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碎心裂肺

第十八章碎心裂肺

這幾戶家裏的男人由於手腳不幹凈,拿走了不該屬於他們的財物,被主家毫不客氣地驅逐出去,淪落到失業的地步,卻沒有徹底返貧。

畢竟,他們的家裏都有不菲的積蓄,尤其是一罐罐可以充當硬通貨的魚子醬,一條條利比亞風味的腌豬腿,以及桂皮、香草、豆蔻、草果、肉蔻等價值驚人的香料。

如果說隨着《麵包和黃油法案》出台,激流城的物價緩慢卻不可停止地上漲,導致原本的薪水不夠支付居住在城裏的消費。

殘酷的現實逼地員工們自作主張地將飯店裏的食材往家裏搬運,在適當地時候往黑市裡拋售是條出路。

那麼當主家適當地提升薪水報酬后,還敢這樣乾的人,根本沒有意識到這種行為,無論是社會法理上,還是人情世故的平民正義上,都沒有砌詞狡辯的餘地了。

由於他們往黑市拋售的香料太過於精貴,道上的兄弟稍微逆向反推,就知道這些香草、肉蔻都是見不得光的贓物。

那麼,最喜歡黑吃黑的幫派成員,第一時間就想到了徹底掘斷這條罪惡的渠道,尤其是他們得知,這幾個大手筆出貨的傢伙事發后,被主家正式辭退了。

失去至關重要的庇護,區區幾個小市民家裏擁有價值巨大的香料和珍貴的食材,本身就是不可饒恕的罪惡。

這不,潛入地下的激流城盜賊工會成員,披着斗篷、手持百寶鑰匙,自詡為與正義同行的義賊們,點燃“榮耀之手”,抓緊時間開始行動了。

“憑着盜賊至寶的遮掩,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從房子的前門開門進入……這哪裏是盜賊的行當,分明是強闖居民家裏翻箱倒櫃的強盜!”

對於這些仗着“榮耀之手”遮掩,作案手法變得稀鬆平常的盜賊工會的新生代,伊芮絲汀騎士團前旗隊長頗有恨鐵不成鋼的憤怒,隨即化作一聲長嘆,無奈地搖了搖頭。

“原本我還想放你們一馬,可是仗着盜賊至寶,行事無所顧忌,手藝粗糙到不行,連最基本的潛行都辦不到的菜鳥們,我突然湧現出黑吃黑的想法!”

神秘衰退的現如今,曾經勢力龐大到壓地諸國君主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的教會,早就失去了威壓世界的份量,帝國境內的教會組織更是乾脆被聖事部吞併。

換句話說,沒有教會聖職人員的偵查術,黑暗世界的罪犯們迎來了空前自由便利的大時代。

同理,急速飆升的犯罪事件,也直接導致了帝國樞密院推出了史無前例的嚴厲打擊各項犯罪運動,即捕即收押即刻槍決重刑犯。

加上在過程中吸取經驗教訓,增加公開審理、當眾宣判、事主訴苦的環節,被激發出階級情感的普通人們,全都堅定了立場,始終站在維護他們切身利益的帝國陣營里。

“厲擊”罪犯運動前後長達數年時間,不僅徹底清除了帝國境內大多數犯罪分子,治安環境上升到帝國開國時的好時期。

也就是夜晚不關門睡覺,路上掉落了財物沒人拾取,就連孩子單獨在外面閑逛,都不會被拐帶販賣。

只不過,隨着經濟體制改變革新,帝國經濟發展方向從重型軍工業,轉向民生輕工業和工商業,引起了帝國經濟版圖的重構,社會發生了激烈的震蕩。

第二任帝國皇帝伸手在西南行省海邊劃了一個圈,抽調重兵在側隨時準備鎮壓一切不法,甚至御駕親征南巡,才將帝國新的國策強行推進。

就這樣,西南行省和東南行省交界地帶的斯瓦陶特別行政區,還是發生了火燒帝國欽差大臣的特級惡性事件。

一夜之間,蒸汽列車軌道拆改回收,內海灣深水漁港被填入大量土石方,所有有利於經濟發展的政策全部落空。

與此同時,帝國軍部從外部調遣了十五支戰鬥序列屬於特級和超級的大騎士團,斯瓦陶特別行政區承受了前所未有的政治高壓。

蜂漿大栗都被靠邊站,弄了個閑職養起來,這就意味着政治生命的徹底死亡,至於那些有動手嫌疑的,有作案動機的,則統統被吊起來絞死。

話說回來,那段對於犯罪分子們來說堪稱血雨腥風的黑暗時代雖是過去了,可是黑暗世界並沒有徹底消亡。

在帝國光輝無法照拂的陰暗角落裏,依舊有秉承強盜哲學的後來人,前仆後繼地填補着空缺的位置。

“不敢向全部武裝到牙齒的帝國騎士揮刀,卻有很好的耐心狩獵手上沒有一桿火繩槍防身的普通人,這種強盜哲學無論在什麼時代都有一定的市場!”

伊芮絲汀騎士團前旗隊長感慨了一番后,收起漫遊到遙遠天際的想法,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雙手。

“退出帝國一線騎士團戰鬥序列后,我也順勢恢復了普通人的身份,面對窮凶極惡壓榨市民的幫派分子,算是挑戰強者?還是凌壓弱者?”

就在伊芮絲汀騎士團前旗隊長陷入哲學思辨時,幾個盜賊工會剛上道的菜鳥義賊,已經翻箱倒櫃地搬空了幾個失業在家的家賊費盡心力積攢的偌大家當。

這時候,西蒙已經從迷茫中退了出來,不慌不忙地戴上了幹活必備的手套,免得留下多餘的指紋,這種礙事的痕迹。

“我不是什麼懲惡除奸、勸人向善的聖人,也不是披着頭蓬、戴着面罩的城市義警,我就是一個普通的熱心腸的好市民,偶爾做一票白吃黑的買賣!”

說完,伊芮絲汀騎士團前旗隊長縱身一躍,右手手背彈射出鉤爪,倒鉤掛在牆壁上減速,就像一頭無比壯碩的餓狼,撲向今夜的獵物。

與此同時,手持“榮耀之手”的義賊三人組,“魔術師”約翰孫突然察覺到危機降臨,第一時間沒有開口提醒,反倒是將蜘蛛絲混合女人頭髮編織的夜行衣籠住頭面,整個人猶如影子般的消失在原地。

這顯然是一種特殊的潛行方式,可是“魔術師”帶走了盜賊至寶,卻也把另外兩位肩扛背挑大包小包的義賊徹底暴露了出來。

西蒙縱身借力從牆壁一躍而下,雙腳合攏不偏不倚,踩中其中一位身上負擔太重,只有脖頸來得及反應,剛好抬起頭來的義賊面部。

只聽咯察一聲,頸骨應聲折斷,西蒙順勢落地,右手揮出鉤爪,全根沒入義賊胸膛,左手轟出一拳,順勢收回掏心一擊的鉤爪。

緊接着,西蒙右腳膝蓋迅猛抬起,正中另一位義賊腰腹,他整個人猶如對摺的十字弓,雙眼鼓起凸出,臉色紅的就像煮熟的蝦子。

西蒙順勢左手撐着地面,右腿往上一擊朝天腿,穿着硬底戰靴的腳後跟,踢中第二位義賊的下巴,瞬間崩落了十幾顆牙齒。

咯嘞嘞一陣脆響,這個可憐蟲脖子拉長了一倍,顯然是活不成了。

即便如此,西蒙左腳落地借力,整個人順勢旋轉着,以右手鉤爪為鑽頭,朝着義賊被扳正的腰腹,直接一擊轉身升龍拳。

鋒利鉤爪貼着肋骨切入心肺里,將盜賊工會的新鮮血液當場碎心裂肺而死。

(三角跳+雙爪擊,膝踢+鑽飛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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