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不擇手段非豪傑,不忘初心真英雄
“時光的河,入海流。”
“終於,我們分頭走。”
“沒有哪個港口,是永遠的停留。”
“再見了各位!願諸位,前程似錦,星光璀璨!”
分別的歌聲,回蕩在耳邊。
林琅感受不到任何的分別悲傷。
按照道理來說,分別時候的同學應該哭的死去活來,然後很多同寢的朋友都抱在一起喝大酒。
但是自己這個班級的同學,似乎每個人都有很多的故事,每個人都只是淺淺一笑,揮手告別。
章東海是第一個走的,會議剛剛結束,剛剛合照完畢,治安軍來接他的磁懸浮飛船就來了。
章東海滿面春光的朝着各個學生揮手,表示以後再見的時候,他將會是一名軍官。
李義山雖然沒來,但也投影通話轉告了祝福,李義山說,他已經陞官了,現在是大隊長了!
同學們最後相互贈送畢業禮物。
黃天霸給林琅留下了那把叫碎星的刀,他收到了常青藤學院帝國理工的通知書,他說畢業就是八級公民,他的未來一片光明。
姜小乙送了林琅一個珍藏版打火機,他拿到了常青藤學院聯邦太空軍指揮官學院的通知書,他說要成為一名艦長,馳騁星河,不虛此生。
李太玄送了林琅一本書,作為驚鴻榜第四的他,毫不猶豫選擇了常青藤綜合傳武學府,立志進軍武道。
剩餘的同學,送的禮物有多有少,有大有小,但都是常用的物品。
而作為回禮,林琅身上沒有太多錢財,只能每個人合影送出一些明信片和祝福。
五十三名同學,接近四十名的學生都被常青藤學院收入,雖然他們並不很優秀,但是他們的班級很優秀。
人就是這麼迷信,他們總覺得這些學生和龍城四傑一樣是人才,只是運氣不好,才沒有爬這麼高,所以即使明明有些學生不太夠資格,但仍會被錄取。
而畢業的全過程,武歡歡都看在眼裏。
“你不喜歡你的同學嗎?”
“喜歡!”
“但是分別的時候,你卻一點也不悲傷啊!甚至一滴淚都沒流!”
“我也很好奇,為何我沒有一點感情的波瀾,我內心明明很在乎他們的!”
“有沒有一種可能,你本身就是個冷血動物。”
“我不知道,可能我這樣的人,天生故事就會比別人少一點,而且,這又不是生死別離,以後總是會在見面的!何必哭的死去活來么!”
“所以,冷血動物,你來這裏做什麼?”
“我還欠了一個人的人情,在離開這座城市之前,說什麼要完成。”
“所以,你欠人情的那個傢伙,是個小學生?”
一座小學門前,林琅和武歡歡並肩而站,二人身側有一輛雪糕車。
林琅一襲傳統的武道盟正裝,陽光大男孩一枚。
武歡歡一襲優雅又不失颯爽的馬面裙,緊身的小衣,纖腰盈盈可握。
林琅看着學校門口,看着破敗的大門,“這一座學校看起來很接地氣啊!”
武歡歡笑道,“低情商的說,就是很破咯!林,你說話真是越來越講究了,高情商!”
林琅道,“學校背景如何?”
武歡歡看了一眼手機,“資料上顯示,這是一家專門為一級,二級公民提供教學的低級小學,主要教導一到三年級的小學課程,學生數量二百多人,前幾年差點破產,好在學校被一些救濟會援助,才沒有倒閉。”
林琅道,“能不能讓你姥爺給這個學校申請一下武道盟教育基金補貼?”
武歡歡道,“小意思了,只是林,我不太明白你來這裏做什麼啊!”
武歡歡看了一眼林琅,狐疑的看了看這個陌生的小學,走了上前,不多時候門衛開了大門,左右的門衛對林琅和武歡歡都很客氣,甚至小學的校長都來迎接。
“您好,林先生,我是小學的校長,請問能為你們做點什麼!”
“這位是文科狀元武歡歡小姐吧!想不到文武狀元居然認識。”
“真是太巧了。”
林琅看着校長,笑道,“我之前有欺負過你們學校一個小朋友,我是來道歉的。”
校長一愣,武歡歡也有點暈。
你是來道歉的?
你欺負小學生?
你是不是喝高了啊!
這事兒要是傳出去,你不怕社死嗎?
等等,他是林琅,他是影帝,他是黑紅的,任何負面新聞對他都是褒獎,他根本不怕人黑的。
校長尷尬的道,“其實兩位現在都是聯邦名人,沒必要因為這點小事來學校,小學生也不懂事,不記事情……”
林琅道,“校長的意思我明白,但是這個道歉,不能少。”
校長道,“既然林先生非要堅持,那林先生要道歉的學生叫什麼名字?”
林琅拿出了一張照片,“具體叫什麼名字,我也不太確定,但是我打聽過,她就在你們學校。”
校長看了看照片,照片上,一個小蘿莉捧着紙箱,一個少年從紙箱裏拿出了一百塊,小丫頭哭的梨花帶雨,少年得意的揚長離開。
校長看着小丫頭,笑道,“是小瑞啊!她是二年級的,請兩位隨我來。”
林琅推着雪糕車,背後地方武歡歡一襲馬尾裙,不住的輕聲道,“你這人還是蠻好的么!”
林琅沒有說話,只是朝着左右的路過的學生,微笑點頭。
武歡歡看着左右的小學生,不斷招手,“你們好啊!”
二人的畫像被媒體天天傳,就算是再底層的公民也認得出來二人,一時之間整個走廊上充滿了喜悅聲。
“是冠軍唉!電視上的冠軍!!”
“文武冠軍!真的是他們啊!”
“那個就是林師兄嗎?今年的驚鴻第一,號稱三十年來最強大的一屆高考冠軍,堪稱憑一己之力,鎮壓了一個時代!林師兄,能給我簽個名嗎?”
“林師兄,我以後也要報考武道初中,成為和您一樣的武道高手!”
“武師姐,能簽個名嗎?”
一層層學生包圍着,林琅和武歡歡很快找到了小瑞的教室門口。
昏暗的教室里,林琅推着雪糕車走了進去。
夕陽的昏暗光線,透過老玻璃照射在林琅的身上,照在小女孩生懼的臉頰上,她顫巍巍的抱着書籍,看着走來的這個惡魔一樣的高中生。
這個惡魔一樣的傢伙,他想做什麼?
他想把我做成雪糕嗎?
然後小女孩眼裏,惡魔一樣的傢伙推着車來到了面前,低下身來,他從雪糕車裏笨拙生疏的蓋了一個雪糕卷。
“你好,小瑞同學。”
“我叫林琅。”
“之前時候,我不小心欺負了你。”
“我很抱歉!”
“今天是特意來給你道歉的。”
“雖說這個事情對我而言,是個很小的事情,但這件事情對你,是一件大事。”
“這個雪糕七層塔,是我對你的道歉,對不起。”
夕陽的光芒下,武歡歡看着面前桀驁不遜的少年,居然低下了頭。
在殘酷至極的閉門戰里,他都不曾低下頭,居然對這一個曾經自己不小心欺負過的人低頭。
他是向女孩低頭嗎?不,是向人性最崇高的道德和善良低頭。
小女孩顫巍巍的接過來了雪糕后,不知所措的道,“謝謝,武道冠軍大哥哥。”
林琅坐在了小女孩的對面,大手輕輕擦拭過女孩的劉海,“我和你一樣,都是底層公民,不得不說,你們的生活很苦,聯邦很操蛋。”
“但,永遠不要失去希望,即使是在社會的底層,也總是有機會出人頭地的。”
小女孩點頭,“謝謝哥哥,我會記住的。”
林琅從口袋裏拿出來了一張卡,放在了面前,“你的父親已經不在了,單親家庭的孩子總是不容易,把這個給你媽媽,算是我遲來的捐贈。”
小女孩看着卡,急忙道,“我媽媽說不要接外人的東西,哥哥我不能要。”
一側的校長急忙幫襯,“這是大哥哥對你的助學金,可以接受的。”
小女孩遲疑道,“可以嗎?”
“加油吧!小瑞。”林琅把卡放在了女孩手裏,“生活會越來越好的!”
小女孩拿着卡,畢恭畢敬的鞠躬,“謝謝大哥哥的助學金!”
林琅看着周圍學生盯着自己的雪糕車,招呼道,“想吃的可以來排隊,今天所有人都有份!”
“好唉!”
“冠軍大哥,給我個……”
林琅熱情的分着七層雪糕塔。
當初林琅決定欺負小瑞的時候,就已經決定不擇手段要出名了。
林琅只有通過突破下限的舉動,來博取自己的一個名聲通天,博取一個人類高層的信任,博取一個偉大前程。
沒有欺負小瑞,自己這樣的底層人,就算是拿了冠軍,又豈會得到高層信任?又豈能上山?
一切都是算計,一切都是城府,一切都是未雨綢繆。
但林琅不是那種天性涼薄之人,林琅沒有忘記初心。
自己本來是不願意欺負小孩的,這也就有了現在的道歉。
古人常說,不擇手段非豪傑,不忘初心真英雄,我林琅算不上英雄,但絕不是小人。
一車的雪糕很快的分完了,每一個學生都分到了一個。
黃昏的夕陽光芒下,學校的廣場上,秋風習習,九月的天,天高氣爽!
林琅背着手看着不遠處小朋友在踢球,回想起來了自己在高中操場上踢人的日子。
武歡歡拿着一個雪糕七層塔,得意的炫着,不住的道,“你借我十萬塊,原來花到了這裏啊!我還以為你要給你爸媽郵錢呢!”
林琅道,“我也想給我爸媽郵錢,但是他倆的電話都打不通,也查不到他們跑哪兒去了。”
武歡歡點頭,“這個我深有體會,我自從記事兒起,我爸媽就很少露面,我是我爺爺奶奶帶大的!”
林琅抱着肩膀,“其實我比你幸福的多,最起碼高中之前,我爸媽和我在一起住的!”
武歡歡挑眉,“所以,這種事情也要比嗎?林!”
“我沒有比,我只是在闡述一個事實!”
“混賬啊你!”
“別打了!我今晚上的車票,我要上山了。”
“上山就上山唄,神秘什麼勁兒啊!又不是成仙,你以為是天人兩隔啊!”
“難道不是嗎?上山之後不是天人兩隔嗎?”
“是個鎚子唉!我給你講,鵲刀門的那個山,叫鐵嶺!舊曆千年之前就叫鐵嶺了,後來新紀元大陸板塊變動,它就從一道巨大的山嶺變成了一座山!而在鐵嶺周圍遍佈着聯邦前五的常青藤科技學院!甚至我報考的常青藤學院就在你們山的北面!我們學院和你們山上的關係,差不多就是上下鋪的關係,你們下山就得從我們學院門口過!”
“靠,不會吧!”
“你聽起來好像很不開心?這是好事兒啊,咱倆住的這麼近,以後你要是看上哪個小姐姐,我可以幫你送情書啊!順帶測試一下你喜歡的小姐姐,抗不抗揍!”
“你想什麼呢大小姐!我只是感嘆千年門派,底蘊非凡,大陸變遷都不挪地方,這鐵嶺難道是什麼人類文明源頭嗎?鵲刀門是不是死腦筋啊!”
“是不是文明源頭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們山上人非常沒禮貌,隔三差五就會往山下丟東西,把樓下的五大學院砸的哭爹喊娘。”
“既然這樣,那五大學院幹嘛不換地方啊!”
“挪窩是肯定不會挪窩的!你們山上丟下來的那些東西被五大學院撿到,然後研究研究,就可以搞一篇新的學術論文和學術發明!山上的科技簡直就是天頂星,五大學院的領導教授們,天天沒別的事兒,就是抬頭看天,等着天上掉餡餅!每次山上丟垃圾,山下都會搞出很多新科技!人類文明就會邁步一下!甚至可以說,與其自己研究,不如等天上掉餡餅來的舒服和快速!甚至很多教授都學了八卦易經,天天算着什麼時候頭頂會掉下來新科技!”
“果然啊,科技的盡頭是玄學……”
二人並肩走在操場的陽光下,光影拉長了影子,似是美妙的音符,演奏着少年的最後餘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