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卞氏連城玉
（一）
地府域很大，
不只有地府，
還有羅剎國度，
還有附屬的相關鬼狐域和姐妹域。
你決定到處走走， 做好調查研究。 你打開第十五號位面域—— 姐妹域。 你來到一個縣城裏頭， 私訪微服， 一身普通人裝束。 縣城裏有兩大史姓家族。 本是同族兄弟人物。 一個是哥哥史舉人家族， 有個叫連城的獨女， 溫文爾雅， 精於刺繡， 又達禮知書， 通曉琴棋畫圖， 史舉人非常寵愛這位閨女。 一個是弟弟史太守家族， 在南湖任太守， 但在這裏也有宅府， 時常來此居住。 也有個叫賓娘的獨女， 美貌絕不比連城差到哪去， 卻是性格精靈刁鑽， 大情大性之人物。 二女各有姿色風流， 正是二八芳華， 適婚之年頭。 兩大史家家族， 哥哥富商史舉人， 弟弟史太守， 皆為爭在吉時上頭注香， 而嚴陣以待， 互不對付。 從來， 兩家無所不鬥， 比家中財富， 比權勢官屬。 而這天， 要為他們的獨生閨女， 再斗一回度！ 奈何兩丫頭， 對丈夫的標準， 那是相當高要求， 一直未能找得如意丈夫。 因此， 兩老費煞思慮， 望在元宵前夕， 為女兒上個頭炷香， 求個好兆頭。 吉時到， 兩家施盡渾身解數， 護送連城與賓娘入廟上香， 在廟前展開大爭鬥。 一場鬧哄， 好端端的入廟拜神， 卻變成兩家爭風頭的戲劇…… 元宵花燈大會， 連城和賓娘這兩丫頭， 興緻勃勃地結伴赴會， 斗誰打扮得漂亮麗秀， 誰的燈謎猜得多數。 史舉人和史太守， 更為愛女， 設下招親大會晤！ （二） 這頭， 哥哥史舉人， 拿出一幅閨女繡的“倦綉圖”， 徵求年輕書生就圖題詩句， 意思是要藉此選個有才學的好女婿。 有緣千里來相聚， 無緣對面不牽手。 你聽說了此事務， 也頗感興趣， 作了一首詩獻出。 這首詩語： “慵鬟高髻婆娑綠， 早向蘭窗碧荷綉。 刺到鴛鴦魂欲休， 暗停針線雙蛾蹙。” 又題了一首詩句， 專贊這幅圖， 繡得精妙之處： “綉線挑來似寫書， 幅中花鳥自天就。 當年織錦非長術， 幸把迴文感聖舉。” 後續， 你又在另外的紙張上頭， 寫了兩首詩句。 一首， 是元朝房皞的詩句， 《慶王鼎玉生子》： “魏侯照乘珠， 卞氏連城玉。 此物豈易得， 君家貯滿屋。 平生積德深， 天錫以多福。 熊羆入夢頻， 不待封人祝。 長者已雄偉， 幼者更清淑。 指日看騫騰， 誰為犀角禿。 願君剩買書， 學語便教讀。 斯文久不振， 六經要再續。 人生宇宙間， 百歲一瞬速。 美惡暫時休， 何者為榮辱。 且引昔寧馨， 繞院種松菊。 陶潛歸去來， 有子萬事足。” 另一首。 是唐朝詩人元稹寫的詩句， 《西涼伎·吾聞昔日西涼州》： “吾聞昔日西涼州， 人煙撲地桑柘稠。 蒲萄酒熟恣行樂， 紅艷青旗朱粉樓。 樓下當壚稱卓女， 樓頭伴客名莫愁。 鄉人不識離別苦， 更卒多為沉滯游。 哥舒開府設高宴， 八珍九醞當前頭。 前頭百戲競撩亂， 丸劍跳躑霜雪浮。 獅子搖光毛彩豎， 胡騰醉舞筋骨柔。 大宛來獻赤汗馬， 贊普亦奉翠茸裘。 一朝燕賊亂中國， 河湟沒盡空遺丘。 開遠門前萬里堠， 今來蹙到行原州。 去京五百而近何其逼， 天子縣內半沒為荒陬， 西涼之道爾阻修。 連城邊將但高會， 每聽此曲能不羞。” 《西涼伎·吾聞昔日西涼州》， 這首詩的意寓： 我聽說從前西部的涼州， 到處有民居， 桑柘長得稠。 葡萄酒釀熟了， 縱情作樂， 紅艷艷的酒帘， 塗朱抹粉的酒樓。 樓下賣酒的老闆娘， 稱做卓文君， 樓上陪客的侍女， 名喚莫愁。 當地人物， 不知道離別的痛苦， 戍卒們大都樂不思家府， 沉湎邀游。 哥舒翰建立軍府， 陳設盛宴， 宴席上頭， 擺滿了名貴的佳肴美酒。 各種雜耍技術， 對着宴席競相演出， 劍光飛舞， 彈丸拋投， 像是霜雪飄浮。 獅子搖擺着， 遍體光彩， 毛髮直豎， 胡姬迷狂地扭動腰肢， 筋軟骨柔。 大宛獻上著名的赤汗馬， 讚譽進貢珍貴的翠雲裘。 一旦安祿山作亂， 攻陷了京都， 河湟地區一下子淪陷， 只剩下廢丘。 開遠門前的堠堡， 曾通向萬裡外的安西都護府， 如今卻收縮到暫設的原州。 距京城不到五百裏間距， 就是邊境處， 多麼局促！ 京畿域內， 半數湮沒為荒僻的地頭。 通往京城的大道上， 從此阻隔了涼州。 這一帶邊城的將領頭頭， 只知作樂飲酒， 每當聽到涼州歌舞曲， 能不抱愧含羞。 連城見到這四首詩句， 非常喜歡， 便對着父親， 誇獎你的才華和風度。 但父親史舉人嫌你普通裝束， 估計家裏太貧苦， 不願找你這麼個女婿。 （三） 而那頭， 弟弟史太守， 也拿出一幅閨女繡的“鴛鴦圖”， 徵求年輕書生就畫圖， 題詩句， 也要藉此選個有才學的好女婿。 既然連城父親對你不感興趣， 你便來到史太守這頭， 對着“鴛鴦圖”， 連續寫下四首詞曲。 第一首， 是五代時候毛文錫的詞曲， 《應天長·平江波暖鴛鴦語》： “平江波暖鴛鴦語， 兩兩釣船歸極浦。 蘆洲一夜風和雨， 飛起淺沙翹雪鷺。 漁燈明遠渚， 蘭棹今宵何處？ 羅袂從風輕舉， 愁殺採蓮女！” 第二首， 是宋朝趙令畤寫的詞曲， 《蝶戀花·碧沼鴛鴦交頸舞》： “碧沼鴛鴦交頸舞。 正恁雙棲， 又遣分飛去。 灑翰贈言終不許。 援琴請盡奴衷素。 曲未成聲先怨慕。 忍淚凝情， 強作霓裳序。 彈到離愁凄咽處。 弦腸俱斷梨花雨。” 第三首， 是宋朝姜夔的詞曲， 《杏花天·綠絲低拂鴛鴦浦》： “綠絲低拂鴛鴦浦。 想桃葉、當時喚渡。 又將愁眼與春風， 待去。 倚蘭橈、更少駐。 金陵路。 鶯吟燕舞。 算潮水、知人最苦。 滿汀芳草不成歸， 日暮。 更移舟、向甚處。” 第四首， 是宋朝史達祖， 寫的《齊天樂·鴛鴦拂破蘋花影》： “鴛鴦拂破蘋花影， 低低趁涼飛去。 畫裏移舟， 詩邊就夢， 葉葉碧雲分雨。 芳游自許。 過柳影閑波， 水花平渚。 見說西風， 為人吹恨上瑤樹。 闌干斜照未滿， 杏牆應望斷， 春翠偷聚。 淺約挼香， 深盟搗月， 誰是窗間青羽。 孤箏幾柱。 問因甚參差， 暫成離阻。 夜色空庭， 待歸聽俊語。” 你漂亮的行書， 加上你漂亮的詩句， 贏得了眾人的贊語， 當然也包括賓娘這丫頭。 但賓娘的父親史太守， 同樣嫌你普通裝束， 估計家裏太貧苦， 不願找你這麼個窮酸女婿。 雖然連城與賓娘兩丫頭， 對你同生好感度， 但既然兩家家主， 都不識你這地府府主大人物， 你也志不在此處， 於是在混亂中退去。 （四） 此後， 與賓娘不同之處， 連城這丫頭， 逢人就誇你， 公開宣佈， 喜歡你的才華， 就算你上無片瓦， 下無寸土， 只要心意相通， 誰都無法攔阻。 又派了個老婦， 假借父親史舉人的名頭， 贈給你一些銀兩， 作為你讀書的勞酬。 你感嘆地說了句： “連城真是我的知己好友！”。 連城多次刻意親近， 跟你成為天南地北無所不談的好友。 同時， 賓娘也展開了對你的追求。 不久， 當地鹽商公子王化成， 對連城一見鍾情， 不惜豪擲萬金， 登門向史舉人提親嫁娶！ 史舉人看準對方財富， 早忘卻連城心有所屬， 一口應許！ 連城強烈反對， 史舉人為快快了卻此事務， 竟快速替王化成與連城倆人物， 辦起訂婚典序。 連城欲抗無從， 不讓王化成碰觸自己的肌膚， 生了重病， 卧床不起身軀。 你開始藍瘦香菇， 就是難受想哭。 不長時候， 有個從西域來的和尚， 自稱能治好連城的病， 但必需， 以愛她的男子自割胸肉， 作為藥引， 搗碎了配藥物， 才能治癒。 史舉人派人去， 告訴王化成這未來女婿。 王化成笑語： “傻老頭！ 居然想叫我剜心頭肉？” 把派去的人又打發回去。 史舉人便公開宣佈： “誰願從自己身上頭， 割下肉， 救我家閨女。 我便把閨女， 嫁給他做媳婦！” 你聽說后， 立即趕到史舉人家裏頭， 自己從戒指府裏頭， 掏出把刀子， 從胸上一刀割下片肉， 交給了和尚手裏頭。 鮮血染紅了你的衣服， 和尚忙給你敷上刀傷藥物， 才止住了血流。 和尚用你的肉， 和了三個藥丸， 給連城分三天服下， 病果然恢復如初。 史舉人便想履行諾語， 把連城嫁給你當媳婦。 先去通知王化成， 王化成大怒， 要打官司告史府。 史舉人害怕畏懼， 便擺下宴酒， 將你請入， 然後取出一千兩銀物， 放在桌子上頭， 語： “辜負了您的大恩大德， 就用這些銀子作為報酬!” 並對你講了毀約的緣由。 你生氣地話語： “我所以不吝惜心頭肉， 不過是為了報答知已罷了， 難道我是賣肉的人物？” 說完， 拂袖而去。 而另一頭， 賓娘得知， 你愛的是連城這丫頭， 一時羨慕恨嫉妒， 竟也得了怪病， 跟連城同樣之處。 史太守救女心切， 也同樣宣佈， “誰願從自己身上頭， 割下肉， 救我家閨女。 我便把閨女， 嫁給他做媳婦！” 你為救賓娘這丫頭， 來到史太守家裏頭， 再次割下自己的心頭肉。 賓娘吃了你的肉， 得以痊癒。 連城聽說后， 心裏很不好受， 托老婦對你慰許。 並語： “以你的才華， 不會久處人下的， 何愁天下沒有美女？ 我近來做的夢遇， 都不吉利幸福， 三年內必死去， 不必跟別人， 爭我這個泉下之鬼女！” 你告訴老婦語： “古人語：‘士為知己者死去’。 我報答連城這丫頭， 不是為了她生得漂亮麗秀。 我真怕連城未必真知我的心府， 如果真知， 就是做不成夫婦， 又有何不妥之處？” 老婦忙替連城這丫頭， 表白了她的一片真情心緒。 你語： “果然這樣， 我們相逢時候， 她若為我笑一笑， 我就死而無憾嘍!” 老媽子回去不幾天， 你偶然出去， 正好遇上連城從叔家回府。 你看着這丫頭， 連城也看見了你這地府府主。 只見她秋波送情， 微微地啟齒， 笑如春風拂。 你自是歡欣鼓舞， 大聲話語： “連城， 你真是我的知心人物！” （五） 過了不久， 王鹽商家來到史舉人家裏頭， 商議連城的婚期事務。 連城聽說后， 又病了， 幾個月便死去。 你前去弔唁， 一場痛哭， 不知何故， 竟也死了過去。 史家把你抬回家裏頭。 誰知賓娘聽到你和連城死去， 傷心之下回到南湖， 不久， 竟也在南湖投湖， 自殺亡故。 三人就這樣到了地府。 你知道自己已經死去， 身為地府府主， 也沒感到有什麼難過之處。 一個人出了屋， 還想着再瞅瞅， 連城這丫頭。 遠遠望見有條南北大路， 路上的行人， 像螞蟻一樣擁堵。 你也走了過去， 混雜在人群裏頭。 一會兒， 進入一座衙門， 正碰上你的好友兼下屬， 閻王陸遊。 陸遊看見你這位地府府主， 驚訝地問語： “小主， 你怎麼來嘍！” 說著， 就拉着你的手， 要送你回去。 你長長地嘆息了一聲， 語： “我的心事還沒了去！” 陸遊便語： “小主， 有用得着我的地方， 儘管吩咐， 我一定儘力辦去！” 你便向他打聽連城在何處。 陸遊領着你串了很多地區， 最後才發現連城和賓娘兩丫頭， 坐在一條走廊的一角處， 眼淚直流。 連城看見你后， 急忙起身， 像是喜出望外， 略問了問， 你是怎麼來到地府。 你答覆： “你死了， 我怎敢偷生世上頭！” 連城聽了， 哭着話語： “我這樣一個忘恩負義的人物， 你還不唾棄奴， 又以身殉死何故！ 我今生今世不能跟你走， 來生我一定嫁給你做媳婦！” 你回頭告訴陸遊： “你有事就忙去。 麻煩你代為訪查一下， 連城托生到什麼地區， 我要和她一起去!” 陸遊答應着離去。 賓娘也對你連聲問候， 套近乎。 你打量了賓娘這丫頭， 見她哀傷凄惋的樣模， 十分惹人憐愛不休。 正想再問什麼， 陸遊已返了回來， 向你慶賀語： “我給你辦妥相關事務。 就讓連城小丫頭， 跟你一起還陽復生去， 何如？” 你和連城兩人聽后， 都很喜歡過度。 正想拜別陸遊， 賓娘卻是大哭： “姐姐走了， 我到何處去？ 懇求您可憐可憐， 救救吾， 我就是給您當奴僕， 也願意去！” 連城心裏難過， 想不出辦法， 就和你交流， 你轉而求陸遊幫忙照顧。 陸遊很為難， 一口咬定說不好對付。 你執意懇求， 陸遊才無可奈何地回復： “我去胡亂試試看吧， 不一定能辦成此事務！” 去了有一頓飯的工夫， 陸遊便回來了， 連連擺手： “沒辦法嘍！ 我實在是無能為力嘍！” 賓娘聽說， 哀哀地啼哭， 依在連城的胳膊下， 戀戀不捨， 恐怕她馬上就走。 三人就這樣相對無語， 莫展一籌。 再看看賓娘那愁苦凄傷的樣模， 真讓人心裏發酸難受。 陸遊奮然而起， 話語： “你們帶賓娘一起上路。 真有罪責， 我豁上這條命， 一人承負！ 也希望兩大史家為縣民出力， 多行善舉。” 其實， 你心裏清楚， 連城與賓娘皆是枉死， 二女都有還陽機遇。 只不過陸遊如此之舉， 恐怕是氣不過， 兩大史家的不識抬舉， 居然有眼不識你這地府府主。 賓娘聽了才高興起來， 跟着你一塊出去。 你擔心她一人回去， 恐有變故。 賓娘語： “我想跟你們走， 不願回去！” 你語： “傻丫頭！ 不回去， 見不着你的屍軀， 怎麼能還陽為人物？ 以後我們到了太守府， 你不躲着我們， 我們就很榮幸到極度！” 正好有兩個老婦， 拿着勾牒文書， 要去太守府拘人去， 你便把賓娘託付給她們， 然後灑淚而別去。 （六） 路上， 連城柔弱身子骨， 走不動路， 走一里多路， 就得歇休歇休。 共歇了十多次數， 才看見本村的門戶。 連城語： “還陽后， 恐怕我們的事又有反覆。 請你先到我家去， 索要我的遺軀， 然後我在你家重生， 我父親應當不會再反悔變故！” 你認為很對頭， 兩人便先去你家裏頭。 連城戰戰兢兢， 渾身發抖， 像走不動路。 你站住， 等着這丫頭。 連城語： “我走到此處， 禁不住渾身發抖， 六神無主， 真擔心我們的心緒， 無法實現下去！ 我們還得再好好商量交流， 不然， 我們活了后， 可就又身不由己曲！” 兩人相互攙扶， 進入一間廂房裏頭。 過了很久， 誰也沒有話語。 連城忽然笑着話語： “你厭惡我不？” 你驚訝地問語， 這是什麼意寓。 連城害羞地話語： “恐怕我們的事不成， 那時就太辜負你嘍！ 請讓我先以鬼身相許！” 不過， 你並沒有接受以身相許， 而是緊緊抱摟， 親吻不休。 因為不敢急忙還生去， 兩人徘徊不決， 在廂房裏頭， 一直呆了三天之久。 連城語： “俗話語： ‘醜媳婦終得進公婆府’。 老是在這裏擔心憂愁， 終究不是長久之計謀！” 催促你快還陽去。 你一走到靈堂處， 猛然醒蘇。 家人非常驚異， 給你喝了些湯粥。 你便派人去請史舉人來府， 請求得到連城的屍軀， 說自己現在有法術， 能讓她復活， 漂亮如初。 史舉人大喜過度， 聽從了你的話語。 剛把連城抬進你家不久， 一瞅， 連城果然也已活嘍。 連城告訴父親語： “閨女已把自己許給馬驥做媳婦， 再沒回去的理譜。 父親如不允， 我只有再次死去！” 史舉人回了家府， 便派了婢奴， 去你家供閨女管屬。 王化成聽說后， 立即寫了狀子告到官府。 官府受了王家的賄賂， 將連城走這丫頭， 又判給了王化成這惡棍人物。 你憤懣不堪， 直想變身地府府主， 但終究還是沒有， 變身地府府主。 連城到了王家， 氣憤憤地不吃飯， 不歇休， 只求趕快死去。 趁屋裏沒人看護， 便把帶子懸到房樑上頭， 上了吊， 被人救下， 沒有當即亡故。 隔了一天， 病得越重， 眼看就要死去。 王化成害怕畏懼， 把她送回了娘家裏頭。 史舉人又把她抬到你家裏頭。 至於王化成， 連城、賓娘乘還是鬼女， 尚有法力之時候， 決要作弄王化成一番， 藉以報仇。 兩女把王化成嚇個半死， 將他弄得活來死去。 很快， 王化成的種種惡舉， 被人告發而被查處入獄。 到了審判王化成的時候， 原本王化成被判以死罪， 但史太守竟為他求情， 全因史太守行善積福， 讓他人變得祥和寬舒。 再加上賓娘這丫頭， 也能找到還陽之法術， 史太守， 希望王化成， 能夠改過重新做人物。 結果王化成被釋放出獄， 但他對你與連城、賓娘三人物， 恨到極度。 千方百計， 也要讓你們三人不得幸福！ 王化成與西域和尚， 以十年陽壽， 換取法力以對付三人物。 就在連城作法還陽之時候， 王化成帶了大量人物， 殺至破壞， 妄圖要將連城的屍軀， 燒毀掉， 令她永世無法超度！ 還好， 你在地府， 已完全恢復法術。 一番惡鬥后， 你將王化成擊敗逃走， 不久， 一命嗚呼。 你又施了法術， 將連城救助。 連城病好后， 常常思念賓娘這丫頭。 想派個人捎信去， 就便探望這丫頭。 因為路太遠， 很難前去。 （七） 一天， 家人， 其實是你的下屬， 忽然進來稟報語： “小主， 門外來了好些車馬以及人物。” 你夫婦， 迎出屋門一瞅， 見賓娘這丫頭， 已在院子裏嘍。 三人相見， 悲喜交集， 不勝唏噓。 史太守， 親自把閨女， 送來你的宅府。 你將他請進屋， 史太守語： “我閨女， 多虧你才能復生， 她立誓不嫁別人， 現在我聽從了她的意緒!” 你忙叩頭， 拜謝史太守。 史舉人也來到你的宅屋。 史舉人與史太守， 兩兄弟情誼， 終於恢復如初。 至於王化成到了地府， 自然是惡人自有惡罪受， 下到十八層地獄， 永世無法超度。 而王王化成家的惡舉， 再次被捅到官府， 王家被徹底抄家剷除。 縣城百姓， 鳴鞭炮不休， 慶祝惡魔被剷除， 連續三天之久。 看着連城與賓娘兩丫頭， 彷彿看到了卞氏連城玉， 那塊戰國時候的絕世寶玉。 你想起了一位當代作家說的話語： “人即是如許， 你強在何處， 你的軟肋就在何處。” 沒有一廂情願的愛情， 愛情是講究你情我願之舉。 只有心意相投， 彼此相愛的兩個人物， 才能走到一處。 你又想起了張愛玲說過的話語： 於萬萬人裏頭， 碰見你所要碰見的人物， 於萬萬年裏頭， 光陰的無涯田野裏頭， 沒有早一步， 也沒有晚一步， 遇上后， 那也沒有別的話語， 唯有輕輕地問一句： “嗚， 你也在此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