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姚朗可沒有楊鋒這麼好的心情。
不過姚朗並不是一個愛財的人,相反,他在錢財這個問題上面和楊鋒差不多,基本上屬於有錢就花花完就算拉倒的人。
想到這裏,姚朗翻了翻自己身上的這些錢。
姚朗身上的紙幣和大洋要比楊鋒身上的多很多,這倒不是姚朗愛錢,一方面是楊鋒不喜歡管錢,另一方面是由於姚朗經常出門在外,對於怎麼防範那些小偷很有辦法,所以大部分的財物楊鋒都交給了姚朗。“二哥,有句話叫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你既然想幫人家老徐就應該一幫到底,你才留下那麼一點錢夠幹什麼的,走,我和你再去一趟,看看老徐家裏還需要添點什麼!”姚朗說著,站起身往外就走。
楊鋒本以為自己回來和姚朗這麼一說之後姚朗會不高興,他根本沒想到姚朗會這麼說。“老四,我是瘋子,可你不應該和我一樣呀!要找咱們哥倆這麼花,就是有座金山怕是也非花光了不可!”
“嗨!二哥,這可不像你說的話!”姚朗看了楊鋒一眼,“你知道咱們二掌柜的和泥鰍叔最愛說哪句話嗎?他們最愛說的就是多個朋友多條路多個對頭多堵牆。咱們現在不就是想交老徐那個朋友嗎!別說這點錢,再多一些也沒有關係!”
楊鋒一看姚朗這個態度高興起來:“那咱們就再去趟老徐家!”
兩個人走到老徐家才知道老徐家沒有人,於是兩個人掉頭往回走,等快走到王記小酒館門前的時候,酒館掌柜的王老好主動迎了出來:“呦喂,這不是楊老弟嗎?快請屋裏坐!”瞧那架勢,就好像和楊鋒他們有過多少年交情。
楊鋒也不客氣,和姚朗邁步進屋找了一個桌子坐了下來:“我說掌柜的,今天晚上我們哥倆想把你這酒館包下來請客,掌柜的能不能行個方便吶!”
王老好本以為楊鋒最多要在這裏擺上一桌,沒想到楊鋒開口就要包全桌,樂得王老好眼睛又眯成了一條縫兒:“我說楊老弟,你就別一口一個掌柜的這麼叫了,我算什麼掌柜的,你就直接叫我老王好啦!不知道老弟想怎麼安排晚上的席面兒呢?”
楊鋒看了看姚朗,姚朗看了看楊鋒,兩個人忽然啞住了。別看兩個人吃的館子不少,可誰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排。
楊鋒忽然看見上午那個幫老徐收錢的年輕人灰頭土臉的低着頭從酒館門前走過,他急忙站起身:“哎!于波!”
于波被人喊得一愣,他停下了腳步四下張望着。
楊鋒一推王老好:“我說掌柜的,你去把那個于波請到我們這兒來!”
王老好答應一聲快步走了出去,連拉帶扯把于波拽到了楊鋒和姚朗身邊坐下。
于波看看楊鋒:“你就是那個楊----”他楊了半天也沒有說出來,因為于波只知道楊鋒姓楊,至於叫什麼他並不知道。
楊鋒一抱拳:“兄台,冒昧的問一句,您的年庚是----”
于波不知道楊鋒為什麼問自己這個問題,他猶豫了一下,不知道該不該回答。
倒是王老好嘴快,他利索的報出了于波的年歲。
楊鋒一笑:“老兄年長我們弟兄兩歲,老弟和你套個近乎,那就是於兄了!”
于波尷尬的笑了笑。
楊鋒給他倒上一杯茶:“於兄,我聽王掌柜的說你現在還沒有找到活干,老弟現在有個既清閑又能掙錢的活兒不知道你於兄願不願意干呢?”
楊鋒這一路子咬文嚼字讓姚朗一個勁兒想笑,可是他又怕楊鋒不高興,於是只好強忍着坐在一邊。
于波還沒有想明白面前這個人是怎麼知道自己名字的時候,楊鋒已經掏出了十塊錢紙幣放在他面前:“這是工錢!晚上還管飯管酒!”
于波看了看楊鋒,有些疑惑的問道:“楊老弟,你到底想讓我幹什麼活呀?再說我晚上還要給弟弟妹妹做飯,實在是抽不開身吶!”
楊鋒一笑:“那就把你弟弟妹妹一起帶過來,我管飯!”
于波有心推脫:“可我也不會喝酒啊?”
楊鋒還是笑:“不會喝酒沒關係,會點菜就行!”
“點菜?”于波又是一愣,“什麼點菜?”
姚朗這下明白楊鋒的意思了:“我二哥說了,只要你於大哥能幫我們安排一下晚上在王掌柜的酒席,我們哥倆就給你於大哥十塊錢,晚上還管飯!”
楊鋒看了看姚朗,他點點頭:“老四說的沒錯!我就是這個意思!”說著,楊鋒一拉王老好,“我說老王,晚上的酒席你就聽我於兄的安排吧!”
“這----”于波還在猶豫。
王老好生怕于波推辭掉送到自己門前的財神,趕緊忙說道:“我說于波呀,你下午不在家,你是不知道,這位楊老弟人家替老徐頭把高利貸給還了,這不,晚上還要在我這兒請老徐頭他們老兩口子,你和老徐頭可是老鄰居,就算給老徐頭幫幫忙也得答應楊老弟呀!”
于波再次看了看楊鋒,心想:面前的這個年輕人衣着打扮並不像是有錢人家的闊少爺,再說他還是一個外地人,和老徐也沒有什麼交情,他這麼做到底是圖個什麼呀?
姚朗畢竟是常走江湖的人,于波心裏想什麼他早就猜個**不離十:“我說於大哥,你只管放心,我和我二哥都不是這當地人,幫老徐還債其實就是看不下去咱們窮人再受苦了,你放心,我們既然幫老徐就是把老徐當朋友對待,我們弟兄絕不會做出坑害老徐的事情來。”
于波輕輕唔了一聲:“這麼說那我就算幫老徐一個忙好了,不過那錢,我一分也不要,你們既然拿老徐當朋友那也算我于波的朋友,這朋友之間要是總提錢可就遠了!”
楊鋒一挑大拇指:“說得好!於大哥,你這個朋友我算是交定了!”
······
肖霖看著鐘先生。
鍾先生還是那個鐘先生。
可是肖霖覺得自己已經不是原來的那個肖霖。
“鍾先生,您為什麼要始終拉着那個古哲呢?”肖霖終於把自己心裏的一個疑問說了出來。
鍾先生看了看肖霖:“老弟,這個問題說起複雜來也算複雜,說起簡單來其實也簡單。”
肖霖更覺得自己不是原來的那個肖霖。
以往那個無所不知無所不曉的肖霖現在變得幾乎什麼都不知道什麼也不清楚,就好像一個原本非常健康的人忽然變成了聾子、瞎子、傻子。
肖霖恭恭敬敬的說道:“鍾先生,坦白的說,我很想知道那個古哲和兄弟會的一些事情。”
鍾先生笑了笑:“既然這樣,那我就不妨告訴你!兄弟會,說穿了其實就是原來宗社黨的一支。”
“宗社黨?”肖霖還是不明白。
於是鍾先生就說起了宗社黨和兄弟會之間的淵源。
民國元年,也就是一九一二年一月一日,清帝下詔退位,中華民國臨時政府在南京成立,孫文就任臨時大總統,中國封建王朝終於結束了。皇帝雖然宣佈退位了,可是那些保皇派的勢力並不甘心,於是原清皇室貴族良弼、毓朗、溥偉、載濤、載澤、鐵良等這些人在一九一二年的一月十二日召開秘密會議,商量如何恢復大清國。他們在同月十九日以“君主立憲維持會”的名義發佈宣言,所以這些人被稱為“宗社黨”(即“宗廟社稷”的簡稱)。宗社黨成員胸前刺有二龍圖案、滿文姓名為標誌,在京、津等地積極活動,企圖奪回袁世凱的內閣總理職權,以毓朗、載澤出面組閣,鐵良出任清軍總司令,然後與南方革命軍決一死戰,並強烈要求隆裕太后堅持君主政權。宗社黨成員的這些活動很快就被同盟會獲悉,於是京津同盟會迅速設立北方暗殺部,由彭家珍、趙鐵橋領導,在北京西河沿設置辦事機關,意在誅殺宗社黨元兇巨惡。暗殺部有成員二十餘人,每人均負有直接行動任務,良弼因為是宗社黨的總頭領遂被暗殺。良弼的死直接導致宗社黨群龍無首,於是宗社黨在同年三月公開宣佈解散。
民國三年,也就是日本的大正三年四月,日本政府大限重信第二次組閣后積極支持“滿**立運動”,同時大力扶持那些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復辟清王朝的反動組織,原本已經解散的清皇族們又迅速組織起來,在日本的東京重新建立起宗社黨,當時的主要成員有肅親王善耆、恭親王溥偉、陝甘總督升允、蒙古貴族巴布扎布,還有日本人川島浪速.頭山滿、山田修、若日太郎等三十餘人。當時潛居大連的肅親王善耆得到消息后馬上就和宗社黨人取得了聯繫,同時在大連設立支部。肅親王善耆與川島浪速等共同策劃,在大連、安東(今丹東)、皮子窩等地招降納叛,還在民國五年三月組成了宗社黨“勤王軍”,配合日本掀起的“第二次滿**立運動”進行軍事活動。東北是滿清的老巢,自然有許多遺老遺少做着白日夢。這時的宗社黨派出了大批的滿清貴胄回到東北,積極為封建復辟而奔走,他們很快就把紅羊教、白鶴會等一些門派拉攏到自己這邊來。儘管宗社黨東拼西湊起了一股勢力,一時間上竄下跳也鬧得人心惶惶。日本方面在借給宗社黨巨款的同時還幫助宗社黨向內蒙境內秘密運送武器彈藥,策動宗社黨舉行武裝叛亂。在準備過程中,因秘密刻印活動被發現,東北地方當局派出大批警探,四齣緝捕宗社黨分子,但在日本人的庇護下,除少數被捕外,多數逃往日本租借地或滿鐵附屬地隱蔽起來。同年五月,多賀宗之通過南滿鐵路將大批軍火武器由大連運往公主嶺,由宗社黨頭目善耆之子左憲章接應,將軍火武器裝在數十台大車內,偽裝成農業機器運往內蒙。途經鄭家屯車站時,被查獲,軍火武器被沒收燒毀,押運軍火的日本人和宗社黨分子被捕,第一次所謂的“滿**立”運動宣告失敗。
民國五年春,川島浪速和由參謀本部派遣來東北的土井市之進、小磯國昭等人擬定了策動盤踞在內蒙的馬賊首領巴布札布和以善耆為首的宗社黨聯合武裝叛亂的行動計劃。善耆以鴨綠江上游森林資源作抵押,向日本大倉財閥借得巨款,作為武裝叛亂的經費。宗社黨的“勤王軍”和巴布札布的“勤王復**”在川島浪速等人的指揮下謀划暗殺當時的奉天督軍張作霖,同時公開出兵攻打奉天城,企圖在東北建立一個由日本人控制的殖民地傀儡政權----“滿蒙王國”。張作霖出兵平叛,已布札布被擊斃,叛軍潰散,可是由於日本人的阻撓,為避免事態擴大殃及自身的張作霖採取了忍讓態度,沒有徹底消滅叛軍。但即便如此,第二次滿**立運動仍告破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