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小松萊月
我和小空一定有着註定的緣分吧！
為什麼，可以正好在今天，在這裏，剛好在結束的時候，遇見了他呢？
他，好像在門口等我，大概是在之前就看見我了。
從來沒有懷疑過小空對自己的重視，但過了這麼久，再次感受到這種心情的時候，還是覺得十分開心。
發自靈魂的愉悅。
我好想他，好想，所以，提出了要去我家的建議。
現在的小空，已經越來越難見面了，我不想讓距離再變得無限遠。
我在努力，也在牽挂。
可現在不能表現出來，也許我狂熱的情意會將他越推越遠。
......
“上去吧。”
上次因為山根同學也在這，所以小空沒能去我家。
其實，也不想讓他知道我現在獨居的狀況，擔心他會認為我過得不好。
可現在管不了這麼多，想和他一起吃飯，聊天。
聊什麼都好。
側頭看着小空，戴着帽子和口罩，也掩飾不了他那股對我而言獨一無二的氣質。
也許再過一段時間，小空就不再會是我一個人的小空，可是想要讓他永遠都為我留下一段時間。
半天，一小時，半小時，即使一分鐘，也好。
在這段時間，他，是屬於我的。
這是我自己的妄想。
就像從前，我下意識地會認為，小空一直都會在身邊。
以後，就只能是我去追尋他的腳步了。
“打擾了。”
小空輕飄飄，帶着幾分拘謹的聲音讓我瞬間感到像是回到了過去。
給他從鞋櫃裏拿出一雙男士拖鞋，這是我早就準備在這裏的。
小空專用。
“歡迎回家。”
我看着他換鞋，忍不住說道。
小松萊月現在的表情一定很開心吧？
他臉上的那一點笑容，讓我找到了過去，小空的影子。
帶着小空來到客廳，能察覺到他四處打量的視線。
“有點簡陋嗎？”
我問。
“嗯。”
小空的印象里，應該是老家，過去的小松萊月有的，像公主擁有的房間。
“現在是獨居，簡單一點就好。”
我從冰箱裏拿出一瓶草莓養樂多。
“小空的喜好沒有變吧？”
“謝謝。”
他接過飲料時，指尖在某一刻觸碰在一起，讓我感到溫暖又悸動。
被小空觸碰，永遠都是一件會令我感到高興的事。
我看了一下時間，不早了，得去做飯。
“小空，你有想吃的東西嗎？”
其實，我從來都沒有動過廚具，以前在老家，總會有傭人把各種餐做好，送到桌上，如今身在大阪，基本上都是叫外送來解決吃飯問題。
時間不夠的話，會去吃快餐。
不過為了小空，我願意去做自己不擅長的事情，哪怕是第一次。
戀愛小說，漫畫裏不都那樣說嗎？
要想抓住男人，首先需要抓住他們的胃。
也許小空和他們不一樣，但做出美味的食物，誰都會覺得高興吧！
我不覺得我在烹飪方面的天賦會有多差。
“額......”
從小空的嘴裏發出沉吟的聲音，我打心裏為這樣的場景而感到開心。
他忽然走到餐廳的冰箱前，說：“我可以先看看有些什麼嗎？”
忽然，我醒悟過來。
“等......”
可是來不及說了，他打開冰箱，展現出空蕩蕩的一切。
“萊月你，平時不怎麼做飯吧。”
小空回眸的眼神我都不敢去看了。
只覺得臉頰有些發熱。
“小空你不相信我的天賦嘛？食材的話可以點外送哦。”
他搖了搖頭，我有些不服氣。
“萊月之前有上過學校的家政課嘛？”
我愣了一下。
以往的這些時間都被我用來去練鋼琴了，學校老師也默許這種行為。
實在是沒有考慮到有為小空做飯的可能，不然肯定會去認真學的。
“之前都去練鋼琴了。”
只能如實回答咯，撒謊的話會被小空一眼看出來，很久以前就是這樣。
“烹飪的話，就算擁有再傑出的天賦，只要沒有花時間練習，就很容易出事故的。”
他向我伸出自己的右手，我下意識地用雙手握住，貪婪地感受着小空的溫度。
他對我這樣的觸碰好像已經習以為常，一時間居然沒有任何感受到驚訝的反應。
“食指。”
我看過去，小空的指腹上有一條淡淡的痕迹，像是用刀子劃過。
就算再淺，這也是疤痕。
“這是我在家政課上留下的，萊月，你是鋼琴家，應該更愛惜自己的雙手。”
看着小空認真的表情，我聽話地點了點頭。
但鋼琴家什麼的，實際上，它在我內心裏所佔的部分可能並沒有小空想像中的那麼大。
“而且今晚我還有點事，不能在萊月家待太久。”
為什麼呢，聽到這樣的話，空虛和寂寞彷彿從四面八方提前朝我擠壓過來。
我握緊了小空寬大，骨節分明的右手，小心翼翼地問：“不在這裏住一晚嗎？”
明明以前經常這樣，就算知道現在已不再可能，我也想問。
意料之中，小空搖了搖頭。
他的臉上露出‘我應該明白’的表情。
是啊，我明白。
“那，晚餐吃什麼？”
我問他。
“披薩。”
小空還是一如既往地不假思索。
......
安靜地看着自己多年喜愛的人吃完最後一口披薩。
這已經是難得的機會了，但也許不久以後，我能擁有更多和小空相處的機會。
他看了看手機，似乎是在看時間。
“那個......萊月今天，為什麼會在我事務所那邊呢？”
小空總會問起來的。
“你猜？”
我托着臉，用期待的眼光看向他。
如果知道了的話，小空會感到開心嗎？
他搖頭。
“我去參加那邊的伴奏樂隊面試，雖然只能從預備鍵盤手開始，但不用多久，我就可以上崗，正式為小空你所有的歌曲伴奏了，包括以後你舉辦演唱會時，我也能有機會站在你背後，只要足夠努力，超過他們。”
我一口氣說光自己的想法。
啊，可小空的表情卻看上去並沒有想像中的那樣開心，他輕輕皺眉，讓我感到有一絲慌張。
“那鋼琴怎麼辦？去做鍵盤手，肯定會佔用不少時間。”
“鋼琴和鍵盤手，都一樣無所謂啊，只要能多和小空在一起，做什麼事，不做什麼事，我都可以的。”
他沉默了下來，我看着小空還未來得及卸妝，美麗到讓我有些心跳加快的臉，忽然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讀不出他心裏的想法了。
小空沒有馬上回答，他站起身，去廚房洗了洗手。
我跟隨着他一起起身，覺得有幾分不安。
是自己太直白了嗎？
還是說......這樣的行為也許給小空造成了壓力。
有些後悔，我應該找個合適的理由去避開事實。
斟酌着該說什麼，可身體卻不知不覺地向小空的背影靠過去。
終於，我張開雙手，從小空的後背抱住了他，雙手環住他依然纖細，但比其他女生要結實很多的腰部，感覺到自己的心臟在加速跳動，胸前碰到他的後背也讓我覺得有些興奮。
小松萊月唯獨貪戀他的身體。
“小空......在生氣嗎？”
我將頭靠在他的身上，從背後聽不見小空的心跳聲。
他的動作變得僵硬起來，手無助地停在空中。
為何不像從前那樣，輕撫我的手，或者轉過來摸摸我的頭呢？
可是沒有嘗試掙脫，我已經很滿足了。
“我沒有生氣。”
他的聲音有點低沉。
說謊。
我說不出話，一直以來，我都不會安慰別人。
這種情況總會產生一種如履薄冰的感覺。
“萊月，你沒有必要為我放棄自己的夢想。”
小空似乎想要轉過身來，我只能鬆開手，稍稍後退。
能看見他的眼眸里複雜的感情。
“我沒有放棄啊，倒不如說，我一直以來......都在為自己的夢想努力。”
夢想是什麼？
我的夢想從來只有一個。
“成為鋼琴家什麼的，不是萊月的夢想嗎？”
他有些疑惑。
“啊，這也算是我的夢想吧。”
可我開始彈鋼琴的初衷，，就是希望你能在我身邊為我的琴曲起舞，現在做不到了，至少......我還可以為你而伴奏。
什麼都好，我只是......想要一直在你身邊。
不會再讓你離開我了。
“萊月你......擔心我會離開你嗎？”
我瞬間有些難為情起來。
我從小就很黏他，小空能有這樣的揣測很正常。
可這種話，如果不是他說出來，肯定很古怪。
小空，到底明白我對他的感情嗎？
明白？還是不明白？
裝傻？還是逃避？
不重要了。
他的一切，在我眼中，都是可以被包容的。
包括與我不同的性別。
我點了點頭。
“萊月，你真的喜歡鋼琴嗎？還是鍵盤。憑心而論。”
“鋼琴。”
畢竟從小學開始就已經在練鋼琴了，拋開其他優先級，我肯定更喜歡鋼琴一點。
“那堅持你喜歡的就足夠了。”
終於，他拍了拍我的頭。
“我不會再離開了，也不會在逃跑，即使之後工作變得忙碌，萊月也一直會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們從小就是這樣，對嗎？”
我不知道該怎樣回答，心裏有些混亂。
最好的朋友，摯友......自從來到大阪后，這些詞，已經從小空口中出現好幾次了。
我希望自己對他能是獨一無二的存在，請原諒我狂熱的佔有欲。
我不是個好孩子。
於是，我猛地上前，從正面壓向小空的身前，踮起腳，拉住他的衣領，小空的臉，在近距離之間是這般細膩，能聽清他短暫停滯之後逐漸急促的呼吸聲。
我竟然為此感到興奮和開心。
看向他的眼神是否會有些熾熱呢？
可是我管不了這麼多，視線聚焦在他的嘴唇上，逐漸靠近。
不知道想要幹什麼，也許我只是繼續想要向他證明什麼。
乾脆就這樣吻過去吧！
可是今後的生活可能會分崩離析。
猶豫間，我抬頭看去，看着小空眼中的不知所措，心裏忽然平靜了下來。
果然，我還是，太愛他了。
鬆開衣領，後退幾步，我撫了扶耳邊黑色的髮絲，試圖讓自己再冷靜一下。
他沒有說話，但迎向我的目光，帶着一絲忐忑。
“抱歉，我失態了。”
盡量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輕鬆一些。
“這種接觸以前也有過對吧？”
我的話語似乎說服了小空，他木楞地點點頭，然後露出點點笑意：“只是我們，都已經長大了。”
不知不覺在咬自己的嘴唇，我只能露出讓他安心的笑容。
“萊月，繼續彈鋼琴吧，以後這樣的時間，不會少的，只要你有需要，或者需要陪伴，那就找我吧。”
可是我捨不得打擾小空，他太忙。
小空看了看時間。
“我差不多該走了。”
“嗯......”
我跟在他身旁送他離開這裏。
“我真的，很喜歡萊月的琴聲，以前也是，現在也是。”
他露出讓我感到開心的笑容，打開門，迎接今晚的夜色。
小空揮了揮手，在大阪的夜色中，向我告別。
他離開后，我在溫柔的燈光中回到書房，回到那架黑板而冰冷的鋼琴前，打開琴蓋，輕撫琴鍵。
好像，有一段時間不再接觸它們了呢。
知道了。
鋼琴，我會繼續彈下去的。
如果小空喜歡的話。
我愛着他，也應該愛着它。
愛屋及烏，是這個道理嗎？
（ps：上次單章推的那本書其實……攤牌啦，也是我寫的qaq，主要是想來個曲線救國，劇情上也緊湊刺激很多，也想迎合一下大眾口味，通過新書帶動老書，我還是沒有放棄這本的，大家也可以支持一下那本，讓我早日上推薦起飛，拜託力ow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