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針鋒相對！
“什麼？”
“秦軒說的是真的？”
秦軒的話音落下，周遭頓時嘩然一片！
秦天卓的手段，秦家高層清楚，但眾多中下層族人，乃至尋常僕役，並不知曉。
他們真的以為，秦軒是自己走火入魔，誰料到背後竟有這麼齷齪的陰謀。
“你胡說！”
一旁的秦清妍，頓時尖叫起來，死死捏住裙角，手指關節發白。
進入郡城學宮，飛黃騰達，是她十幾年來的夙願！
今日，若真要讓秦軒得逞，查清幕後原因，那她不光會被廢除此次的名額，恐怕還會被終生禁入！
“該死！”
秦天卓心中暴怒，死死盯着秦軒，目光幾乎要擇人而噬！
他是什麼身份？
堂堂秦家家主，煉血境巔峰，千里方圓最強幾人之一，跺跺腳青谷城都要震蕩的大人物！
一根手指頭，都能碾死秦軒這樣的螞蟻！
如今，居然被秦軒指着鼻子臭罵，狠狠打他的臉，企圖破壞他十年來苦心孤詣的謀划！
而偏偏，他還無法出手，打殺了這隻螻蟻！
“小畜生！”
“不當人子！”
那一干秦家長老，也是暴跳如雷，一個個恨不得當場出手，將秦軒打成碎渣！
奈何，他們不敢！
“大人！”
秦天卓迅速有了對策，看向那紫裙女子，開口道：
“我這養子，近日屢遭打擊，心性大變，已然癲狂！”
“眾目睽睽之下，他因為嫉妒之心，竟做出這等忘恩負義的事，血口噴人，污衊我和小女！”
他自問做的很隱秘，手腳乾淨，所以並不怕被人查。
至少秦軒，是不可能有任何直接證據的。
“真是有趣……”
那紫裙女子，輕笑一聲，慢條斯理的開口道：
“你們雙方各執一詞，爭論不休，那可有證據？”
秦天卓聞言，頓時心頭一松，大聲道：
“大人，我有證據！”
“這秦軒，修鍊的也是我秦家絕學《浩然決》，走火入魔當有以下特徵……”
他一口氣，說出了七八個特徵。
秦軒的修鍊狀態，他一清二楚，當日暗下毒手，也是做了精心偽裝。
他特意將秦軒的傷勢，處理的和修鍊《浩然決》走火入魔，一模一樣！
再加上當初秦軒昏迷不醒，無法開口辯駁，他才能這麼輕易騙過了青谷城的學宮，從而上報了郡城學宮，讓秦清妍頂替了秦軒的名額。
“大人，只要你稍微檢查一下秦軒的經脈，就能驗證我的話……”
秦天卓是信心滿滿。
看到秦軒的第一眼，他就確定，秦軒的傷勢已經復原，只怕有人暗中相助。
但，肉身傷勢可以恢復，經脈寸斷想要重塑，短時間內卻極其困難。
“好。”
紫裙女子微微頷首，看向一旁的秦軒：
“秦軒，你且上前來。”
“是。”
秦軒應了一聲，毫無慌亂，徑直走上前來。
“這……”
秦天卓看着他神色坦然自若，心中不禁一跳。
莫非……這秦軒就連經脈，都已經重塑過了？
“不，不可能，除非消息泄露，有人早在暗中做了精心準備……”
想到這裏，他頓時心中一定。
他自問謀划的很隱秘，不可能泄露消息，也自然不會有人能提前準備，藉此發難。
試問，連秦軒都不清楚自己要害他，別的對頭怎麼可能知道？
想到此處，秦天卓眼珠一轉，目光看向秦軒，痛心疾首道：
“秦軒，我明白你心中痛苦，遭受打擊，可也不能這麼污衊我啊……”
他的話音傳出，周遭的秦家族人、僕役，都是竊竊私語。
“難道……家主說的才是真相？”
“哼！我早就看着秦軒不順眼，原來是這麼個狼心狗肺之徒！”
“對啊，家主應該不會騙人，這秦軒竟如此忘恩負義，嫉妒義妹，血口噴人！”
“不錯！他明明自己走火入魔，竟然冤枉家主暗害他，要知道家主待他如同親子一般……”
這些話語，落入秦軒耳中，卻是充耳不聞，神色沒有半點波動。
“呼！”
紫裙女子輕輕探手，按在了秦軒的手腕之上。
“嗡！”
秦軒只覺得手腕一顫，一道灼熱氣流湧入他的身軀之中，迅速在經脈中遊走了一圈。
“這是……武道真氣！”
他心中一凜。
煉血境，只是武道之基，御使的是血氣；
真流境，則是登堂入室，御使的乃是武道真氣！
整個青谷城，附帶周遭千里之地，在明面上，都沒有真流境的強者！
“不愧是郡城學宮的使者！”
他迅速收斂了心神，在一旁一言不發，任憑探查。
反正他的青蓮血氣，充斥勃勃生機，一派正道，若不是親眼目睹，誰也猜不到會有掠奪生機的邪門功效。
“秦家主……”
很快，那紫裙女子已經探查完畢，一臉古怪的看向秦天卓。
“秦軒體內，經脈完好無損，並沒有走火入魔的徵兆。”
“什麼？”
秦天卓面色大變，大吃一驚。
完好……無損？
這怎麼可能？
他可是親手，將秦軒的經脈，按照特定癥狀震斷的，怎麼可能一夜之間，就恢復如初？
“這不可能！”
他脫口而出，不敢相信這個結果。
“嗯？”
紫裙女子的眉毛挑起，聲音稍冷：
“秦家主是懷疑，我的探查手段不行，或是有意扭曲事實，偏袒這秦軒不成？”
秦天卓頓時面色大變，惶恐道：
“不敢，在下不敢！”
聽着兩人的對話，周遭的人都驚呆了。
秦軒經脈無損，加上神智清醒，就意味着很可能，沒有走火入魔……
莫非，他說的才是真的？秦天卓真是個為了謀奪名額，不擇手段、喪心病狂的小人，偽君子？
這要是傳出去，這位秦家家主的名聲就要爛大街了！
“哼！”
紫裙女子冷哼一聲，懶得再去看秦天卓，轉而看向秦軒：
“秦軒，你可有證據？”
秦軒搖搖頭，聲音低沉：
“我沒有證據。”
秦天卓老謀深算，謀划十年，怎麼可能給他留下證據？
整個秦家，都在他掌控之下，知情者幾乎全是秦氏高層，他連一個證人都找不出來。
陳柏倒算是一個人證，可當時生死搏殺，秦軒也無法留手，只能取了他的性命。
“那就沒辦法了。”
紫裙女子搖搖頭，開口道：
“你說，是秦天卓暗下毒手，震斷你的經脈，廢除了你的修為。”
“秦天卓則說，是你自己走火入魔，經脈全斷。”
“如今，你經脈重塑，完好無損，難以判斷，你們二人所說是真是假。”
兩人針鋒相對，各執一詞，但偏偏一個證據無效，一個拿不出來確切證據。
“既然如此……”
紫裙女子，陷入了沉吟之中。
一旁的秦天卓、秦清妍，頓時一顆心揪了起來。
這關乎的，可是秦清妍，乃至日後整個秦家的前途、命運！
反倒是秦軒，神色平靜。
他廢功重修，實力已經不達標，本來也沒指望還能去郡城學宮進修。
而眼下的局面，最差的的情況，也會對秦清妍的名額造成惡劣影響，讓秦天卓的謀划失敗，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這樣吧。”
沉吟半響，紫裙女子終於有了決斷：
“秦清妍、秦軒，你們隨我一塊，去郡城學宮。”
“這一個名額，暫時留存，去了郡城學宮后，等學宮長老裁決吧。”
此言一出：
秦軒有些意外，當即拱手一禮道：
“好，多謝大人。”
他倒是沒想到，自己廢功重修了，居然還能有前往郡城學宮的機會，這可是意外之喜。
反觀秦天卓、秦清妍，則是面色難看，心中憋屈萬分。
“十年辛苦，付之東流！”
秦天卓臉色鐵青，雙拳緊握，指甲都刺入掌心中。
如今，他在青谷城的名聲算是完蛋了，偏偏還沒有獲得那個名額，謀划失敗，血虧！
一旦去了郡城，那裁決結果可就全憑學宮長老的態度了，萬一對方偏袒秦軒，或者派人來詳查，他就完蛋了！
“該死的秦軒……”
秦清妍咬緊下唇，面色蒼白，死死盯住秦軒。
這樣的結果，和她之前預想的，風風光光的前往郡城學宮成為人上人、人中龍鳳的未來，可是天壤之別！
“行了。”
紫裙女子掃了眾人一眼，語氣平淡：
“你們兩人，收拾一下，準備隨我出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