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建國真相
一股慘白色的“眼淚”，從永恩的右眼中流淌了出來，不停滴落地面。
這種眼淚落下時，遍佈恐怖小鎮的地面上的淡綠色光輝居然向周圍散開，似乎極其畏懼這種物質。
“哦，你是那道白色的？真不錯，居然能把詛咒凝聚到這種級別，你的意志力……不對！”
葉赫看出了永恩的狀態，也發現了一個問題。
這個和他弟弟一樣，身兼鎮民與魔影雙重身份受到雙重詛咒的男人，居然把那道白色光柱中爆發的詛咒凝聚在了右眼眼球里！
看米莉安的狀態就知道，這些顏色不同的光柱與恐怖小鎮原有的淡綠色詛咒不同，而且應該是同級別的詛咒。
永恩既然能把白色的詛咒限制在一顆眼球，那麼理所當然的，恐怖小鎮的詛咒應該奈何不了他。
再換而言之，比恐怖小鎮的詛咒還不如的魔影詛咒……就更不可能影響的了這個男人了。
“發現了嗎？”
永恩也終於開口了，迎着葉赫忌憚的目光，他向側面讓開了身位，把遠處正在靠近這邊的一團衝天的黑光暴露了出來。
“我那個愚蠢的弟弟……控制不住這些力量。
如果由我來擊敗他，他身上的詛咒會被我吸收，只有你這個不受詛咒影響的活人，才能夠讓他恢復回原來的狀態。”
根據永恩的說法，黑光里的詛咒本體應該就是亞索了。
他的目的是讓葉赫來替他擊敗亞索，讓恐怖小鎮恢復原狀。
但根據這個說法……
葉赫迎着那團黑光，邁步向前。
在經過永恩身前時，他忍不住扭頭對這個牛仔裝扮的雙刀劍客問道：
“那我是不是還得擊敗你一次？”
“你沒信心？”
永恩的回復充滿了挑釁，用言外之意肯定了葉赫的問題，但他虛閉着的眼睛卻沒有直視葉赫。
葉赫笑了笑，指了指永恩一直放在腰間劍柄上的雙手。
“是誰沒信心呢？呵呵……西部救世主先生。”
這句話讓永恩立刻握住了劍柄，但卻沒有拔劍，因為葉赫已經繼續向前，迎向了已經快要從黑光中現身的亞索。
他大方的背對着永恩，似乎並不把永恩放在眼裏。
永恩也沒有對別人的背影拔劍的習慣，這與他的劍道不符。
即便這是一個絕對值得他破例的超級惡徒。
“嗡……”
銀色的波紋在葉赫身後綻開，考慮到之後還要對付永恩，葉赫先從銀色波紋里取出了一隻帽子戴上，用手按住。
許多根從銀色波紋里伸出的炮管，已經全部指向了葉赫身前黑暗，並且在葉赫手指搭在帽子上的時候，就毫不猶豫的迸射火光，陡然開炮。
“轟轟轟轟……”
震天的炮火轟鳴徹底摧毀了恐怖小鎮的寂靜，足以淹沒小鎮的炮火充斥了整條大街，讓那些暗中窺探葉赫的居民們狠狠咽了口口水。
得虧他們忍住了，沒有把詛咒爆發的痛苦發泄到葉赫身上，不然他們就要遭受被炮火一次次轟碎身體的恐怖折磨了。
“哈！”
在炮火轟鳴的同時，黑暗中也傳出了一道男人的低喝聲。
所有黑暗隨着一抹劃過地面的劍光凝聚，形成了一道堅不可摧的黑暗障壁。
數之不盡的炮彈傾瀉上去，卻只能在這片障壁前無可奈何的爆炸。
哪怕向兩側傾瀉的爆炸餘波將大街上的房屋都震踏震碎了，卻依舊不能撼動這片障壁分毫。
“哦？”
葉赫眨眨眼，停下了炮火傾瀉，讓它們回到了銀色波紋里。
他一隻手繼續按着帽子，另一隻手向黑暗障壁那邊一揮。
兩張黑色的卡片從葉赫指間脫手飛出，一橫一豎的射向了黑暗障壁。
在觸碰到障壁之前，這兩張隱匿切割者按葉赫的心意觸發，使得一道十字型的大型空間裂隙向黑暗障壁擴散了過去！
儘管亞索的這一招能夠阻攔任何飛行物，融入黑色的詛咒以後更是堅不可摧，但面對空間裂隙還是有些不夠格。
但亞索也擁有頂尖劍士的直覺，在葉赫抬手之前他已經向斜上方躍起。
他完美避過了這道肉眼不可見，只能從黑暗障壁被切來的痕迹判斷其蹤跡的十字型空間裂隙。
“鏘！”
“噹！”
空氣中幾乎同時響起了拔劍聲和子彈砸在劍身上的聲音。
葉赫在扔出隱匿切割者后，就用同一隻手握住了憑空出現的咆哮者。
在凱撒的監視下，他完美捕捉到了亞索的身影，所以咆哮者的子彈差一點就讓亞索沒反應過來。
即便亞索還是憑藉頂級劍士的戰鬥直覺，拔劍擋住了子彈，但咆哮者的威力還是完全灌注進了劍身，推着亞索向後掉回到了大街上。
左半側身體已經完全被黑色詛咒侵蝕的亞索，被咆哮者的餘威推着在地上向後滑行了十來米，才勉強一揮劍鋒，掃開了這一顆子彈。
他抬頭看向了發射出這顆威力大的驚人的子彈的槍手，也就是位於街道另一頭的葉赫。
但葉赫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原地，亞索只看了自己真正的目標，雙手抱胸的永恩。
“永……永恩……阻止我！”
無法控制殺意的亞索重新抬起了劍，似乎隨時有可能朝永恩撲過去。
可永恩卻只是倍感丟臉的低下了頭，用帽檐遮住了他氣到抽搐的嘴角。
這蠢弟弟，把葉赫忘了嗎？
他是你可以，看不到身影，就當做他已經離開的存在？
“你好。”
葉赫好心的開口提醒了一下亞索。
他的聲音從亞索身後傳進了他的耳朵里，這才讓亞索驚愕的回頭掃動劍鋒。
一抹劍氣劃過了空蕩蕩的大街，將街尾的一棟小樓切碎成廢墟。
人呢？
亞索愣了一下。
提醒歸提醒，葉赫又不傻，身為槍手的他怎麼可能真的把自己的位置暴露給亞索。
“嗖！”
一顆火箭彈從斜角處射出，飛射向了亞索，但雷鳴般的聲音在天空中炸響，一顆更快，更致命的子彈從天而降！
“噹！唰！”
亞索只用了一次揮劍，就將雷鳴千鈞的子彈切碎成煙花的同時，還掃出劍氣將火箭彈斬碎成廢鐵。
但這兩發攻擊，都只是吸引亞索揮劍的誘餌而已。
葉赫真正的殺招，是從旁邊閑庭信步的走出來的……他自己！
是的，他一個槍手，居然花了這麼大功夫主動近身了亞索這麼一個劍士。
亞索迅速捕捉到了他的蹤跡，但這時他才剛剛把劍揮下去處理那兩道誘餌射擊，反手回擊葉赫，怎麼也需要半秒鐘時間。
而葉赫要的，就是這半秒鐘時間！
“呵呵呵呵……”
儘管距離亞索還有一兩米的距離，但驟然往複揮手的葉赫，已經完成了對亞索的絕殺。
葉赫沒有再去看亞索任何一眼，而是對遠處的永恩點點頭，便向著之前出現紅色光柱的小鎮馬場走去。
最後再來處理永恩，是被永恩默許的葉赫的決定。
他看着這個逐漸遠去的男人，好不容易才把握緊劍柄的雙手鬆開。
這個男人……何其狡詐！戰鬥風格多變，槍械威力可怕，還擁有着那種能夠切割空間的手段……
對了，他幹掉自己的老情人時凍起的冰山，還有現在還留在米莉安的故居門前的地面上的撕裂痕迹……
怎麼說呢，永恩對葉赫能把這場爆發的詛咒壓制下去很有信心。
但……
身為劍士，身為一個奉行救贖之道的劍士……
永恩實在是不想輸給像葉赫這種，不為救贖，只為個人興趣的惡棍。
“唰唰唰！”
無數道空間裂隙癒合時迸發的動靜，在靜止不動的亞索身上浮現，讓他連人帶劍的碎了一地。
那道選中了亞索的黑色詛咒，也因為寄存的這具身體受到了過量的傷害而迸裂，被周圍的淡綠色光輝迅速吞沒。
……
“豪斯？”
葉赫對一位渾身氤氳紅光，身穿白大褂的身影叫了一聲。
他沒來過馬場這邊，所以並不知道，豪斯不僅是馬場的主人，還是鎮上唯一的醫生以及獸醫。
之前葉赫也沒跟豪斯有過接觸，但現在……
聽到聲音轉過身的豪斯，竟然表現的比永恩還要理智！
他的胸前掛着兩塊奇特的懷錶，一隻散發著淡綠色的光芒，一隻散發著紅光。
這兩隻懷錶竟然替他承受住了這兩種性質完全不同的強大詛咒，讓他既享受到了詛咒中蘊含的力量，又不會影響自己的理智。
他的身體甚至沒有發生異變，身上也沒有任何氣勢，肉體強度，竟然是與常人無異的……平凡？
“噢，你就是葉赫先生吧？我聽說過你，主動加入這片地獄的……額，很抱歉我想不到用什麼好聽的名詞。”
豪斯對葉赫擁有足夠的了解，他說完話就把脖子上閃爍紅光的懷錶摘了下來。
與此同時，氤氳在他身上的紅光也完全收攏進了這隻懷錶裏，讓他身上漸漸浮現出淡綠色的光輝。
“你是為這份詛咒而來的是吧？我能感覺到你已經解決了其他兩道詛咒，哦，這種懷錶是我的發明，它們能代替我承受詛咒的代價！”
豪斯熱情的向葉赫介紹了起來，他指着手中紅光閃閃的懷錶，給葉赫解釋道：
“這道詛咒我感覺和弗拉基米爾先生身上的類似，都是一種會激發飢餓感，令人變成嗜血怪物的詛咒，哦，你可能不認識弗拉基米爾先生，他是……”
“不，我認識他，我和他見過面，你的意思是，剛剛在小鎮中爆發的四色詛咒……與西部地區流傳的那些“惡魔”有關？”
葉赫打斷了豪斯的長篇大論，他可沒興趣聽，但他對豪斯的發明和發現都非常感興趣。
“額，是的！
猩紅，魔影，恐怖，狂嘯！
紅，黑，白，紫！
原來我們都弄錯了，恐怖小鎮這兒的詛咒本質上並不是“恐怖”，而是一種能拯救人的生命力。
只不過，這種生命力被這些詛咒所腐化影響了，尤其是“恐怖”。
我猜測它一開始是墨綠色的，被白色的“恐怖”稀釋了以後才變成現在這樣。”
望着指着自己胸口的淡綠色懷錶的豪斯，葉赫若有所思的對他點了點頭。
確實，恐怖小鎮原有的這種淡綠色詛咒，它的名字是“永生的恐怖詛咒”，鎮子裏的居民的身份，則是“恐怖聚合體”。
既然是“聚合”體，那麼大家就一定不是只受到了純粹單一的一種力量的影響。
也就是豪斯說的，“恐怖”加“生命力”。
那麼……這份詛咒在最開始沒有被“恐怖”稀釋的時候，也很有可能跟豪斯說的一樣：
它只是一種能讓人永生的“生命力”！
“遠古帝國……儀式……”
結合在瑪瑪拉蒂的記憶中的發現，還有她口述的壁畫，葉赫忽然意識到，或許那個遺迹在一開始，只是一個可以讓遠古帝國的臣民獲得悠久生命力的儀式所在地而已。
生命力……烈陽教皇！
葉赫瞪大了眼睛。
他終於明白了！
原來烈陽教皇要的就是這種生命力！
他快老死了！
但他又放不下烈陽教廷，更糟糕的是烈陽正神的狀態還很差。
青黃不接日暮西山的烈陽教會，讓這位老教皇不得不尋求活下去的辦法，從而獲得更多的，拯救烈陽教會乃至於烈陽正神的時間！
烈陽教會要建國，本質上只是教皇巴巴托爾為了完成這個儀式的準備。
他老人家可能從一開始就沒有真正想過要建國成功，為了儀式成立，只要“國”正式的存在一會兒，哪怕一天，他就滿意了！
包括哪些繼承了遠古遺迹的元素騎士力量的聖女們，她們也只是完成儀式的“儀式道具”而已。
噢！所以威廉姆特四世才大方的把子女們全都派了過來。
他想讓卡特琳娜這些孩子們感受一下烈陽教皇的努力，見證一個帝國是如何因個人私慾而崛起，又迅速坍塌的。
以“皇室成員”的視角，這些孩子們應該能從這件事中獲取到更多的感悟，自此學會內省，學會怎麼當個不以自我為中心的帝王。
真是一個好父親，好皇帝啊……用心良苦。
但所有人，除了葉赫之外的所有人，都忽視了一個人的存在。
以“不滅”為王名的那個人的存在，不滅之王波羅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