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寧為太平犬,不為亂世人(求追讀)
青州、徐州二州黃巾復起?
坐在龍椅上的劉辯疑惑的看向盧植,似乎在說,中平四年時,你們不是已經平定黃巾,如果怎麼會在青州、徐州二地,有黃巾復起,有如此大的規模。
似乎看出天子的疑惑,盧植連忙回應:“稟陛下,各地黃巾餘孽如百足之蟲死而不僵,臣當年和大將軍皇甫嵩、征南將軍朱儁等只是誅殺張角等首害。”
當年巨鹿張角造反,九州響應,號稱百萬眾,浩浩蕩蕩席捲九州,如何能統統鎮壓。
劉辯居高臨下盯着盧植,審視着盧植,權衡他話中的真假。
“陛下!”盧植見狀忽然有些着急:“陛下可知蛾賊多為何人乎?”
“朕不知。”
深居在宮闈中,劉辯如何得知蛾賊是什麼人組成的,他只知道巨鹿張角造反,差一點動搖到朝廷根基,撼動了漢室的統治地位。
見狀,盧植深吸一口氣,神色決絕站:“中平四年之前,先帝寵信張讓等閹豎,禍亂朝綱,搞得民不聊生,且天災不斷,百姓生活困苦,難以為繼而貪官污吏在十常侍等授意下肆虐百姓,這些人都是活不下去才不得不造反。”
劉辯瞬間啞然,怔怔的坐在那裏,口中呢喃着:“百姓何辜。”
百姓何辜!
生存在最底層的百姓是最苦的,同時也是最能吃苦的,然而,天災人禍的逼迫之下,讓他們生存都成了困難,活不下去了,才不得不造反。
不造反是死,造反還有一線生機!
對於百姓而言,該如何選擇,他們心中最為清楚。
若非走投無路,誰願意冒着被殺頭的風險去造反。
“擬朕旨意,凡願意手中兵械者,朕皆赦其無罪,允其歸鄉。”
坐在龍椅上的劉辯不知不覺中兩行清淚流下,都是大漢的子民,他劉辯作為天子,百姓如此,他難辭其咎。遂似乎想到了什麼,劉辯開口道:“除十惡不赦罪該萬死者,皆大赦。”
“陛下聖明!”
盧植當即跪倒在地,口呼聖明。
寧為太平犬,不為亂世人。
能活着,誰願意去冒險。
遂盧植起身,面色一正:“陛下,并州牧丁原上書,請出兵隨大將軍皇甫嵩前往涼州平叛!”
劉辯輕輕頷首,丁原的名字他記起來了,嘴角輕輕上揚:“尚書令,告訴并州牧,他若能擒拿董卓入雒陽,朕許其執金吾之位!”
執金吾!
娶妻當娶陰麗華,當官當做執金吾!
尚書令盧植聞言不由得一陣艷羨,不由暗罵丁原好命。
“喏!”
遂盧植快速的離去,只留下宣德殿內劉辯,寂靜的宣德殿,良久后,回蕩着劉辯聲音。
“傳朕旨意,宣烏程侯孫堅入宮。”
..........
“義父。“
河內郡中,一身材高大相貌英俊忠君,頭戴三叉束髮紫金冠,體掛西川紅錦百花袍,身披獸面吞頭連環鎧,腰系勒甲玲瓏獅蠻帶的壯漢站在并州刺史丁原身邊。
而丁原似乎沒有聽到呂布的話,而是擔憂的看向雒陽的方向,他本是泰山商城人,去年三月,并州刺史張懿在抵禦胡人進攻的時候死了,丁原臨危受命繼任并州刺史,待擊退胡人後,他屯兵在河內,受制於河內太守朱儁,雖說有點憋屈,但是在朱儁的功績面前,丁原就算是再怎麼憋屈也要忍着,只是丁原沒有想到的是,短短數月的時間,先是先帝駕崩,后當今天子繼位。
大將軍何進辭官回鄉,都亭候皇甫嵩任命為大將軍,本鬱郁不得志的河內太守朱儁也一躍成為征南將軍一時間風頭無兩,你說丁原羨慕不,他羨慕啊!
大丈夫者,當建功立業,在戰場上,闖出萬世之名!
故而在董卓造反后,他當即遞送奏摺入京,欲要隨大將軍皇甫嵩出征平叛涼州董卓,他欲要憑藉著這個功績封侯拜相!
“義父!”
“奉先何事?”
丁原在義子呂布二次的呼喚下才緩過神來,略微不解的看向呂布。
對於呂布,丁原可是相當的滿意,能擊退侵犯并州的胡人,他的義子呂布功不可沒,但是丁原心中也些擔心,因為他的這個義子太驕傲了,他的驕傲是刻進骨子裏面,甚至有些時候,丁原覺得呂布看自己的眼神頗為有些不對勁。
只是礙於他現在還需要呂布,故而認呂布為義子,任呂布為主簿,變相的削弱呂布在軍伍中的威望,不過,丁原也擅長給呂布許諾,在他的糖衣炮彈的攻勢下,呂布才逐漸安分下來。
“義父,若陛下允許,孩兒願為先鋒,為義父擒拿董賊!”
呂布目光灼灼的看向丁原,虎目中帶着希冀的看着丁原,丁原準備開口搪塞呂布時,卻從呂布的眼神中察覺到一絲危險的氣息,當即改口笑道:“奉先勿憂,陛下若允,義父當奏請大將軍,讓奉先為先鋒!”
聞言,呂布看向丁原的眼神逐漸變得緩和了起來,若是方才丁原繼續搪塞他,就休怪他呂布無情無義了。
大丈夫當立不世之功,而且呂布在并州軍中號稱勇冠三軍無人能擋,猛虎豈能困於囚籠中,猛虎本該虎嘯山林,對於他呂布而言,并州就是一個囚籠,一個限制他的囚籠,他本來認丁原為義父,為的就是脫離這個囚籠,誰料丁原這個老傢伙一直在忽悠自己,着實讓呂布大為惱火,若非他現在還需要丁原,他必定取了丁原的項上人頭,以泄心頭之恨。
“布多謝義父!”
呂布朝着丁原拱手告謝,不過眼神直視着丁原,看的丁原一陣心驚肉跳的。
在丁原眼中,呂布就像是一隻欲要下山的猛虎,下一刻就會把自己吞噬殆盡。
丁原不露聲色的吞了吞口水,遂便轉身離去,在轉身的那一刻,丁原有一種如芒在背的感覺,而呂布此時此刻,則不斷擦拭着手中的方天畫戟,戟身閃爍着令人膽顫的寒芒,呂布視線緊緊盯着丁原,神色頗為有些玩味。
“戟啊戟,汝隨我多年,可曾許久未嘗血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