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跑
在知道這才是訓練的開始,往後還要實戰訓練,嚇得喬知行現在心裏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抓緊想辦法逃出這座兵營,絕對不能再在這裏待下去了,時間一長,小命恐怕不保。
逃跑?cāo場上綁着的三個人已經都五天沒吃沒喝了,現在已經只有出氣沒有進氣了,要是這樣再過一兩天,恐怕就要沒有氣了,這就是逃跑的下場。
怎麼走,現在是喬知行心中最大的煩惱。
人生之苦,並不在於**的痛苦,**的痛苦就是簡單地痛苦,忍一忍,抗一抗,也就過去了,內心的痛苦不叫痛苦,那叫煎熬,那個念頭就像長在腦子裏似的,白天黑夜的想,想啊想啊,想到最後,要是能想出辦法就好了,可關鍵就是想也是白想,硬是沒有辦法。
喬知行現在雙眼佈滿了血絲,滿面愁容,走路亂晃,一切都在顯示,他快要崩潰了。
比喬知行更憔悴的人大有人在,方興建也想走,也是走不了,他人本來就瘦,現在被風一吹,就要飄走了。
夕陽下,也不知是有意還是故意,兩個人鬼鬼祟到了一起。
“想走?”喬知行看了方興建一眼,雖然自己不喜歡這個長得尖嘴猴腮的人,不過大家的目的相同,不妨互相幫助一下,給自己壯壯膽子也好。
“你也是?”方興建目光閃爍的向四處看了一看,還好附近沒有人,大家訓練都累壞了,訓練一結束馬上都跑到床上了,說不定半夜裏還有緊急集合之類的訓練呢。
“你認路?”方興建興奮地往喬知行面前湊了湊。認不認路倒還次要,現在能找到一個和自己志同道合的人實屬不易,當然,認得路更好,現在他心裏感覺,好比天上掉餡餅一樣美好,不由得心血上涌,兩旁的太陽穴激動的霍霍直跳。
由於命令是突然下的,部隊暫時只是在駐地簡單地修了一圈圍牆,房子都還沒修,大家都是住在帳篷里,管理也不是很嚴,因為外面全是荒山野嶺的,也不怕你跑,喬知行就是怕自己一個人跑不出去,才遲遲沒有行動,要不然早就跑了,還等到現在。
“不認得。”喬知行回答的很乾脆。
“那有什麼用!”方興建一屁股就坐在地上,大喜大悲對於他這個心力憔悴的人來說,打擊絕對是空前的。
“我會看星星,知道方向。”喬知行很酷的理了理被風吹亂的頭髮,似乎很為自己的多才多藝而驕傲,當然,頭髮只是存在想像當中,他們剛一入伍就被剃成了光頭,每隔三天就要重新刮一次頭髮,三百多個男人整天的頭上油光蹭亮。
“我跟你走!”方興建興奮地在地上爬了起來,那張猥瑣的瘦臉竟然很難得的湧現出一種斬釘截鐵的味道,不過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現在在他面前擺酷的人,其實和他一樣,什麼也不知道。
晚上很順利,流了一點虛汗,只用兩個小時兩個人有驚無險的就出了軍營五十里,到達了喬知行預想的地點:公路。
這麼快到了想像中的目的地,不得不說特種兵的魔鬼訓練還是卓有成效的,在體能上,還真不是吹出來的,要是放在一般士兵身上,這麼短的時間到這裏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幾百口子的部隊,吃喝拉撒睡的,補給是個問題,更何況還有些大型訓練機械,絕對不會離開公路太遠的,這是喬知行的推論,事實證明,喬知行是對的。
路是找着了,可現在擺在兩個人面前的問題是往哪走,他們面前是個四岔路口。
根據來時的方位來算,除去一條回頭的路,還剩下三條路。
現在兩個人眼看着逃出生天,卻不知道到底是哪一條路是生路。
雖然剩下的三條路都是生路,但是不能再最短的時間裏達到有人煙的地方找到快速離開的交通工具,天亮以後,等到軍營發現少了兩個人,他們被逮住那是很快的事情。訓練場裏可不缺飛行器,多的不說,找個二三十輛飛行器來個全方位搜查那是手到擒來。
喬知行雙眼望天找星星辨別方向,方興建一臉關切的盯着喬知行,希望從喬知行的臉上能找到答案,要是喬知行找不到路,現在想回去都晚了,逃兵的懲罰他算見識了,不死也得脫層皮。
“找着方向沒有?”見喬知行長時間盯着天空沒有動靜,就像石化了一樣,方興建忍了又忍,最終還是沒有忍住。
“天不好,我再找找。”沉靜如水的喬知行盯着深曠而高遠的夜空說道。
方興建看了一眼空曠的夜空,晴朗的夜空上,滿天星斗一覽無餘,清晰可見,現在他有種被騙的感覺。
“有車”有點不相信喬知行的方興建對於看星星沒有話語權,只好在陸地上四處亂看,還是他眼尖,多遠給看到了一輛車。
不錯,在公路很遠的那一頭出現了很微弱地亮光,在漆黑的夜晚裏,一晃一晃的,很是扎眼。
“我們真是走運,在這荒郊野林的還能看到車。”方興建這一路可是累壞了,現在被夜風一吹,又冷又餓,快要撐不下去了。
喬知行比方興建強一點,但是也強不到哪裏去,拚命跑到現在,終於找到公路了,心裏一松,疲倦和飢餓的感覺就像cháo水一般湧來,也是筋疲力盡了。
很快,汽車就開到了眼前,黑夜裏,雪白的車燈刺得人眼睛都發酸。
“停車!停車!“方興建站在路旁拚命地揮手,事關自己的希望,他不得不賣力,要是攔不住這輛車,又累又餓衣衫單薄的他們在這個荒郊野外也不知能扛多久,早知道,出來的時候就應該多帶點衣服。
喘了口氣,喬知行木木的腦袋開始活動起來,他感覺自己就像有什麼事情沒想到似的,心裏隱隱有種不安的感覺。
“到哪?“開車的司機很仗義,見路邊有人攔車,乾淨利索就停車了。
“那麼黑的夜裏跑車,不用問,一定是跑黑車的。”方興建抬頭看着漆黑的天空,很是為自己的幽默感到得意。
“你到哪?”喬知行現在有點後悔了,他想明白自己心中的不安是什麼了,他們不應該沒搞清這車的去向就攔車,萬一這車是部隊的車,這下就大發了。
“我到前邊陶鎮辦點事。”隱藏在黑影中的司機含糊的說了一句。
“對不起,我們忘帶錢了,您先走吧。”喬知行拉了一下要往車上上的方興建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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