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談判
夜幕時分。
菲納伯爵的庄園裏，一片燈火通明。
帶着亞歷克斯和喬治亞來到伯爵府，入眼處是一座碩大華麗的城堡般的建築。
在侍從高聲的“紅雀領法米特子爵到”的呼喊中，唐納步入大廳，入目處是一片富麗堂皇。
這是一間極為寬敞的大廳，兩邊的窗子是那種古老的雕花式格子窗，上面畫滿了精美的圖案，就連四周的牆壁上都繪着精美的壁畫，充滿布洛克時代的古典裝修風格。
頭頂穹頂處是大片的水晶燈，閃耀着柔和的光輝。
牆壁上掛着各類精美的油畫，多是出自大師手筆。
在大廳的最盡頭是一座三層小台，上面是依仗刻着劍盾紋章的古典大椅，紅色的地毯從座椅上方沿着台階一路延伸到下方。
大廳中央是一群穿着華麗服飾的貴族正在翩翩起舞，旁邊是樂隊正在拉着舒緩的音樂。
穿着白衣的侍者手舉托盤行進在人群中，時不時的為客人們奉上美酒與食物。
兩旁的蠟燭架上燃燒着大量的蠟燭，頭頂上方是魔石燈的光輝——按照貴族們的說法，只用魔石燈沒有靈氣，需要蠟燭的火焰帶來溫暖的感覺。
操特妹什麼狗屎論調，就是有錢燒包唄。
當唐納進入時，就看到一名身材修長，穿着華麗伯爵制服，戴着雪白手套的小鬍子中年男正舉着酒杯在人群中高談闊論，在聽到侍從的呼喊后，他的目光向這邊注視而來，眼神微微變得陰鶩起來。
然後他將酒杯放在侍者的托盤上，大步走過來，雙手攤開：“歡迎你，唐納，鷹冠城一帶最年輕有為的領主。”
唐納帶着兩位手下微鞠半躬：“感謝您的邀請，尊敬的菲納伯爵。”
菲納伯爵笑道：“哦，我本來應該下午就見你的，但是我實在太忙了，有太多事需要我處理。比如狠揍某個不聽話的混蛋一頓！”
唐納輕輕點頭：“對於不恭者，確實應當施以嚴厲的懲戒。”
“我就知道你能理解我的難處。”菲納伯爵大笑。
說著他攬過唐納的肩膀：“來吧，我的年輕人，過來和我聊一會兒。雖然我總是很忙，但我願意為你擠出一些時間。”
兩人就這麼並肩行進着，走出熱鬧的舞廳，來到旁邊的陽台上。
站在陽台，菲納伯爵雙手撐着欄杆，眺望遠方，可惜高度不夠，這裏的夜晚也不夠亮，能夠看到的只是一片蒼茫漆黑。
菲納伯爵一副指點天下的氣勢：“我能理解你的不滿，但我也希望你能理解我。娜塔莎那個賤人，她以為她贏了我一場，就可以獲得索菲礦脈的開採權？不，我可不會就這麼放棄的。真正的勇士不怕失敗，怕的只是自暴自棄。我不是一個會輕言放棄的人！”
用不放棄來掩蓋自己的無能？
掩蓋自己集合了五千人去攻打三千人卻被對方打的屁滾尿流的事實？
好吧，你開心就好！
唐納將身體靠在欄杆上，這樣他可以和伯爵面對面說話。
“我並沒有反對您的意思，正如您所說的，索菲礦脈關係到整片伯爵領的收益，沒有人可以輕易放下。只不過我現在確實有些難處……”
菲納伯爵搖頭：“每個人都這麼說。鷹冠領下面的二十六個小領主，幾乎每個人都和你說一樣的話。有難處……但是他們和你不一樣，他們不會一邊說自己有難處，然後一邊取消自己領地上的農奴稅。”
唐納微笑：“我沒有打算隱瞞這一切，是的，我最近確實賺了點錢，但您也知道我的錢從哪兒來的，這種方式不可持續。”
“呃，你得罪了很多貴族。即便你只是對付了你領地的那些傢伙，但還是會激怒其他人。貴族圈不能接受你的行為，如果不是有我的庇護，他們可能早就攻打你了。”
你的庇護？
你以為我不知道卡什子爵的事是你慫恿的？
那些小領主沒有攻打我是因為他們只是討厭我，這種討厭的情緒還沒到必須花費大量錢財和我拚命的地步。
唐納笑道：“非常感謝伯爵大人的照應。實際上我也不想讓大人失望，我是說……雖然我目前確實不缺錢，我也願意給大人您要求的份額，但我還有一個更好的建議。”
“什麼建議？”
“戰爭時期，各領地都有義務為自己的領主效命。既然您不打算放棄索菲礦脈，那我相信您和伯爵夫人……哦，腥紅寡婦之間的戰爭還會再次開啟。如果您同意免除我這部分加稅的話，我可以在戰場上支援您更多的士兵。”
“多少？”
“一倍。”
菲納伯爵動容了。
雖然鷹冠領下面有二十六個小領主，但絕大多數都是那種超小型的男爵領，能夠提供的兵員有限。
鷹冠城下轄七個鎮子，其中伯爵府直屬的有三個，只有四個鎮是子爵領，每個子爵領可以為他提供五百個農奴和五十名士兵，剩下的二十多個小領主能夠提供的兵員加起來都沒這麼多。
如果唐納可以帶來一千個農奴士兵，那確實作用巨大。
不過菲納伯爵還是搖頭：“一千二百個金幣，我自己也可以招募這麼多士兵。”
這年頭人命不值錢，一個農奴兵只要給一枚金幣就行，反正他們農閑時也不幹活，關鍵都是臨時招募，用一兩個月就遣散了。
一千二百個金幣？
紅雀領需要額外交納的部分大概是三百金幣左右，那就是四個月？
是了，四個月後秋收結束，但是寒冬尚未到來，正是出兵的好時機。
唐納輕輕嘆口氣：“伯爵大人，我之所以有把握招募一千個農兵，是因為我免除了他們的稅賦，作為對我的回報，他們有必要為我付出。但如果您自己花錢的話，那就意味着巨大的浪費。當然，如果您願意支持我，我可以承諾，不需要您為我支付士兵的給養和武器裝備。”
嗯？
這可就是大頭支出了啊。
小領主們應召參戰，出了人就不出錢，後勤可是交給菲納伯爵負責的。
但是唐納哪兒看得上這哥們的給養？那都不是給人吃的東西。
沒有充足的營養，怎麼鍛鍊出強兵？沒有好的待遇，他們又怎麼提供信仰？
按照唐納的要求，他的農奴兵可是將來都要成為一階戰士，然後在他的加成下達到二階標準的。
一千個騎士級別的步兵，你敢惹我試試！
既然伯爵這邊給不了他要的，那不如乾脆自己負責。
唐納道：“如果您還不滿意，我還可以再補一條。”
“什麼？”
唐納舉起酒杯：“我可以成為您的先遣隊，第一個向敵人發起進攻。如果我沒做到，那我會補足所有的錢。但作為條件，我需要在鷹冠城合法的購買所有武器裝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