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完整的騎士
由於葉赫把事情處理的過於乾脆利索，所以現在的時間還不是很晚。
當他在菲妮家找到菲妮的時候，這位重獲新生的聖女還沒睡。
“葉赫大人？！”
打開門的菲妮驚喜的望着葉赫。
她沒有卡特琳娜那麼敏銳，能夠察覺到葉赫身上的殺氣和硝煙，注意力已經完全被這位來訪的恩人的笑容吸引走了。
“有個有趣的事想跟你說。”
葉赫朝遠處的聖山望了一眼，然後向菲妮示意道：“進去說吧。”
“額……”
菲妮就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困難一般，居然沒有第一時間讓開身位，把葉赫請進她家裏。
但從她背後的家裏，卻已經傳出來了拉克絲的聲音：
“讓葉赫進來吧，菲妮，他也是我的朋友。”
“哦？”
得以踏入菲妮家的葉赫，在菲妮家的客廳里看到了幾個小時前才碰過面的拉克絲。
“你在這裏……”
葉赫上下打量了一下拉克絲：
“避難？”
“……是，奶奶和我剛剛回到聖山，她就讓我離開，想辦法躲起來。”
拉克絲並不知道碧翠絲是因為發覺到了教皇已經出去取“頭盔”，所以她將奶奶的變化都歸咎在了葉赫身上。
來到菲妮這邊，只是因為拉克絲知道葉赫為菲妮做的那些事，她想試試能不能在這裏碰到葉赫而已。
沒想到還真被她等到了葉赫。
“呵呵，看來你奶奶還真愛你，不過我幫不了你，你已經沒有選擇權了。”
葉赫對拉克絲玩味的笑道，讓拉克絲的臉色立刻難看了起來。
但葉赫沒有理會拉克絲的沉默，而是扭頭看向了菲妮，對這位一頭霧水的聖女小姐問道：
“你的母親……已經離開了？”
“是的，按照您的吩咐，昨天我帶她出院以後就送她離開了……葉赫大人，是……要發生什麼很糟糕的事了嗎？”
儘管一頭霧水，但菲妮還是從拉克絲的表現和兩人之間的對話中，聞到了一絲非常複雜可怕的陰謀氣息。
她們可是教會的聖女，這裏可是教廷聖山下的聖城！
在沒有“外敵”將這座聖城圍困的情況下，菲妮根本無法想像將要發生的災難得多麼嚴重，才能讓在場的人都那麼嚴肅。
哦，葉赫並不嚴肅，他的氣質一直很放鬆愜意。
“來。”
見葉赫呼喚自己，菲妮便走到了葉赫身前。
她還不至於認為葉赫要當著拉克絲的面對自己做什麼，雖然她打心底的不介意，但現在顯然不是那種時候。
果然，葉赫也並沒有……咦？！！
被站起身的葉赫擁入懷中的菲妮懵住了，她感覺自己的嘴唇被一對不由分說的柔軟所包裹。
一股充滿侵略性的熟悉氣味灌進了她的鼻子裏，讓她的大腦迅速渾沌，眩暈！
而拉克絲只是冷眼旁觀了擁吻菲妮的葉赫，她並不在意這個男人對自己的這個同僚做些什麼，在她心裏，她還在思考着應對即將到來的“危險”的對策。
直到她看見葉赫的右眼開始閃閃發光，許多金色的光輝從他的右眼中流轉進了菲妮的左眼，讓菲妮的身體微微顫抖。
“這是……”
“我……”
兩位聖女都無法理解葉赫做了什麼，而緊閉右眼的葉赫則是對菲妮笑笑，然後對她問道：
“我想做個試驗，所以這隻眼睛先借你用一下，如果成功了，對我來說結果會更加有趣的。”
“什麼試驗？”
拉克絲看了看左眼完全變成金色的菲妮，迫不及待的對葉赫問道。
她有一種奇妙的直覺，葉赫的“試驗”，或許是自己突破困境的唯一自救之法！
“眼睛？”
菲妮則是好奇的眨了眨眼睛，她得到了葉赫的神之眼，但還不知道該如何使用這顆眼睛的力量。
但無論是她的潛意識，還是這顆新獲得的眼眸都在告訴她：葉赫應該不會害自己。
就算葉赫的“試驗”失敗，自己不幸喪命……他也已經做到了他能做到的一切，自己不能向這個男人奢求更多了。
“嗯，你該把你的那副鎧甲召喚出來了，記住，是全部的鎧甲。”
“……是。”
菲妮後退了一步，她已經給葉赫展示過自己所持有的那套遠古遺迹鎧甲，她知道這對葉赫來說並不是隱秘。
房間裏唯一的“外人”還是同樣持有鎧甲的拉克絲，她沒什麼可以忌憚的。
所以她引發身體裏的力量，讓一套印着金色花紋的黑底白邊鎧甲，在自己的身上浮現。
一層閃耀着白色光芒的電光，在着甲的菲妮身上浮現，肆意涌動游移，彷彿隨時可以向外界釋放無比可怕的電能。
菲妮的這套鎧甲其實已經有頭盔了，但她目前穿戴的頭盔只是鎧甲的具現，並不是真實存在着的東西。
真正屬於這股力量的頭盔，是葉赫展開銀色波紋從裏面取出來的這一頂。
“這是……”
菲妮略帶顫抖的聲音，從鎧甲縫隙中傳了出來，她死死盯住了葉赫手中正在逐漸釋放光芒的頭盔，立刻明白了所有事實。
當她戴上葉赫手中的頭盔，她持有的這一套鎧甲將“完整”，真正屬於這位騎士的意志將全數浮現。
但到了那時，她將不再是菲妮……或者說，屬於菲妮的這個意志，也將被騎士的意志一起吞併。
菲妮自然是不願意讓自己的意識消失的，只可惜她在這種狀態下根本無法阻止鎧甲渴求“完整”的意志。
她抗拒不了這幅鎧甲中潛藏的意志，更不用說完整的意志了。
但菲妮並沒有驚慌失措，也並沒有祈求葉赫收起頭盔，因為她已經知道，鎧甲中的騎士意志的蘇醒不可違逆。
或許今天的自己躲得了一時，未來的自己就或許會遭遇更糟糕的情況！
還有……神之眼……
所以菲妮最後沒怎麼抗拒鎧甲的行動，仍由這幅鎧甲反過來操控她的身體，讓她抬手往葉赫手中的頭盔伸去。
她的眼睛則是一直在望着葉赫，如果神之眼救不了她，她也想把葉赫的模樣記住。
最好讓逐漸蘇醒的騎士的意志，也一併記住這個為自己做了那麼多的“好人”，希望在那個最糟糕的情況發生時，自己這幅身體不要傷害到葉赫。
一旁的拉克絲早就傻眼了，雖然這不是她所持有的那副鎧甲的頭盔，但她從葉赫期待的眼神以及菲妮視死如歸的凝視中，已然明白了一切。
原來她們這幾個被選中持有鎧甲的聖女……只是儀式的犧牲品……
教皇大人，您真的好狠啊！
象徵“雷”屬性的騎士，最後還是用雙手捧起了屬於自己的那頂頭盔。
它緩緩將這頂頭盔抬向了自己的頭部，直到它與自己腦袋上的虛幻頭盔相接觸，然後徹底融為了一體。
這個瞬間，整副鎧甲光芒大作！
一道夾雜着洶湧雷霆和猙獰電浪的白色光柱，無法阻擋的衝天而起！
小半個聖城都被這道光柱照亮了，聖山上的所有人自然也全都看到了它的出現。
“這麼著急……不對，他到底想做什麼？”
屹立在山巔聖殿大門口的巴巴托爾，立刻就明白了這道光柱的出現是葉赫把頭盔交付給了菲妮。
他都沒有把頭盔分派下去，葉赫那邊居然是第一個，難道這個男人已經迫不及待的想促成儀式完成，好讓自己看到夢寐以求的場景？
巴巴托爾自己否決了這個猜測，當了多年教皇的直覺告訴他，葉赫不是什麼“好人”，也不是會完全不顧忌一個少女的死活的絕對“惡人”。
這個神秘莫測且無比強大的神父，一定有他的後手。
老教皇怎麼也想不到葉赫的後手是神之眼，更想不到葉赫會幹脆利落的把神之眼交給菲妮，讓她在持有神之眼的情況下完成鎧甲的“完整”步驟。
這是葉赫的臨時起意，他就是想看看，神之眼能不能把菲妮的意志保留下來。
事實證明，葉赫的“怪物直覺”比誰的都准。
當光柱緩緩收斂消失以後，站在自家客廳里的菲妮也重新睜開了眼睛。
她的左眼依舊金燦燦的，右眼卻已經被白色的電光充盈，看不到眼瞳。
“你……”
“我還在！”
兩個不同聲線的少女的聲音，同時從菲妮的嘴巴里吐露了出來。
神之眼成功讓菲妮留住了自己的意識！
“不！你不該存在！我！光之騎士！才是這具身軀的唯一主宰！”
“嘿嘿，葉赫大人，我現在該怎麼辦？”
菲妮沒有理會光之騎士的話語，自顧自的對葉赫問起了“下一步”。
而葉赫正饒有興緻的摸着下巴，他仔細想了想，一個有些不太道德，但絕對有趣的念頭，迅速浮現在了他的腦海。
“菲妮，你能先收回你身上的鎧甲嗎？”
“我試試……好像可以！哈，這顆神之眼讓我仍然擁有身體控制權！哈哈哈哈！”
伴隨着菲妮死裏逃生的得意笑聲，她身上的鎧甲開始一塊塊的隱沒。
但她右眼中的那個意志卻劇烈波動了起來，光之騎士使用菲妮的嘴巴對盧克質問道：
“你是什麼人？神之眼又是什麼？可惡……為什麼我無法操控這具祭品的身體？”
見菲妮正在收斂鎧甲，光之騎士忽然開始驚慌了起來。
她也對菲妮喊道：
“住手！剛剛的力量已經毀滅了你的衣物，你這樣會……”
可惜，她的聲音慢了一步，話還沒說完，菲妮就已經把所有的鎧甲部件隱沒。
如她所言，剛剛的能量爆發順帶着滌凈了菲妮的衣物，雖然沒有傷害到菲妮的肉身，但已經讓她鎧甲之下的身軀不着片縷。
對葉赫這麼坦誠相待，讓菲妮微微臉紅了一下，卻強行忍住了去遮蔽身體的羞意。
只有她右眼中的白光激動的幾乎快悅動了出來，光之騎士也羞憤難耐的對菲妮和葉赫喝罵道：
“你們這是在幹什麼！吾之軀體怎可被骯髒的男人窺視？你！趕緊把你的眼睛挖出來！不然就由我……”
“你現在應該還是能控制住這股力量的吧？”
葉赫根本沒理會光之騎士的羞憤，或者說，這傢伙越是“純潔”，自己的計劃就越有可能完美實施。
“是的！”
菲妮抬抬手，動動腳，不僅是完整的“光之騎士的力量”，她現在對自己的身體仍然持有百分之百的操控權！
神之眼的存在不僅保留了菲妮的意志不被光之騎士吞噬，還讓她繼續掌握住了自己的身體。
“無恥！下流！你也是一個下流的女人！居然在男人面前赤裸身體！帝皇在上！為何我會遭受這種屈辱……”
光之騎士還在喋喋不休，就連菲妮都覺得她有點“煩”了。
“那就好，呵呵，我們去你的房間裏聊聊該怎麼處理這個傢伙吧。”
葉赫上前親昵的摟住了菲妮的肩膀，給菲妮遞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常年混跡賭場等灰色地帶的菲妮，立刻就意識到了葉赫的用意。
她的身體微微緊繃了一下，但最後還是順從的靠在了葉赫懷裏，被葉赫擁抱着往自己的卧室走去。
“你們想做什麼？”
“男人！你的手！！！！我要把你的雙手全都剁下來！！！”
“為什麼你不阻止這個男人？你不認為被羞辱了嗎？”
“住手！你為什麼要幫他脫衣服？”
“啊！！！污穢之物！！！！”
“唔！唔唔唔！！！！……”
客廳里只剩下目瞪口呆的拉克絲，在被動的聽着菲妮房間裏傳出的各種動靜。
這個晚上，她真正見識到了一個純潔的，似乎是出自以女為尊的時代的女性意志，是如何被葉赫折磨到崩潰湮滅的過程。
接近清晨的時候，提着外套的葉赫才神清氣爽的從菲妮的房間裏走出來。
雖然光之騎士拼盡全力激發的一點點“電力”，給了葉赫一點微不足道的小困難，但葉赫還是很享受這種額外的刺激，最後還是成功達成了目標的。
他的右眼已經重新變得熠熠生輝，這說明菲妮已經不再需要神之眼的幫助，已經可以讓葉赫取回神之眼了。
見葉赫出來，拉克絲對葉赫張了張嘴，卻還沒有那個勇氣向葉赫發出這種有點不符合她的性格的求助。
可除了葉赫這一招以外，她還有別的選擇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