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權力的遊戲

第254章 權力的遊戲

第254章權力的遊戲

觸摸牆壁,好似觸碰上了魚的背,光滑帶着黏稠,讓人不由湧起股沾上臭水的厭煩味。

但淑女不在乎這些,她嗅了嗅牆壁,密道里髒水泥污和死透了的甲殼蟲的味道混雜在一塊,若是珊莎此刻從冰原狼的身體裏出來,一定會還是像那個淑女珊莎一樣捂住口鼻,故作驚異。這不只是遮掩惡臭,還有更重要的是保持紅堡珊莎傻傻到任人擺佈的印象。

這會讓所有人心安,珊莎心想,即便這裏面有惺惺作態的可憐、輕蔑和忌憚。

淑女的前肢隱隱有些作痛,似乎被什麼尖銳的物體給刺傷,這讓她走路都變得慢許多。

密道的樣子一如既往,瓦里斯手下的小女孩“臭蟲”留下的畫還在牆壁上,毀於火焰的君臨城就在其中,包括珊莎痛恨的紅堡。

這樣的痛恨在父親北境“復活”消息傳來后變得愈發疏淡,相比之下,她更想逃離。

離開這裏,離開南方,回到北境。

但她無法一人回去。

淑女前爪一頓,激靈地抬起頭,她嗅到了熟悉的味道。

大麻雀既像祈禱,又像傳教。

大麻雀輕輕點頭,“拜託你了。”

修士咽了咽口水,走了出去。

……

大麻雀閉上眼,像是與神靈溝通,“堅硬的意志留給七神,你太心軟了,讓後面的人來吧。”

“不是所有人都有秘密,最虔誠,把身心只服務於七神的人沒有秘密。”

幸好!他還在!珊莎心想。

修士伸出手,脫下大麻雀的純白素衣。

屋內傳出了鞭子擊打身體的聲音,隔着厚實的牆壁,聽起來異常沉悶。

“七神在上啊……”修士不由得張口。

他輕聲細語地說,七位一體神靈的雕像在他前面,默然禱告的修士在他身後。

……

修士站起身,“願七神保佑您。”

又一修士走進,房門緊閉。

“啪!啪!”

君臨,跳蚤窩。

佝僂的身子裸露出來,觸目驚心的是,他背後幾乎全是結疤的傷痕。

整潔的素衣穿在大麻雀的身上,一處褶皺甚至都很難發現,他平靜地跪着,臉龐上明顯的皺紋平添了整個人的肅穆。

蠟燭的微光在不遠處籠罩着一角,瓦里斯靜坐在那,幾無聲音。

淑女輕輕地穿梭密道,沒有發出一絲一毫的聲音。

女人的胭脂粉味……在這個鬼地方,那就只有……

米利唐·戴瑞等了很久,才等到大麻雀蒼白虛弱的臉。

他抱着長劍,看到這幅模樣輕微皺眉。

“西奧多死在赫倫堡,留在河間地的修士也大多失聯,來自谷地海鷗鎮的修士接管了一切。”

米利唐面露愁容,大拇指一直摩挲着射箭時用的扳指,上面的銹斑被磨得很是乾淨。

“一城一地,對於信奉七神,放棄封地娶妻的信徒而言,不算大事,”大麻雀搖着頭,“西奧多原本可以跟隨我來到君臨,可他過多看重過往的成就,不甘心離開河間地……”

於是他愚蠢地死了,窩囊到連阿提斯·艾林和梅麗珊卓的影子都沒見着,米利唐心想。

大麻雀輕微地露出笑容,嘴角略微僵硬,米利唐看得出,西奧多爵士的死對他打擊很大。

“怎麼辦?”米利唐說出他最想問的問題。

大麻雀收斂了神情,他伸出手,搭在滿面愁容和疑惑的騎士肩上。

“七神需要劍,我們需要做的,就是除掉一切阻礙七神拿劍的人。”

“你的意思是?”

“墮落的教會,旁落的王權,”大麻雀輕聲說,“國王與教會從來都是一體的,國王需要我們。”

“那……那個戲班子,那個……”米利唐瞠目結舌,他結結巴巴地說,“我們可是差點把喬佛里國王……”

“很多事只是浮於表面,戴瑞爵士,”大麻雀說,“就像七神,”他舉例道,“雕像上陌客的一面是朝向里還是朝向外,取決於世人的解讀和選擇。”

大麻雀輕嘆一口氣,“況且,”他的面容瘦削,本就冷峻的神色多了絲莫測的兇狠,“太監的心思完全不在維斯特洛的穩定和七神信眾的幸福安康,他和多年前死在斷頭台上的培提爾·貝里席並無差別。”

“你是想……”米利唐心裏隱隱有了猜測。

“瓦里斯的全部命運被掌握在未知和神秘中,戳穿這個神秘,讓這個本就戴罪的太監置於陽光下,揭露秘密,奪取國王的信任。”

米利唐·戴瑞沉默了片刻,站起身,“之前和蜘蛛的約定……”

“和毫無虔誠的太監的約定,”大麻雀輕輕搖頭,“七神不會選擇去注視。”

米利唐繼續沉默,耳邊又傳來修士鞭笞自己的聲音。

“啪!啪!”和痛苦的低吟揉弄一塊,讓騎士聯想到大麻雀的自我鞭笞。

他點點頭,“我該怎麼做?”

“投桃報李。”大麻雀給出了回應。

獅子已經失去了蜘蛛,失去了耳目。

蜘蛛則失去了獅子的信任,也失去了在君臨明面出現的依仗。

二者之間,可翻攪的海水可太寬闊了。

……

十字弩的絞盤緩慢地轉動,發出弦漸漸緊繃的聲音。

喬佛里扣住弩機,面色變得通紅。

“嗖!嗖!嗖!”

三支弩箭急速地脫離了短弦,對面的鏡子、獅頭木雕和裝花卉的瓷瓶應聲而碎。

喬佛里滿意地看了眼地上碎裂的獅頭,撫摸着弩機上的扣板。

再抬眼時,瑪格麗傾國傾城的面孔出現在瓷瓶的碎片邊上,兩眸平靜,猶如仰首的麋鹿。

她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撿起一個個瓷瓶的碎片。

“我的國王不喜歡我送的花瓶嗎?”瑪格麗將碎片撿到瓷瓶里,嘴邊彎彎地笑着看向喬佛里。

喬佛里略微不耐煩地皺眉,“只是碰巧打到而已,一個花瓶不值得珍惜。”

瑪格麗朝地下看了一眼破碎的獅子頭,大步跨了過去,來到喬佛里身邊,“對於國王而言,自己才是最重要的,一個花瓶,一個不順眼的擺件,一面礙事的鏡子,都可以毀掉……”

她的目光始終落在喬佛里身上,微微頷首,“只要國王願意。”

“咯噔!”

弩機再次上膛,喬佛里沒有理會瑪格麗的花言巧語,繼續拉着弦,“我對你的說辭不感興趣,我親愛的小姐,未來的王后,泰溫送來的小玫瑰。”

喬佛里抬起弩箭,對準了瑪格麗。

後者並無畏怯,依舊低着頭。

“嗖!”

弩箭射中了一旁的衣架,原木的材質擊得粉碎。

緊接着弩機上傳出另外兩聲箭矢入弦的聲響。

“密爾的十字弩,國王的弩箭果然是世界的珍品。”瑪格麗抬起頭,靠近喬佛里,伸手撫摸國王手中的十字弩。

“你懂這個?”喬佛里略顯詫異。

“黃金團的傭兵矛頂骷,密爾的弓弩掩其後,黑色的雨推金色的海,披靡的劍盾,咆哮的箭雨……”瑪格麗輕聲低喃,扭頭看向喬佛里,“只有最強的國王才配得上最強的弓,即便是再強勢的臣子也只能甘拜其下,只有國王。”

一抹新意從喬佛里的腦中冒出,他看向瑪格麗的眼神逐漸變化。

“即便是梅斯·提利爾公爵?”

“即便是首相,我的國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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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與火之谷地雄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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