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不裝了，其實我乃蓋世奇才
失去召喚者的操控，不過幾個呼吸間，老人便將傑森體內即將爆發的惡咒輕鬆的鎮壓了下來。
他出手如風，在傑森身上一連拍了十幾道辟邪鎮屍的符咒，隨後拎着拐棍眯起眼睛，上上下下的對着朱明耀瞅了半天，這才嘀咕了一句：
“沒想到你小子瘦瘦小小的，膽子還挺大，這回倒是承了你一點情。”
朱明耀點頭哈腰地笑道。
“哪裏哪裏，我那就是順手一丟，誰想到能誤打誤撞的幫上您點忙？
對了，那個傢伙是？”他往黑袍祭祀的屍體那邊一努嘴。
“還能怎樣？邪術反噬魂飛魄散了唄！”
朱明耀一邊隨口和老人聊着，一邊將意念沉入腦海。
只見意識中的那捲竹簡上清光浮動，又緩緩多出兩行字來：
協助誅殺邪魔主祭一名，獎勵因果點42點。
協助降服魔化殭屍傑森，獎勵因果點80點。
“果不其然，蹭個助攻也有經驗可拿……”朱明耀心下暗自點頭。
“想來也是，所謂因果線變動，本就可以做多種解釋，不可能單指殺戮之事。”
他正在這邊揣摩着系統運作的規則，就聽的遠處一陣嘈雜聲傳來。
“張老爺子，您沒事吧？”
幾個華裔模樣的年輕人從隧道那頭跑了過來，掃了一眼黑袍祭司那凄慘的死相，圍在老人身邊，略微緊張地問道。
“我能有啥事？你當我老了？一個小小的邪魔外道而已，還不是手到擒來！”老人昂起臉來，捻了捻頜下那几絲花白鬍須。
“是是是，您寶刀未老。”為首的青年滿臉堆笑的應承道，俊俏白皙的臉都擠成了一朵花。
老人彷彿不經意似的揮手一指。
“呶，這個小傢伙是被擄來的祭品，剛才臨危不懼還幫我拖延了一點點時間，你們把他送回家去，再拿些錢好好謝謝人家……”
“我沒有家！”
朱明耀脫口而出，他目光一黯，低下頭來小聲說道：“我的家人前兩年都去世了，現在暫住在洛城的福利機構里。”
空氣中一靜，幾人齊齊望來，目光中不禁帶上了几絲憐憫。
張姓老人咂咂嘴，想要安慰兩句，可還沒等他組織好語言，就見少年嗖的一下躥了過來，對着自己就是一個深鞠躬，額頭幾乎碰到了地面。
“您、您能夠收留我嗎？
我沒有家人，您剛才救了我，那就是我的再生父母！
泰叔…咳咳，我是說大叔，我願意給您當牛做馬，養老送終。”
朱明耀目光炯炯，連珠炮似的說道。
這位老爺子的言語作派，再加上那些玄門文化風格明顯的神通手段，正是活脫脫的正道高人形象。
在這陌生的世界，異國他鄉之中，有這麼一條金大腿當面，若是不抱緊的話，我簡直愧對穿越者這個身份！
老人年紀大了腦子轉的慢，明顯被這一連聲的話語搞得有點懵，不知如何回應，倒是旁邊的那個俊俏青年，眨巴了一下眼睛，笑眯眯的問道：
“小兄弟，你剛剛是不是看到了些奇異景象，所以動了拜師學藝的念頭？”
朱明耀猶豫了一下，面色坦然地重重點了點頭，與其花言巧語，倒不如真誠以待。
這時，老人也終於反應了過來，眯起眼睛語帶不悅的說道：
“呵，你小子居然還打的這份好算盤，不用痴心妄想了，我不收徒。”
朱明耀又是一個深鞠躬，語氣誠懇的道：
“老爺子，我想學藝是真的！想報恩，也是真的！
我看過那些傳奇小說，知道法不輕傳，也不敢強求，您就把我收下，在身邊伺候幾年也算我報答了您的救命之恩。
我若是有福氣，您不拘什麼指點我兩句，不敢奢求什麼神通術法，哪怕讓我學些家長里短洒掃維修的手藝也好，這樣我成年之後也混個一技之長，出去能找着飯碗，您看可好？”
看着朱明耀侃侃而談的模樣，旁邊那俊俏青年不由得提起了幾分興趣，他雙眸微微一亮，似乎有兩朵小小的骨白色火焰一閃而過，轉過頭來對着老人低聲道：
“這小兄弟神清氣寧，天生魂魄健壯，怪不得這些崇拜惡魔的邪教徒選中他做祭品。”
語氣中帶着一絲詢問之意。
不過老人仍然不為所動，冷冷的道：
“他這樣的年紀筋骨已定，氣血只是一般，神元縱然比常人略充沛一些又算得了什麼？即使勉強能夠入道，一輩子也只能在門檻上打轉，這樣資質的人，我是不會要的。”
說著他橫了俊俏青年一眼。
“知道你們這幾年缺人缺的厲害，要不你把他領走？給他當師傅，教上幾年頂了你的缺，好讓你扔了這些俗務，專心致志的去找那些小姑娘？
青年被老人懟了一通，訕訕地笑了一下，不敢再言語。
眼見老人拍了拍戰鬥時落在身上的一絲塵土，拿硃砂繩把僵在一旁的屍妖傑森捆了個結實，拽着繩頭好似遛狗般的就要離開，朱明耀心裏開始焦急起來。
機緣難得，離了這次機會，憑自己一個無依無靠的窮孤兒，想要接觸到超凡力量，不知道要到猴年馬月去。
而這無論是前邊出現的邪教祭祀，還是後邊蹦出的水晶湖屍妖傑森，都從側面證明了這世界的水深不可測，在這種情況下能有人指點不知能少走多少彎路！
自己可不會自大到，認為有個系統就可以包打天下了。
可是人家嫌棄咱資質不夠呀……
嗯，系統？資質？
他眼神一亮，對了！
朱明耀面上不動，仍是一副誠懇的表情，暗地裏念頭一動調出系統面板。
因果點數池：122
他看着剛剛得到的獎勵點，深吸了一口氣，將所有點數全都加在了三元屬性中的神元之上！
瞬間精神中有一種難以言表的感覺傳來，好似炎炎如火的三伏天中，突然洗了個冷水澡，一時間說不出的清涼自在。
系統中的屬性隨之改變。
精元：0.6
氣元：0.6
神元：2.8
強化后，精神已接近常人的3倍。
嫌我資質不成是吧？
咱給您來個現場升級！
……
咦？
不遠處正要離開的老人疑惑的轉身望來。
他衣襟帶風的走了過來，皺着眉頭，上上下下的打量着，面色驚疑不定。
“你這小傢伙的神魂之力怎麼突然上漲了一大截？好似修行破關，或是吃了什麼靈丹妙藥一般？”
見果然引起對方注意，朱明耀心下一喜，表面上卻裝出一副毫無所知的樣子，任由老人東捏捏西揉揉地檢查起來。
“不應該呀，難道是有什麼稀罕的血統不成？”
嘴裏嘀嘀咕咕整了半天，也沒發現什麼異常的老人，看了看眼巴巴瞅着自己的少年，實在有些心癢難搔。
他板起臉來清咳了兩聲：
“徒弟嘛，我是不打算收的，不過我名下有間古董鋪子，正少個打雜的店員……”
“願意，願意！”
還沒等老人說完，朱明耀就沒口子的應到，語氣中的歡欣之意簡直都要滿溢出來了。
計劃通過！
看着老人眼中那掩蓋不住的好奇探究之色，朱明耀心中暗笑。
好奇？那就對了！
日後您還會發現，這個小子的資質，動不動就會往上竄一竄，疑似天賦異稟，蓋世奇才，到時候我看您舍不捨得放手？
……
“呼。”
吐出一口長長的濁氣，抬手遮住有些刺眼的晨光，朱明耀隨着老人走出了髒兮兮的下水道入口。
回首看去，遠處的高樓大廈參差林立，外立面的玻璃窗反射出點點金光，高架橋上車水馬龍，天空中正有一架客機伴着轟鳴聲緩緩降下，一副現代化大都市的氣息撲面而來。
回想起自己剛才見識到的種種奇幻之事，一種巨大的惶恐突然間湧上心頭，彷彿一隻大手般攥住了朱明耀的心臟，讓他一時竟有些茫然的站立在那裏。
我真的……能在這個既陌生又熟悉的異世界走下去么？
他默默的閉上眼睛。
再度睜開時，臉上已滿是堅定。
多想無益！
既來之則安之。
讓我看看這個世界到底有多麼精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