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學 徒

在接下來的時間裏，林凡化名為鐵柱，開始跟隨莫大夫學習藥草的藥理和一些流傳下來的藥方。每天清晨，他都會背着竹筐和大郎一同去附近的山上去採集各種藥草，然後按照莫大夫所教的藥草知識，仔細地研究它們的特點和不同功效，林凡對這些知識非常感興趣，將這些凡人的藥方與紫陽丹經中的煉丹製藥之法相互印證，倒是也有了一些自己的心得體會。

除了採藥和學習藥理知識，林凡還會幫助莫大夫做一些打掃衛生、整理藥材的雜活，經過幾個月的相處，倒是有了重新融入凡人世界之感，而修習的玄天九變功法也在這期間更加精進了一些，修為也即將達到金丹初期的圓滿之境，看來修行一途也不能一味的閉關修鍊，融入凡人世界也是一種修行之法，因為林凡能清楚的感受到自己這段時間的採藥學習並沒有回到混沌珠內修鍊，也並未像之前一般焦慮今後之事，隨着自己心境變得平和，對天地間的規則的理解也更加清晰了一些，他感覺自己此時還差一個契機，就可以回到混沌珠內將天地靈氣引入體內突破金丹初期，踏入中期，出世入世，或許這才是真正的修行之法。

至於之前感應到的那個比常人強大一些的靈魂力量的師公，林凡也接觸過多次，他姓白是二十多年前來到青田鎮行醫的，莫大夫是跟隨他一同到此，大郎是多年前莫師撿到的孤兒，這白師公怎麼看都只是一位平常的老者，並未有什麼特別之處，在身上也感覺不到有修鍊過的痕迹，這讓林凡很是奇怪，在此期間又近距離的放出神識感應過幾次，其靈魂強度又確實遠勝凡人，不知是何原因。

但在一次外出採藥時，林凡卻聽大郎無意間提到過，莫大夫曾經提過一次，他們是從岐國的都城臨海城過來的，至於為什麼來到這個小鎮，莫大夫沒說，但聽他說過師公以前還做過教書先生，是崇陽學宮的記名弟子，雖然沒有正式拜入學宮，但是也可以時常去聽宮中的先生講道，後來不知什麼原因師公改學醫術，又離開臨海城來到此處。

“臨海城，崇陽學宮，看來這岐國都城必定有不同尋常之處，待修為突破到金丹中期后，便離開此地前往這岐國的國都”林凡心中想到。

轉眼間，林凡來到濟世堂已經快一年了，此時天氣漸冷，路上的行人也比往日少了許多，今日醫館內來問診之人不多，林凡此刻靜靜的坐在門口，這時，天空漸漸飄下些許雪花，慢慢的，雪花越來越大，今年的第一場雪，無聲無息間，從天而降。他伸出右手，雪花落在手上，迅速融化成為冰水，林凡抬頭看着昏蒙蒙的天空，就這樣呆了許久。隨着天空越暗，最終，整條街上再無一個人影，即便是四周的鋪子，也因為天降大雪，而提前關了門，不再做生意，而是一家人團聚在火爐子旁取暖。這時大郎的聲音傳來“鐵柱，飯好了，把前堂的門關上，來後堂吃飯吧”

“我這就過來”林凡答道。隨即把前堂的幾塊門板搬過來將門關好，便向著後堂走去。

飯後莫大夫說道“還有幾天便是新歲，大郎你和鐵柱去買些春聯和肉食糖果之類的”說罷便拿出了一些銀兩給我們。

在青田鎮度過新歲之後，林凡便與莫大夫說明了自己想去臨江城的想法，至於緣由只說是去求學，並感謝莫大夫這一年來的教導。見林凡心意已決，莫大夫並沒有勸其留下，只是囑咐他到了都城要萬事留心，並給了他一些銀兩作為盤纏，雖說作為學徒並沒有工錢，但一年多來的相處下來，卻也是有了些許感情，且平時林凡幹活踏實肯干，在藥理上的學習也頗得莫大夫的中意，只是此時見他已經執意離去，不好再勸，只是告訴他若是何時回來了，就來濟世堂看看。對於林凡的離去，一向憨厚的大郎倒是頗為不舍，一直將其送到鎮子口，看着林凡離去才不舍的離開。

隨着商隊啟程，青田鎮也漸行漸遠，最後徹底消失在視野里。這支商隊算上林凡一共二十幾人，是從岐國南部的宛城去往國都臨江城運送布匹的，每年都會在兩城之間往返兩次，在途徑一些城池鄉鎮時會停下進行補給，有時也會帶一些人共同前行，林凡在付了一些銀兩后租用了商隊的一隻馬匹后，便與他們一同前往臨江城，商隊的領頭人叫阿泰，是商隊的東家雇傭帶隊的嚮導，其他人都管他叫“刀疤”，是個三十幾歲的健壯漢子，身上散發著一股凌厲的氣勢，一看就知道是常年與人拚鬥廝殺才能形成，他的身材很魁梧，血氣旺盛應該是常年習武之人，一條猙獰的刀疤從左眼處一直延伸到耳邊想來這應該是他“刀疤”這個名字的由來，除了我之外，商隊中還有三個人也是在半路上跟隨商隊一起去都城的，是個去都城走親戚的李姓公子和他的兩個隨從，他們並未租用商隊的馬匹而是自己有一輛馬車，不過聽商隊的人談話間說這位李公子出手倒很是闊綽，只是同行而去想有個照應便拿出了不少銀兩，說是一路辛苦，當請商隊的兄弟的喝酒錢，駕車的老者叫福伯，林凡能感覺到這福伯也是有功夫在身上的人，且比領隊的阿泰還要強上不少，除此外還有一個叫做蓮兒的十幾歲小丫鬟在車裏伺候，至於這個李公子很少出來，林凡只是在商隊在幾個小鎮補給食物飲水和馬匹草料時見他出來過兩次，倒真是個唇紅齒白的富家公子，樣子很是清秀。

在走了十幾天後，商隊來到了一片大山的入口，這時“刀疤”讓商隊停了下來就地修整，生火做飯，隨後跟大家說道“這片山裏有一夥強盜聚集在此，且善用毒蟲毒煙，據說他們的頭目是個會用邪術的妖人，多年來一直盤踞在此截殺過往的商隊謀取錢財貨物，因為這片山脈地形複雜且山洞很多內部又相互聯通，附近城池的城主派兵圍剿多次也未能取得效果，明天我們進入山脈后，要看好各自的馬匹，不可再生火以免被他們發現，大概兩日便可穿過這片山脈，這期間一切要加倍小心，否則出了事可別怪我事先沒提醒你們”刀疤有些帶着警告的口氣向眾人說道。

林凡在聽到關於此處山脈有強盜之時，便將神識放出，幾個呼吸間就找到了刀疤口中的這伙強盜的所在，一共有一百零二人，都在山脈中的一處山洞中，不過讓林凡吃驚的是在這伙強盜中他竟然感受到了有修士的存在，而且是一個築基期的修士，雖然只是剛剛達到築基，連境界都未穩固，不過卻還是讓林凡心中疑惑，此界的天地靈氣如此稀薄，根本無法進行修鍊，他是如何達到築基的，莫非是有其他的修行法門可以從別處吸收靈氣，因為這是林凡遇見的第一個修士，並且築基期的修士雖然神識力量遠不遠如他，但林凡未免打草驚蛇，便將神識從山脈中收了回來，看來明天進山後要想個辦法將其引出了，以我如今金丹初期圓滿的修為再加上這把用九劫神木煉製的飛劍“軒轅”，想來對付這伙強盜和這個築基初期的修士應該沒有問題，況且我手中還有星河落炎這等異火，只是不知這修士是單獨一人在此佔山為匪劫掠商隊，還是背後有其他人或者修真的勢力存在，不過既然遇到了即便後面有些牽扯的勢力，也要從他口中知道如今此界修士的情況，況且我有這可以隱匿修為和改變外貌的秘術在手，即便這修士背後有什麼勢力，也不怕他來找我的麻煩。

第二天商隊在刀疤的帶領下沿着小路從山脈中穿行而過，在行走了六七個個時辰后，突然商隊最後面的一匹馱着貨物的馬不知是什麼原因發起瘋來，不僅將身上馱着的貨物甩下，還掙脫韁繩，嘶吼着向遠處的密林間跑去。

這時走在商隊前面的刀疤大聲道“不要管那幾件貨物和那匹瘋馬，快都上馬往前跑，用不了多久這伙強盜就會發現我們的”。隨即商隊便開始向前方全力趕去，但因為已經連續趕了大半天的山路，在半天後馬匹已經跑不動了，無奈只能原地休整一會再向前趕。此時從不遠處傳來了兩聲急促的鳥叫聲，隨後又有幾聲鳥叫響起，似是在回應先前的鳥叫。

“不好，這是鳥叫聲山裡土匪的暗哨發現了我們，兄弟們把傢伙拿出來，往前面的出口趕，這幫土匪不會從山裏出來，我們趕緊往出口那邊跑，只要到外邊他們就不會追出來”刀疤已經從腰上抽出了一把長刀，商隊的夥計也熟練的從貨物的夾層中拿出了刀槍棍棒等武器，看來他們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強盜劫掠的事了。

但僅僅向前趕了沒多久，前路就被一條突然拉起的鐵索攔住了去路，在商隊最前方的刀疤所騎的馬匹被瞬間放倒，不過這刀疤的身手還真不錯，在馬匹被放倒的瞬間就飛身而起點在旁邊的樹榦上借力平穩的落在地上后，把刀橫在身前警惕的看着四周，隨後向兩旁的樹林間大聲說道“各位好漢，我們是宛城去往臨海城的商隊，這些貨物都是布匹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這裏有些銀兩就當給各位的酒錢，還請高抬貴手放我們過去”說罷，便將一個不小的包袱從被放倒的馬匹上拿了出來，向左邊的樹林中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