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下山
十一年後。
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一襲淡紫映在我的眼前。往上看再往上看,目光獃獃的停在他的臉上,要說他是美麗妖嬈又有份淡雅,要說他是邪惡魔鬼又有份從容溫柔,反正就是語言沒無法形容,也許是我的語言表達能力有限,也許是他完美的外表根本就無法描述。我也明白了他為什麼敢在櫻花下穿紫色。因為沒有一種顏色能拂了他的“完美”。那雙眼睛比星辰還耀眼,清澈的眼眸中不知道是不是掩藏着不為人知的秘密。因為那雙眼睛只有經歷了很多事後,對一切淡然的態度才能擁有。微微上翹的嘴角,淡淡地向上揚着。
“月兒,為何這麼看着師傅?”他淡淡的道,沒有一絲微笑,可是言語中又沒有半分責怪和冷漠。
也許他的性格本不屬於冷漠的吧,肯定是哪個人讓他變成現在這樣的。
“月兒,你今年已十六了,可以回去了。”他輕輕地站了起來。
是的,我在夢中穿越,我就是悠嵐月。
前身或許早已腐爛,又或許是個不折不扣的植物人。我到櫻花園那年五歲,還是一個孩子,今年十六歲,正值花季。
“師傅為何讓我回去呢?”每次看他都如同剛認識的感覺,並且這次又是離我如此之近。
“你可以回去看你娘了,這麼久了她也想你了,還有,以後不要和別人說我們所在的地方。”
“可是月兒不想回去?”
“沒有什麼能讓你留下的理由。你有父母就應該回去。”
他沒有再給我說話的機會,淡淡的紫飄過我眼前,落下了一張紫色的紙。
跟他相處那麼久,從沒見過此時的師傅也許這才是他真實的性格。
他說,現在的我,無一不精,不需要他了。到底是誰不需要誰,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這麼多年來我早已習慣了他的存在,和他嬉笑。我也曾經想我就這樣和他生活下去,一直到老,雖然他很少微笑,但是我知道他並不是個冰山。
“師妹,師傅讓我來幫你易容。”
大師兄打斷了我的沉思。
“大師兄,我捨不得你們,你們捨得我嗎??”
他雖說是我大師兄,但足可以當我的父親了,這麼多年來他像愛女兒一樣疼愛着我,只要他一句話,我就有足夠留下來的理由了。可是他沒有,他只是默默的塞給我一個錦囊。
任由他折騰。
一襲白衣勝雪,面若芙蓉,紅唇微啟,靜靜地看着銅鏡中那個不屬於我的臉,依舊傾國傾城。與我那副開朗美麗的臉所不同的是有着和內心一樣的冰冷,也許他們是怕我那外表看起來脆弱的外表,會被人欺負吧!
“月兒,你記住,這是師傅給你的花香櫻桃丸,出洞后你吃七天,可保你身體裏的櫻香不失。”
我漠然的點點頭。
淡粉色的花瓣在風中搖曳,微風輕輕地擦過花瓣,那櫻花像是害羞的少女般輕輕抖顫。幾隻蝴蝶在花中飛舞,落下的花瓣像蝶兒墜落的臂膀,是那麼的美麗凄涼。地上一層淡粉,說明了這一批的櫻花將要凋謝,風兒輕輕扶過地面,那花瓣像海中的浪花。
師傅並沒有來送我,正如同我剛來到那樣。花兒在風中落下,沒有了美麗的感覺,更多的是凄涼,它們是為我送行的么?這個地方我很喜歡,雖然當櫻花怒放時,我偶爾會花粉過敏,但是我還是很喜歡這個地方。
“二師兄我想坐下,你們等等我。”
兩人相視無語。
現在的櫻花開的正旺,早點的已經開始飄落,朦朧中我看到了一抹淡紫。
“師傅!”
再眨眼間,已沒有任何他的跡象。
“師妹,給。”大師兄給我摘了幾串櫻桃。我淡淡看他一眼,並沒說話。口中的櫻桃香甜,我的心卻很澀。
“轟......”又是幾聲。我回頭看着慢慢落下的岩石門,那種震耳欲聾的感覺,卻讓我如此捨不得。
離開了他們,離開了生活十幾年的地方,那種感覺,沒有太多的興奮,一路上憂憂鬱郁地,沒有半點開心,打開師兄給我的錦囊,一行熟悉的字,跳入眼帘:
“月兒,師傅沒什麼可給你的,師傅留下的那張紙,會在有必要時散香,那時你便可以用水打濕,切記,散香后才有效,只用與一次。你師兄給你的櫻丸,只有連續吃七天有效。記住要微笑,你開心,師傅就放心了。下面還有三張字條,在你有必要的時候打開,從大到小。”
看完了,我微笑的將它收好。師傅不是不想挽留我,只是像他說的,我不可能長久的在那洞中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