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對不起，你太小了
看着漫天紛飛的絢爛煙花雨，陳羽的嘴角揚起一抹淺淺的弧度，也覺得此時此刻歲月靜好。
在看了持續二十分鐘的煙花雨後，林芷落開心地看向陳羽，自顧自地回憶起了高中三年的點點滴滴。
陳羽聽在耳里，內心深受觸動。
這些高中往事他幾乎都已經忘記了，但在林芷落的講述中，他又似乎記起了一些。
陳羽真沒想到，自己曾在林芷落的心中，留下了如此濃墨重彩的一筆。
“陳羽，你知道嗎？我今天真的好開心啊。”林芷落的眼眸中充滿了喜悅的色彩，滿滿全是青春少女的氣息。
陳羽沒有說話，他靜靜地看着林芷落，心情複雜。
林芷落笑了笑，低下了腦袋，似在想着什麼，她的小手緊張地握成小拳頭，身子也有一點微微顫抖，這讓一旁的陳羽心中升起一股不祥之意。
果然，片刻后，林芷落猛地抬起頭，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陳羽，認真道：“陳羽，我喜歡你。你知道嗎？我喜歡了你三年！”
陳羽瞳孔一怔，木然當場。
“呃……”
“陳羽，我本來不想告訴你的，但我真的忍不住，昨天我看到你和那個女生在一起，我的心真的好痛。”林芷落的眼眸中劃過一縷凄然的色彩，聲音也弱了幾分。
“但是昨天晚上，你告訴我，今天要給我過生日，我又真的好開心。”
陳羽還是保持着沉默，沒有說話。
“你知道嗎？”林芷落精緻的臉蛋上現出一抹酡紅，她抿了抿小嘴，旋即嫣然一笑，“我真的，真的好喜歡你。”
陳羽面無表情，但內心之中卻是嘆了口氣，最終，他還是點了點頭，重複道：“知道，知道。”
林芷落開心地微微笑着，那對淺淺的梨渦像是陳年佳釀一般，讓人沉醉。
她上前一步，鄭重其事地說道：“陳羽，你可以做我男朋友嗎？”
陳羽看着林芷落認真、害羞又緊張的模樣，他沉默幾秒，終是搖了搖頭，道：“不可以。”
林校花呆住了，她眨了眨滿是疑惑的雙眸，問道：“為什麼？我不好嗎？”
“不是，你很好。”陳羽搖着頭說道，但顯然這個簡單的回答無法令對方信服，於是，他只能坦白事實，“我有喜歡的人，抱歉。”
林芷落水汪汪的眼睛頓時泛起滾滾淚珠，在眼眶中不停地打轉，她吸了吸鼻子，帶着哽咽地說道：“是那個小狐狸嗎？”
“不是。那個人，你不認識。”
林校花沉默了，她很難過，但依舊不死心，她抬起頭看了看陳羽波瀾不驚的雙眸，小聲道：“陳羽，伱不會是在騙我吧？”
陳羽心想我騙你，有什麼好處嗎？
“呃……我沒騙你，我真的有喜歡的人了。”
“那小狐狸知道嗎？”
“她不知道。”
“那，她喜歡你嗎？”
陳羽怔住了，林校花的問題直擊他的內心，“奶糖”喜不喜歡他，陳羽真不敢肯定，而且就算前世的“奶糖”喜歡他，這一世兩人都還沒見面呢。
陳羽搖了搖頭，輕聲道：“不知道。”
林芷落的眼眸之中帶着狐疑之色，她湊過去仔細地看了看陳羽，道：“你肯定是在騙我，根本就沒有這麼一個人！”
“…………”
陳羽無語，他嘆了口氣，說道：“就算我不喜歡別人，我們也是不可能的。”
林芷落瞪大了眼睛，很是不解，還帶着濃濃的委屈：“為什麼？我就這麼讓你討厭嗎？”
陳羽先說了一聲：“對不起。”
而後，他又認真地說道：“因為你太小了。”
林芷落直接懵了，好幾秒後方才回過神來，頓時俏臉漲紅，陳羽知道說出這句話，很傷人，但強扭的瓜畢竟是不甜的。
而他沒想到的是，林芷落居然挺了挺胸脯，氣鼓鼓地說道：“我就知道，你喜歡的是小狐狸那種‘胖子’！”
陳羽嘴角抽了抽，他完全沒有這個意思，解釋道：“你搞錯了，我說的是年齡！”
林芷落茫然：“年齡？太小了？”
“對啊。”陳羽點了點頭，“嚴格來說，你現在還是一個年僅十七歲的未成年。難道不小嗎？”
陳羽重點強調了“未成年”三個字。
林芷落眼淚汪汪：“可是，你就比我大兩個月啊！”
“那你也是未成年。”
“陳羽！”
陳羽一臉無辜：“怎麼了？”
林芷落深吸一口氣，一副氣鼓鼓的表情，但顯然掩飾不住內心的難過，道：“那等我們上了大學，你可以做我男朋友嗎？”
陳羽呃了一聲，又翻了翻白眼：“到時候再說吧。”
他原本想徹底拒絕，讓林校花死了饞他身子的心，但看着林校花楚楚可憐的模樣，他還是有點說不出口。
只能採取緩兵之計了。
“太好了。”林芷落破涕為笑，她都沒有意識到，自己在這段關係中竟然如此卑微，如此明顯的敷衍，也能讓她開心好一陣了。
“陳羽，以後我可以像小狐狸一樣，叫你小羽嗎？”林芷落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不自信地問道。
“不行。”
陳羽想都沒想，直接拒絕了，但就在這時，他看見林芷落精緻的臉龐上滑過一滴豆大的淚珠，頓時不由得臉色一變。
陳羽終究是心軟了，誰能拒絕一個梨花帶雨模樣的青春美少女呢？
他嘆了口氣，將巨型抱枕塞入林校花的懷中，然後伸出手，給她擦了擦眼淚，道：“以後沒有人在的話，你想怎麼叫都行。”
林芷落愣住了，過了十幾秒，終是哭出了聲。
陳羽：“？？？”
怎麼還哭了啊？
他難以理解林校花的思路，怎麼跟個孩子一樣，毫無邏輯啊？
“我就知道，陳豬還是那個每次把我弄哭，又會逗我笑的陳豬。”林芷落想要上前抱住陳羽，結果被巨型抱枕給擋住了，但她又捨不得扔在地上。
陳羽倒是推開了她，無奈地說道：“林芷落，我覺得吧，陳豬這個稱呼太難聽了，你要給我取外號的話，還是叫我‘陳直樹’吧。”
林芷落愣了一下，頓時滿心歡喜：“陳豬，原來你看了我送給你的紙星星啊。”
陳羽不悅：“都說了，不要叫我陳豬！”
林芷落俏皮地笑了笑：“好的，陳豬。沒問題，陳豬。”
陳羽無奈：“你真是……”
“這是你說的啊，沒人在的時候，我想怎麼叫，就怎麼叫。”
“哎……”
林芷落看着陳羽吃癟的樣子，更開心了，她歡欣道：“陳豬，總有一天，我一定會成為你的袁湘琴。”
陳羽呵呵一笑：“祝你成功。”
林芷落抱着熊熊抱枕轉了轉：“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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