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第110章 110:染染生氣,席瑾惶恐(四更
整個包廂里,傳來鎖銬撞擊金屬床頭髮出的清脆的叮鈴,還有溫雲染迷失了神志的嗚咽。
郵輪的包廂牆壁是用木板隔斷開的,隔音效果並不好。
包廂里的顧星呈把隔壁包廂里的聲音聽了個清清楚楚。
他憤怒的抓着枱面上的玻璃煙缸,用力一甩,重重砸在了隔壁的牆面上。
玻璃煙缸在牆面碎開,玻璃渣子反彈回來,擦過顧星呈的臉。
很快,他的臉頰上沁出點點血跡。
衝動過後,席瑾才意識到自己做的有點太過了。
他鬆開了溫雲染的腰肢。
女孩子像個泄了氣的皮球死氣沉沉的趴在床上。
席瑾立刻慌了神,將手拂上她的肩膀:“染染,你怎麼了?”
溫雲染的身子還在不住的抽搐,她啞着聲音:“你別碰我。”
席瑾看着她,她前額的黑髮已經被汗水打濕。
“染染。”
溫雲染趴在枕頭上,緩了一會兒,才緩了過來,身子不再痙攣。
她把頭扭過去,不去看席瑾的臉。
席瑾立馬繞到她的臉那邊,“染染,我錯了。”
溫雲染索性直接把臉埋進了枕頭上。
席瑾欺身上前,把她的頭撈出來:“別趴在枕頭上,會缺氧。”
溫雲染就不再別開臉了,只是把眼睛閉了起來。
席瑾蹲在床邊,用紙巾溫柔擦去她額頭的汗。
“染染,我知道我剛剛做的太過分了,你可以生我的氣,但你能不能別不理我。”
溫雲染不說話。
“染染,你睜開眼睛。”
“染染,你睜開眼睛看看我,你看看我好不好?”
溫雲染依舊默不作聲。
“染染,你打我罵我都可以,能不能別不理我。”
床上的人一動不動。
他從沒有見過這般死寂的溫雲染,他整個人都慌了神。
席瑾是席氏的總裁,在工作上他遊刃有餘。
他也是聖影的東南分部的話事人,在組織內也有很高的威望,任何時候都是秉節持重。
可面對此刻的情景,席瑾卻有些舉手無措。
他此刻的心緒,似乎比任何一次他出任務時都要緊張。
忽然有種患得患失的無力感。
他在猶疑,在害怕。
他幾乎是顫着聲音在問:“染染,你不要我了嗎?”
溫雲染還是沒搭理。
是啊。
他的染染就是這樣啊。
愛憎分明。
愛他的時候會不顧一切的熱愛,生氣的時候又會像這樣絕情的不說一句話。
“叩叩”
包廂門被敲響。
席瑾替溫雲染整理了一下衣服,拉了床邊的被子過來替她蓋好,轉身去開門。
他開門出去后,把門關上,站在門口。
敲門的人是郵輪上的服務員:“這位先生,我們這間包廂……”
席瑾毫不猶豫的說:“這間包廂我定了,多少錢都行。”
他從錢包里拿了張卡遞過去。
服務員接過黑卡,連連點頭,拿着黑卡回了前台。
席瑾再折回了包廂里,把門鎖上。
溫雲染正在接電話。
“嗯,我沒事,別擔心。”
她的聲音很虛弱。
席瑾猜到了,電話應該是陸昭然打來的。
他走上前,“染染。”
溫雲染又變回了方才那樣一片死寂。
“染染,”他隔着被子抱她,“你真的不要我了嗎?”
誠惶誠恐的是他,患得患失的也是他。
此刻他心裏是前所未有的空洞和畏懼。
“染染,你跟我說說話好不好?”
“染染。”
“染染。”
也不知道他那樣抱了她多久,他放在床上的手機忽然震動了。
他看了眼屏幕,是阿岱打來的。
席瑾拿着手機,起身去了窗前,面向平靜的海面,接了電話。
“五爺。”
“說。”
阿岱說:“按照您的吩咐,我們截了內夫的貨,需要向您請示一下,我們該怎麼處理這批貨?”
怎麼處理?
那麼大一車毒品,要是真的流入黑市,得禍害多少人?
怎麼處理?
席瑾不咸不淡的說:“找個沒人的地方,燒了。”
“可是……”電話那頭的阿岱似在猶豫:“內夫在萬里塔的勢力很龐大,我們要是燒了內夫的貨,怕是以後就跟內夫徹底結下樑子了。”
席瑾冷笑一聲:“從他截了我們的物資開始,他跟東南分部的梁子就已經結下了。”
阿岱還在嘗試勸說:“五爺……”
席瑾沒猶豫,態度堅決:“燒。”
阿岱聽出了五爺的不可置喙,立馬應下:“明白。”
席瑾掛斷電話,透過窗,看向海面。
平靜,寬闊。
一望無際,卻深不見底,藏着層層暗涌。
忽而轉念。
他輕嗤。
去他媽的信仰,去他媽的抱負。
他不想那麼偉大,不想去做什麼社會大義的事情。
仇恨,信仰。
這一刻,他什麼都不想要了。
他只要他的染染。
世間萬物,他只想自私的,想要溫雲染一個人而已。
席瑾的背部本來就有傷,他剛剛開着摩托艇在海面疾馳,渾身都被海水打濕了,腥鹹的海水滲入傷口。
剛剛又經歷了一場劇烈的性事,他背上的傷口被拉扯開來,滲出一片暗紅色。
此刻他才感覺到後背傳來的痛感。
他轉身。
溫雲染已經站在他的身後,正目光灼灼的看向他。
他心下欣喜:“染染。”
溫雲染是個絕情的人。
她可以對所有人狠心,包括她自己。
但是,她卻無法對席瑾狠下心。
可是剛剛,席瑾誤會了她,還不肯聽她解釋。
她當然該是要生氣的。
所以,剛剛她才不去理席瑾。
但當她看到他後背的傷時,她還是生出了惻隱之心。
於溫雲染而言,這個世界上,只有席瑾,是一個特例。
他可以在她心裏反覆橫跳,也可以在她身上瘋狂蹂躪。
“你的傷口崩開了。”溫雲染盡量平靜的說,“衣服都濕了,先把衣服脫下來。”
席瑾很聽話的把身上的濕衣服都脫了下來。
背上的繃帶都被海水打濕了,繃帶上的血液被暈染開來,像一輪紅色潑墨。
溫雲染抬手去碰了碰他的傷口:“疼嗎?”
席瑾轉身握着她的手,放在他的臉上,“不疼。”
溫雲染把他身上早已沁濕的繃帶小心的拆了下來。
她撥通了包廂里的內線電話:“你好,麻煩幫我送個急救箱和一套男士的衣服到105包廂,尺碼要190,謝謝。”
她掛了電話。
“染染。”席瑾去握她的手,“對不起,我錯了。”
既然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那溫雲染就來審判一下他好了。
溫雲染認真的看向他:“你錯哪裏了?”
席瑾也認真的思考了片刻,才開口:“我不該那麼衝動,強行跟你做。”
剛剛,他的確像個暴徒一樣。
溫雲染深吸一口氣,“席瑾,你認真一點。”
不是在氣這個嗎?
那是……?
是這樣嗎?
席瑾再次誠懇的認錯:“染染,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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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趕上了!今天寫了6000字,我新書還一個字都沒寫呢~
發完這章,我要去寫新書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