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過去，明升暗降
“你......怎麼了？怎麼突然開始哭了啊？”雙馬尾少女察覺到身後的蘭德沒有跟上自己的步伐，以為是被某些稀奇玩意兒吸引了注意，轉身回望想提醒她跟上。結果就發現那個時刻保持溫柔優雅的大姐姐正雙目無神地無聲啜泣。
天哪嚕！這要怎麼辦啊！
少女瞬間就慌了，對面可是能手撕海拉的人形泰坦，萬一自己要是安慰說錯話了，豈不是也要被冰矛穿刺了！
少女心中泛起嘀咕，有億點點害怕，但又不能放着她不管。畢竟是位規格外的生物，發起癲來沒準整個世界樹都得被抹平了。
所以她猶豫着輕聲詢問，順帶着遞去一包乾淨的紙巾，甚至她還貼心的打開了包裝。
“抱歉，只是想起了些過去的事情。”可可利亞接過芬妮的好意，擦乾眼淚，漸漸平復心情。
“看見你活潑的樣子，我想我女兒了。”她慘然一笑，無聲中帶着凄涼。
“嗯，誒？”
這下輪到芬妮震驚了。
女兒？蘭德看上去的確比她們這群天啟者大一些，但大的有限，最多也就到算是姐姐的程度。
沒想到已經當媽了誒！
“怎麼？不相信？”蘭德一邊擤着鼻涕，一邊朝芬妮說道，看着少女一幅不可思議的表情，原本產生的哀傷平白消散不少。
“不是，額，確實有點不敢相信。”
少女撓撓臉頰，隨後手背到身後，上身左右搖晃着，很是不好意思，低着頭不敢看她。
“她大概比你高一點，但沒你發育的豐腴。啊，不是平板，也是有一點的。頭髮？跟你一樣，也是一頭捲髮，不過是銀白色的。服裝方面喜歡穿銀藍配色的衣服，我們的家鄉可不敢穿的像你這樣清涼，那裏可是極端寒冷。”可可利亞走近芬妮，邊說邊用手比劃着。提及布洛妮婭，她就像是打開了話匣子，拽着芬妮講起以前的經歷。
從某種意義上說，少女也達成了最開始的意圖？
大概吧。
“唉，看到你我就想起了她。”可可利亞輕撫少女的頭頂，感受着髮絲的剮蹭，似乎在追憶過去美好的相處時光。
“後來我們的分歧越來越大，矛盾也越來越尖銳，我嘗試限制她的自由，但我失敗了。”可可利亞低頭看向少女的眼睛。
“事實證明最後是我錯了，我的道路無法拯救我的子民，甚至會將最後的希望湮滅。後來......”
“後來怎樣？”少女追問道，聽了這麼多八卦她也產生好奇心了。
“後來......後來我就到這裏了啊，小傻瓜。”可可利亞輕笑着，手指在少女的鼻樑上輕輕颳了一下，並沒有說出事實的真相。
“我選擇了自我放逐，隨意流浪，成為了一名旅者。或許與其說是旅者，不如說是流放者吧。”
可可利亞輕拍少女的小腦袋瓜，“這說明了溝通的重要性，心裏有煩心事時一定要和身邊人說一說，哪怕沒辦法徹底解決問題，至少也會讓內心變得好受一些。”
這是她的親身經歷。
“emm，怎麼突然又變成說教了啊。”少女有些不滿，但還是沒有拂去放在她腦袋上的縴手。
“哈哈，原諒我作為一個母親的絮叨吧。”
......
“那麼，我長話短說。”醫療室內，名為‘陶’的冰冷女子帶着冰冷的表情用冰冷的語氣說出冰冷的話語。
“鑒於你在就任安全部主管期間的卓越成就，以及在回收槲寄生空間站任務中的無私犧牲。我代表全體董事會向你致以崇高的敬意。”
“辛，歡迎回來。”
少婦用冷冰冰的語氣說出了歡迎辭，語調沒有任何起伏，就像在宣稱某些早已註定的事實。
“當然，對你的表彰不會僅僅停留在口頭上。鑒於安全部現在並沒有合適的職位，你是否還有在前線部門就職管理崗位的意向？”陶如此詢問道。
“你有足夠的經驗和能力，公司仍然需要你......在海姆達爾部隊擔任‘分析員’怎樣？”
“分析員？聽起來更像是執行崗位。”男人面不改色，心裏衡量着利弊。儘管他對過去的記憶不怎麼清晰，但至少記得他以前好歹也算是世界樹的中層領導級的幹部。
這波，明升暗降？
“具體的薪酬我不了解，應該是一個任何人都不會拒絕的數字。你的答覆是什麼？”
男人沉默片刻，這女人好像是在讓他選擇，可實際上他根本沒得選。
會想起他進入公司后的付出和犧牲，不知多少次將自己至於危險之中才來到今天的位置......
“我們的時間不多。”言外之意是在催促他儘快作出選擇。
（沒什麼可猶豫的，必須抓住每一個機會）
“我接受。”
“不過，有一個額外請求。”他用指節輕輕敲了敲自己的額頭。
“我希望能夠摘除‘神格神經’。”
陶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用她冰冷的眼睛繼續凝視我。
“合理的要求。但手術不會立刻進行，需要一個制定具體醫療方案的過程。”其實還是拖字訣，要看看他這個消失三年的公司老幹部到底還剩幾斤幾兩。
“這不會影響到你的就任。”女人用無可置疑的語氣向他傳達了她的意見。
“好吧。”那從現在開始他就是海姆達爾小隊的分析員了。
目送着那個高挑的女子在一群西裝革履的簇擁中邁進上行的電梯，男人緊繃著的神經才漸漸鬆懈下來。和公司大老闆直接對話對誰來說都是件令人緊張的事，尤其是在老闆還是這種冰山美人的情況下。
話說那真的是美人么？簡直跟直面巨型泰坦沒有區別。
分析員在內心吐槽着，或者說腹誹公司領導是每個打工人的本能，根本控制不住。
“你回來了，星期三那邊怎麼樣？”房間門從外被打開，這次進來的是去給里芙做身體檢查的紅髮平板卡羅琳。見她回來，分析員不禁開口問道。
“沒什麼特別情況，只是星期三任務結束后覺得有些不舒服，我給她開了些藥劑。”她並沒有對分析員說出事實真相，畢竟這太匪夷所思了。
而且，現在也很難確認他還是不是那個曾經的戰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