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大象肉
大象肉？
這個商店會賣大象肉嗎？
想起手冊上的內容，黃天裝作無視
那女顧客打了個自討沒趣，興緻頗低
“這超市真沒意思。”
那女子走向肉食區，黃天忍不住的回頭看了她一眼
真是奇怪，她要大象肉乾什麼？
後面的肉食區不知道為什麼，明明和之前一樣，精緻，新鮮，擺放的整整齊齊，但是黃天看着總是有股莫名其妙的不適感
這種感覺是發自靈魂深處的
就像是很小的時候，自己第一次吃到肥肉時，那噁心的感覺，讓他終身難忘
“給我切一塊大象肉。”
空無一人的櫃枱，根本沒有任何師傅在台上服務，但是女子卻對着這空白的位置說出了這樣一句話
空蕩的超市內，聲音回蕩，有些讓人心裏發寒
下一刻，黃天的眼眸睜大
明明那個位置空無一物，但是隨着女子的一句話下
有一個穿着和他一樣工作服的“人”突兀的出現在了那裏
就像遊戲一樣，突然就刷新了一個人物在那個位置上
這不是最重要的
一個非常可愛的兔子頭，正呆在本應是人頭的地方
那是一個兔頭人
它的身高非常高大，身高可能足足有兩米
那顆兔頭面帶微笑，微微點頭
看的黃天不寒而慄
這，這是什麼玩意？這是人穿着動物人偶？還是什麼別的東西？
凌晨一點，黃天第一次覺得這個時間非常詭異
方塊三很顯然也注意到了這個兔頭人，但是他要好的多，似乎根本不在乎，依舊只是把視線放在那個女子身上，一動不動
兔頭人點點頭，然後走向了廚房，並沒有從檯子上拿出一份已經準備好的肉
他要去幹嘛？廚房裏還有沒有擺放好的肉嗎？
廚房裏傳來一聲刺耳的尖叫，似乎是某種野獸的嚎叫，黃天並不知道這是什麼聲音，他不認為這是地球上的生物能發出的聲音
“不要吸引它的注意，也不要去看廚房裏發生了什麼。”
“不要理會，記住自己只是一個人類服務員，不要慌張。”
黃天看了一眼方塊三
他其實並不慌張，他只是有點奇怪
思迅回歸，那兔頭人回到櫃枱，微笑着將一盒新鮮的肉交給了女子，然後就像剛才突然出現那樣突然消失，非常神奇
女子哼着歌，將肉放到收銀台，黃天淡定的掃過上面貼好的條形碼
這不是動物的肉，一個奇怪的想法突然出現在腦海
黃天一愣，自己怎麼會這麼想？
這看上去，就和普通的豬肉一模一樣
除了來歷非常恐怖
“一共36塊，女士。”
付過錢后，女子拿着這盒新鮮的肉，打開玻璃門，消失在夜色中
方塊三一直盯到女子出門，才把視線收回，那個女子好像從頭到尾的注意力都沒有放在他的身上，就好像完全看不見他一樣
“你的心裏素質還不錯，估計也是老人了吧？”
心裏素質不錯嗎？其實......只是因為自己根本沒有恐懼這種情緒罷了
自己從出生開始，就沒有恐懼這種情緒，很長的一段時間，他都不理解人們所謂的“怕”是什麼意思
老人？
這個詞，讓黃天忍不住有些猜疑
這該不會是個遊戲世界吧？
不，不對，這真實的觸感，還有那盒完全真實的肉
即便隔着塑料膜，他也能清晰的看到肌肉的紋理，和燈光下散發著色澤的肥肉
這是一個真實的世界
這個時候，他反倒慶幸有那條無法說話和無視客人要求的規則，這給了他一個像旁觀者一樣消化經歷，和組織想法的理由
兩人又恢復成一開始的樣子，方塊三嘮嘮叨叨的講述着自己經歷的破事，又變成了那個嘮叨的正常樣子
在這漆黑的夜色下，不得不說，有他在，自己確實不會感到無聊，時不時的自己也會點頭附和一下
時間緩緩來到凌晨三點
又是一個客人到來
這一下，方塊三的瞳孔一縮，整個人緊繃起來，原本彎垂放鬆的腰部挺立，眼神也在示意黃天
這個人很危險
其實不用方塊三示意，黃天自己也能看得出面前的人非常危險
他不怕痛，但是很討厭血液流動的感覺
因為這個人有兩個頭，其中一個頭還流着血，昏迷過去了
第一眼看上去，恐怕會以為這是什麼變異的喪屍
但是這頭喪屍會說話，而且很冷靜
“大象血在哪裏？”
想到上一個顧客的所作所為，黃天指了指後面的肉食區
沒想到，這個舉動卻徹底激怒了對方
“開什麼玩笑？我要的是血！不是肉！”
黃天正打算回答，那長着兩個頭顱的人卻變得更加暴躁了起來，臉龐扭曲着，原本看上去還和善的臉變得宛如厲鬼，暴躁無比
“聽明白了沒有！再指錯，我割了你的腦袋！”
那雙頭人剩下的那個腦袋依舊昏迷着，沒有任何動作，似乎傷的不清
這聲音歇斯底里，響徹超市，方塊三動了起來，他將手放進右手的口袋，似乎要拿出什麼東西
黃天聽完這些話，臉上露出一絲不耐煩
割我的頭？
吵死了
他深吸一口氣，緩緩打開抽屜，一把加大號的消防斧子正靜靜的躺在那裏
猶豫再三，還是關上了抽屜
雙頭人露出雪白的牙齒，滲人的低下頭顱凝視黃天
“你在猶豫什麼？快指出來啊！”
方塊三神色緊張，但是只是手放在口袋裏，似乎有什麼條件在限制他一樣
黃天點了點頭
指了指飲料區
雙頭人到飲料柜上看了一眼，然後驚喜的拿下了其中一罐紅色包裝的可樂
可樂？這是什麼情況？
雙頭人拿下飲料，一口氣直接喝完，然後輕輕的坐在地上，回味着剛才的味道
良久，他站起來，向著收銀台走去，認真的朝黃天道了個歉
“不好意思先生，剛才實在是控制不住自己，我的病症沒有血液的話是很難支撐理智的，還望見諒。”
他又回到了剛開始那冷靜的樣子，和他那恐怖的外表絲毫不搭配
黃天微笑了一下，似乎根本不在乎
雙頭人正要走出超市，黃天指了指收銀機
意思很明顯
你還沒付錢呢
雙頭人這才反應過來，它摸了摸身上的口袋
“不好意思，好像忘記帶錢了...下次我再把今天的錢補齊你看可以嗎？”
在這陳懇的語氣下
黃天的眼神漸漸變得寒冷漠視了起來
低頭，經過短短的幾秒沉思后
他再次微笑起來
有些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