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見皇帝父子協商
第258章見皇帝父子協商
皇宮大內御書房。
皇帝停下手中的硃筆問夏守忠。
“你說肅王剛才進宮了？”
“回陛下，是的。”
“肅王回宮去了何處？”
“據小太監來報，肅王徑直去了東宮。”
聽到塗承鈺去了東宮，皇上一瞬間沉默，然後才開口。
“可知道肅王進宮所為何事？”
“回陛下，奴婢不得而知，不過肅王隨身帶着兩個大箱籠，似乎是要給太上皇送禮。”
“是的父皇。”
“哦”這麼巧合的事情，讓皇帝不由得眼前一亮，他問道：“發生了何事？”
“回陛下，肅王似乎沒有什麼動靜，只將挑事的那個人打了一頓鞭子。”
“朕聽說你去找太上皇了？”皇帝率先發問。
說到這裏，皇帝心裏莫名的又不爽起來。
想到這裏，皇帝對夏守忠說：
以皇帝對自己兒子的了解，自家的小五那不是一個輕易妥協的人。
塗承鈺一開始聽的莫名其妙，難道皇上這是提醒自己，不要忘記太后嗎。
塗承鈺不知道，今天自己的大意之舉，竟然讓父皇惦記上了自己。
皇上這是吃太上皇的醋了，埋怨塗承鈺只給太上皇送禮，而不給他送禮。
“父皇恕罪，是兒臣疏忽了，下一次找到好吃的，一定也孝敬父皇。”
想通此節，塗承鈺趕緊表態。
“你既然是給太上皇送孝敬的，為何又跑到朕這裏來了。”
他問夏守忠：“御馬監在這兩日的奏報中，有沒有提及肅王？”
語氣很平靜的說道：“你在宮外能想着孝敬太上皇，朕很欣慰，可是你這個孝敬，卻有些小氣了，宮裏可不止太上皇吶。”
夏守忠聞言，出去將塗承鈺領進來，然後他自己又很自覺的退出御書房。
聽到這裏，皇帝冷哼一聲。
這個小五也太不懂事了，以後要好好教育教育。
“朕還聽說，你給太上皇送了很多的東西。”
聽到這話，皇上又是一愣，過了好一會兒，臉上露出一絲微不可察的笑容。
聽到塗承鈺承認，皇上板著臉，沒有一點清洗露出。
夏守忠回答：“剛剛得到御馬監的奏報，說今天安置災民的地方發生了災民鬥毆之事，而且還丟失了一個孩子，這讓肅王殿下非常不高。”
可惜，這些話他只能自己心裏想想，嘴上是一點都不敢說出來。
聽到皇上突然問出這麼一句，塗承鈺一時間有些愕然，愣了一下之後才回答，
夏守忠躬身說道：“陛下，奴婢正巧有一樁肅王的事情要上報呢。”
被人家挑了事，沒有立刻打回去。
可是隨着他無意間餘光看見皇上板著臉，表情很不爽的樣子，心裏才明白。
“回父皇，兒臣只是帶了一些吃的孝敬給了太上皇。”
“看來有人已經忍不住了，你可知道鬥毆的事情，肅王是如何處置的？”
“這幾天你多派些人手，暗中盯着肅王，將他做過的事情，全部記下來上報給朕。”
“是陛下。”
這話聽的塗承鈺很想吐槽，皇上明顯就是不爽塗承鈺沒有孝敬他，偏偏還要裝作不在意。
“啟奏陛下，肅王殿下求見。”
就在二人說話的時候，門口傳來值守太監的聲音。
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有更大的謀划。
說曹操曹操就到，皇帝看了一眼夏守忠。
同樣是入宮求見，太上皇那裏就有孝敬，自己這邊就是空手。
“讓肅王進來吧。”
他現在還在老實的回答問題：“回父皇，兒臣前來求見，乃是有一事要稟報給父皇。”
“哼，朕豈要你孝敬”皇帝似乎真的沒有想要孝敬的意思：“朕只是提醒伱，宮裏還有兩宮太后，你也不要疏忽了。”
說完幾句拉家常的話，皇帝再次問道：
“什麼事情啊？”
“關於災民的事情，今日早些時候，有一些災民在其他人挑撥之下，擅自鬥毆。”
“災民鬥毆？你怎麼處理了？”
“回父皇，兒臣將事情壓下了，暫時沒有處理。”
“為何不去處理？”
“回父皇，兒臣有兩方面的考慮，其一兒臣覺得，這個事情有其他人在挑撥，不宜這麼快的處理，
其二，兒臣查到了一些線索，擔心這是別人設下的圈套，所以兒臣沒有輕舉妄動。”
聽着塗承鈺的解釋，皇帝暗自點了點頭。
“你這麼考慮，倒也說的過去。不過你所說的全套，是怎麼一回事？”
“回父皇，兒臣現在掌握的一些線索，得到的太過於容易，好似別人特意留下來的，兒臣從而擔心，
這是別人設下的圈套，想以此引誘兒臣和……”
說到這裏，塗承鈺有些卡殼，他不知道如何將後面的話說出來。
因為他要說的是，‘和二哥起衝突。’
要知道，老二和太子的鬥爭，雖然滿朝皆知，但是明面上還沒有人敢當著皇帝的面說出來。
這種事情，雖然不說出來，有種掩耳盜鈴的意思，但是敢公開揭穿的，必然沒有好果子。
皇帝乃是何等聰明的人，見塗承鈺說到這裏突然不說話，還將頭低了下去，他瞬間就想到了某些可能。
於是他主動說道：“你可是擔心有人想要挑撥你和老二的關係？”
塗承鈺聞言，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皇帝看到后，接着問：“既然如此，你來求見朕，想要朕做什麼？”
塗承鈺說：“兒臣一來想要稟報災民的情況，二來想要父皇給兒臣做過見證，如果兒臣接下來做的事情，確實有傷到和二哥相關的人，還請父皇告訴二哥，兒臣這是對事不對人。”
其實塗承鈺心裏清楚，請父皇出來作證，根本沒有什麼作用。
到時候真的掃了老二的面子，即使父皇出面作證。
老二可能表面上不會計較，但是心裏必然在意。
畢竟塗承鈺和太子的關係，他不能不多想。
可能有人要問了，既然這麼做沒有什麼用，塗承鈺為什麼還要眼巴巴的跑到皇帝這裏，特意說這個事情呢。
這就涉及到塗承鈺的真實目的了，他這麼做，真正的目的只是為了讓皇帝知道自己的心意。
只要皇帝知道了，塗承鈺做的事情，才不會出問題。
至於老二會因此記恨塗承鈺，他反倒是不太在意。
聽到塗承鈺求見自己，竟然是想讓自己給他作證。
皇帝也有了無奈，他笑着說：“朕倒是能給你作證，可是你也不能因此就過於放肆了。”
“父皇放心，兒臣一定不會亂來的。”
“那好，朕就答應你的請求了。”
“兒臣多謝父皇。”
說完這事，皇帝又提起另一個事情。
“前兩天太子上奏摺，說是要搞什麼以工代賑，讓災民替朝廷做一些工程，以此來讓災民賺些工錢，你可知道此事。”
“回父皇，太子確實給兒臣說過此事。”
以工代賑的事情，雖然全程都是塗承鈺去搞，但是明面上的事情，都要推到太子頭上。
想必皇帝也知道其中的貓膩，不過他沒有戳破，塗承鈺自然也不會亂說。
“既然你知道此事，朕就問你，你覺得哪些事情，適合讓災民去做。”
對於這個問題，塗承鈺確實有思考過，而且他還想到了幾個非常適合的工程。
於是他很快就回答：
“回父皇，兒臣覺得，現在就有兩個工程，非常適合災民去做。”
“什麼工程？”
“一個是整修京城的道路，另一個是將南城那些廢棄的老房子拆了，建造一些新的房子。”
塗承鈺說的這卡兩個工程，似乎超出了皇帝的想法，他聽完之後，考慮了好一會兒，才說道：
“你安排這兩個工程，可有緣由？”
“回父皇，兒臣是這麼想的。京城的道路，還是太祖年間整修的。這麼多年過去，除了御道還勉強能用之外，其他的道路，早就破敗不堪，到了不得不修的地步。
而想要整修全京城的道路，又需要非常多的人手，平常時候，沒有這麼多人去做，現在有了災民，正好就有了人手。”
經過塗承鈺這麼一說，皇帝也覺得，這是一個非常好的機會。
對於京城的道路，皇帝其實也很想修一修，畢竟天子腳下，路太爛了也說不過去。
可是一來他坐上皇位沒多久，不高大張旗鼓的做這等勞民傷財的事情，二來，京城百姓的工價太高，朝廷也負擔不起。
現在災民一來，倒是將這些問題給解決了。
不過，皇帝立馬又想到了另一個問題，他問道：
“人手的問題解決了，可是你準備拿什麼修路。”
皇帝之所以這樣問，主要是因為，修路不是簡單的平整一下就能成功。
想要路修的好，你還要有東西鋪墊，不然等你平整完了，一場大雨就會重新變成攔路。
對於這個，塗承鈺也有考慮。
可以這麼說，塗承鈺就是因為發現了鋪路的材料，才想到了修路這個點子的。
他說道：“父皇放心，修路的東西兒臣早就找好了。父皇應該知道京城裏堆積如山的煤渣，兒臣打算用那些鋪路。”
塗承鈺所說的煤渣，乃是京城百姓燒煤炭之後留下的渣子。
說起燒煤炭的事情，塗承鈺就想起自己的孤陋寡聞了。
他原本以為，在這個古代的世界當中，人們還不習慣於用煤炭，大多數人燒的是木炭或者木材。
可是當他看到堆積在京城裏面的幾個很大的煤渣堆的時候，他才知道在自己孤陋寡聞了。
為了這個事情，他還專門找人打聽個，這才知道，京城裏的百姓，早就已經習慣於燒煤炭了。
而且，燒煤炭的習慣，從前朝就已經開始了。
塗承鈺就是看到了那些堆積如山無人問津的煤渣堆，想着看怎麼把它們處理了，才慢慢想到了修路，這才有了塗承鈺現在的主意。
一說到煤渣，皇帝也是眼前一亮。
要知道京城裏的煤渣堆，那可是多的都快放不下了。
不但佔地方不說，有些靠近城牆的，還很影響京城的防衛。
如果真能將煤渣用來修路，簡直是一箭雙鵰的好事。
於是皇帝趕緊問道：“你確定煤渣能修路？”
塗承鈺堅定的點點頭：“父皇放心，兒臣已經試驗過了，完全能夠修路，而且用煤渣修的路，比黃土壓的耐用多了。”
“好，耐用就好。你打算什麼時候動工修路？”
塗承鈺想了一下說到：“父皇，修路的事情比較繁瑣，兒臣要和太子商議之後，妥善安排了才好開工。”
在這些事情上，塗承鈺已經打定主意，要將所有功勞送給太子。
所以即使今天他到皇帝跟前說了修路的事情，最後他還是要將太子推出來。
皇帝聽了塗承鈺的話，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催促道：
“那你儘快找太子商議。”
說完這句，皇帝又問起另一個工程。
“翻修南城老房子的事情，你又是怎麼打算的。”
說起這個，塗承鈺也是立刻回答：
“父皇想必也知道，南城的那些老房子，放在那裏已經有很多年了，現在已經成了城狐社鼠們藏污納垢的地方
那麼好的一塊地方，與其讓這些人糟蹋，還不如翻修之後，租給那些士子和小官呢。”
塗承鈺之所以特意提出士子和小官，其中也是有原因的。
這原因就是，京城之中南城的房子相對來說是比較便宜，所以引得很多貧寒士子，還有一些俸祿不多的小官，在這裏租住。
還有一些清流官員，想要標榜自己清貧，也會租住在這裏。
可是有一個問題出現了，南城住的大多數都是普通的百姓，這導致很多百姓家的房子，滿足不了那些官兒的要求。
所以，塗承鈺就想着，自己涉及一些既便宜又實用，還能滿足讀書人需求的房子出來。
到時候就可以將這些房子租給士子和小官們了。
最主要的一點是，南城的老房子，現在掛在順天府名下，屬於誰朝廷的產業。
塗承鈺想要翻修，就不用費勁去搞拆遷了，只需要告訴皇帝一聲，就能動工了。
這也是塗承鈺看上這個工程的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