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真正的大佬
當裕樹步入天台的剎那，秦牧能夠輕易地感知到身邊那些前一秒還圍繞着他的英雄們無比自然地切換了目標。
先前到場的所有英雄幾乎都用羨慕而又敬仰的目光朝着裕樹望去。
對風城的英雄們來講，【精神支配者】裕樹就是目前為止最牛的傳奇。
裕樹不僅本人是風城有史以來第一個B級英雄，同時身後的英雄公司也是風城最實力最雄厚的博物館英雄公司。
兩個因素相互促進，鑄就了裕樹在風城無可動搖的地位。
面對這樣一個實至名歸的領軍人物，又有幾個英雄還能夠堅守自己呢？
除了管理會的直屬英雄們，估計也就正在淺抿檸檬水的秦牧了。
忽地，裕樹卻做出了一個他之前從未在英雄聚會上做過的事情！
他停下了腳步，就這樣站在了秦牧的身前。
這一刻，不管是他身後的C級英雄們還是旁邊站着的D級英雄們一時間都沒有再發出任何的聲音。
但C級的英雄們幾乎都是驚詫了一瞬之後又重新恢復了平靜的神情，不過相當多的D級英雄卻面露激動與忐忑之色，原因便在於雙方帶入的角色完全不同。
儘管秦牧這幾天風頭正盛，但隨着時間他的熱度也在趨於正常，因此C級英雄們雖然大部分聽說了他的事情，可也不至於特別的重視，個別存在還會因為秦牧的公司宣言而對他嗤之以鼻。
面對裕樹此刻異常的舉動，他們也不是特別意外，畢竟他們當中的不少人也會在某些時候和低等級的英雄“玩玩”。
可在D級英雄們的眼裏，裕樹的舉動似乎在告訴他們一種新的可能！
“秦牧？還是該叫你顱骨？我對蓋亞記憶體挺感興趣的，有時間可以聊聊。”，裕樹白凈秀氣的臉龐上帶着一點淡淡的笑意。
而聽聞他的話，秦牧的臉上也完全看不出什麼激動的神色而是一如既往的平靜，“可以啊，想了解的話來我的公司約個時間吧。”
剎那，裕樹還沒有作出反應，他身後幾個隸屬於博物館英雄公司的英雄一下子都面露慍怒之色。
好大的膽子啊！
從來只有人上門給裕樹服務的，還從來沒有聽說過裕樹辦事還需要上門請教。
一個渾身皮膚閃爍着金屬光澤的光頭壯漢意欲從裕樹的身後邁出，可裕樹卻只是輕笑了一聲，然後迅速收斂了所有笑容直接結束了和秦牧之間的交談並走向了他的專屬席位。
如此一來，他的那些博物館英雄公司的同事們也不再說什麼，但是在路過秦牧時都冷冷瞥了他一眼，或者直接發出冷哼。
直到C級英雄們全部離開了這片，秦牧身邊的D級英雄們才敢出聲，同時他們也朝秦牧投去了疑惑惋惜的眼神。
“秦老闆......唉，你何必呢？”，有人遺憾地離開，也仍然有人纏在秦牧的身邊試圖給他推銷自己。
不過已經吃得飽飽的秦牧這會只剩下了散散步消消食的想法。
他果斷甩開眾人，端着一杯檸檬茶打算到處溜達溜達。
英雄聚會的主場地在天台，但實際上整座大廈的頂上五層都屬於聚會的場所。
吃飽喝足之後，三三兩兩的英雄就會分散到不同的樓層展開各自的交際活動。
至於怎麼個交際法，那就是各個英雄自己的秘密了。
秦牧優哉游哉來到電梯門口，剛才不過是在天台待了這麼一會兒，讓他對這個世界的英雄有了更加深入的認識。
對一般的市民來講，英雄都是身懷絕技的超凡者。
可站在秦牧的角度，絕大多數的英雄又何嘗不是偶然獲得了非凡力量的一般人呢？
超凡的力量的確讓一部分英雄成為了“英雄”，同時這股力量也放大了另一部分英雄的慾望。
在假面騎士的世界觀中存在着一個核心的設定——敵我同源。
出於這個設定，騎士和怪人們之間的衝突是異常激烈的。
但在這個世界，就像秦牧很早之前就明悟的那樣——英雄和超級罪犯並不完全是對立的。
兩者並不具備一個什麼所謂的相同源頭。
引用秦牧童年記憶里一位著名動漫哲學家的話：“人的慾望，就如同高山滾石一般，一旦開始，就再也停不下來了”。
超凡力量放大了人的慾望，而無論是英雄還是超級罪犯大多都是因為慾望而走上了不同的道路。
鋼軀盧卡就是一個例子。
秦牧之前可從未和這傢伙打過交道，這濃眉大眼的傢伙背叛英雄可以說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原本就是一名英雄的鋼軀盧卡之所以選擇成為叛徒，就是因為蓋亞記憶體的特殊毒素放大了他原本就有的慾望而已。
聯想到剛才看見的那些英雄，秦牧越發堅定了自己的宗旨！
為這個世界帶來真正的英雄！
不是所有超凡者都配得上英雄這個稱呼的！
叮咚！
下行的電梯在抵達觀景層后發出提示音，銀白色的大門打開之後一道身穿古典長袍的身影出現在秦牧的眼前。
而這個打扮的像是法師一樣的男人在看見秦牧的時候也明顯的露出了驚訝的神色，但他很快就笑着沖秦牧打起了招呼：
“很高興看見你！秦牧先生，我是管理會的英雄【奧術博士】，你叫我斯坦森或者博士都可以。”
管理會的直屬英雄？
秦牧對眼前這個身穿法師長袍，留着長長鬍子的男人也有點感興趣。
至少眼前這傢伙完全不像剛才他遇到的大部分英雄那樣商業化，秦牧能夠隱隱感受到這是一個的確懷有強烈理想的人。
而奧術博士斯坦森也對秦牧頗為好奇，更是毫不吝嗇地表達了對秦牧的讚賞：“我了解過你的履歷，不得不說你的確是一個真正的英雄！
“風城大橋事件你原本是可以不去追擊的，不過好在你和那些傢伙不一樣，才阻止了悲劇的擴大。”
看得出來，斯坦森是真的欣賞秦牧。
不過可惜的是他現在似乎要趕往天台聚會主會場，只能和秦牧交換了一下聯繫方式之後就搭乘電梯往上走了。
這下觀景層似乎只剩下了秦牧一人，他也樂得清閑，一邊品味着檸檬水，一邊沿着觀景廊道欣賞着風城的美景。
但他剛剛走出去沒幾步，一道人影忽地從他的斜前方的陰影里走了出來，同時一道富有磁性的沉穩嗓音帶着幾分調侃的意味隨之響起：
“你是不知道奧術博士的地位嗎？那可是風城管理會英雄的領軍人物，就算是風頭正勁的顱骨也不至於對他如此平淡吧？”
秦牧微微皺眉，看向那說話之人——一身得體的定製西裝將勻稱有力的身軀完美襯託了出來，看臉大概在四十歲上下的年紀，一頭黑髮梳成了七三分，其中夾雜着一些白髮。
看上去像是一個常年身居高位的人。
不過讓中年男人意外的是，秦牧在淡淡瞥了他一眼之後竟然無視了他，自顧自繼續散步起來。
男人臉上浮現出一抹錯愕之色，旋即發出了一聲輕笑，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麼，快步追上秦牧后收起了先前的不着調，而是無比認真的說道：“鄙人姜立，剛才冒昧了。”
聽着姜立那真誠的語氣，秦牧也終於停下了腳步。
只要願意和他好好講話，他是不介意聊聊的。
“秦先生的確是一個有趣的人，看來第一電視台的專訪真沒有故意捏造。”，姜立挺拔着身軀對秦牧豎起了一個大拇指，但很快就話鋒一轉，“不過木秀於林風必摧之，要是秦先生未來一直都像貴公司開業宣言時那樣高調，恐怕會引來不少非議的。”
“多謝關心，不過既然我能夠這樣說，當然無懼任何議論。”，秦牧表情自然，雙眸依舊是那樣的深邃。
而他的反應讓名為姜立的男人忍不住挑起了眉毛，“真有意思，既然如此，我還有一個問題想請教一下秦先生。
“真正的英雄......到底是怎樣的？”
秦牧略作沉思，無數的片段和名言劃過他的腦海，忽地他抬起了頭凝視着姜立的眼眸緩緩說道：“英雄的定義在每個人眼裏都有不同。
“勇氣過人，聰明絕頂，敢於挺身而出......”
描述了一陣，秦牧最終講道：“大抵是人們需要的人吧。”
姜立陷入了思索之中，咀嚼着秦牧的回答，須臾之後拍手大笑，從胸前的包里抽出一張名片遞給了秦牧便大步離開。
而那張名片異常的簡單，僅僅只有三行，分別是【風城英雄管理會】【姜立】以及他的聯繫方式。
搖了搖頭，秦牧隨意將名片揣進兜里，但他的視野里一道熟悉的身影卻緊張兮兮地從遠方朝他靠了過來。
奶奶的，想散個步就這麼難嗎，怎麼一會兒來個人一會兒又來一個人？
秦牧嘆息一聲，但這次來的人卻是老熟人王黎，他是不好輕易將其打發走了。
“秦兄弟，剛才那是誰啊？”，王黎簡單打了個招呼后卻問出了一個秦牧沒有想到的問題。
似乎是察覺到了自己問題的不妥，王黎連忙補充道：“那人我看着背影挺熟悉的，就是有點好奇。別是哪個同行想把你從第五城區挖走了，那兄弟我不就白乾了嘛！”
聽着那無比老實的話，秦牧也無話可說，搖頭失笑，同時拿出名片直接遞給了王黎：“放心吧，不是來挖人的，自己看看。”
但接過名片的王黎卻彷彿沒有聽見秦牧說話一樣，整個人就那麼怔怔地盯着手中的簡約名片，一雙眼珠子甚至轉都不轉！
“喂？你怎麼了？”，秦牧微微皺起眉頭。
王黎刷地猛抬頭，用力吞咽了一口唾沫后音調都有些止不住地拔高。
“秦兄弟——你運氣爆了！那是我們的會長！”
會長？那個從來沒有在公眾面前出現過的風城英雄管理會會長？！
秦牧的眼前浮現出姜立的模樣，隨後內心生出了更大的疑惑。
從未公開露面的管理會會長為什麼會恰好遇上他？
或者說——為什麼管理會的會長會獨自一人出現在博物館英雄公司？
思維敏銳的秦牧霎時察覺到了其中的疑點。
平靜的風城之下，似乎有暗流正涌動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