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再給哥一次機會

第六章:再給哥一次機會

蹴罷鞦韆,起來慵整纖縴手。露濃花瘦,薄汗輕衣透。

見客入來,襪剗金釵溜。和羞走,倚門回首,卻把青梅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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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寧昊走了。

帶着喜悅和激情走了。

陳琛照舊打開一旁的電腦,又沉思了一會,掏出手機。

再次開始了歉意,很簡短的一句:

“茜茜,下次見面,我會帶一個更可愛的寵物給你。”

上一條在昨天已經說明了事件經過,也解釋了原因,好半天只有一個哦回了過來,也不知道啥意思。

犯錯了就得認,但不至於要卑微,陳琛一向如此,只能說穿越的時間和所造成的影響真的太巧了,巧到都能寫小說了,但既然已經發生了,那就這樣吧,劉茜茜要怪就怪吧,反正他做到自己應該做的就好。

還有舒唱這丫頭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竟然也只回了一個哦,怕不是兩人說好的吧?

甩了甩腦袋,把雜七雜八的念頭清空,再呼出一口氣,

“斬斷煩惱絲,一心聖賢書,金瓶豈是池中物!”

拿起昨天歷時半夜整理出來的劇本,依舊是未完成版,但相對應要解決的漏洞和細節已經有了眉目。

首先:秦檜被強行降智問題。

抓到瑤琴之後,秦檜讓何立去審問瑤琴,可這個時候,易烊千席飾演的孫均卻主動站出來說,“小人願戴罪立功”,意思是讓他去審問瑤琴,對於孫均的這個請求,秦檜居然答應了!

試想,秦檜如此奸詐多疑的一個人,連上他的閣樓都要經過層層檢查和盤問,怎麼會輕易就相信了孫均,還把這麼重要的差事交給他,就算交給了他,瑤琴竟然沒接受皮肉之苦還好好的,這哪裏過得能夠讓秦儈和何立信服?

特別何立還在一旁盯着的時候。

所以這裏需要真的手段展現出來,或鞭刑或人倫,只有這樣張大才會真的‘招供’!

如此也可讓整片的壯烈和觀眾的共情更加引導起來,追求‘義’的路上,從來不是過家家!

第二便是最重要的一點:孫均竟然不在最後宰了秦檜,反而說:“你以為這麼多人死,真就是為了殺你?你覺得這樣做值嗎?其實你的命在他們眼裏,一錢不值。“

嗯,他要讓秦檜活着,“活在眾人的唾罵中!“

聽起來挺燃的,也挺好的,可是這幫人按道理來講拼死拼活的目的是什麼呢?

一是為了讓百姓知道岳飛的遺言,二是殺了秦檜,兩個都要才是真格局,只有完成不了才會退而求其次。

所以,等假秦檜當眾背出了《滿江紅》,孫均為南宋百姓搶救下了這首愛國詩詞之後完全有機會可以一刀宰了他。

結果卻是知道他是替身後,心滿意足,一匹馬兒,飄然而去...

再退一步說,他為什麼不向朝廷揭發秦檜通敵的證據呢?

按照原作的說法,這可是相當嚴重的事情,只要信鴿把信一送到臨安,秦檜就會身敗名裂,死無喪身之地。那為什麼不送呢?為什麼還硬要讓這個逆臣繼續坐在大宋丞相的高位上,殘害忠良,禍國殃民?這其中又得死多少百姓就硬生生不說唄?

或許可以說是怕改變歷史一類的顧慮,所以老謀子沒這樣做,但完全可以換種結局就好了。

陳琛選擇直接讓孫均死在秦檜手中!

比如孫均可以在最後一刻因為受傷太重所以功敗垂成,甚至可以再他么殺掉了一個替身,搞個替中替,這結局都有的說,但是老謀子偏偏就選中了這麼一個不咋地的劇情,這就有點無語,虎頭蛇尾。

....

接下來的時間裏,陳琛一邊撰寫着劇本,一邊去圖書館查些資料,同時理清當下他的情況以及還有沒有答應別人做什麼事一類的,他就怕又來個烏龍事件,這真的受不了。

又時不時和寧昊那邊溝通堪景的事,接觸還算順利,太原旅遊局原則上表示同意劇組取景,只是還得在一些細節上商量或者提要求等等,陳琛覺得到這裏就差不多可以了,具體的還得等拉到投資后再去正式洽談。

可惜現在的工商局還沒上班,不然也可以趁着時間註冊一個小規模影視公司,03年9月以後,民營影視企業已經合法,雖然拍攝許可證沒這麼快拿到,但掛靠一樣有用。

很快,農曆上的一年就過去了,陳琛是獨自度過的,並不孤單,甚至壓根沒注意,他這出租屋連電視都沒一個,春晚自然也看不了,甚至要不是電話頻頻打來,他都不會選擇出門。

隨後又過了一個星期,陳琛才終於喘了口氣,看着眼前厚厚的冊子,一共九十多頁,拿在手上也就不到五斤,但紙張的重量又怎能與其上書寫的文字相比?

自古就有一字千金,文以載道的說法。

文字是文明是載體,也是人類一脈相承的關鍵。

“是時候去看看老媽了,這時候的小南也就四歲吧。”

想到這裏,陳琛便收拾着東西順便帶上了劇本。

至於老爸...

倒是可以晚點,反正他是不想和自己父親的新家庭扯上一點聯繫,以後有時間出門吃個飯就行。

打開手機短訊,還是之前的劉茜茜發了條新年祝福,舒唱卻啥也沒表示,打電話還是她媽媽接的。

“還生氣啊,這麼同仇敵愾么...”

算了,上輩子一直沒結婚,也不懂女人心思,懶得猜了,或許他就是注孤生的命吧,他也不想和自己父母一樣,本是親密無間的愛人,可直到2023年一把年紀了,三高漲的厲害也依舊老死不相往來,很多時候都得靠他才了解一點對方的情況,卻又無痛無癢的模樣。

很快,陳琛騎上自行車,先是來到了一家理髮店,這時候的他頭髮有點長且亂,還有一點點的鬍鬚,一頭劉海遮住額頭,躺下時甚至可以遮住眼睛。

“老闆,整個最帥的平頭,順便臉上刮下瓷,感謝您咧~”

短短十分鐘就結束了改造,重新做人!

付錢,現金五元幣,是通體紫色的泰山背景通過蒙太奇的手法將“五嶽獨尊”的石刻和主峰結合,整體相得益彰,但後來卻不多見了。

之後又去了寵物市場,找半天沒看到賣兔子的,只能帶只花紅柳綠的鸚鵡回去,打算先拿這個當賠禮,隨後又去買了一些水果和牛奶玩具一類的,等裝在自行車後面就已經滿滿當當的了。

等到了老媽小區樓下時,正好碰上下樓倒垃圾的舒唱,此時她心情好像還可以,穿着一身居家的粉色棉衣,正哼着歌呢。

“小舒這裏,幫哥拿點東西。”

舒唱見到來人,首先哼了一句,努了努嘴,但還是走了過來。

“大導演總算忙完了啊,時間可真金貴!”

陳琛無奈的看着她,“你這又幹嘛了,我不是道歉了嗎,難不成還得給你磕一個不成?”

“小女子哪受得起啊,怕折壽!”

說是這麼說,但她還是提溜着兩個禮盒,隨後看向自行車後排掛着的鳥籠,驚喜道:“這鸚鵡是給我的嗎?”

“好可愛,會說話嗎?”

“不是,是給茜茜的,你有機會的話幫我送給她,我...”

陳琛話未說完,舒唱臉色一下子不好看了,一把放下禮盒,然後脫口而出:

“喂,我是不是你妹妹啊,哪有這樣的啊!你把我放心裏了嗎!”

陳琛一時愕然,看着她越來越委屈的樣子,眼珠子裏霧氣上涌,頃刻間就匯成淚珠轉動,卻又在強忍着不讓它掉落下來,舒唱大聲向他質問着:

“十多天了,你一天都沒來,禮物沒有不說,短訊也不發,電話就打一個,現在還讓我給你送鳥,伱什麼意思啊!”

一說完舒唱就憤然轉身向樓,一邊用袖子擦拭着眼角淚水,一步又一步。

陳琛趕緊拍了拍自己腦袋,然後丟開手中禮盒跑上前去一把抱住她,不管如何這時必然不能讓她走,同時心裏也在追悔。

是他想差了,他的思緒還停留在二十年後,下意識以為這時的舒唱很是善解人意、內斂外秀,

可現在的她還未成年,豆蔻年華,正逢春花爛漫時,會害羞、會難過、會向人主動炫耀她有一個厲害的哥哥,也會試着默默承受一些委屈,

正如上次沒去機場接她,也如這次只要她幫忙,卻忽略了她此時的感受到底是怎樣,陳琛越想眉頭越緊皺起來,內心無比自責,一把年紀真的活狗身上去了。

舒唱抖着肩膀還想掙扎,此時她真的越想越難過,明明自己才是她妹妹,明明自己應該在心頭的,可憑什麼他就能把這些當作從沒發生過一樣呢?虧自己這幾天還替他道歉,幫他說好話!

好在下一刻,她就聽到陳琛滿是歉意和溫柔的話。

“是我的不對,你應該被呵護、被珍惜、被認真、被深愛、被捧在手掌心上的,再給哥一次機會,我保證可以做到。”

陳琛沒有去解釋多餘的話,他一向覺得真心應該用行動去表明,但也許就因為是這樣,才會出現一些令人遺憾的事情發生,也許溝通比陪伴更重要。

所以他繼續說著:

“你知道的,哥一直在準備拍電影,正好這段時間是關鍵時候,我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這裏面,再加上關了半年,大腦一下子短路了,但以後肯定不會了,請相信我。”

舒唱擤了擤鼻涕,神情還在抽噎着,她不是不知好歹蠻不講理的人,但此刻也真是一下子脾氣就上來了:

“每次都是我主動找你,你什麼時候想起過我,你畢業后從沒給我打過電話,還是我時不時去找你,機場我等了你那麼久,人都快走光了,你知道我多難受嗎,兔子沒了,我向茜茜解釋你不是故意的替你辯解,結果這麼多天你還是一點也沒想起我...”

舒唱一口氣說了太多,中間還帶着激動的打嗝聲,

“憑什麼啊?還要我給你送鳥…”

陳琛感受着她抽動的小身子,這些說的都沒錯,他打過電話但也只是一個就沒在意了,十七歲的年紀美麗的不止是雨季還有縈繞的秋風,這時候的小女生心思敏感又熱烈,而自己也習慣了把他人的好當成理所應當,雖然也明白同樣會去付出,但有些話說出來卻往往比做的更好。

陳琛沉默了會後便微微鬆開手臂,然後把她的身子轉了過來,看着她的眼神真切道:

“都是哥的錯,你知道我笨嘛,從小就傻乎乎的,但我知道這不是理由,我會改的。”

“小舒你聽着,沒有下次了,相信哥。”

舒唱紅着眼,輕咬着牙,然後抓住他的手就是真咬了上去,但只是留下一道不怎麼明顯的牙印就放開了,一會兒才有些猶豫道:

“那,那你做不到怎麼辦?”

陳琛聞言,暗自鬆了口氣,還好小錯誤及時地修正,沒有釀成更大的隱患,同時也更加肯定,這個時空中的自己需要的不止是未來,更是擺正了的心態,讓自己沉穩且年輕下來,青年應該有自己的放肆和光芒,所以他嘗試開個玩笑。

“很簡單啊,那就讓我一輩子都找不到老婆,做個光棍。”

“呸呸呸,瞎說!”

舒唱搖頭否定,鼻涕卻還掛在嘴角晃蕩了起來,陳琛伸出手一把擦過,揉了揉,有點涼涼的粘稠感,然後輕笑着再次輕輕抱住她,一隻手自然地搭在髮絲上,輕輕一嗅,一股少女的芬芳就湧入心間,如同青青草原上的春風,輕柔又帶着芳香。

舒唱靠着他的胸膛小臉一紅,然後抬頭肯定着:

“我哥的老婆肯定會是世界上最漂亮的!”

陳琛在後頭挑了挑眉頭:“我覺得小舒才是。”

舒唱心裏是開心的,眉眼都盪出笑意,只是嘴上又謙虛起來:

“哪有呀,茜茜就比我好看。”

“唔,你說的有點道理...”

“喂,你又來!”

陳琛感受着胸口處的輕微捶打,哈哈大笑:

“還沒說完呢,那只是你覺得,在我眼裏是不一樣的,我的心眼不大,加你一個剛剛好。”

“就知道哄我。”

舒唱嘀咕一句,之前的委屈也就基本消散,或許還有痕迹很難抹去,但之後就得看某人的表現了。

於是時間就這麼滴滴答答地轉着,兩人旁若無人地就在家樓下上演一場兄妹情深,偶爾有過路人看了兩眼但也是帶着笑容經過,也不知想起了什麼。

“琛哥,你好久沒抱過我了。”

陳琛一愣,大概是有近十年了吧,其實不止是舒唱,還有很多很多親近的人都是這樣,愛是個難以言表的東西,正如國人的性情普遍就是含蓄的,可有的時候需要擁抱或獻吻時最好不要猶豫,因為一旦錯過可能真的就會永遠失去。

所以陳琛微微再緊了緊手臂,眼下這個女孩無疑是命運曲折的,很小的時候父母離異,再大一點母親患病也去了,還好接手后的姨媽對她很不錯,只是又過兩年,姨媽全家移民,她再次陷入曾經的境地,隨後便是如今的小舅舅接手了,正巧住在王芳對面。

這也是舒唱為什麼在考取中戲后不選擇去讀反而上了正常大學的原因,畢竟演戲對於大部分人來說很不穩定,她想的是自己要是不演戲了能有另外的出路,不過又因為如此,後續資源就跟不上了,隨後出國留學回來后,圈內再無她的位置。

“嗯,畢竟鄰家有女初長成嘛,哥也到了追求明天的時候了,不過我會注意這個問題的,以後多抱抱你。”

說著,陳琛便放開舒唱,輕輕地幫她理了理額頭處的空氣劉海,就是小臉被捂着有點白裏透紅,有點像剛熟的櫻桃,煞是可愛。

“別看了琛哥,我們就不要堵在門口了,要不先上去吧。”

舒唱被盯久了還有點害羞,頭低下來,小手還下意識地拉了拉衣角,陳琛提着禮品,衝著她笑了笑,隨後兩人一塊走進電梯。

“對了,你四月份左右能不能抽出半個月的時間?”

“要幹嘛?帶我去玩嗎?好呀好呀!”

陳琛翻了翻眼皮:“就知道玩,拍我的戲啦,有兩個戲份不多但挺重要的角色,就需要你這個年紀的女孩。”

舒唱失望地努着嘴,然後又很遺憾地搖頭。

“啊,估計不行吧,我那時候應該去拍《寶蓮燈》了。”

陳琛聽后在腦海想了想,這部戲除了楊戩和哮天犬外,其他人還真沒啥印象,所以...她演哪個?

舒唱見他不說話,以為正為難呢,便提議道:

“要不問下茜茜?只是她好像也要進組了,記得是個遊戲改編的戲。”

陳琛不可置否地點點頭,

“擠一擠嘛,時間總會有的,七天也行,趕一趕應該沒問題。”

“那好吧,你得提前和我說啊,可以的話正好和茜茜再一塊拍下戲。”

這時電梯門已經開了,9樓到了,陳琛正要回答,另一道聲音就響起了,正是剛從家出來的王芳。

“哎呦兒子,你啥時候來的也不說一聲?”

陳琛聽着這帶着中氣又熟悉的聲音很是開心,趕緊上前放下東西給了王芳一個擁抱,“媽,你這是要去哪裏?”

王芳今年也才40出頭,雖然不怎麼做保養,但精神依舊煥發,一頭直長頭髮批到肩膀上,偶有幾根白髮也無傷大雅,

甚至眼角的皺紋也給了她這個年紀應有的韻味,前塵直到50多身體也沒多大問題。

反而是前夫陳國強小毛病不斷,聽他說是做生意后應酬多了沒辦法,

但陳琛知道他純粹是因為年紀上來了,但交公糧還是沒有變,在他50歲時竟然還生了第三個兒子!

果然男人還是盡量別娶比自己小十來歲的女人,嗯,所謂的‘后媽’就比陳琛大六歲。

“阿姨新年好。”

舒唱見到王芳大大方方地,只是一時忘了臉上還是有淚痕沒擦除乾淨,頓時王芳就一把推開陳琛,上前問道:

“呀閨女,這是怎麼了,是不是臭小子又欺負你了,說出來阿姨給你做主!”

“沒有沒有,只是一時高興,阿姨不要緊的。”

舒唱趕緊擺手,然後又隱晦地衝著陳琛看了一眼,他明白這是故意警告自己呢,這妮子!

陳琛趕緊拉着她往回走,

“好了媽,先進去吧,好久沒見小南了,也不知道長高了沒?”

王芳拉着舒唱的手,壓根沒把他當回事,哪怕快一個月不見了!

“小舒啊,今中午就到我家吃飯,你舅舅他們要去親戚家,阿姨給你燉排骨湯,這過年咋都瘦了呢。”

“沒有呀,我胖了三斤呢。”

“阿姨眼神還會看錯嗎!聽我的就得了。”

有一種覺得叫長輩覺得,陳琛剛要開口就被王芳念起來了:

“臭小子,說了多少遍不許欺負小舒,你就不長記性呢!”

“是是是,您說的都對,我這次深刻地記住了,快進去吧。”

陳琛樂呵呵地跟着她們走進許久未來的家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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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華娛當導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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