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一章 鏡花水月
“你老的時候可真難看，可生機充裕之後又太過油膩，嗯！我不喜歡！”
寒衣想到剛剛秦寧的容貌變化就是一陣惡寒，不是枯瘦將死的老頭子就是油膩無比的小白臉，強大的反差讓她很是不舒服。
秦寧嘿嘿一笑：“我還有些生疏，等掌控后可能就像小道士他師父那樣，即便再怎麼亂來也不會有絲毫的變化，說起來我還真是小看他了，也是個牛人啊！”
寒衣眼眸微亮笑道：“你現在才看出來嗎？這可就是他一直修習的道啊！不知道早了你多少年呢！或許在實力方面他可能不如你，可在這方面他是大能，你要不要去問問他，學點什麼？”
微微擺手，秦寧抬眼看向遠處道：“心境不同沒必要走一樣的路，我的道和他不同路，而且我也沒有想過要在規則之內規規矩矩的走下去，兵行險招才是我最喜歡的，所以我要按照我的本心走自己的路。”
秦寧的一席話讓寒衣啞然獃滯了很久，這就是她一直以來喜歡秦寧的地方，他總是和任何人都不一樣，即便實力不濟也不會被規則壓彎了腰。
你終究是回來了啊！寒衣眼眸微微濕潤，嘴角有着淡淡的欣喜浮現。
隨即她側頭莞爾：“想試試手嗎？”
秦寧轉過頭來納悶道：“怎麼對我這麼好嗎？還是說你想家暴就直說啊！我又打不過你，白費力氣還挨一頓揍還不如躺平了來的實在......”
眼見秦寧越說越沒正行，寒衣都被他氣笑了，伸手指着遠方道：“這不是來了嗎？實力可是比你強上不少哦，我為你掠陣去會會吧？”
秦寧這才發現自己有些走神了，而遠處出現的人影他先前都沒有察覺到，可仔細的感應了下依然發覺不了對方的任何氣息。
死物嗎？他一怔看向寒衣。
“這是妖愧，有點像傀儡師的把戲可是境界卻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兩個沒法比的哦！”
寒衣眨眨眼道：“傀儡是死物只能依靠傀儡師來操控，可妖愧究其根本就是傀儡師的真身，他們為了不死不滅將傀儡煉製到完美境界后，將自己的魂魄與之契合，雖然丟棄了原本的肉身但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和永生也沒什麼差別了。”
巫毒娃娃？有靈魂的木偶......秦寧腦中遐想連篇。
就憑來的只有一人足矣說明他的實力了，比起以往都是圍攻以多欺少來說，這一人前來反倒讓人心裏沒有底氣。
那妖愧一身青色衣袍長身而立，略帶黑氣的臉上有着難以掩蓋的細小裂紋，就像是被摔碎過被再次粘合在一起的瓷器一樣，左手提着一把被削去劍尖的斷劍，右手背在身後，反握着一把精巧的匕首，鋒刃上不時地閃爍着綠芒顯然是有着無比的劇毒。
“他右手的匕首上有魂毒，雖然現在對你沒什麼威脅了，可我還是提醒你一聲，免得到時候來個措手不及。”寒衣很是貼心說道。
妖愧看了寒衣一眼，面無表情的將那匕首拿到身前，既然被看破索性也就沒必要遮遮掩掩的了。
秦寧眼神微眯，問道：“將魂魄融合到傀儡上很費事吧？看你這斑駁的魂魄簡直就像是七拼八湊才得以完整的一樣，應該是用了不少的靈魂做引，倒是大手筆啊！”
雖然秦寧不知道怎麼將魂魄融入死物之中，可他是能看清那妖愧身體中殘存的無數魂魄痕迹，就像是在先行鋪路般的，想來也是做到萬無一失后才將自己的魂魄融合進入的，至於被毀的有多少那就不得而知了。
那妖愧似乎是聽到了什麼滑稽的話語一般頓時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哈！這個世界本就弱肉強食誰會以為你是弱者就會手下留情？難道就因為你的弱小所有人都要照拂你？還真是好笑至極！”
身體微微升入半空，妖愧不屑道：“都是些不入流的螻蟻罷了，就像那些專門為食肉者而生的愚蠢生靈無異，你口中心心念念為他人着想之時可曾想過你也曾食其肉飲其血？”
秦寧一愣未曾想到對方會有如此的想法，無奈搖頭道：“那只是你的理，規則之下無限的放大自己的對而去審判別人的錯，我食其肉飲其血的對象是何物？豈能和你相比？偷梁換柱倒是個高手，不知道你的本事是否都在你的嘴皮子上？”
也不等妖愧再言語，秦寧掄起一拳直接閃身就打向了其面門，這種無意義的爭辯只是在浪費時間罷了。
雙方毫無防禦的對轟，沒有一點的氣息顯露，拼的僅僅是各自身體的強硬。
別墅中，葉芊遙望遠方，落寞的情緒怎麼都揮之不去。
她看到了秦寧現在面對的對手后，心中的悵然越發的強烈，剛遇到秦寧時她挺煩的，那沒規矩的做派讓她瞧不上眼，可相處的時間久了漸漸的也就變了，不知道在什麼時候自己已經開始追趕起他的腳步，很享受和他並肩作戰時的感覺，是險境中給自己的保護，亦或是此時那幽幽的豎瞳.......
可自己終究是和他的差距越來越遠，自己也從一直站在他身旁慢慢的變成了觀望的一份子，心有不甘啊！
“你能看到的那小子現在的情況是吧？”
嫿鬼魅般的出現在她身旁，很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后才繼續說道：“那些都是長久以來老而不死的存在，他們修鍊的時間都不知道早了你們多少了，真要給你那麼長時間你也可以的，想多了只能自尋煩惱而已。”
看着四下再無旁人，嫿輕聲問道：“是不是對他有些別樣的情愫呢？嘻嘻~當一個人光芒太過耀眼就會讓人情不自禁的去接近他，你現在的反應可是有點太明顯了哦！”
葉芊低頭沉默許久后，才回道：“你說的沒錯我是越界了，可這不是我能左右的，我不是聖人也不想去欺騙自己，唯一遺憾的就是相識的過於晚了，呵呵！”
沒有想到葉芊會和自己如此的坦白，即便知道自己是寒衣的妹妹也是毫無保留的說了出來，嫿微微嘆息一聲。
想到自己的過往嫿有些同情葉芊，就像當初的自己在選擇那個人時有着多少的阻礙，雖說現在也是得償所願可這結局卻是耗費了多少的歲月，以至於她現在都不敢去再次回想。
“浮世萬千，吾愛有三。日，月與卿。日為朝，月為暮，卿為朝朝暮暮。
浮世萬千，不得有三，水中月，鏡中花，夢中你。月可求，花可得，唯你求而不得，終是自古多情空餘恨，好夢由來最易醒，辭別再無相見日，終是一人度春秋。”嫿幽幽道來。
鏡花水月嗎？想起那古鏡背面的雕刻，葉芊苦澀情難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