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卻一件急事
聽了徐軍輝的要求,吳敏微微一笑,對正在若有所思的朱連生說道:“朱廠長,你先給徐董事長介紹一下咱們紡織廠目前的情況吧!”
朱連生忙回過神來,愣了一下,尷尬的笑了笑,開始介紹起了紡織廠目前的情況。冰@火!中文
徐軍輝聽完之後,笑着說道:“也就是說咱們紡織廠目前只要面臨的問題就是銷路打不通,產品的創新跟不上,不過設備都是新設備,這倒不是什麼大問題,我們輝煌公司在咱們西北地區的市場做的很強大,如果這次合作能夠成功,銷路不是什麼問題。”
作為國企的廠長,企業的產品銷售不出去,現在徐軍輝卻對這一點並沒有多大顧慮,這讓朱連生頓時覺得很難堪,尷尬的笑了笑,有些無言以對了。
吳敏問朱連生:“朱廠長,你對咱們紡織廠和徐董事長的輝煌公司合作,有沒有什麼想法?”
朱連生為了給自己找回一點面子,稍加思索,笑呵呵地對徐軍輝說道:“徐董事長,恕我冒昧,請問,您的輝光公司打算在紡織廠入股多少股份呢?您作為一個入股投資人,有沒有想過一旦合作成功,還會繼續擴大咱們紡織廠的規模,讓紡織廠的產品走向全國呢?”
朱連生這些問題,正是徐軍輝接下來想要說的,於是,他呵呵的笑了笑,說道:“呵呵,朱廠長,這些問題正是今天我想說的重點,我是這麼想的,我們輝煌公司想入股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至於你說的會不會擴大規模,我想一定會的。”
聽完徐軍輝的想法,朱連生的心裏頓時咯噔了一下,從一開始對這次合作持歡迎的態度立即轉變為抵觸心理了,因為如果一旦徐軍輝入股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那就意味着整個紡織廠成為輝煌公司控股,而他這個廠長在重大問題上將會失去決策權和話語權,這對於一個當了十幾二十年國企廠長、習慣了作威作福的人來說,是不可能接受的。朱連生想着區委區政府可能也和他是同樣的想法,國企怎麼能讓私企控股呢,於是,朱連生將目光投向了吳敏,像是等着她發表看法。
吳敏對於朱廠長此時的心理活動時早已經是了如指掌了,最近短短几天內,紡織廠已經發生了兩次有組織的上訪**,這令她很反感,早就對朱連生的工作很不滿了,此時對她來說,紡織廠有誰控股並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要要消除紡織廠的不穩定因素,只要不發生群體**件,什麼都好說。
徐軍輝見朱連生那有些緊張不安的表情,像是也明白了他的想法,就不緊不慢地笑着說道:“朱廠長,咱們區委區政府能找我們輝煌公司談這次合作,說明吳書記和劉區長對我們輝煌公司的實力還是比較信任的,我們輝煌公司如果打算入股,就肯定是要佔多一半股份,只有這樣,我們輝煌公司的企業經營理念,管理理念,以及對企業的長遠規劃,才能同步進行,也是對這次合作的負責,不論是對咱們區裏的經濟發展,還是對企業的發展來說,都是雙贏的事情,您需要好好考慮一下。”
朱連生凝着眉頭,抬頭看了一眼吳敏,委婉地說道:“徐董事長的想法我明白,不過恕我多說一句,因為咱們紡織廠的性質不同,一直以來都是屬於國家財產,是國有企業,如果被你們公司控股的話,可能從有些方面來說,有點說不過去的,而且紡織廠的攤子比較大,對於你們輝煌公司的經濟能力,能否在短時間內填補紡織廠的資金缺口,這也是一個不小的問題啊,吳書記,劉區長,你們看?”
聽到朱連生這些話,吳敏和劉海瑞互相對視了一眼,吳敏有些不悅的說道:“朱廠長,現在政府的工作講究與時俱進,企業管理也是要講究與時俱進的,你的思想怎麼還是老一套啊,這樣可不行啊,這樣企業怎麼能夠發展呢!”
劉海瑞接着吳敏的話茬說道:“現在是市場經濟時代,企業是什麼性質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企業要能夠良好發展,能夠為地方經濟發展做出貢獻才行,現在這麼大好的機遇擺在眼前,咱們紡織廠可是不能夠錯過的啊,區委區政府為了咱們紡織廠的發展是費了不少心思,多少次開會研究,現在這麼好的機會,一定要抓住才行啊!”
徐軍輝看得出吳敏和劉海瑞是很贊成他的想法,就接著說道:“咱們紡織廠的情況我現在也了解了,可以說是面臨著很多的給予,也面臨著很大的考驗,關鍵就在於怎麼選擇了,紡織廠對我們輝煌公司的業務來說,也算不上是一個特別大的投資,朱廠長不需要有什麼顧慮,至於說經濟方面,我們公司會向紡織廠注入優質的資產和資金,讓紡織廠能夠以最快的速度扭虧為盈,發展壯大,成為河西省乃至全國都有名的大型紡織廠,我看了一下咱們紡織廠的資產負債表,現在的固定資產差不多是七個多億,如果我們公司注入百分之五十一的資金,也就是四個多億,按照這個規模去做,我相信用不了五年,紡織廠就能上市,如果紡織廠能夠上市的話,那又會給佔有股份的職工帶來多少收益呢?”
朱連生一聽說輝煌公司能將紡織廠做上市,一下子就有些心動了,因為作為廠長,他在紡織廠里也是佔有一點點股份的,如果一旦上市,那給自己帶來的收益可是翻倍的,雖然朱連生是有些心動了,可還是不想失去自己對紡織廠的控制權。
看到朱連生像是有些動心了,徐軍輝繼續說道:“給咱們紡織廠增資,也稱公司增加資本,是指公司為擴大經營規模拓展業務,提高公司的資金信譽程度,依法增加註冊資金的行為,這個意義在於籌集經營資金,保持現有運營資金,減少股東收益分配,調整股東結構和持股比例,提高公司信用,獲得法定資質,對於紡織廠一點壞處都沒有,絕對是能夠讓紡織廠現在的產能擴大上十倍,如果紡織廠能夠和我們輝煌公司完成這次合作,增資擴股,完成企業興緻轉變,我們公司還會準備幫助紡織廠這種有潛能的企業上市,如果在股票市場上獲得了大筆的資金,那麼,紡織廠用不上幾年,就能成為巨無霸一樣的超大型輕工業企業。”
劉海瑞見到朱連生若有所思的表情,臉上多出了一絲笑意,他看了一眼吳敏,接着徐軍輝的話茬說道:“現在咱們紡織廠面臨著很嚴峻的問題,如果這次合作不了,可能要面臨破差的危險,而輝煌公司現在是咱們河西省頂尖的日化公司,如果輝煌公司能夠對紡織廠增資擴股,按照輝煌公司的發展規劃,那麼紡織廠的前景很光明啊。”
吳敏這個時候更是一針見血的指出來,紡織廠現在面臨著各種各樣的風險以及諸多的困難,如果這次合作搞不了,區委區政府就要對紡織廠的領導層進行大刀闊斧的調整。
在一番軟硬兼施下,朱連生的堅持逐漸崩潰了,經過了一個上午的漫長談判后,朱連生最終是放棄了自己的想法,同意了區委區政府的建議,和徐軍輝的輝煌公司進行合作。說服了朱連生之後,劉海瑞這才拋出了最後一個急需解決的問題,他抿了一口茶水,醞釀了一會兒,對徐軍輝說道:“徐董事長,基本上你的要求和想法紡織廠和區里都已經答應了,但是現在合作上還有一個小小的瑕疵,可能需要咱們輝煌公司儘快解決一下,要不然這個問題可是影響合作的一個不穩定的因素。”
聽到劉海瑞這麼說,吳敏也是沒有想到劉海瑞接下來還會有什麼想,與徐軍輝以及朱連生不約而同的看向了劉海瑞,徐軍微微一笑,說道:“什麼問題,劉區長你說。”徐軍輝對這次談判唯一的底線和要求就是入股比例必須達到至少百分之五十一,能夠控股合作后的紡織廠,對於其他問題倒不是很擔心。
劉海瑞看了一眼吳敏,點了一支煙吸了一口,從鼻孔和嘴角飄出了一縷煙霧,不緊不慢地說道:“是這樣的,咱們紡織廠現在還有一個亟需要解決的問題,那就是紡織廠職工的工資問題,因為紡織廠目前的資金嚴重短缺,為了維持正常運轉,廠里現在已經好幾個月沒有給職工發工資了,現在職工對此是怨聲載道,也來區委區政府鬧了好幾次了,這個問題如果不解決,會嚴重影響到這次合作,而且也會影響到咱們區裏的社會秩序,區裏的社會秩序如果不安定的話,遠的來說,對咱們紡織廠將來的長遠發展是有點不利的,這個問題呢,我們區委和區政府一直也很頭疼,開會研究了好幾次,但是咱們區裏的企業現在還不夠強大,區財政收入有限,也撥不出錢來解決這個問題,既然咱們輝煌公司有這麼濃厚的合作興趣,那這個職工工資的問題,我想着徐董事長能先給儘快解決一下。”
徐軍輝聽明白了劉海瑞的意思,微笑着問道:“劉區長大概可以給我一個具體的數目嗎?”
劉海瑞將目光移向朱連生,說道:“朱廠長,你給咱們徐董事長一個具體的數字吧。”
徐連生有點尷尬地回答道:“三百多號職工三個月的工資,一共是三百萬左右。”
徐軍輝聽了這個數字,很爽快地笑道:“三百萬,行,沒問題,那我們輝煌公司既然要入股咱們紡織廠,那紡織廠的職工也就是我們輝煌公司的職工,一個公司要長遠發展,企業管理這一塊很重要,首先肯定要確保夠職工的收入和福利,讓職工感覺到他們在企業中的重要性,能夠更好的奉獻於企業,這個事情呢,等咱們達成合作,我立馬就通知財務着手解決,倒不是什麼大問題。”
徐軍輝的態度讓劉海瑞和吳敏徹底的鬆了一口氣,紡織廠職工這一點嚴重影響到區委區政府工作正常進行的不穩定因素一旦解決,人代會也就能如期順利召開了。
在區委區政府的牽線搭橋下,輝煌公司很快與紡織廠達成了合作意向,總算是讓劉海瑞心裏的這塊大石頭落了地。在吳敏的協調和干預下,紡織廠和輝煌日化品公司的合作進度展開的很順利,也很迅速。果然沒讓劉海瑞失望,兩天後,輝煌公司就已經解決了紡織廠職工的工資拖欠問題,一枚埋在劉海瑞和吳敏心裏的定時炸彈總算是被安全拆除了。
節節潰敗的常務副區長孔勝輝,很清楚一旦輝煌公司順利入股紡織廠,成為紡織廠的大股東后,自己在人代會上競爭區長的希望就會破別。抱着最後的一絲希望,孔勝輝再次求助於自己的靠山,西經市市長張德旺。
孔勝輝去市政府找張德旺的時候,張德旺正將在辦公室訓斥一個被自己安排進市政府上班的年輕姑娘,小姑娘是托關係被市長張德旺安插到市政府裏面工作,因為工作上出了一些小差錯,被小姑娘的直接領導在張德旺面前提了一下,作為市長,自己安排進來的人在工作上犯了一點小錯誤,被下面的領導當著自己的面提了出來,這讓張德旺覺得面子上很過不去,將小姑娘叫到辦公室里來訓哭了。
小姑娘站在張德旺的辦公室裏面一哭,張德旺便嚇了一跳,怕被人進來撞到,連忙就走過去把辦公室的門反鎖上,轉過身來伸手就按着小姑娘的肩膀勸說道:“坐下,坐下,別哭,哭什麼啊,我說的不對?”
小姑娘看着張德旺將一張老臉湊在自己面前,那張臉讓她覺得有些厭惡,輕輕將張德旺搭在她肩上的手撥開,說道:“張市長,別這樣!”
張德旺被小姑娘一推,看着她那因為激動而**后紅的像是熟透了的蘋果一樣的小臉兒,立時就來了氣,作為市長,下面人還有誰敢用這樣的語氣和態度和自己說話,立時就罵道:“媽的,也不看看是誰把你安排到市府來工作的,市府哪個女人我碰不得?你還以為自己是**啊!”說著話就撲上去,一下子將小姑娘推倒在了辦公桌上。
“張市長,放……放開我,我喊人了!”小姑娘一時羞愧交加,雙手護着自己的前胸驚慌失措極了,但張德旺似乎一點都不怕,一張大手就按住了她,一張臭嘴隨即拱了上來,在女孩白凈的臉蛋上亂吻亂舔了起來。女孩扭動着腦袋躲閃着張德旺的獸行,可是到底是個小姑娘,哪裏有男人的力氣大,哪裏還躲得過,很快就被張德旺的大嘴堵住了她唔唔亂叫的嘴巴,一條大舌頭強有力的撬開了她紅潤的唇瓣就鑽了進去。
小姑娘頓時慌亂的蹬踏着雙腿,‘唔唔’的掙扎着,被張德旺堵住了嘴巴,發不出聲音來,而且她心裏也很忌憚,現在對自己不軌的人可是堂堂市長大人,要是被人聽見了,張德旺肯定什麼事兒都沒有,反倒是她,這來之不易的一份鐵飯碗可就保不住了。
看着小姑娘帶着顧慮而有些遲疑的反抗,張德旺頓時得寸進尺,一隻大手將她死死壓住,另一隻手就伸進了小姑娘的套裙里,小姑娘想把兩條腿併攏,卻被張德旺的一隻大手卡在中間,強行將她的雙腿分向了兩邊……
小姑娘驚恐極了,她沒有想到在這樣的大白天,張市長竟然會在辦公室里這樣野蠻的對待她。
桌面的堅硬和后腰那隻亂拱的手告訴她這一切都是真的,張德旺正在用一隻強有力的打手將她的兩隻手腕緊緊攥在一起,死死的釘牢在她的頭頂,而自己的身體則完全被他的另一隻魔爪肆意的蹂躪着。
“別叫,別亂動,你越是反抗我就越興奮,你最後給我老實點,哼哼,要不然我會讓你以後在市府裏面不好過!”張德旺俯下身來,一隻大手已經將她西裝里的襯衫解開,大姑娘那碩大的飽滿便活脫脫的展現在他面前了。
女孩被張德旺的話震住了,渾身顫抖着,卻不敢發出聲音,身體的扭動掙扎也越來越弱,越來越無力了,直到最後,完全停了下來,只是胸前那一對挺翹的飽滿則隨着急促的呼吸而劇烈的上下起伏着。
“哼哼,這就對了,讓我看看咱們市政府里這朵花,……還真是鮮嫩啊!”此時此刻,張德旺哪裏還像是個市長,簡直就像是一頭饑渴的野狼,逮住了一隻小綿羊,但他並不急於一口吃掉這隻已經落入自己魔爪的小綿羊,而是仔細的欣賞了起來。看着身下凄美絕倫的玉體,是那麼的撩人和誘惑,他的大手輕柔的在女孩的兇器上遊走着,撫摸着,然後一把將鑲有蕾絲花邊的粉色罩扯了下來……
隨着張德旺越來越放肆的舉動,小姑娘的眼淚就像是斷線的珠子一樣嘩嘩的滾落着,耗子、蕾絲邊小褲衩全都已經被獰笑着的張德旺給剝落掉了,就連套裙也被向上推在了纖細的柳腰上。白得耀眼的腰胯下,腿心處的三角地帶暴露無遺。
張德旺獰笑着俯下身去將女孩一雙白生生的長腿向上舉起,用力分開向兩邊壓去,一時間,腿心處的美景便盡收眼底!
“哎呦,嘖嘖,這粉嘟嘟的真招人稀罕啊!”張德旺一邊說著,一邊就將女孩放下來,翻了個身讓她趴在辦公桌上,迫不及待的褪下了自己的褲子,扶着女孩雪白的屁股,按着她的小蠻腰,從後面就涌了進去……
就在這個時候,女孩突然爆發了,她或許是意識到自己受到了張德江野蠻的凌辱,猛地起身,揮手就是一個大嘴巴,打得張德旺頓時眼冒金星!“畜生!流氓!王八蛋!”女人聲嘶力竭的大喊大叫了起來,張德旺這才忙回過神來,一把捂住了女孩的嘴巴,意識到這是個不容易就範的主兒,忙小聲勸說道:“別喊!別喊!我不碰你了!千萬別喊!”
見女孩漸漸不掙扎了,張德旺才鬆開了手,一臉驚恐地說道:“我不碰你了,今天這事兒千萬不能讓別人知道,不然我這個市長的聲譽受損,你也別想在市政府幹下去了,知道不!”
女孩狠狠的瞪了一眼張德旺,將自己被張德旺撕扯的凌亂不堪的衣服整理好,抹着淚低頭去打開門,朝着外面走去了。
當女孩剛低着頭走出張德旺辦公室的時候,一不留神和門外的人裝了個滿懷,“哎呀!”只聽一個男人驚叫了一聲,這個男人不是別人,正是前來找張德旺的產霸區常務副區長孔勝輝。
女孩抬起頭,淚眼婆娑的瞥了一眼孔勝輝,低着頭就快步往前走去了。孔勝輝看到女孩像是哭過的樣子,凝眉想了片刻,嘴角露出一絲猥瑣的笑容,這才伸手去敲辦公室門。
“進來!”裏面立時傳來了張德旺幾乎是咆哮的應答。
孔勝輝被這聲暴躁的‘進來’給嚇了一跳,意識到張市長現在肯定是情緒不好,一下子有點後悔自己這個時候來找他了,但是開弓沒有回頭箭,孔勝輝還是鼓起勇氣推開了張市長的辦公室門。
進入辦公室,孔勝輝就看到張市長坐在辦公桌前皺着眉頭,一臉心煩氣躁的抽着煙,“張市長。”孔勝輝小心翼翼的向張德旺叫了一聲。
張德旺這才抬起頭來,凝着眉頭看了一眼孔勝輝,有些不耐煩地問道:“孔勝輝,找我有什麼事?”
孔勝輝硬着頭皮把輝煌公司入股紡織廠的事情向張德旺彙報了一番,其中不乏虛構了一些莫須有的情節,說吳敏和劉海瑞之所以極力促成這次合作,是因為他們收受了輝煌公司的好處,是利用職務之便中飽私囊,將輝煌公司入股紡織廠的合作項目繪聲繪色的虛構成了地方政府聯合私有企業對國有資產的吞噬,更是添油加醋的說自己提出這件事需要上報市政府,聽一聽張市長的想法,但是吳敏和劉海瑞說這是區裏的事情,用不着向張市長彙報。
張德旺剛才沒能得逞,本來就窩了一肚子火,聽了孔勝輝歪曲事實的話,頓時大動肝火,指鼻子瞪眼的將孔勝輝罵了個狗血淋頭,看着張德旺怒火中燒的樣子,孔勝輝對這頓臭罵卻是求之不得,看着市長張德旺那張幾乎氣的通紅的臉,孔勝輝的心裏卻樂開了花。
如願挑撥離間后,孔勝輝便悄悄的退出了張德旺的辦公室,一拉上辦公室門出來,臉上便泛起了一抹狡黠的詭笑。
市長張德旺輕信了孔勝輝的讒言,對區委書記吳敏和代區長劉海瑞根本沒有把他放在眼裏感到極為惱火,尤其是前幾天去區里視察工作的時候,本想抓住兩人的把柄,可是到頭來卻撲了個空,對這件事還一直耿耿於懷,現在被孔勝輝這麼一挑撥,張德旺肝火中燒,點了一支煙,狠狠的咂了一口,拿起桌上的電話就給產霸區區委書記吳敏打去了電話。
這個時候吳敏還在為促成輝煌公司入股紡織廠這件事感到高興,突然接到了張市長的電話,這令她感到極為疑惑,接通了電話,笑着說道:“喂!張市長打電話過來,有什麼吩咐嗎?”
“吳書記,你好大的膽子啊!”市長張德旺一開口就帶着不小的火氣,倒是把吳敏給嚇了一大跳,一時間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忙小心翼翼地說道:“張市長,我……我不知道您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吳敏同志,我問你,產霸區紡織廠的事情是怎麼回事兒?”市長張德旺用一副嚴肅的語氣質問道。
吳敏聽到張德旺的話,這才反應過來,原來張德旺是在為這件事大發雷霆,她的第一反應是感到有些疑惑,張德旺怎麼會知道這件事呢?怔了幾秒,吳敏如實地回答道:“由於紡織廠的經營不善,現在資不抵債,職工工資拖欠了好幾個月,現在紡織廠的職工情緒波動很大,已經成為影響產霸區經濟發展和社會穩定的一個重要因素,區委區政府經過慎重的研究,決定對紡織廠進行改革,讓有實力的企業入股增資,從根源上改變紡織廠現在的情況。”
“紡織廠作為產霸區的老牌國企,這種事情怎麼能不和市委溝通,你們區委區政府就自作主張進行改革,你們區委區政府眼裏還有沒有我們市委!”張德旺像是根本聽不進去吳敏的話,一個勁兒的對她進行發難。
吳敏根本沒有想過這件事會惹到了張市長,在她看來,這隻不過是對區里管轄的一家企業進行改制,區委區政府是完全有這個權力的。“張市長,這是區里工作中的一部分,再說咱們市政府的工作那麼多,張市長您也是公務繁忙,這件小事我想着也不用打擾張市長的。”吳敏接著說道。
張德旺冷笑了一聲,說道:“吳敏同志,對國企改革可不是一件小事啊!這關係到的方方面面很多,不是你們區委區政府想的那麼簡單,這件事理應要和市政府協商解決,徵得市政府的同意才可以,你們區委區政府現在繞過上面,自作主張,這成何體統!”
吳敏有點詫異市長張德旺會為這件事顯得這麼惱火,她耐着性子,極力地解釋說:“張市長,我們區委區政府也是從長考慮,從全區經濟發展和社會穩定的大局出發,想儘早一點解決了紡織廠的困難,如果紡織廠的問題不解決,會嚴重影響到我們區整個經濟社會的發展和社會秩序的穩定,讓有實力的私有企業對紡織廠進行入股增資,這是目前能想到的最好的解決辦法了,而且這家私有企業也對區委區政府做出了承諾,一旦完成合作,就立即會對紡織廠進行資金注入,也對入股后的紡織廠進行了長遠發展的規劃,提出會在三五年內爭取讓紡織廠做成西北乃至全國最大的棉紡企業,並且爭取能夠上市,這對區里來說是一件很有利的事情,我相信市委市政府也一定會支持這件事的。”
張德旺哼了一聲,道:“吳敏同志,你把紡織廠入股增資的事情說的這麼美好,這都是你們區委區政府的一面之詞,市裏面,包括我一點消息都沒有,整個市政府可以說沒有人知道這件事,據說那家企業要入股紡織廠,必須成為大股東,談判中有這一條嗎?”
吳敏很納悶市長張德旺為什麼就這件事會突然對她發難,她如實的回答道:“是有這一條。”
張德旺立即提高了嗓門,嚴肅地說道:“紡織廠是國企性質,讓紡織廠被私人企業控股,說輕了是你們區委區政府在暗箱操作,說不定裏面還存在什麼見不得人的交易,吳敏同志,你也是老同志了,和那個劉海瑞不一樣,這件事怎麼能做的這麼草率呢,即便是這件事你是為了區裏的發展從大局出發才做出了這樣的決定,但是這樣的做法很糊塗,就算是你們區委區政府和那家私企之間沒有存在什麼交易,其他人也會這樣想的!說重了,讓私營企業控股國有企業,這需要一個漫長的談判過程,需要對兩家企業進行系統的調研了解,你們這次入股增資的事情搞得這麼匆匆忙忙的,這能讓人信服嗎?說明白一點,這有可能造成國有資產的流失,你吳敏同志負不起這個責任!”
吳敏聽到張德江對整個事情並不了解事實的分析批評,忙解釋着說道:“張市長,事情並不是你想的那樣的,整個談判進展的都很順利,那家私營企業是從事日化品製造的,是一家很有實力的企業,一直致力於擴大規模,之所以選擇和他們合作,也是為了讓紡織廠能夠扭轉現在的局面,對紡織廠的股權組成結構進行重組,改變國有企業那種固步自封的作風和企業經營理念,這是區委區政府經過慎重考慮的,而且整個合作過程都是在區委區政府領導的見證下,很光明正大的展開,並不存在張市長說的什麼暗箱操作。”
張市長對整個事情的真相併不了解,只是聽了孔勝輝挑撥離間的一面之詞,這個時候,聽到吳敏義正言辭的反駁,一時間面子上很過不去,立即拿出了當官的那老一套作風,用不容置疑的命令語氣厲聲說道:“我不需要聽你再多說什麼,我是市長,這件事我說的算,這件事你們區委區政府必須給我叫停!”
“張市長,您別激動,您先聽我解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面對張德旺下達的死命令,吳敏一下子就懵了,幾乎是央求起了他。
但是還沒等吳敏把話說完,張德旺就厲聲喊道:“好了!不用再解釋了!這件事必須給我叫停!沒什麼商量的餘地!”說完,張德旺‘啪’一下就掛斷了電話。
吳敏聽着電話里傳來‘嘟嘟嘟’的聲音,痴痴的發起了呆,腦袋裏此時是亂成了一團麻,整個人都懵了,眼前輝煌公司對紡織廠的入股增資即將完成,所有手續也在有條不紊的辦理中,可是她沒有想到就在入股增資即將完成的最後關頭,會接到張市長要求叫停這次合作的電話。她的臉上掛着無助、鬱悶的表情,一雙秀眉緊緊的擰在一起,原本光滑的額頭上皺出了一個‘川’字,痴痴的發著呆,很長一會兒時間后,才沉沉的坐在了老闆椅上。
雖然吳敏極為不願意讓合作的事情中止,可是官名難違,官大一級壓死人,張市長在電話里大發雷霆的態度讓他不得不好好考慮一番,坐在辦公室里凝着眉頭思索了半天,最終迫於張市長的壓力,出於無奈,她還是拿起了桌上的電話,給劉海瑞撥去了電話。
“喂,吳姐。”電話里傳來了劉海瑞的笑聲。
“小劉,你通知一下輝煌公司和紡織廠,讓他們的合作現在暫時先停下來。”吳敏語氣沉重地說道。
“啊?”劉海瑞對吳敏的話顯然是感到驚詫極了,“幹嗎叫停啊?”
“別問那麼多了,照我的吩咐去辦就是了!”吳敏嘆了口氣用命令的語氣說道。
“吳姐,這……”還沒等劉海瑞把話說完,電話就被掛斷了。
這突然的變故讓劉海瑞覺得很是納悶,眼前入股增資的各項手續馬上就要完成了,怎麼會被突然叫停呢?這讓劉海瑞感到很是不解,搓着下巴琢磨了片刻,決定去找吳敏問個究竟。不由分說,起身從椅背上拿起外套穿上,就風風火火的朝區委奔去了。
急急可可的來到吳敏的辦公室,劉海瑞就看到吳敏一副神色凝重的樣子,在沉沉的思索着什麼,他急不可耐地問道:“吳姐,這是怎麼回事兒啊?搞得好好的為什麼要叫停啊!”
看着劉海瑞那一頭霧水的樣子,吳敏抬起頭來幽幽的看着他,說道:“接到上面的要求了。”
“上面的要求?”劉海瑞不由得瞪大了眼睛,“誰的要求啊?”
“張市長。”吳敏沉沉的吐出了三個字。
“張市長,張市長他吃飽了撐的啊!幹嗎要叫停啊!”劉海瑞一時激動,當著吳敏的面直接數落起了張德旺來。
吳敏看了一眼劉海瑞那有些激動的樣子,沉沉的嘆了口氣,說道:“張市長剛給我打電話了,他嫌咱們區委區政府沒有和市裏面協商,說咱們是自作主張,會導致國有資產流失,還說咱們是暗箱操作,是區委區政府想在裏面撈好處。”
“簡直是***臭狗屁!”劉海瑞激情的罵道,“這件事咱們區委區政府完全有權力,就因為他對區裏的情況不了解,一句話就讓咱們區委區政府做出的努力付諸東流啊!我決不能接受!”
看着劉海瑞那堅決的態度,吳敏也是覺得很惱火,她無奈地說道:“上面才不會管咱們區里做了多大的努力,現在張市長的態度很明確,必須讓咱們叫停這件事,人家是領導,咱們總不能違抗命令吧?”
“我就不明白了,張市長怎麼會知道這件事呢?”劉海瑞突然對這一點感到很納悶,皺着眉頭,一頭霧水的看着吳敏。
吳敏同時也在疑惑這一點,她皺眉搖搖頭說道:“我也感到很納悶,張市長怎麼會知道這件事呢,本來這也是一件小事,就算張市長知道了,他一天工作那麼忙,怎麼會為這件事這麼大動肝火呢?而且上次張市長過來時紡織廠的上訪也一直讓我覺得很納悶。”
劉海瑞想了想,眉頭一橫,肯定地說道:“一定是有人給張市長通風報信,不想讓區裏的秩序恢復正常!***!誰這麼噁心啊!”
吳敏說:“現在先管不了這麼多了,張市長已經在電話里很堅決的要求叫停這件事,你先安排一下讓這件事暫停下來,剩下的再慢慢說罷!”
“吳姐,如果現在這件事一旦叫停,紡織廠里肯定會亂了套的,現在紡織廠的所有職工都在翹首企盼等着呢,突然被叫停,那造成的影響肯定比上訪的影響還惡劣,絕對不能叫停的!”劉海瑞很清楚一旦合作被叫停,將會對區委區政府的正常工作造成什麼樣的影響,特別是對即將召開的區人代會造成難以估量的影響,他可不想在這個時候,因為這件事而讓自己與區長的位置失之交臂,他的態度顯得極為堅持。
吳敏看到劉海瑞那固執己見的樣子,那執拗的態度簡直就像是一頭蠻牛,拉都拉不回來的,吳敏看着他的眼睛,問道:“那你說怎麼辦?難道咱們要和張市長對着幹嗎?”
“對。”劉海瑞一副無懼的樣子,狠狠的點了點頭。
“和張市長對着干,對你和我都是沒什麼好處的。”吳敏提醒劉海瑞道。
劉海瑞惡狠狠的地說道:“吳姐,這件事你不就不用管了,交給我來處理,我才不怕什麼張市長呢。”說罷,劉海瑞就轉身朝外走去了,走到門口的時候,又回過頭對吳敏說道:“我劉海瑞決定的事情,十頭牛頭拉不回來的!”說完閃身就消失在了吳敏的辦公室門口。
辦公室里,吳敏聽到劉海瑞撂下的話,一時間呆住了,她知道劉海瑞的脾氣,吃軟不吃硬,一時間既充滿了擔心,又滿懷着期望,擔心的是,要真是和張市長對着干,無疑是雞蛋碰石頭,期望的是,她知道劉海瑞這傢伙還是有一些神通的,往往會做出一些讓人意想不到的事,得到一些意想不到的結果。想到這裏,不由得替劉海瑞捏了一把汗。
從吳敏的辦公室里出來,劉海瑞風風火火的回到了自己區政府的辦公室坐下來,鬱悶地點了一支煙狠狠吸了兩口,腦子快速的轉動了起來,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麼,將市裏的煙在煙灰缸里瓷滅,拿起電話就撥了一個號碼過去,臉上鬱悶的神色隨之被微笑所取代。
等電話一接通,劉海瑞就陪着笑在電話里說道:“楊書記,您好,我是小劉,劉海瑞。”
“哦,小劉啊,你打電話找我有什麼事嗎?”市委書記楊天宇在電話里客氣的笑了笑。
劉海瑞畢恭畢敬地陪着笑說道:“楊書記,有個事情我想向您彙報一下,不知道您有沒有時間?”
楊天宇在電話里溫和地說道:“什麼事,你說吧。”
劉海瑞呵呵的笑了笑,說道:“楊書記,您要是有時間的話,我還是去市委找您,當面給您說比較好一點。”
楊天宇想了想,說道:“那你來吧!”
掛了電話,劉海瑞就馬不停蹄的開車去了市裡,楊天宇放下電話,有些納悶地心想,這小子這麼神神秘秘的,又想搞什麼呢?雖然女兒楊美霞和劉海瑞之間因為感情的事情發生了一些不愉快,但作為市委書記,站在工作的角度上來看,對劉海瑞的工作能力倒是一點也不懷疑,而且女兒楊美霞和劉海瑞分手,也算是成全了妻子和其他家人的意願,也算是為他免去了一個麻煩事兒。
楊書記在辦公室里等了差不多半個小時,百無聊賴的翻看着報紙,不一會兒,辦公室的門就咚咚咚被敲響了,楊天宇翻了一頁報紙,頭也不抬地說道:“進來!”
辦公室的門輕輕被推開,先出現在門口的人是楊書記的秘書,畢恭畢敬地說道:“楊書記,區里來的劉區長找您,說給您已經打過招呼了。”
楊天宇點了點頭,漫不經心地應道:“讓她進來吧。”
就見秘書點了點頭,轉身沖站在門外的劉海瑞示意了一下,劉海瑞便滿臉堆笑的走了進去,客客氣氣地叫了一聲:“楊書記。”
楊天宇抬起頭來看了一下,放下了手裏的報紙,也很客氣地微笑着問道:“小劉,這麼大老遠跑來,有什麼事要給我說呢?”
劉海瑞的心裏也沒有底,呵呵的笑着,笑的有些不安,說道:“是區里紡織廠的事情。”
“紡織廠?紡織廠的效益很差啊。”楊天宇多少對河棉九廠的事情了解一些,隨口說道。
劉海瑞忙點着頭順勢說道:“是,紡織廠的效益很差,整個工廠現在已經處於半停工狀態了,資金上面臨很大的困難,現在已經是資不抵債了,再這樣下去可能要面臨破產了,楊書記您也知道,紡織廠是咱們區裏的老企業,在區裏的地位很重要,我們區委區政府為了區裏的大局着想,為了讓紡織廠能夠繼續經營下去,為了幾百名員工能夠有活干,經過多次研究考慮,一直想解決紡織廠目前面臨的困難,但是區裏的財政緊張,要給紡織廠撥款維持正常運轉也不夠現實,而且紡織廠之所以出現這樣的局面,經營不善和管理理念的落後是重要的方面,為此呢,我們區委區政府經過慎重考慮,多次調研調查,現在唯一能解決紡織廠的辦法呢,就是對紡織廠的股權結構進行改制……”說到這裏,劉海瑞停頓了一下,等着楊書記反應。
“繼續往下講。”楊天宇像是聽得很入神,對劉海瑞說道。
“好的,經過一段時間的考察調研,我們區委區政府聯繫到了一家私有企業,那家企業也是做日化品方面的,剛好跟紡織廠有聯繫,與此同時呢,那家企業對入股紡織廠也很有興趣,我們區委區政府呢,就想促成紡織廠和這家企業的合作,把紡織廠目前的局面扭轉過來。”劉海瑞不緊不慢地講述道。
“是哪一家企業?”楊天宇饒有興緻地問道。
“咱們西經市的輝煌日化品公司,楊書記可能不知道,但是這家公司這幾年的發展很快,在西北地區的市場開發做的很好,如果能讓這家企業入股的話,到時候紡織廠的產品銷路也就不用發愁了。”劉海瑞極力描繪着紡織廠入股增資后的發展藍圖,從心理上讓楊天宇同意這次合作。
“輝煌日化品公司?”楊天宇聽到劉海瑞說的這家公司名稱,不由得微微瞪大了眼睛,“董事長是不是叫徐軍輝?”
“對,對對。”劉海瑞一臉說了三個對字,有些詫異的看着楊天宇。
“那個徐軍輝的岳父是咱們西經軍區的副司令員啊,我見過那個徐軍輝,年輕人很不錯啊。”楊天宇不由得笑道。
聽到楊天宇說認識徐軍輝,看到他掛着笑容的表情,劉海瑞不由得感到一陣驚喜,忙說道:“對,我和他接觸下來,覺得他很有能力,所以我們區委區政府想讓輝煌公司對紡織廠進行入股增資進行改制,楊書記您看?”
“這是好事情啊,輝煌公司的產品銷路根本不用愁,因為那個徐軍輝有軍區的關係,他們產的那些日化品,有很大一部分直接可以銷給軍區,要是紡織廠的和他們搞合作,以後產的所有產品,都不愁沒有銷路的。”楊天宇對這件事表現出了極為支持的態度。
楊天宇的態度還真是沒有讓劉海瑞想到,他原本以為多少也要自己費一些口舌的,沒想到這其中居然還有這麼戲劇性的一幕,楊書記竟然認識徐軍輝的岳父,這倒讓他一下子覺得事情解決起來順手多了,於是就忙陪着笑點頭說道:“對,對,楊書記你說的對,我們區委區政府和您的想法很一致。”說到這裏,劉海瑞突然話鋒一轉,變得有些支支吾吾地說道:“但是……但是現在遇上了一點問題……”說到這裏,劉海瑞故意打住,一副很無奈的樣子看着楊天宇。
看到劉海瑞那有些愁眉苦臉的樣子,楊天宇微微挑了挑眉頭,惑然地看着他問道:“遇上了什麼問題?”
“這件事張市長那邊不同意,他態度很堅決的讓區里叫停紡織廠的改制,搞得我們區委區政府也很為難,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劉海瑞皺着眉頭,一臉無奈的表情看着楊天宇。
“張市長不同意?”楊天宇不由得橫起了眉頭,“他為什麼會不同意?”
劉海瑞說:“我也不知道,反正張市長就是堅決不同意,區委區政府向他解釋了很多次,他就是不同意,吳書記和我都給張市長說過了,這個事情楊書記你肯定會同意的,畢竟對區委區政府的經濟發展和社會穩定是好事情,張市長的態度很堅決,還說……還說……”說到這裏,劉海瑞故意玩起了神秘,不肯接着往下說了。
果然,楊天宇見到劉海瑞那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樣子,就追問道:“還說什麼?”
“還說……還說就算是楊書記您找他說,他也不會同意的,說政務上的事情是他負責的,楊書記您只是負責黨務工作,不應該對這些事插手,也沒有權力插手……”劉海瑞虛構了一個莫須有的情節,在楊天宇和張德旺之間玩了一個挑撥離間的計量,他之所以敢用這一招,是因為通過他進入官場這麼多年的實踐和觀察,發現了一個普遍存在的現象,那就是不管是哪一級政府,但凡是黨務一把手和政府一把手之間都存在着矛盾,雖然在表面上會表現出很團結協作的一面,但是暗地裏,卻會因為權力分配而爭得不可開交,在他看來,市委書記楊天宇與市長張德旺之間肯定也是存在這樣的暗中爭鬥。
果然,在劉海瑞虛構完這個情節后,偷偷抬起眼皮瞅了一眼楊天宇的臉,就見楊天宇的面部表情發生了明顯的變化,眼神里泛起一絲陰森的目光,嘴角抽動了幾下,然後輕哼了一聲,隨即神色又恢復到正常,只是語氣變得有些嚴厲了起來:“老張身為市長,思想覺悟怎麼能這麼低呢,市委和市政府在有些事情上的想法有出入,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但凡對經濟發展哦社會穩定有推動作用的事,市委和市政府還是需要保持高度一致的,小劉,從我個人來看,你們區委區政府的做的沒錯,現在的一些國有企業,迫切需要改革,不改革是難以適應社會發展的,遲早要被淘汰的,我們政府某些領導的思想也是需要改革的,不能守着老一套,這件事你們不要管張市長的,繼續展開下去,這也是為了區裏的發展大局着想,出了什麼問題我來承擔!”
有了市委書記楊天宇這些話,劉海瑞像是被吃了一顆定心丸,懸着的一顆心終於放了下來,不由得長長舒了一口氣,嘴角閃過一抹幸災樂禍的詭笑,忙畢恭畢敬地點着頭說道:“好的,楊書記,有您的支持,我們區委區政府一定會把這件事處理好,不讓楊書記您失望。”說著話,劉海瑞突然像是變戲法似的拿出了一隻小玻璃瓶,瓶里是一瓶棕色液體,液體裏漂浮着一段黑色的東西,笑盈盈走上前去,放在了楊天宇地辦公桌上。
楊天宇看到這有些奇怪的玩意兒,不由得眉頭一皺,問道:“這是什麼玩意兒?”
“藥酒,很滋補的。”劉海瑞笑眯眯的回答道。
“我知道是藥酒,這裏面泡的是什麼東西?”楊天宇對瓶子裏面那截黑色東西很感興趣。
“鹿……鹿鞭……”劉海瑞撓着頭有點尷尬地回答道。
楊書記聽到鹿鞭兩個字,立即哈哈笑了起來,說道:“這可是好東西啊,小劉你還有這東西啊!”
“這個好東西我自己不敢獨自享用,就給楊書記您帶過來了。”劉海瑞拍着馬屁說道。
楊天宇笑了笑,客套了幾句,就收下了這個東西,對堂堂市委書記來說,你送酒、送煙、送錢,都不如送健康來的實在。
在楊天宇的辦公室里呆了兩個多小時,紡織廠的事情得到了楊天宇的肯定后,劉海瑞便離開了楊天宇的辦公室。從辦公室里一走出來,劉海瑞的臉上就堆滿了大功告成的表情,得意洋洋的笑着,朝着樓下走去了。
“哎呀!”在樓梯口的拐角,劉海瑞冷不丁的撞上了一個軟軟的東西,對方驚叫了一聲,兩人不約而同的朝對方一看,四目不由得瞪的大大的,原來是調到市委秘書處來的姚貝娜,她正抱着一摞資料,有些驚喜萬分的看着劉海瑞。
“你怎麼來市委了?”姚貝娜驚喜地問道。
“我來找楊書記彙報點工作。”劉海瑞也是顯得極為欣喜。
兩人隨即走到了一個沒人的角落裏聊了一會兒,劉海瑞看看時間,離下班也快不遠了,便想等着她一起下班。
姚貝娜警惕的環顧了一圈,說道:“我還沒下班呢,你在這裏等着我不好,你還是先出去在外面等我吧,我一會就下班了。”
劉海瑞笑眯眯點點頭,說:“那也行,我在外面車上等你。”
姚貝娜含情脈脈的看着他,微微點了點頭,說:“嗯,那我先去忙了。”說完,就抱着一摞資料,‘噠噠噠’的朝着一旁走去了,看着姚貝娜穿着工作制服那高挑的身材,那裊裊婷婷的走路姿勢,劉海瑞的心裏簡直是愛極了。
從市委出來,回到自己的車上坐下來,劉海瑞點了一支煙,一邊欣賞着從街邊走過的美女,一邊百無聊賴的等着姚貝娜。
沒有多久,姚貝娜就從市委出來,打開副駕駛門鑽上車來了,劉海瑞笑着說道:“走吧,娜娜,我請你吃燒烤去。”
“好啊。”姚貝娜高興的答道,突然又想到了什麼似的,臉上一紅,說道:“我……我先回去換件衣服,你先去等我吧。”說完,就打開車門跳下車,像只小兔子一樣跑了。
“還換什麼衣服呢?”劉海瑞不由得有些發愣,突然就想明白了,原來姚貝娜是擔心兩人走在一路被熟人看見。
劉海瑞笑了笑,發動車子去了胖子燒烤。
胖子燒烤店坐落在西經市最大的市場內,在西經是一家很有名氣的燒烤店,劉海瑞將車停好后,就看見店裏面已經坐滿了人,邊在門外的露天廣場上找了一個位置坐下來等着姚貝娜。
差不多半個小時后,姚貝娜打車趕了過來,一身打扮讓劉海瑞不由得眼睛一亮。姚貝娜換掉了一身職業裝,穿了一件在今年很流行的粉色套裙,上面套着一件小夾克,露出了白皙的脖頸,一頭烏黑的秀髮上還扎了一枚粉色的蝴蝶結,圓圓的臉上略施粉黛,一雙大眼睛上長而捲曲的睫毛忽閃忽閃,活脫脫像是現在那些九零后美女的打扮。
“娜娜,你今天真漂亮。”劉海瑞笑眯眯的看着她,忍不住讚歎了一句,說話的口氣就像是一個大哥哥一樣。
“真的嗎?”姚貝娜聽了劉海瑞的話,臉上放出了驕傲的光澤,拉開一張椅子在對面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