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起風了

一清早張雨本想再賴會床，但是被闖進寢室的阿姨直接從床上拉起來了。

“趙雄這個狗R的！”張雨連眼鏡都睜不開，刷牙洗臉穿衣服全靠自己的意識。

今天本來不睡到早自習不罷休的盧霖煜竟然在阿姨叫完就起床了，張雨在寢室門口看到他的時候都想把這一壯舉列為“世界第九大奇迹”了。

走，樓下逛逛。張雨和盧霖煜都是有人帶早飯的，因為趙雄和劉加和兩個變態不管前天晚上多晚睡，都能在早上6點前爬起來。

“趙雄昨晚怎麼樣了？”盧霖煜邊走邊系褲腰帶。

“安慰了一晚上，半夜還把我叫起來謝謝我。”張雨揉着眼睛，完全沒睡醒。

“哈哈哈哈哈，笑死哥了。你知道雞哥昨晚幹嘛了嗎？”盧霖煜一把摟過張雨。

張雨被盧霖煜整得差點臉朝黃土，面朝天沒好氣地說道“我又不是鴨姐，雞哥幹什麼我怎麼知道？”

盧霖煜抱歉地笑笑“雞哥昨晚故意冷水洗澡，不擦水直接上床，就想着今天請假出去！”

“不是，他有病嗎？”

“確實有病，聽他舍友說是為了昨天聽易雲說想喝奶茶整的這一出。”盧霖煜一臉感慨。

“這年頭什麼雞都有啊！”張雨感嘆。兩人已經走到教室，張雨拿起水杯準備和盧霖煜兩人一起去灌水。

剛到門口，迎面碰上雞哥，雞哥笑嘻嘻地看着兩人：“我今天出去，你們有沒有什麼想喝的？”

有便宜不佔王八蛋，兩人說完雞哥比了個OK的手勢，“放心，我包包出去！”

盧霖煜跟張雨兩人相視一笑沒有多說。

在張雨學校請假是要班主任批假條再到學生處找負責的老師簽字的。雞哥第一步就去了辦公室找陳虛棟。

張雨一直到中午才看到雞哥，從他難看的表情可以猜出來，陳虛棟沒有同意讓他出去。雞哥把兩包感冒靈扔桌上，使勁踢了一腳課桌，發出巨大的聲響。

班裏關於“雞哥故意生病想出去給易雲買奶茶”的傳聞很快傳開了。眾人都對雞哥指指點點的。

易雲其實剛開始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後來清楚了之後和自己朋友說：“我和他本來就沒什麼關係啊，就算他買了我也不會喝的。”

易雲說這句話的時候，趙雄和雞哥都十分湊巧地路過了。

趙雄一點面子都沒給雞哥，當著雞哥的面就笑，班又里響起一陣陣竊竊私語的議論聲。

“笑死我了，雞哥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怎麼想的？

……

下午，體育課，雞哥和班橄欖球隊的體訓生又起了衝突。但這次確實不是他的問題，因為是體訓生被雞哥不小心撞到退了他一把。

然後雞哥就罵了兩句，體訓生就狠狠給了雞哥兩拳，讓雞哥不服就去報警。

本來是隨口說說的，但是晚上一輛警車開進了學校。

正副校長，教導主任都被驚動了，陳虛棟是最後一個知道的，從沒見他跑過的張雨第一次見識到什麼叫“健步如飛”。

體育生被傳喚走談話了，班裏沒老師，自習課鬧哄哄的。所有人都在討論雞哥的事。

幾個和雞哥打球的人正享受着眾人的簇擁七嘴八舌地講着當時發生了什麼。

“要不是我攔着那誰，雞哥可能就被打死了！”

“那時候你們不知道鬧得多厲害……”

嚴凌坐位置上，照着鏡子拍着散粉“哦喲，嚇死個人咯。”

張雨沒說話，因為他看到雞哥就一直站在後門盯着教室里的人。

“哈哈哈，雞哥這個傻x！”

隨着這句話音落下，雞哥進來了。教室里的聲音像是被抽幹了，一下子落針可聞。

雞哥慢慢地走到自己課桌旁，“都覺得我是小丑是吧？都覺得我是笑話是吧，哈哈哈哈哈，你們他媽全他媽要逼死我！哈哈哈哈哈哈！”

嚴凌被嚇一跳，散粉掉在桌上“完了，雞哥瘋了！”

雞哥瘋了一樣的向外沖。

沒人敢攔，整個班大氣不敢出。陳虛棟突然跑過來，旁邊跟着兩個警察：“江管傑人呢？跑哪去了？”班長結結巴巴地和陳虛棟講了前因後果。

陳虛棟聽完趕忙叫班長帶上兩個人和他去找人。張雨和盧霖煜在班裏算是和雞哥說的上話，就被叫去一起找人了。

張雨和班長在操場邊上的樹林看到了江管傑，班長趕緊去通知陳虛棟。

張雨沒有上前，他看到江管傑手上駭人的血向外流，很安靜很安靜，沒有哭，沒有動。

就這樣靜靜的站在那，蒼白的路燈透過樹枝，秋風就這樣吹着，把一地枯葉吹起。把路燈映出的江管傑的影子吹得四散搖曳。

起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