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是個智障
此時此刻,牧善與一眾牧家族人只想罵娘。
事情是這樣的:
天空一聲巨響,風暴閃亮登場。
瑟瑟發抖床下躺,龍捲風摧毀停車場!
若是這風暴再晚一點結束,整個牧家莊園都要被毀的渣都不剩!
此時風暴停息,即使可能有危險,而牧善作為族長,也不得不去探查情況。
他面色凝重,穿上鎧魔具,正要邁步走出書房,而心中思索着遺囑,考慮自己去了之後,家中誰能堪當大任。
突然銀光一閃,一個朦朧的人影出現在牧善面前。這身影有些矮小,只是看不清分毫。
牧善如臨大敵,下意識就要抬手召喚出盾魔具防禦,因為這人讓他完全生不起攻擊的心思——氣息太恐怖了!
路鳴澤看着這人憑空召喚出盾牌一樣的東西,頓時驚奇不已,小玩意兒還挺神奇的!難不成是什麼空間傳送?可是這也沒有什麼空間波動啊。
伸手拿過盾牌,把玩了一陣,路鳴澤實在驚嘆,這盾牌竟是能量匯聚,卻有着實物一般的特性!也不知是哪個天才發明出來的,竟然如此神妙。
牧善眼睜睜看着這模糊人影搶走自己的盾魔具,一動都不敢動,完全沒有反抗的心思。又看這人翻看這盾魔具,心裏不由得奇怪:這人沒見過盾魔具嗎?
他又想到,要是這人生出什麼奪走魔具的念頭,自己豈不是要玩完?
這魔具是和靈魂綁在一起的啊!
想到這裏,牧善就要自己動手,把這盾魔具解綁。卻見這人又把魔具丟了回來,連忙接過,麻溜兒地把身上的鎧魔具脫下來,要遞給這人。
路鳴澤擺了擺手:“行了,我可沒興趣摸你那破衣服。”
牧善聽這聲音十分稚嫩年輕,再結合身高,不由想到——這竟然是個孩子!?
但他萬萬不敢生出什麼小覷輕視的心思,只感覺更恐怖了。
連忙躬身低頭,把頭壓得比這人腦袋更低,拿着魔具,手心出汗,不敢直視。
雖然沒察覺出什麼惡意,似乎安全了,但這種恐怖之人地惡意豈是自己可以察覺出來的?
路鳴澤見這人如此害怕恭敬,輕笑一聲:“呵。我剛才仔細探查了一陣,此地似乎是你家的地盤?你是領頭人?實力不算最強,看起來頗有威勢。”
牧善腰下得更低了,誠惶誠恐地說道:“是的大人,此地是我牧家莊園,矮子裏面拔高個,族長便選了我來當。”生怕這人來一句,此地看起來不錯,你們牧家從此滾出去,或是看不順眼,揮手間覆滅了牧家。
路鳴澤不在意牧善地情緒,只是說道:“實在是不好意思哈,不小心將你們家的莊園搞亂了。”
牧善只覺得離譜,不小心,還搞亂了?要不你去看看現在這莊園成什麼樣了?
不過他可不敢這麼說,只說:“大人能光臨寒舍,已是天大的恩賜,怎敢埋怨大人?”
路鳴澤笑了笑:“如此恩賜的話,不如幫我個忙?”
牧善連忙點頭哈腰,激動的說:“能為大人做事實在是我牧家八輩人修來的福氣!大人只管說,我一定辦到!”笑話,這能拒絕的了嗎?
路鳴澤點了點頭,突然說道:“看着我。”
話音剛落,牧善就覺得有一股力量逼迫着自己抬頭,完全沒有反抗的餘地。
只見朦朧的白影中,一雙熾熱的黃金瞳驟然亮起,凝視着自己。
祂的凝視很長,幾千年的凝視。
厚重的歷史壓迫而來,牧善雙目欲裂,幾千年的怒火與仇恨,還有那刻骨銘心的孤獨,幾乎將他的靈魂震散。
黃金瞳漸漸熄滅,牧善癱倒在地,雙手抱頭胡亂掙扎,哭笑怒悲在他的臉上不斷變幻,最終定格成一張似龍的扭曲面容。
路鳴澤上前將他扶起,撫平他的面容,輕聲說道:“感受到了嗎?”
“王的歸來。”
……
牧善坐在書房的椅子上,逐漸冷靜下來,並吩咐人將林地里熟睡的路明非安排好——這是魔鬼讓他做的事,照顧好這個少年——那個“王”一般的人稱呼自己為魔鬼。
而他確實是一個魔鬼,甚至還和自己簽訂了契約。
他賦予了自己神奇的血脈和令人着迷的力量,並承諾讓牧家更進一步。
但事實上,從風暴開始的那一刻起,牧家就已經沒有選擇了。
所以,牧家的未來是什麼?
是墜入無邊的深淵?
還是……成為新王的利劍?
……
路鳴澤走在魔都的街頭,外表上看起來只是個乖乖的男孩,腳上穿着擦得閃閃發亮的白色方口小皮鞋,身穿黑色晚禮服,戴着素白色的領結,眼瞳明凈,臉頰柔和,有股介乎男孩和女孩之間的稚氣,一舉一動都是輕輕的,乾淨得好像生來就不曾踩過灰塵。
這身衣服是他從牧家拿的,符合他一貫的穿衣風格。
一路上已經有不少大姐姐小妹妹來找他說話,甚至還有幾個猥瑣大漢問他為什麼自己一個人。
對美麗的女士,路鳴澤唯唯諾諾,對猥瑣蝦頭男,他重拳出擊。
望着那標誌性的魔都建築,路鳴澤若有所思。
‘看來是平行世界,只是尚不了解這個世界的基本情況。’
‘把我們哥倆帶來這裏的人也沒有露面,他究竟想幹什麼?’
‘一時半會兒回不去了,當務之急是在這個世界站穩腳跟。’
‘牧家只是第一步,我需要更多的信息。’
‘與哥哥的交易也要正常進行。’
‘拾起權與力的人,終究是你啊……哥哥。’
……
風暴過後,牧家莊園算是徹底毀了,需要重建,後續的各方勢力的試探也需要家族族長和一眾高層長老磋商。
毫無疑問,即將到來的,必然是狼環虎視。
但這些,卻影響不到高中二年級的少女,或者說,影響不到童顏巨乳胸大無腦艾圖圖。
“牧姐姐,這風暴也太可怕了吧,這麼大的莊園,說沒就沒了。”艾圖圖一臉害怕,整個人搭在牧奴嬌身上,胸前兩團夾着牧奴嬌的胳膊。
牧奴嬌同樣很害怕,不過此時她還有深深的憂慮。作為牧氏大小姐,她擔心的不只是風暴,還有後續其他勢力的責難或者說圍攻。
雖然族長沒有說,但是稍稍一想就能知道,這麼驚天動地的風暴,還出現在牧家的地盤,沒有發生什麼牧奴嬌自己都不信。
牧奴嬌側頭靠在艾圖圖頭上,沒有說話,只是嘆氣。
艾圖圖也不知道怎麼安慰,只能轉移話題:“姐姐,我剛才聽幾個打掃的下人說,從林子裏抬出來一個人,還不是咱們的人。我們去看看吧。”
牧奴嬌想到風暴的中心似乎就在林地?意動之下焦急說道:“我們快去看看!”她剛才一直在想事情,沒心思去聽下人說話,沒想到還能有這種信息。
雖然她可能做不了什麼,但也想為家族出一份力。
穿過一層層廢墟,牧奴嬌心裏直嘆氣,在下人的帶領下來到了安置路明非的帳篷外。
撥開門帘,看見了正躺在床上的少年。
……
路明非悠悠醒來,發現自己躺在昏暗的地方。
“還在放映廳躺着嗎?”
卻又發現不對,自己身上似乎還蓋着被子?
“一定是陳雯雯看我可憐給我蓋的。”
他又想到昏倒前看到的那一抹紅色,又想到:“難不成是諾諾?”
這時一道光束打來,路明非眯着眼側頭望去,只見一抹紅色出現在門外。
……
牧奴嬌看着行軍床上側頭望來的少年,說道:“你好,不好意思打擾到你了。請問我可以進來嗎?”
只見少年獃獃地望着她,並沒有說話。
就這樣站了一會,氣氛安靜的可怕。牧奴嬌咬了咬牙,心中的急切戰勝了臉皮,說道:“不說話,我就當你默認了。我進來了,謝謝。”
此時路明非才如夢初醒似的,連忙說道:“沒事沒事,你進來吧。”然後一咕嚕爬起來。
牧奴嬌這才鬆了口氣,邁步走了進來,身後還跟着艾圖圖。
路明非只望着牧奴嬌,‘紅色的頭髮,是她嗎?’帶自己離開放映廳的人,是她嗎?
放映廳裏面,路明非就像是個小丑,蝙蝠俠看見了都得說:“回來吧,我不抓你了。”
一樣的光芒,一樣的門外,一樣的紅色頭髮,不是她還是誰?
路明非此時已不去想其他的什麼狗屁東西了,因為再去想的話,他得拿塊豆腐撞死自己。
敗犬就是敗犬,我可以被打敗,但是絕對不能社死!
牧奴嬌看着少年完好無損的模樣,完全不像是從風暴中心出來的樣子,再也忍不住了,一股腦問道:“你好,你是誰,你怎麼會在這裏?發生了什麼事?”
但是路明非覺得這個女神說的是:
“給老娘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不說我吃了你!”
路明非一臉懵逼,完全摸不着頭腦。什麼叫我怎麼會在這裏,發生了什麼?
不是你給我帶出來的嗎女神?
牧奴嬌看着這孩子智障一般的表情,頓時無語了。
目前唯一的線索竟然是個智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