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別問我是誰,請與我相戀
“我就是我,是顏色不一樣的煙火。”
直到歌曲唱完,終究還是沒有人知道他到底是誰,比如真實的姓名之類的。
但卻是實實在在的引起了無數人的共鳴,也真真切切地唱出了無數人的心聲。
或許,作為這大千世界中的一個人,是那麼地普通,那麼地平凡,還時常會覺得自己微不足道,就像沙灘上的沙子,多一粒跟少一粒,並沒有什麼區別。
但世界有千千萬萬的人,有千千萬萬的人生,卻也單單隻有一個你。
沒有人有跟你一樣的人生經歷,沒有人有跟你一樣的自我意識,沒有人能跟你的喜樂悲歡完全相通。
你,獨特至此,重要如斯!
我們,即便都有着千差萬別,但也都獨一無二,無可替代,都是造物者的光榮!
又或許,在這個清冷的世上,想做真實的自己實在是太難,總有各種各樣的人或事,在阻止我們忠於自己。
但一句“我就是我,是顏色不一樣的煙火”,在此刻卻又給予了每個人無窮的信心與力量。
沒錯,煙火絢爛雖只是一瞬,可即便再短暫,那也是璀璨!
沒錯,我雖渺小脆弱如泡沫,可即便再脆弱,我也要選擇當最堅強的那一個!
玫瑰無論叫什麼樣的名字,它都照樣芬芳,而薔薇無論放在哪裏,即便是在貧瘠乾旱的沙漠中,只要在盛放的一刻,它也照樣光彩奪目!
所以,當這一句“我就是我”唱響時,所有觀眾的淚腺就都炸了。
它讓我們在這個並不太美好的世界中,明白和命運抗衡也許是自不量力,但至少被現實吞沒之前,我們還可以這樣驕傲地說:“我就是我,不一樣的煙火。”
它讓我們在這個並不太美好的世界中,仍然可以始終相信:“這個世界好的很!”
因為無論這個世界是骯髒至極或繽紛多彩,你都可以綻放出獨屬於你自己的精彩!
當歌曲的餘音都落下,直播間的彈幕已是一片風沙:
“啊啊啊啊!”
“嗚嗚,我不知為何,聽着聽着就哭了!”
“我也是,明明很勵志,但聽着聽着就控制不住流淚了!”
“或許是共鳴吧,有過經歷,初聽已是曲中人.......”
當然是因為情感的共鳴了。
黎嫻看着瘋狂滾動着的彈幕,幽幽地嘆了口氣。
雖說人的悲歡往往並不相通,但也總有一種物象或意境,能夠扣動你的心弦,喚醒你對情緒的感知。
比如一首音樂,一首歌曲。
捫心自問,有誰不想做自己呢?
每個人都想在這個紛擾雜亂的社會裏做一個“真人”,但其實又有幾人能做到呢?
在現實生活中,我們絕大部分人都戴着一張張的面具,很多還是被迫戴上的,還是不戴着都活不下去......
所以一句看似簡單的“我就是我”,一個看似最微不足道,卻又彷彿永遠都實現不了的願望,又如何能不讓人心酸流淚呢?
而除此之外,更是因為他唱得太孤獨與絕望了......
這首歌的歌詞乍看之下是寫得很勵志的,但聽來卻不是一首勵志的歌曲,至少在黎嫻聽來不是。
細細品味的話,就會發現,他那寬廣美妙的音色,就彷彿一條流光溢彩的美麗天河,讓你被吸引,忍不住靠近。
但又讓你很恐懼,因為當你真的靠近了后,就會發現光芒仍在很遠的地方,這裏只是深淵而已,墜入就無法回頭的那種深淵。
全曲的演唱,他唱得都不只是“我”,也不只是一個人超脫自我,傲然獨立於世俗紅塵,同時還有在那積極的背後,在夢想的暗面塗滿的孤獨與絕望的傾訴。
而歌詞中所有的意向,還全都是轉瞬即逝的!
無論是煙火,還是泡沫。
抑或者,孤獨沙漠上的薔薇......
沙漠上的薔薇,怕不是還沒來得及開花,就已經逝去了吧?而即便開出了一種結果,結果就是解脫......
若只是看着歌詞就憑空這麼想,可能是多少有點過度解讀,且是偏消極的過度解讀。
但結合他的歌聲中的情緒表達,而你又聽懂了之後,就很難不這麼想。
他在歌中給人演繹出來的感覺,就像是他真站在高樓上俯視塵世般,大有一種熱鬧是你們的,與我無關,我只想縱身一躍,獨自飛走的那種感覺......
這種隱藏的情緒表達,在黎嫻看來,或許才是讓人聽着聽着,就忍不住流淚的最大原因......
當然了,這也僅是她自己的聽歌感受。
反正她是瞬間就把眼睛給瞪得更圓了,死死得盯住了屏幕上這個謎一樣的男人,生怕他下一秒就要飛走了......
別的且不說。
雖然黎嫻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麼做到男女聲無縫切換的,而且無論是在女聲還是在男聲之中,還能給你無限分裂般變換出不同的嗓音聲線。
不僅能一人成女團,還能一人成男團,世界觀要都被他給轟碎了。
或許是因為,他以前是個代唱,所以擅長模仿各種人的嗓音吧?
這是黎嫻唯一能想到的最合理的解釋了,但他的謎題還遠不止如此。
比如他到底是寫了多少的音樂歌曲啊,實在太過於無解也太令人瘋狂了......
沒法猜,而且她也已經不想再猜了。
反正不管如果,這樣的寶貝,就必須得活捉才行,說什麼都不能讓他給溜走了!
而此時。
在全場都徹底折服的熱切目光中,蘇勇再一次將截圖上的最後一條彈幕塗掉,寫上了歌名——《我》!
同時,開口說道:
“好的,謝謝大家的禮物,謝謝!”
“那麼,再次歡迎大家來到我的直播間,很高興遇見你,我叫擺渡人,大名叫蘇勇,蘇勇的蘇,蘇勇的勇,你們怎麼叫都可以。”
邊說著,蘇勇的心裏也終於是舒服地鬆了一口氣,可算是控制住場面了啊!
這一首《我》唱完后,全場彷彿都失去了自我,全陷入了癲狂狀。
但蘇勇才不管,反正他自己是終於可以“找回”自我了,做回自己了......
“總之,你們就別再問我,我是誰,我從哪裏來,要到哪裏去了,上來就是人生三問真的很難搞啊,沒個哲學博士學位都答不了,好嗎?”
事實證明,蘇勇就純粹是想多了。
場面哪有被控制住啊?
就算有,那也只是暫時的,而在他說完最後那句話后,就不可能再有了!
終於聽到了蘇勇開口說話跟大家互動了,全場的水友在剎那之間,自然都是心花怒放,欣喜若狂的。
但你一身的謎團,還不讓我們問了?
誠然,你的聲音輕輕柔柔的是很好聽,但也是休想的好么!
“啊啊啊啊!”
“哥哥,我以後就叫你哥哥好不好?”
“哥哥,你是哪裏人啊?”
“哥哥,蘇是哪個蘇?是酥酥麻麻的酥嗎?”
“哥哥,你結婚了沒有,是不是單身啊,有女朋友嗎?”
“......”
花痴小迷妹率先發起了進攻,而一身反骨的暴躁老哥那更是不能忍!
不讓我問?
那我就偏要問!
“你是誰?”
“你從哪裏來?”
“你要到哪裏去?”
“為什麼你的聲音可男可女,可攻可受,又又甜又咸,又咸又甜......”
“那麼更大的問題就來了,你到底是男的還是女的,你不會是剛從薩瓦迪卡那裏回來的吧?”
“那麼更大大的問題就來了,如果你是從薩瓦迪卡那裏回來的話,那麼我想說,我可以!”
“我不介意你的比我的大!”
“......”
在上一首歌曲結束時,被迷妹用彈幕強勢碾壓的老色批們也展開了絕地反攻:別以為就你們會表白呀,我們也會!
場面一片混亂,又歡樂無限......
看着這核爆般的彈幕,蘇勇的眼淚都下來了:“哎哎哎,你們要這樣的話,那我可就不說話,繼續唱歌了啊!”
“噗!”
“哈哈哈!”
“哈哈哈哈!”
“來呀來呀,你嚇唬誰呢?”
“就是,誰怕誰,烏龜怕鐵鎚!”
“......”
聽蘇勇這麼說,水友們都嗨爆了,正中下懷了屬於。
那可不就是在等你繼續唱歌么?
反正問你,你也不會回答的了。
問你你是誰嘛,你說我就是我。
問你從哪裏來嘛,你說故鄉在遠方。
問你要到哪裏去嘛,你說要去找橄欖樹。
就連氣急敗壞罵你個醜比,你都直接認了......
那我們還能說什麼?
而我們現在還真就想看看,你到底還能有多秀呢!
可對蘇勇而言,任你們一身反骨又能如何?哥就絲毫不帶慌的,說唱,那就唱唄!
結他一抱,琴弦一撩:
“別問我是誰
請與我相戀
我的真心沒人能夠體會
像我這樣的人不多
為何還要讓我難過
......”
一個幽幽怨怨,彷彿悲痛欲絕地女聲倏地唱響。
霎時間,本就已是歡樂核炸的場面,直接就歡樂成了宇宙大爆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