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我名顧依,特來除魔

第19章我名顧依,特來除魔

春雷乍響。

初春的天氣喜怒無常,轉眼間本還算一個明亮的夜晚轉眼間烏雲遮月,沒有風,也沒有驟雨急至,只有沉悶的雷聲提醒着春日已至。

顧依卻在這片生機之地如同惡鬼一般,的確,他現在的樣子已經不像是一個人了,他的雙目血紅,如同惡鬼。

他手中拿着刀,沒有任何的怯懦,走到門前的時候,他突然平靜了下來。

一刀,刀光好似銀河倒掛,又如秋風落葉。

斬開了那如同惡鬼的大門。

“誰,誰敢來王氏撒野。”

聽到動靜,屋內紛紛大喊起來,他們的宴會即將結束,準備起舞為這場盛宴喝彩。

顯然刀光劃過,給他們帶來最好的助興節目,王氏在昭州不算是隻手遮天,因為隻手遮天的已經離開了,可就算如此他們也是土霸王,只要真正的大族不出來,他們就是昭州橫着走的一員。

加上經過百年的糾葛,幾個小族之間早就有了默契,小摩擦不斷,大火拚不會有。

一些人帶着滿身的酒氣,臉色通紅,甚至幾個小孩都在那裏跟着罵人,可能他們並不知道自己罵的是什麼,但是他們知道如果自己跟着罵就會得到家人的誇獎,就會被他們說是有勇氣的小傢伙。

看到自己大門被斬,雖然他們不是和景國一樣高府大院,但是為了凸顯自家的地位,他們也專門請了名家弄了一個牌匾,可是現在那個牌匾已經斷為兩截。

在看到門口站着的是一個少年郎,手中拿着一柄黑刀,雙目通紅卻是神情平靜,可是周身卻散發出一種森冷。

是一個景人。

“又是一個找死的景人。”一個矮小胖子嘲笑了一句,雖然喝的有點醉醺醺的,可是依然沒有把這個少年放在眼裏,反而有些躍躍欲試,“哪裏來的小毛孩,給爺爺跪下來道歉,爺爺放過你。”

哄堂大笑。

顧依卻沒有說話,只是冷靜得看着眼前的一切,他看到他們的身後桌子上只剩下殘羹冷炙,纖細的骨頭被隨意丟在一旁,泛着白光,好像人的目光一般,盯着眼前的一切。

一刀掃過。

掃向了開口說話的胖子,一個三境而已的胖子,因為出手的猝不及防,也因為烈酒的緣故,沒有人阻攔。

一刀斬過,其人應聲倒地,隨後還把身後的幾人給斬斷了。

“除魔。”

鮮血噴涌,濺在周圍人的臉上,還帶着一點點的溫熱,按照道理來說他們應該對這種味道這種溫度會習以為常,可是當輪到自己的時候,一些人卻被嚇的一瞬間驚醒了,他們的酒就在這一刀下,就在點點鮮血噴涌中,徹底醒了。

經歷了短暫的驚慌,隨後伴隨而來的是暴怒。

所有人都在一瞬間露出了騰騰殺氣,紛紛拿起了兵器,作勢就要衝上來。

“三境以下全部退後。”顯然不是所有人都會上頭,不知道害怕並不代表沒有頭腦,還是有人冷靜的站出來說話。

隨後十幾人站了出來。

剩餘的人往後退去,但是嘴裏卻還是喊着,“撕了他。”

聽到這句話,顧依冷笑起來。他徹底明白,哈托也好,哈克也好,他們也好,這些人口中的撕了並不是兇狠的勇氣,而是他們確實做過這件事,他們不但撕了,他們還吃了。

顧依平靜而又冷血,他沒有等待對方擺好陣型,這不是比斗,也不是好友間的切磋,對面不是一群拿來講道理的人。

黑刀配合著夜色,格外相宜。

春雷又一次乍響。

“要下雷雨了。”不知道是誰低低說了一聲,好似嘆息。

顧依在出刀,他沒有刀法,因為現在任何刀法都已經沒了作用,對面是十幾人圍攻,大多是三境,而四境呢,只有一個,還有三四人並沒有動手,只是冷眼看着,他們在用顧依磨刀,他們並不在意之前死掉的那些人。

如同一堆不知道何謂痛心的人。

刀光劍影間,哪怕顧依是四境,哪怕對面只出來了一個四境,他依舊不敵,可是他並沒有慌張。

這樣的結果他早就想到了,甚至來之前他就已經知道自己會遇到這些,可是他內心的那種殺意怎麼都無法壓制下去,蓬勃而出,落入無聲處。

他的心早已經放空,根本不知道害怕,一把黑刀輾轉騰挪,好似有了生命,總在猝不及防中飄過一刀,很微弱也很鋒利。他讓自己隨着心而動,把這一切都交給了心。

一劍劃過顧依的手臂,微冷中帶着火辣,但是沒有後退。

隨手反擊,長刀劈過,劈下了那人的手臂。然後並沒有停頓,身形扭動,躲過了四面而來的招數,甚至有刀鳴在顧依的耳邊劃過。僅僅只是如此而已,殺人總要付出代價的,這世界哪有什麼不得不死的人,只有代價的輕重而已。

顧依笑了起來,有些癲狂。

他的腦海中湧現出了那滴血的畫面,看到了那些殘羹冷炙,看到了被掏空的內髒的軀體,最後他看到了小七張嘴后的空洞,還有惶恐的不安。

“你們會不會心痛啊?”

顧依笑的有些瘋狂,眼神格外空洞,隨着他的話語落下,身上有一股奇怪的東西在醞釀,只是一閃而逝。

有人站在人群中笑了起來,他們應該明白顧依是為了什麼而來,甚至他們都能聽到很多次關於一些自詡為正義之士的人過來,最後往往不還是落荒而逃嗎,甚至很多人都永遠埋骨在了這裏。

“我們?我只知道你即將成為這片土地的肥料。”

突然天空一道閃電滑落。

“原來這才是刀啊。”顧依斬出一刀。

刀光綿延,冷冽而又宏大的刀光在顧依身前化成一道光圈,隨後數刀齊出,斬在了空中,配合著閃電一瞬間光明大作。

黑刀,刀光,閃電,光明大作,最明亮的刀影終究還是拿來殺人的,再漂亮的刀法最終也還是為了殺人,而最想善良的人同樣在這裏也為了殺人。

多麼諷刺的刀,多麼諷刺的人。

數刀斬出,現場雷聲轟隆,伴隨着雷聲落下的還有數道慘叫聲,數人在這一刻被斬成兩半,鮮血噴洒而出,有的噴到了顧依的身上,有的落到天空,天空好像下了一場血雨,淅淅瀝瀝,僅僅只是如此而已。

圍觀的人傳出了驚叫,可是馬上又被怒吼所覆蓋。

惱怒的神情覆蓋在他們的臉上,但是對於死去的人他們依舊無動於衷,只有幾個孩童他們臉上露出了一瞬間的悲傷,也僅僅只是如此而已。

顧依有些失望,到底是什麼才會讓他們如此,天性嗎?

應該不是吧,顧依曾經見過很多在病痛折磨下的人,他們的親人或惋惜或拋棄,又或者是驅趕,這個過程是漫長的,是猶豫的。

顧依也見過那些打着自由公平旗號掠奪世界的國家,他們嘴上的道德或許很漂亮,又或許很啰嗦,即便背地裏他們手中的刀格外鋒利,可是有時候還是會落下一滴淚水,被戲稱為鱷魚的眼淚,可是至少還有眼淚不是嗎?

眼前的一切卻不是如此。

幾個四境也下場了,留下兩人冷眼看着場間,他們一同出手。

面對的場景更加危險,僅僅只是那麼短短的一瞬,顧依受傷了,不是要害,可是那種傷痛無時無刻不在蠶食着顧依的心緒。

“好痛啊。”

顧依低聲說著,疼痛自傷口落在腦海。

靈氣在他周身涌動,好似在安撫,可是現在的顧依就如同失心的人,他的腦海中只剩下殺人這麼一個念頭。

硬憾一擊,隨後顧依倒飛倒地。

一聲春雷,一道閃電。

很快就有一場春雨了。

單手拄刀,掙扎着爬了起來,血紅的雙目似要流下血淚。

髮帶掉落,頭髮凌亂得披在腦後,他早就放棄了隱藏身份,現在露出的是那張清秀的臉,只是現在這張臉上滿是血跡,有他自己的,也有別人的,讓他整張臉就如同帶上了一副面具。

一副鬼魅的面具。

顧依卻在笑,他的眼中突然綻放出一種異樣的光澤,卻在血紅下顯得格外詭異。

“景人,你叫什麼名字。”站立不動的男人突然問了一句話。

他是王氏的族長,他叫王擎力。

顧依卻做出了一個平時不會有的動作,他歪着腦袋思考着什麼,隨後咧嘴笑了起來。

“我啊,景國,南院,顧依。”顧依說的很大聲,胸腔內有無數東西想要破體而出,想要將他從內扯出來。

他不再想着隱姓埋名,也不會再去想着看一看等一等。

他就是他,這世界雖然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不少,他是一個人,他要做一個人,可以憤怒可以悲傷,但並不是一個躲避的人。

顧依大笑一聲,黑刀揮起,刀光如九天銀河。

不再是虛影,反而有了幾分金屬的光澤,可是隨後還是破碎在空中,散為漫天刀氣。

“我名顧依,特來除魔。”

春雷綿延,銀龍落地,春雨忽至,這場春雨來得有些着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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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遙個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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