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入戲
楚憐的身軀陡然僵硬住了,他做夢都想不到自己居然能被心理年齡至少少自己十幾歲的少女給調戲。
不僅如此,他的耳朵似乎還觸碰到了什麼柔軟的東西。
楚憐當然知道那是什麼。
他竟然還被咬耳朵了……
這讓楚憐有些難堪和羞恥,相比之下,前面那些叫什麼困難?此刻才是最考驗他的時候。
楚憐不是不能接受被異性調戲,他沒有大男子主義。前世,因為外表,他在學生時期就遭遇了不知道多少次大姐姐的調笑,大學時期尤為嚴重,那些學姐跟上班、打卡一樣,每天都得逗他一下,就這樣他都能接受。
只是,一想到王盈盈的年齡比自己的真實年齡少許多,楚憐就難以像過去那樣保持平和的心態。
可說是調戲,實際上也並不算,因為他現在的身份是陪酒,再加上這家酒吧本就有着“特殊服務”……王盈盈的舉動甚至稱得上合情合理。
楚憐只得以此來調節自己的心態,還真有效果。但這樣想着,就瞥見眼皮底下的男僕裝裙擺被稍微掀起了一下,然後一隻手就沒有任何阻礙,直接就貼合在了他的腰上。
楚憐的眼睛驟然瞪圓了,還直接上手了?
而且王盈盈的動作太嫻熟,堪稱是一氣呵成,一看就知道是經常這麼做。
楚憐的身軀本就僵硬,此刻又微不可察的輕顫了一下,但王盈盈的手就在他的身上,又怎麼可能感受不到?
楚憐的反應極大取悅了王盈盈,讓她徹底確定了他就是一個雛。
更別提,楚憐的一舉一動都落入王盈盈眼中,猶豫、遲疑、僵硬、不知所措……彷佛一隻離開了父母的小羊羔,在草原上茫然的咩叫着,到處亂跑,想要找到自己的父母。殊不知這樣只會吸引來豺狼虎豹,讓它們狂奔過去,將它撲倒在地,用鋒利的牙齒刺入它柔軟的肌膚,咬斷它的脖子,一點點的扒皮拆骨,吞食個乾淨……
‘真有趣。’
對戴着面具的楚憐的好奇與興趣,終於化為了想要得到他身體的渴望。
“怎麼不回答我?”王盈盈瞧着楚憐從耳朵就開始泛起,然後蔓延到臉頰的緋紅,發出嬌滴滴的笑,“害羞了?”
聞言,楚憐反倒冷靜了下來。
他意識到羞恥心嚴重影響到了自己,導致被王盈盈牽着鼻子走,好似真成了剛來酒吧的陪酒少年。
無論是從身份,還是地位上,自己都確實不如王盈盈,順從她是應該的,但絕對不應該這麼被動。
至少,自己不可能真的感到害羞。
‘就把這當成一場戲。’
就這樣,楚憐的眼神變了,不是變得充滿了堅定,而是變得羞澀又無措,嘴脣微撅着,帶着一絲楚楚可憐又不自知的單純與無辜。
他徹底代入了陪酒少年的身份,以演戲的方式。王盈盈便是跟他對戲的對手,他在從專業的角度去揣摩與分析她的想法。
王盈盈不就是想逼良為倡嗎?
既然如此,那就滿足她。
楚憐嘴脣微張,想要說些什麼,話到臨頭,又吞了回去,改為輕咬了一下嘴脣。面具遮掩了大半面龐,更加凸顯出了眼睛與嘴巴,也就讓這個微表情顯得無比清晰。
偏偏這副面具本就澀情得很,讓這個本該是表達少年害羞的動作,透露出些許嫵媚,連帶着那雙擔驚受怕的眼眸都流露出一絲媚氣。
楚憐輕輕點頭,又搖了搖頭,輕啟道:“不是剛來這裏,但確實是第一次干這個……”
王盈盈終於聽到了楚憐的聲音,果然就像他這個人一樣,很軟。
她這麼想着,也就這麼說了,粉脣再一次貼近過來,發出蠱人的笑:“聲音真好聽。”
如果換成真正單純的少年,指不定就被王盈盈這一下撥亂了心弦,她的資本本就擺在這裏,長相漂亮,聲音好看,對同齡的男生可謂有着十足的殺傷力。
但對於楚憐來說,就只有兩個字。
下頭。
都讓她油完了,放進榨油機里,只怕能榨出不止一桶。
楚憐敢肯定,王盈盈要是沒有這張臉和這樣的家世,憑藉她這樣的“撩弟”技巧,現在估計都還是初女。
段位太低了,妹妹。
僅是這麼一番念頭,楚憐的心態就已然凌駕在了王盈盈之上,都不需要自我暗示,表演愈發熟練,微微低着頭,眼瞼垂落,修長的睫毛輕顫着,像是不知道說什麼了。
王盈盈美眸微彎,眼裏的光芒又閃爍了幾下。
她越來越想要了這個少年了,但她沒有動作,連緊貼在他腰間的手都沒有繼續動彈。
她不願意打草驚蛇,好不容易又碰到了這樣有趣的獵物,就應該一點點享用才對。
“別這麼緊張。”王盈盈扶着楚憐后腰,眨了眨水亮的眸子,竟有些委屈,“身體都是硬的,我有這麼可怕嗎?”
楚憐搖了搖頭,藉助着這個理由,僵硬的身軀總算放鬆了下來。
“會喝酒嗎?”
回答當然是……
“能喝一點點。”
說著,楚憐伸出兩根手指,比了那麼一下下。
王盈盈勾了勾脣角,那就是完全不會喝了,正合她意。
雖然沒了將其灌醉的成就感,但勝在過程會更有趣。
王盈盈把楚憐往自己懷裏又摟深了一些,轉頭對着其他人道:“來玩遊戲吧,輸了的喝酒怎麼樣?”
“哈哈,好。”
自然一片應答。
在酒吧,不就是干這件事的嗎?
王盈盈看着楚憐,聲音很溫柔:“寶寶,你會玩嗎?”
這一下子就變成“寶寶”了。
‘呵呵。’
楚憐搖了搖頭,王盈盈笑道:“沒關係,很簡單的,我來教你,玩一把就會了。”
一把過後,王盈盈問:“學會了嗎?”
“嗯。”楚憐的聲音很輕,臉頰上的紅暈從始至終都沒有消散過,“但可能不是很熟練,大概率會輸……”
“沒事,輸了我陪你一起喝,你喝一小口,剩下的全都我來喝好了,可以嗎?”
楚憐知道王盈盈打的什麼算盤,自然不會拒絕。
王盈盈發出一聲滿足的喟嘆,這麼聽話,她都想讓他做自己男朋友一段時間了。
楚憐的目光卻悄然的投向角落,那裏坐着一名少女,從始至終都沒有說過一句話,身邊也沒有少年陪酒,更沒有參與這場遊戲,只是纖長的手裏端着一杯酒,時不時往嘴裏送去,輕抿上一口,讓猩紅的酒液打濕她粉嫩的脣。
楚憐會關注她,並非她的氣質特殊,雖然確實如此,如果其他人都像是寶石,那麼她就是被精心打磨過的那一顆,臉上寫滿了傲氣與不願隨波逐流的淡漠。
傲的過了分。
但這不重要。
重要的是在她的身上,楚憐聞到了一股……
很好聞很好聞的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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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盈盈是炮灰(求生欲強烈)