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恨
慕以凉立刻緊張起來。
小澤眼睛一轉，很沒義氣的說：“媽咪，我先上去咯！”說著在慕以凉反應過來之前就噔噔噔上樓去了。
接着，李管家也藉著收拾的名義躲到了廚房。
她避無可避，就這麼一點前奏都沒有的和晏司珏碰上了面。
他安靜的走了進來，看了她一眼，臉上幾乎什麼表情都沒有，雙眸黑沉，深不見底，莫名的讓她覺得心慌。
慕以凉微微垂下眼睛，輕咳了一聲：“你……吃過了嗎？”
晏司珏卻不答，直接走到她的面前，伸手，抬起她的下頜，迫使她抬頭和他對視。
慕以凉的呼吸急促起來。
她忽然發現，此時此刻她在他的面前，再也沒有從前的理直氣壯。
果然，欠了那麼大的人情，又被他捏住了小澤這個軟肋，如今她在他的面前無論如何也強勢不起來了。
晏司珏沉默的打量着她。
明明才幾天時間不見，可是對他而言卻好像已經過了好久。
眼前的女人看起來又蒼白了一些，眼睛下面明顯帶着點青色，透着倦怠和疲憊，還是一分慌張。
她在慌張什麼？
晏司珏不知道，他只知道，此時此刻他有多恨！心底彷彿有一個黑洞，正在一步步的吞噬着他的所有理智！
慕以凉被他看的心臟狂跳。
她眼睫輕顫，試圖避開他灼熱的注視，輕聲開口：“謝謝你……”
晏司珏忽然低低的笑了一聲。
“你在說謝謝之前，是不是還要說聲別的？”
他的聲音顯得很平靜，慕以凉卻從中聽出了一股壓抑的情緒！
她不敢說多了解這個男人，但至少她知道，往往他表現的越平靜，就說明他越憤怒。
慕以凉動了動唇，許久才吐出三個字來：“對不起……”
“我可承受不起。”晏司珏自嘲一笑，手指一點點用力，聲音冰冷，“慕以凉，該說對不起的人應該是我。”
她心中一沉，驀地看向他，卻只從他的眸中看到了一片森寒的冷意。
不知為何，她的心裏忽然極為滯澀難受。
“慕以凉，在你心裏，我究竟是什麼？”他低聲冷笑，“看到我被你耍的團團轉，你很有成就感，是不是？”
“不是，我只是……”她下意識的想開口解釋，可是未說口的話卻被他的一聲冷笑堵在了喉嚨里。
“你只是不想跟我有任何的關係。”他補充完她的話，聲音驚痛，“你已經用你的行動明確的告訴了我很多次，是我一直對你死纏爛打，不肯瀟洒放手。你一定很困擾，對嗎？真是對不起。”
她喉嚨一哽，想反駁，卻發現自己無話可說。
“之前我一直不明白，為什麼你那麼抗拒我。”他自嘲一笑，“我為自己想了很多理由，比如你討厭晏家的氛圍，比如我給了你太大的壓力，比如我逼迫的你太緊……但是我現在才明白，根本原因只是你不愛我而已。如果你愛着我，那麼這些理由算得了什麼？”
“晏司珏……”她的聲音開始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