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第三十二章

楊鋒和姚朗看着陳老水一連氣把三杯滄酒喝到了肚子裏。

楊鋒和姚朗吃了幾口菜之後不約而同的放下了手裏的筷子。

楊鋒看看姚朗:“老四,你不用着急,陳大哥他想什麼時候說就可以什麼時候說,反正咱們現在有的是時間!”

陳老水看了楊鋒一眼,三口兩口把嘴裏的肉咽進了自己的肚子裏:“我說楊老弟,別看老弟你嘴上這麼說,心裏只怕不是這麼想的吧?”

楊鋒微微一笑,並沒有反駁陳老水剛才的那句話,只是輕輕夾起一口菜放進自己的嘴巴里慢慢的嚼着。

陳老水放下手裏的筷子:“楊老弟,剛才你也到窗戶前看了看,怎麼樣,你想到了什麼沒有?”

楊鋒端起茶杯,用杯蓋輕輕盪了盪水面上的茶葉,小心的喝了一口茶水:“陳大哥,這個位置正好能看到福順當鋪的整個後院,我琢磨着,你老陳有意找這麼一個地方來喝酒一定想打這個福順當鋪的什麼主意!”

陳老水一挑大拇指:“行!你楊老弟的眼力夠好!”

姚朗站起身來到窗前向外看了看,果然,福順當鋪的後院盡收眼底,尤其是庫房的大門正對着這扇窗戶。

等姚朗重新坐下來的時候,陳老水撩了姚朗一眼:“老弟,看出什麼來啦?”

姚朗這些年主要是和泥鰍到處走動,雖說時不時的也做活兒,可是一般情況下都是釘子他們那伙子人早就掃好了盤子*,輪到楊鋒姚朗他們出頭露面的時候多是只管殺人,所以對這些事情並不十分清楚,現在陳老水這麼一問,姚朗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吭哧了半天也沒有說出個所以然來。

陳老水的臉上露出些得意:“那楊老弟怎麼看呢?”

楊鋒晃了一下手裏的半杯茶水,手腕子一翻,已經半涼不熱的半杯茶水順着後窗戶就來了一個天女散花。楊鋒抄起茶壺給自己又斟滿了一杯:“陳大哥,一個人有一個人的看法,至於這個地方,我什麼也不能說,因為我沒有聽到白先生的話,不可能稀里糊塗的跟你上一條船!”

陳老水聽楊鋒說了這麼不涼不熱的一番話,他臉上的笑容慢慢消退下去。他放下手裏的酒杯:“楊老弟,四爺要是不放下話來,我能在那兒等你們?告訴你說,這是四爺吩咐下來的!”

楊鋒看了看陳老水:“我說陳大哥,即便你說的是真的,那又有我們弟兄什麼事兒?白先生吩咐的是你,又沒有留話給我們兄弟,這趟渾水我們弟兄不想趟!”

······

中國有句古話: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松尾坂本穿着中國傳統的長袍馬褂,從外表和他的一行一動之中怎麼看也不像是一個日本人。

可是今天鍾先生從松尾的眼睛裏面又看到了松尾那種熟悉的眼神--陰鷙、兇狠和難以琢磨。

松尾這次來的目地遠遠超出了鍾先生的想像:自從一九三二年五月十五日日本國內一批少壯派軍人發動政變,襲擊了首相相官邸及警視廳等國家重要機關並殺死了首相犬養毅之後,齋藤實新內閣就走上了日本的政治舞台。新內閣以確立所謂“國防國家體制”為宗旨,將日本政體的法西斯化推進了一步。在此情況下,日本關東軍決定“調頭把聖戰指向熱河省”。

一直以來,日本人始終認為據有熱河省便將東三省與關內地區隔絕,可以此鞏固其對東三省的佔領並為全面入侵華北以至全中國打開方便之門。尤其是日本關東軍方面,更是將熱河視為可隨時進窺內蒙和華北又可切斷關內和東北義勇軍的聯繫,鞏固它在偽滿的統治的戰略要地。早在日本發動“九·一八”事變兩個月後,關東軍就已在《滿蒙自由國設立方案大綱》中將熱河划入預定建立的偽滿洲國版圖。一九三二年二月,關東軍炮製的“東北行政委員會”在其所謂的《獨立宣言》中說:“熱河省與舊東北三省有不可分割之關係。”到了一九三三年一月,日本外相內田康哉在議會發表演說,稱:“滿蒙與中國系以長城為境界者,由歷史而觀,亦無議論之餘地。尤以熱河省之屬於滿洲國之一部者,征諸該國建國之經緯,當可明了。”因此,在日本組建偽滿洲國的各種方案中,沒有一個不把熱河與遼、吉、黑三省並列,划入偽滿洲國的“行政區劃”之中。在一九三二年三月“滿洲國”成立時,偽政府成員名單中就包括了熱河省主席湯玉麟,並委其為“參議府副議長兼熱河省長”,意圖以高官厚祿把湯玉麟引誘出去的目地就是為了使日本不戰而得熱河省。此時,日本人一面設法拉攏湯玉麟,一面開始籌劃直接以軍事行動奪取熱河。力圖先佔領長城外側廣大地域,然後再奪取長城防線上的各戰略要地,以形成南威逼華北,北佔領內蒙古、進攻外蒙古進而侵犯蘇聯的戰略態勢。

雖然日本關東軍對熱河採取“暫以支持湯玉麟,使之從速服從滿洲國的統治為首要措施”,多次派遣特務、漢奸,對湯進行誘降,企圖以謀略手段奪取熱河,但是由於中國人民抗日呼聲高漲,且有東北軍的武力威脅,湯玉麟未敢公開投敵。

日本關東軍誘降不成就開始不斷製造事端,為侵攻熱河創造條件。一九三二年七月,關東軍派進熱河進行誘降湯玉麟工作的特務石本權四郎被朱霽青領導的遼吉黑國民救**李海峰部捕獲后,關東軍馬上聲稱此為“第二中村事件”,並以“救出”為名,從錦州、義縣出動裝甲列車部隊,向朝陽寺進犯,一度佔領南嶺,后在義勇軍不斷襲擊下撤回。“石本事件”是關東軍圖取熱河的一次武力試探,為後來的大舉進攻做準備。事後,關東軍向軍部中央報告:“熱河經略固然早晚必行之,但鑒於目前關東軍整個形勢,尚不可能對熱河採取大規模作戰行動”,“為經略熱河,關東軍至少要將兩個師團用於該方面”,要求軍部中央至少增派一個師團及騎兵一個旅團用以加強關東軍。根據關東軍的要求,日本軍部在一九三二年九月開始至一九三二年年底,共增派騎兵第四旅團、混成第十四旅團等進入東北加入關東軍序列,完成了進攻熱河的軍事準備。

軍方對熱河的高度重視,作為為日本軍方服務的特務機關當然也不會例外,這其中尤其是中國事務處,更是願意充當馬前卒。松尾作為中國事務處的處長,這一次親自出馬更是說明了這個問題。

鍾先生一邊聽松尾有條不紊的述說著這些事情一邊不停的擦拭着額頭上滲出的冷汗。他心裏清楚,一向少言寡語的松尾坂本這次能像個中國老太太一樣絮絮叨叨和自己說這些事情,那就足以說明他對自己的不滿。

松尾也許覺得自己說得實在是太多了,他緩了一緩,輕輕呷了一口茶:“中村君,我知道你的難處,也知道你這段時期為我們大日本帝國盡心儘力,但是我要說的不是這個,你作為熱河事務處的處長,眼光不應該這麼短淺!”

鍾先生畢恭畢敬的聽着,連一點大氣也不敢出。

“好了!中村君,你的報告我已經看過了,我在這裏想提醒你一句,我們中國事務處的職責就是配合軍方,利用中國人和中國人之間的矛盾為我們帝國造就新大陸服務。”松尾說到這裏頓了一頓,他站起身給鍾先生倒了一杯茶水,“你現在應該好好想想,還有什麼地方你沒有考慮到,這可是我們為帝國建功立業的大好機會,一旦錯過,你和我都會後悔的!”松尾再次看了看中村敬三,“中村君,你可以回去了,明天在這個時候我等着看你的新計劃,你看怎麼樣?”

鍾先生連連點頭,一邊擦拭着冷汗一邊退了出來。

······

陳老水翻了翻眼珠子:“楊老弟,話可不能這麼說!你們是幹什麼來的你們哥倆心裏明白,四爺的事情一天辦不完那就只能拖一天,十天辦不完那就得拖十天,這個道理我想你們應該明白呀!”

楊鋒看看陳老水,嘴巴動了動,到了嘴邊的的話終於沒有說出來,於是抄起筷子,狠狠的夾了一口菜塞到自己的嘴裏。

姚朗畢竟常走江湖,他生怕楊鋒再說些什麼,於是趕緊拿起筷子:“來來來,陳大哥,咱們吃菜!”

陳老水把嘴巴裏面的那塊獅子頭咽進肚子裏,端起了面前的酒杯:“老弟,江湖人,江湖事,有時候就是這樣,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呀!”說完一仰脖,咕咚一口把酒喝乾了,繼續說道:“我說個故事給你們哥倆聽聽怎麼樣?”

姚朗連聲說道:“那太好了!那太好了!”楊鋒看了看姚朗,微微點了一下頭:“陳大哥,不知道你是要說烏鴉的故事還是老鼠的故事?”

陳老水大笑:“楊老弟,這麼說你是想聽烏鴉的故事還是老鼠的故事呢?”

“什麼烏鴉的故事老鼠的故事?”姚朗一愣,隨即他就明白了這句話的意思,“哦,原來如此,那就煩勞陳大哥都給我們弟兄說來聽聽!”說著,姚朗抄起酒壺給陳老水又斟滿了一杯。

楊鋒伸出筷子夾了一塊紅燒肉放在陳老水面前:“陳大哥,時間還早,你慢慢的說,我們弟兄仔細地聽!”

陳老水嘿嘿一笑,身子一仰靠在了椅背上:“那我就先說說烏鴉吧!你們也是常在江湖上走動的,聽說過盜宗沒有?”

“盜宗?”楊鋒和姚朗兩個人相互看了看,然後一起搖搖頭。姚朗輕聲說道:“是不是咱們直隸一帶的燕子門或者神偷門這一類的門派呀?”

陳老水搖搖頭:“姚老弟,看來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說起這盜宗,其實那也是一門絕技,本是與武術、氣功相提並論的中國世間三大絕技,不僅源遠流長,而且也是經歷代祖師高人嘔心瀝血、窮盡心智,巧取技藝出神入化,在江湖中千百年來誰也不敢輕視。這歷代盜宗門下弟子都是信奉劫富濟貧的宗旨,出過不少豪傑之士,如唐朝天寶年間的空空兒,北宋末年的鼓上蚤時遷,當然,也包括你姚老弟說的那個燕子門。不過這個盜宗只因沾了個盜字,所以歷代被人壓制不能出頭。傳到現在,世人多把盜宗和那些毛賊混為一談,盜宗因此更是難見天日。”

姚朗輕輕一笑:“陳大哥,你說來說去不就是那些雞鳴狗盜之徒小偷小摸兒之流,難道這些人和盜宗門下還有什麼不一樣的嗎?”

陳老水再次搖搖頭:“姚老弟,你說的也不完全錯!那些雞鳴狗盜之徒當中的確也有很多是盜宗傳人,可是正宗嫡傳的盜宗弟子和那些人比起來簡直有天壤之別!”

“天壤之別?”楊鋒看了看陳老水,“有些意思,難道這裏面還有什麼說道兒?”

陳老水微微點點頭:“當然!這盜和賊雖出身同派同宗,但是這二者之間還是有很大的差別!”陳老水說著,伸手端起茶杯,輕輕飲了一小口,兩隻眼睛卻來回打量着迷惑不解的楊鋒和姚朗。

*掃好了盤子:偵察好了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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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之抗日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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