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漫長的一天
不管怎麼說,增加體質是好事。
如果哪天能增加力量就好了,只有5點力量,堪比“手無縛雞之力”,在這個女子能頂男人使、男人能頂叫驢使的生產隊,讓他一個大男人抬不起頭啊。
陳凡心情愉快地坐在椅子上,看着姜麗麗忙前忙后,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哎,小姜,這裏不是叫盧家灣嗎,怎麼沒聽說哪家姓盧的?”
一般來說,以姓為地名的地方,肯定都有個同姓的大家族,但是今天他聽了半天,聽見有姓楊的、姓劉的、姓黃的,大隊部還有個姓張的赤腳大夫,卻就是沒聽說有姓盧的,也是怪事。
姜麗麗轉頭看了他一眼,輕聲說道,“因為在以前,整個盧家灣,還有旁邊的那條河段,都是盧家的地,其他家只能算是盧家的佃戶,所以這一片才叫盧家灣。”
陳凡當即瞪大眼睛,這麼大一片地都是盧家的?
大土豪啊!
然後有些好奇,問道,“那盧家人呢?”
“唔,”
姜麗麗停下手裏的碗,臉色頗有幾分古怪,“我也是聽社員幹活的時候說的,他們說當年小鬼子打過來的時候,盧家把族人都遣散了,只留了一房守家,現在那一房也只剩一個老大爺,不過我沒見過,其他情況也都不知道。”
頓了一下,又說道,
“現在的盧家灣生產隊大隊部,就是以前的盧家大院,抗戰時期被小鬼子佔了,後來45年解放南湖,就被收為公有。我去過一次那裏,好大一片青磚大瓦房,據說當年整個盧家一百多口人都住在那裏,算上長工那些,比公社鎮上也沒差多少。”
聽了這些話,陳凡也不禁有些失神。
一個大家族變成一房,一房變成一個人。
那些年世事變遷,還真是造化弄人。
等姜麗麗收拾乾淨,陳凡也起身回房。
這時候天色已經黑了下來,只有天上的月光撒下幾分光亮。
回到屋裏,陳凡摸着黑找到火柴,點亮煤油燈。又將四扇窗戶一一關好,要不然晚上寒氣重,凍感冒可就麻煩了。
隨即拿木盆到廚房打水,端回來洗漱。
土牆屋的窗戶有兩層,外層是防盜的木柵欄,內層則是兩扇各有一尺高、半尺寬的木質小門,甚至還有個很小的木栓,防止有人從外面推開。
白天的時候,可以將窗戶門打開通風透氣,等晚上再關上,非常方便。但是如果白天想關的話,那屋裏就沒光線了,因為這種門連個窗戶紙都沒有,全是實木的。
剛才在楊隊長家,陳凡就注意到他家的窗戶就是窗格,蒙上窗戶紙,關上門也能透光,就是窗戶紙容易破,要經常修補。
一通忙活之後,終於消停下來。
真是漫長的一天吶!
其實這時候時間還早,估計最多晚上7點的樣子。這要在穿越前,新聞還沒開始,自己還在公交上,等回家做完飯、洗了澡,窩在床上玩手機,等睡覺的時候已經是晚上12點。
而現在才7點,這就睡覺?
陳凡靠在椅背上,百無聊賴地坐着泡腳。
本來昨天就睡了不知多少個小時,今天一整天就沒有困意,剛才又突然體質加點,弄得人精神得不得了,這要怎麼睡?
腦袋轉來轉去,他的視線最終落在那本小紅書上。
既然沒得玩,那就學習吧!
就着昏黃的煤油燈,陳凡翻起了書。
大學畢業以後,陳凡就沒有認認真真讀過一本書,即便是在網上看小說,也是一目十行,不過腦子的那種。
但是看這種書,必須逐字逐句的看,而且還要邊看邊想,否則還不如不看。只是如此一來,看書的速度就非常慢。
不知過了多久,連洗腳盆的水都冷了,陳凡才看完一篇。
按照正常情況,他這時候應該已經昏昏欲睡。可是不知怎麼的,不僅沒有要睡覺的感覺,反而更加精神?
就在這時,陳凡聽見“叮”的一聲。
“你學習了有用的知識,智慧得到提升、精神得到升華,獎勵智力+1、精神+1,當前智力9/10、精神9/10。”
下一秒,陳凡就感覺腦子裏有一縷冰涼的氣息流過,好似將整個大腦清洗了一遍,頭腦清明無比。
如果能夠回去,他保證可以將工作效率提升一倍,甚至能考公上岸。
至於現在?
陳凡沉吟兩秒,覺得還不如先加點力量呢。
自己沒有身份戶籍,報名參加高考是不可能的,所以學知識有什麼用?來歷不明,也沒哪個單位敢收他。
至少在短時間內,留在盧家灣是自己唯一的出路。
如此一來,肯定是力量越大越好。
當然了,能增加基本屬性終究是好事,陳凡也覺得自己是得隴望蜀了。
又找到一條加點的路子,陳凡便準備繼續努力。
但是當他看到煤油燈,頓時醒悟過來,這玩意兒費油啊,沒油了怎麼辦?自己是舔着臉去找楊隊長,還是厚着臉皮去問姜麗麗借?
當即二話不說,先把腳擦乾,顛顛地跑出去倒在院牆邊,回來后關好大門,把其他東西都收拾好,被子鋪開,便準備睡覺。
但是當他準備熄燈的時候,卻犯了難。
這玩意兒是怎麼弄滅的?
吹吧,有燈罩。
陳凡想把燈罩拿開,但燈罩太燙,手邊又沒有趁手的東西,總不能用毛巾去拿吧,那冷毛巾碰上熱燈罩,可真是太行了!
從頂上吹滅?
看着裊裊黑煙,他就不敢將嘴湊過去。
對着煤油燈發了會兒呆,努力回想上輩子農村……,哦,那會兒都新千年左右了,又不是偏遠山區,誰家還沒通電?
對着煤油燈研究了半天,他終於一不小心,捏着燈芯柱轉動,將燈芯往裏縮了縮,那燈火瞬間變小。
陳凡眼睛一亮,繼續往下降,眼看着燈芯頭都縮進了燈盞里,豆大的火苗跳了兩下,終於熄滅了。
燈一滅,整個屋子真就是兩眼一抹黑,什麼都看不見。
就算閉上眼睛半分鐘,再睜眼看,依然連個輪廓都看不到。
沒辦法,只能摸索着將棉襖脫了,放在對面床上,也不脫睡衣,顫顫巍巍地摸到自己床上躺下,趕緊把被子裹緊,過了好一會兒,身體才重新暖和起來。
別說,這稻草鋪的床墊還挺暖和,除了有點扎人,不軟不硬上溫還快,要是能有一塊床單,墊着應該挺舒服的。
可是現在一窮二白,還欠着30斤白米的外債,去哪兒弄床單呢?
躺在床鋪里,陳凡腦子裏胡思亂想,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才迷迷糊糊地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