭：“去康城吧，毫無疑問，今年的最佳男演員是你。”
張暄眨了眨眼：“諾蘭，你確定沒開玩笑”
諾蘭嘆了口氣：“我合作過很多演員，不乏影帝，但只有你的表演是最讓我難忘的。”
果然，親身經歷就是比表演更能觸動人心。
張暄有了信心，點了點頭：“好，那就去康城！”
諾蘭摟着他的肩膀：“你想要在這一行混呢，就要趁早成名，早一個月也是早！
我到時讓凱蒂陪你一起走紅毯吧，畢竟她是電影裏除了你唯一露臉的角色了。”
凱蒂，俠影之謎中瑞秋的飾演者，也是唯一一個能在《活埋》中露臉的客串演員。
“到時再說吧。”
張暄無所謂一個人走紅毯的問題，就是沒經歷過，有點擔心不適應。
諾蘭不由大笑：“你要高興，直接跑過去都行，有什麼好擔心的？”
這種場合，你以後少不了的，儘快習慣吧。”
張暄聳了聳肩，笑着點了點頭。
第二天，華納就安排了人帶着《活埋》去了康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