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魏家門客(求追讀)
這一夜過得很漫長。
至少看過一出香艷詭異戲碼,便躺在床上橫豎睡不着的劉拙是這麼認為的。
一個大好男兒被硬生生吸成了骨頭棒子的一幕,把他看得渾身發抖,手腳冰涼。
自己隔壁怎麼會住着這麼個危險的女人呢?
那個男人只不過做了一次天下男人都愛做的事,就因此丟了性命,這個世界還能不能好了,男人什麼時候才能站起來?
作為一個極度缺乏安全感的人,劉拙在房中思酌片刻,便派出血蜱探查起周圍的環境。
在魏知雄帶劉拙來的路上,他就留意過了,自己現在住的是一片由獨門獨戶小院組成的院落。
院落與魏家的其它建築明顯間隔着一定距離,想來這裏是魏家專門建給門客的住所。
劉拙住的院子處於院落最東側,女人的住所與他隔着一間院子,由東往西數,另一側還有十幾間同樣形制的小院。
血蜱順着相連的牆壁向西爬去,在挨個探查之下,很快就給劉拙帶來了他想要的情報。
除他和食仁的女人之外,這裏還有三個院子住了人。
首先是住在院落中間戶的門客,他的房間裏回蕩着響亮的呼嚕聲,在門縫中能窺探到,有濃郁的妖風和黑雲隨着沉重的呼吸被他的口鼻不斷吞吐。
在風雲肆虐下,根本看不清他的具體形象。
第二個是住在第七間小院裏,一個喜歡在院子裏挖地窖的怪人。
他似乎是個善於用毒的修士,血蜱才剛剛接近他的地窖口,就被空氣中瀰漫的無色無味毒氣毒翻在地。
最後一個是住在最西戶的獨臂刀客。
這刀客頭髮花白,大半夜也不睡覺,血蜱趕到的時候,他正在小院裏舞着一把柳葉長刀。
似乎是血蜱足部邁動的聲音,觸動了刀客極為敏銳的感官,他隨手一刀劈出一道無形刀芒,就把血蜱當場斬殺。
透過血蜱臨死前傳遞過來的畫面,那凜冽的鋒芒,和透體而過的冰涼,讓劉拙感覺自己彷彿也被捅了一刀似的。
在全身寒毛直豎中,心臟停擺了好一陣才恢復跳動。
許久后,劉拙才擦擦頭上的冷汗喃喃道。
“能催發遠比刀劍鋒銳的刀芒劍氣,傷人於無形之中,這就是兵家的武道嗎?
蛇女、黑風、毒氣、刀客,魏家的這幾個門客個個古怪,不像好人,也不知魏家是從哪找來的他們。”
在說這話的時候,劉拙渾然沒有意識到,自己這個滿身蜱蟲,以吸血為生的血裔,也不像個正派人物。
在魏家的眼裏,自家的門客根本就是一類人。
粗略知曉了鄰居們的情報后,劉拙心中才恢復了一些安全感。
他控制血蜱在自己的小院裏佈控下嚴密的防護,又在除刀客外的三個小院外各佈置了一隻血蜱監視,才心滿意足的閉上眼睛。
這次,終於一覺睡到了天明。
……
當通紅的朝霞照進房間時,劉拙便被血蜱傳來的信息喚醒了。
那是一段通過[視聽]直接投射到眼睛裏的畫面:
身形挺拔,模樣端正的方不苦,正抱着一個大包裹,站在自己院子門口耐心等候。
見此情景,一覺醒來神清氣爽的劉拙,直接光着腳丫子來到院裏打開大門,接過方不苦手裏的包裹,換上了魏家為他訂做的鞋子。
包裹里還有幾套衣服,但他擔心會暴露自己衣下的血蜱,便沒有在別人面前換上。
在劉拙換鞋子的時候,一旁的方不苦趁機低眉順眼說道。
“天還未亮時,城西又鬧起了蛤蟆妖,游徼便帶兵剿妖出去了。
在離開之前,游徼吩咐過,縣尉每日清晨都正會在校場練兵,神覡起床之後可以直接前去相見。”
劉拙來回走動幾步,發現鞋子還算合腳,便來到方不苦身邊,拍拍他的肩膀道。
“不苦,我昨天初見你時,還以為你是縣衙里的兵卒,沒想到你竟是魏家的私兵,口風還挺嚴的嘛。”
能在魏家的宅子裏隨意穿行,方不苦的身份毋庸置疑,肯定是魏家的私兵沒錯了。
面對劉拙的問詢,方不苦只是謙卑的笑笑,沒有說話,表現與和昨日裏的健談大相逕庭。
劉拙又捏了捏他的肩膀,感受到皮膚下堅硬粗壯的骨骼,和堅韌有力的筋肉,追問道。
“昨天我就察覺你的身子骨強壯異常,現在想來,你是被兵家秘法煉製過吧。
魏家是怎麼把一個普通人變成這麼壯實的呢?
服餌,方葯,外丹,還是施咒,拜神?”
但方不苦就跟啞巴了一樣,只是將頭低的更低了一點,不敢回答這個問題。
就在這時,一個不遠處傳來的女聲為方不苦解了圍。
“你就不要再問他了,魏家治家如練兵,軍法極為嚴苛。
這種隱秘之事,別說這個小兵知道的不多,就算知曉整個秘法,也是半個字都不敢往外說的。”
劉拙聞聲望去,就看到一個身穿淡綠色曲裾,身姿婀娜,樣貌嬌媚的女人,正從相鄰一間院子裏走出。
在看向劉拙的時候,她展顏一笑,儀態端莊,彷彿一位從畫中走出的高門貴女。
這正是昨夜那個吃人還不忘吐骨頭的女人。
“氣血如此旺盛,長得又如此壯實俊俏,這位弟弟可是我的新鄰居?
兵家向來喜歡用各種秘葯、秘法來煉製部曲私兵,恰巧姐姐對兵家之道也略通一二。
弟弟若是對兵家秘法感興趣的話,有空可以來我這裏坐坐,姐姐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劉拙昨晚剛目睹了女人銷魂蝕骨的床技,心中陰影還未消散,哪敢招惹她,只能客氣的回應道。
“謝過這位姐姐好意,小弟剛才只是隨口問問而已,對兵家之道……一點都不感興趣。
魏家家主派人喚我過去,等下次有空,再與姐姐詳談吧。”
說著話,劉拙伸出手指捅了捅方不苦,這小子立刻會意,扭頭便帶着他往校場的方向走去。
直到劉拙的身影消失在巷子拐角處,女人依然站在原地,伸出自己紫青色的長舌,舔舔從嘴角滑落的口水道。
“身上帶着如此濃重的血香味,他的精氣一定很好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