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是一個獵人
“野豬,那來的野豬?”
此時,李雲龍正和政委鍾志成一起巡視部隊。
“報告團長,小戰士周立挖了個野豬坑,獵到了一隻野豬,”站崗的戰士彙報道。
“那你他娘的還彙報什麼,趕緊拉進來啊,”李雲龍吼道。
“是,”站崗戰士敬了個禮,就要跑出去。
“等等,”鍾志成連忙喊住:“除了周立,旁邊是不是還有其他人一起打獵?”
小戰士周立早上跟他彙報過,說是要跟李忠一起去獵野豬,現在,有了野豬的消息,鍾志成懷疑是李忠獵到了野豬。
果然,戰士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回道:“旁邊還有一個白白嫩嫩的人。”
“胡鬧,李忠同志不僅僅是群眾,還對我們有恩,你這麼做,不僅傷了李忠同志的心,還有損咱們的形象,”鍾志成訓斥道。
三大紀律之一,就是不拿群眾的一針一線,若是觸犯了這個,哪跟光頭佬那邊的部隊有何區別?
戰士低頭催淚。
“他娘的,瞧你那熊樣,咱們新一團的人,流血不流淚,”李雲龍跟着訓斥。
戰士又抬頭挺胸,強忍淚水。
“既然政委都說是我們的同志了,那你就把豬拉進來,咱們不能寒了同志的心,”李雲龍嘿嘿笑道。
“不是,老李,”
鍾志成阻止道:“咱部隊的紀律,你可不能犯啊!再說了,李忠不是你朋友嘛!朋友的東西,能搶嗎?”
“朋友是朋友,野豬是野豬,不要混在一起,”李雲龍辯駁道:“若是李忠覺得不滿,他看我這腦袋多少錢,砍了去。”
“你…”
鍾志成對耍無賴的李雲龍無語。
“唉,老鍾啊,”李雲龍摟着鍾志成的肩膀,一邊往前走,一邊說道:“昨天最後的白刃戰,你也看到了,咱們全團八百多人,敵人就剩一百多人,可就這樣,還讓他們打出一兌一的換了,為什麼會這樣,還不是吃了沒力氣的虧?力氣從哪裏來,還不是得吃肉。”
“那也不能拿群眾的一針一線,”鍾志成也愁苦的皺着眉。
對於鍾志成來說,他寧可自己戰死,也不去做觸犯紀律的事。
“老鍾,咱們不拿,咱們買,先寫欠條,等有錢了,咱們…”
李雲龍還沒有說完,又一名戰士跑了過來:“報告團長,張營長拉着一隻野豬回來了!”
“艹,這他娘的張大彪,竟敢犯紀律,看老子不斃了他,”李雲龍按着槍套吼道。
自己的兵,自己不清楚嘛!
那都是雁過都要拔毛的存在,不用想,這野豬肯定是李忠的。
自己犯紀律,旅長絕對捨不得殺自己,但一個張大彪,肯定擔不起這個責任。
李雲龍與鍾志成連忙朝門口跑去,跑過幾個路口,就見張大彪與李忠勾肩搭背的走了過來,而在他倆身後,有十幾個戰士抬着一隻五百斤的野豬。
“咕咚…”李雲龍咽了一下口水:“這野豬可真大。”
五百斤的野豬,高一米多,長兩米,若不是十幾個戰士,那還都抬不起來。
可即使是這樣,戰士們走路都是搖搖晃晃的。
鍾志成連忙上前了解情況。
“這野豬是我送給你們吃的,”李忠說道:“不過呢,我答應了小戰士周立,會烤一隻豬蹄給他吃,所以,除了一隻豬蹄外,你們想怎麼分就怎麼分。”
“這不行,咱們不能拿群眾的一針一線,”鍾志成拒絕道。
“那這就算我支援抗戰的,”李忠說道。
“謝謝你,李忠同志,”鍾志成握住李忠的手說道。
“客氣,客氣,”李忠回道。
“好小子,我果然沒有看錯你,走,到我房間去鬧一口,”李雲龍摟着李忠的肩膀說道。
“團長,哪我呢?”張大彪正旁邊興奮道。
五百斤的野豬,自己肯定有一份肉吃,就是酒需要去李雲龍身邊去蹭。
“滾蛋,給老子殺豬去,”李雲龍罵道。
“好嘞,”
張大彪指揮着隊伍就往廚房走去。
“走,”李雲龍摟着李忠的肩膀,就往房間走去。
李忠自然跟上。
他也是知道的,李雲龍房間別的沒有,就是酒跟花生多,酒是地瓜燒,至於花生,則是生花生。
而李忠除了早上吃了兩口窩窩頭外,就沒有吃過什麼了。
李雲龍的房間跟電影裏一樣,一張火炕,一個立地櫃。
“坐,”李雲龍招呼着李忠坐下。
李忠也不客氣,脫了鞋就坐在李雲龍床上。
李雲龍拿出一張矮桌子擺放在床中間,隨後就拿出了一瓶地瓜燒。
“花生呢?”李忠直接問道。
“你小子還真精的很,”李雲龍笑罵一聲,隨後就從柜子裏掏出一個小袋子,倒出了一疊花生。
“嘿嘿,有就多倒點,”
“呵呵,你倒是不客氣,”李雲龍回道。
李忠這種自來熟的性格,倒是讓他很舒服,他就喜歡這樣的人,反倒是鍾志成拿着斯文,守着規矩的人,會讓他不自在。
“來,干…”
兩個碗碰在一起。
“嘶…咳咳,嘿嘿…”李忠咳嗽兩聲,隨後舔了舔嘴唇。
地瓜燒並不好喝,有點苦澀的味道,而且,還十分辛辣,燒喉嚨。
“哈哈哈,”李雲龍看的哈哈大笑:“你們這些地主老財,就是沒有喝過這種酒,只有喝了這種酒啊,那才叫真的漢子。”
地瓜燒雖然不好喝,但容易醉人,一碗酒下肚,李忠就面紅耳赤,兩碗酒下肚,就開始吐真心話了。
“老李,”
“啊,”
“我聽說你年輕的時候,也是十里八鄉的俊後生,你看我,俊不俊,”
李雲龍還真的瞅到李忠眼前看了看:“你倒是長的挺俊的,但是嫩的像姑娘一樣,這不好,要不,到我部隊訓練一番,保你成鋼鐵一樣的漢子。”
“算了,我吃不了那個苦,”
“這生活嘛,就得吃苦,不吃苦你還是人嘛!”
“對頭,”
“來,干…”
“干…”
“李忠,你人長的白白嫩嫩的,沒想到打獵還是一把好手,”
“那是,我是一個獵人嘛,你等着,明天我再給獵一隻,”
“好,我等着,干,”
一瓶地瓜燒下肚,李忠就躺在李雲龍的床上睡著了。
李雲龍也不介意,撤掉桌子,就抱着李忠的腳呼呼大睡。
……
李忠醒的時候,是第二天傍晚,天色已經黃昏,夕陽掛在山頭,寒蟬不停的鳴叫,李忠的肚子也咕咕的響。
“忠哥,你醒了,”小戰士周立端着一碗窩窩頭進來。
“嘶,”
李忠扶了扶腦袋,問道:“我昨天沒有做過什麼出格的事吧?”
“沒有,”周立回道。
“那行,”
李忠捻起盤子裏的窩窩頭,吃了起來。
現在肚子很餓,自然吃的下窩窩頭。
“忠哥,這是你的野豬肉跟豬蹄,”周立又端出一盤肉。
肉共有三塊,豬蹄有一隻。
“這肉你吃了吧,”李忠看了一眼,就不再看了。
五百斤的野豬,除去骨頭,根本沒有多少肉,而全團有八百多人,估計一人就幾塊肉,所以,三塊肉是分給自己的,倒是那個豬蹄是周立的。
“忠哥你不吃嗎?”
“以前天天吃,今天吃談一點也好,”李忠說道。
“好…”
“對了,老李呢?”
周立一邊細細的啃豬蹄,一邊回道:“首長去打炮塔了。”
“哦,”
李忠安靜了下來。
天黑后,王家莊終於響起亂鬨哄的聲音,不少戰士抬着繳獲的物資回來。
除了槍跟手榴彈之外,還有一車的棉絮。
別看現在還穿着單衣,但只要一場秋風,或者一陣秋雨,那風就涼颼颼的,吹得人起雞皮疙瘩。
李忠出門的時候,鍾志成帶着文書統計物資,而李雲龍則這邊看看,那邊看看,自滿意得。
“那個九二重炮給我看好了,晚點老子組一個炮兵營,以後看誰不爽就轟他娘的,”李雲龍興奮的嘴都裂開了。
擊潰坂田聯隊的時候,繳獲了十幾架迫擊炮,現在又打了一個炮塔,擁有了一個重炮,有了這門重炮,就有資格組建炮兵營。
至於一切繳獲上交?
那是什麼,李雲龍完全不知道!
“兄弟,你醒了,”李雲龍笑着拍了拍李忠的肩膀,卻沒有再說,請李忠喝酒的話。
“嗯,”李忠點點頭。
隨後,猶豫了一會,李忠說道:“老李,我是一個獵人,想自己養一些野雞野鴨,你看,能不能劃一個山頭給我,讓我養雞養鴨?”
李忠荒野求生里,每十二小時可下三次副本,野豬林自不必說,但野雞林跟蘆葦盪卻是盛產雞鴨的好副本。
若是能弄來千來只雞鴨,那麼,他不僅能讓戰士們養足體力,還能惠及周圍的百姓。
“行,”李雲龍滿口答應了下來。
一個山頭而已,給了就給了。
“走,我剛剛繳獲了半瓶汾酒,一隻烤雞,咱們去鬧一口,”李雲龍又摟着李忠的肩膀,朝房間走去。
“算了,算了,昨晚喝了酒,今天還疼呢,你就自己喝吧!”李忠拒絕道。
隨後,就帶着周立返回自己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