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父子披甲齊上陣
第2章父子披甲齊上陣
等小十二一走,王妃被丫鬟攙扶到後堂。
安王將所有的兒子叫到跟前,就連後堂的幾個小的也都叫來。
“你們仔細聽着,今夜之兇險,非比尋常,稍有不慎,安王府有傾覆之災。”
“只有守住王府,我們父子才能活命。如若王府被破,甲士可活,下人小斯可活,府中女眷或可活,唯有我們父子無生還之望。”
“鑒於此,父王要派你們跟隨王府護衛守牆,此舉並非讓你們和敵人拚命,而是以此告訴王府護衛,我安王府上下,與他們生死與共。”
“不過伱們要記住,你們前去之後,把自己當做普通護衛即可,切不可干擾護衛的安置”。
安王一番話,讓本就緊張的前堂更增加幾分肅穆。
半晌,世子塗承瑛輕聲問道:“父王,小五他們幾個年歲還小,讓他們前去,護衛還要分心保護,反倒不好,不如讓他們幾人陪在父王身邊,也算是為府中儘力了。至於和敵人廝殺的事情,讓我們幾個年長的去就行了。”
世子口中所說的年長的,就只安王的前四個兒子,世子和二王子十六歲,三王子和四王子十五歲,算起來也還是小孩。
世子一開口,其他三位年長王子也都附和。
安王這時候似乎也發覺自己的安排有些不妥,他略微一想,便順着世子的提議,重新做出安排。
“是為父思慮不周,既如此,就讓小七他們幾個陪在為父身邊,小五小六則一併去二門處。”
安王話語一落,其他人還沒有反應,塗承鈺倒是心中詫異,他對這個一起生活了十年的父親還是比較了解的。
安王身為閑散親王,雖然在朝中沒有多少話語,但是在這小小的安王府中,卻是一言九鼎,塗承鈺從來沒有見過安王說過的話有悔改的,今天怎麼被世子一說,就從諫如流了。難道是被今晚的兵亂嚇到了?
塗承鈺心中想着,嘴上卻隨着兄弟們一起應答。
安王隨即派人取來塗承鈺和小六的扎甲,讓小斯幫着穿戴好,這才派人帶他們兩個去往前院後門。
安王府大致分四處,前中后三院,外加花園。
前院是安王處理事務以及接待客人,有正堂大殿一座,前接王府正門,后連住宅中院。
前後院之間高牆隔開,一座三開間的大紅門相通。塗承鈺、小六就是要去這裏和護衛一起守這個門。
安王擔憂小兄弟二人年紀小,專門派了王府衛隊副將袁檢將軍陪同他們兄弟二人一同前往。
前院本就不大,三人片刻之間就到了二門。
二門連接前院和中院,是前院唯一不臨街的地方。因此只派來了十幾個帶甲護衛,其餘的則是下人小廝們拿着棍棒充數。護衛們還算盡責,悉數站在牆頭警戒,下人小斯們則毫無危險意識,隨意拖着棍棒圍在一起說笑。
塗承鈺是從前門走過來的,一路看下來,竟然發現整個前院防禦最薄弱的地方竟然是這裏。
“袁將軍,這裏的守衛為何如此鬆懈?”
袁檢似乎知道有人要問這事,聽到塗承鈺的話,便毫不猶豫的說道:“回五爺的話,二門與別處不同,乃是王府內門,不與外面的街道相通,亂兵不知府內佈置,他們必然要從後院進入,五爺也知道,王府內院,佈置奇巧,錯綜複雜,亂兵一時半會不會找到此處,所以卑職斗膽,就讓府內管事們歇着,等亂軍來了,再上牆不遲。”
袁檢雖然說的頭頭是道,可是事關王府全家性命,塗承鈺也不敢輕易放心,他思索一會兒說道:
“還是小心一些,袁將軍,你看這樣。派兩個膽大的前去中院東西月牙門,充當前哨,亂兵無論從府中何處過來,都能提前察覺到,到時候也好給這邊報信”。
塗承鈺的提議也算穩妥袁檢沒法反駁,只能派遣兩個護衛從小門出去。等這兩人走後,塗承鈺看着蹲在牆上的護衛和牆下的下人小廝,再次開口道:
“讓小廝們在牆上守着,換護衛下來歇着。”
塗承鈺想的是讓護衛養精蓄銳,等到亂兵來的時候,好全力殺敵。
可是此舉卻是讓府中下人去承受秋夜的冷風,那些平日裏靠着王府享樂的下人,可很少吃這樣的苦,尤其是他們中間還有幾個王府管事,更是比外面一般的地主小官尊榮,那裏受得了這樣的苦。
世子的奶公申業就帶頭反對:“五爺,按理說,您是府中主子,您做的決定小的不該說嘴,可是畢竟您年紀小,不經事,這裏面的門道,小的需給您說道說道”。
塗承鈺不明白他要說什麼,皺着眉頭說:“那你就說道說道”。
申業沒看出塗承鈺有任何不滿,便放心的說道:“我等下人,只會洒掃跑腿,伺候各位主子,沒有武藝在身,膽魄也不如各位護衛,貿然頂替護衛,恐怕耽擱大事”。
理由雖然牽強,意思卻很明確,他們不想替護衛跑去牆上吹冷風。
申業明目張胆的反駁,讓塗承鈺很是惱火,可是他也沒辦法強制安排,畢竟安王只是派他們過來鼓舞士氣,可不是來指手畫腳的。
眼看着事情就要僵住了,袁檢很有眼力見的插話進來。
“五爺,守衛王府為重,職下等不敢言苦;五爺的回護,卑職也不敢推脫,卑職想着,何不折中,將牆上護衛撤下一半,讓管事們頂上,這樣既能讓護衛輪換休息,也能時刻保持牆上的警戒”。
袁檢說完,申業還想反駁,被塗承鈺一眼瞪回去。
申業見到這種情況,搖着頭嘆息,似乎心有不甘,袁檢則是按照所說的親自前去佈置。
他們兩人離開,小六湊過來小聲的說道:“五哥,父王讓我們不要隨意干涉護衛行事,你怎麼一來就敢違背父王的話”。
“父王可不知道,這些下人竟然如此散漫,事關我們全家安危,我不得不違背父王的囑託”。
塗承鈺雖然在這個世界生活了十年,裝了十年的宅男,也接受了這個世界的尊卑習俗。可是他畢竟是一個新世紀成長起來的成熟靈魂,不會嚴格遵守父子君臣那一套。
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刻,他可不管誰吩咐府,只要覺得正確,就會按照自己的想法來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